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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一 撥亂反正,鏟除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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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沮授的分析,韓馥連連點頭,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活著什么都有可能,死了,什么都沒了。

  所以,走。

  去雒陽!

  下定決心之后,韓馥也不忘給他提出建議的沮授。

  “既然如此,公與,你和我一起走吧,不要留在冀州,否則,你一定會被袁氏牽連的。”

  沮授愣了愣。

  剛才,他還真沒想這個茬兒。

  韓馥如果要跑路,那么沮授作為冀州本地人,作為冀州別駕,身份就很尷尬了。

  留下來,必然成為袁紹的拉攏目標,而他又不想跟著袁紹送死,肯定要拒絕。

  拒絕之下,說不定袁紹一生氣,就能拉著他陪葬,叫他全家滿門都難受。

  可要是跟著韓馥一起跑路的話,冀州的家業可怎么辦呢?

  還是說先下手為強,把袁紹干掉?

  沮授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想法。

  他又不是袁氏的門生故吏,和袁氏沒什么往來,干掉袁氏不會有韓馥這樣的憂慮,袁紹身邊也沒有很強的軍事力量,只要聯合幾個有力的助手,一定可以辦到。

  但是……

  那樣的話,沮氏不就成為整個袁氏門生故吏集團的敵人了嗎?

  劉備都沒干掉袁紹,偏偏是他干掉了袁紹,名揚天下的同時,也就站在了所有袁氏門生故吏的對立面上。

  他劉玄德家大業大,不怕袁氏的門生故吏遍天下,但是沮氏只是個地方性家族,冒那么大的風險干掉袁紹,萬一劉備不能把袁氏門生故吏全部清洗掉,那么沮氏整個家族都有被事后報復的風險。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劉備把天下袁氏門生故吏清洗掉,那么沮氏就安全了。

  但只要還有一個家族沒有被清算掉,那么沮氏就是危險的,難保不會有什么腦子有問題的門客之類的人冒出來刺殺沮氏族人,那沮授腸子都要悔青了。

  為了家族的平穩發展,結仇這種事情必須要慎之又慎,輕易不能與任何人結仇,哪怕是聲名狼藉的袁氏。

  所以思來想去,沮授否掉了對袁氏動手的想法。

  那該怎么辦?

  看著沮授一臉當局者迷的樣子,韓馥倒是旁觀者清了,他一轉攻勢,開始勸說沮授。

  “公與,留下來,生死難料,袁紹不是個良善之輩,萬一你不服從他,他很有可能要害死伱,你跟著我去雒陽,能活著,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人死了,就全都完了,只要能活著,事后,你還能回到冀州,不是嗎?”

  韓馥這旁觀者清的一句話點醒了沮授的迷惘。

  嗯,留下來,左右為難,難保不會被害死。

  走,或許才是唯一的生路。

  跟著韓馥去冀州,說不定還能得到劉備的庇護,要是能進一步投效劉備,不也算是全了當時的遺憾嗎?

  于是沮授向韓馥行禮。

  “多謝使君教導,授感激不盡!”

  “咱們互相幫助,互相教導吧。”

  韓馥苦笑道:“這世道,多活一日,都是僥天之幸,且看咱們這一次去雒陽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吧。”

  沮授點頭,然后立刻返回家里,讓家人族人趕快打點行裝收拾細軟,和韓馥一起,趁著袁紹在各地亂竄拉攏人心的時候開潤。

  現在不潤,將來可就潤不了了。

  這一波與韓馥同行的還有他的刺史府長史耿武和功曹閔純,以及他的從事趙浮、程渙,這四人素來和韓馥親善,所以韓馥逃跑的時候也愿意帶上他們。

  他們聽了韓馥和沮授的勸說,卻很想現在就發兵把袁紹干掉,但是他們都是韓馥的部下,萬一被天下人認為是受到韓馥指使的,韓馥一樣洗不清。

  于是韓馥放下身段,請求他們跟著他一起逃跑,不要對袁紹出手。

  這些親信部下們實在無法拒絕韓馥的請求。

  不過趙浮和程渙還是建議韓馥帶上他們訓練的一萬能開硬弓的弓手,這支部隊駐守在孟津,訓練的還很不錯。

  如果留在冀州,這支部隊就會成為袁紹的羽翼,這太虧了,不如帶去雒陽獻給劉備,也算是一份見面禮,說不定劉備一高興,能對大家更好一點。

  但是沮授建議不要這樣做。

  原因是弓手都是冀州人,家里老小都在冀州,強行帶走,只會讓軍心不穩,到時候袁紹帶著冀州兵和劉備對抗,這些士兵肯定不會出力,出了事情,劉備還要怪罪韓馥。

  韓馥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但是就這樣把一萬弓弩手交給袁紹,他又心有不甘,覺得太便宜這小混蛋了,于是他急中生智,想了個辦法。

  他讓趙浮、程渙立刻前往孟津,將所有錢財、糧食等值錢的東西賞賜給那一萬軍隊,然后向他們說明當前的情況,宣布這支軍隊就地解散。

  就算把這支部隊解散了,他也不要讓這支部隊成為袁紹的助力,花他的錢,給袁紹建立軍隊,他怎么想怎么覺得吃虧,怎么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趙浮和程渙對袁紹更沒有好感,接下命令之后前往孟津解散軍隊,分發財物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軍官和士兵們一些事情。

  “袁紹肯定會大規模招募士兵對抗雒陽朝廷,這是叛逆的舉措,你們如果跟隨袁紹,很可能會死,得不到任何好處,所以不如帶著家小躲起來,藏在山里或者鄉野之中,等袁紹被朝廷王師擊敗之后,再回到家鄉,如此,方能保全自己和家里老小的性命。”

  將這個事情廣而告之以后,趙浮和程渙便深藏功與名,前往追隨韓馥的腳步。

  而這訓練精熟的一萬軍隊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全面解散之后,便一個一個的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妻兒老小而奔波起來了。

  至于他們逃跑以后冀州的局勢如何,是否有人會站出來主動干掉袁紹向劉備示好,就不是韓馥所會考慮的事情了。

  說來也是巧。

  韓馥逃跑的當口,也是袁紹帶著一支人馬返回鄴城的時候。

  袁紹當時正好勸服了幾個袁氏門生的家族和他們的親朋好友,告訴他們劉備要推行連坐之策,袁氏門生故吏及其家族還有親朋好友,一個都不放過,就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他舉了整個雒陽的袁氏門生故吏都被劉備全部干掉的事情,以此刺激、恐嚇這些地方上的家族。

  于是那些家族感到恐懼,被袁紹說服,決定加入袁紹的反抗軍,和袁紹站在統一戰線上對抗朝廷,爭取一線生機。

  有了鄴縣的十幾個家族的幫助,袁紹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獲得了兩千多人馬,并且還能進一步擴軍。

  袁紹數了數手上能動用的力量,正在高興間,忽然得知韓馥離奇消失的消息,大驚。

  當時,不僅是韓馥本人消失了,他的家庭成員,還有他的刺史府內長史、別駕、功曹等重要吏員都消失不見了,連著他們的家族都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整個冀州刺史府群龍無首,一群吏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而此時此刻,逢紀給袁紹提了一個重要的建議。

  趁著韓馥消失的檔口,不管發生什么,趕快搶先用手上的兵力控制鄴城,將原先的鄴城部隊解除武裝,關閉城門,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

  袁紹連連點頭,認為這是可以的,于是立刻下手,讓手下的軍隊去解除鄴城軍隊的武裝,并且接管鄴城城防,還把城門全都關了起來。

  于是袁紹控制了鄴城。

  等做完這一切,袁紹才帶著兵馬來到刺史府。

  袁紹進入刺史府的時候,場面非常尷尬,局勢非常詭異。

  一群官吏看著帶兵來的袁紹,明顯緊張了起來。

  袁紹倒也沒有為難他們,而是上前詢問情況,詢問韓馥的去向,結果沒一個人知道,一群人說來說去,最后有人提出來,說韓馥是不是腳底抹油跑路了?

  理由是他的家人,還有心腹,以及心腹的家人族人都消失了,若不是刻意跑路,怎么會消失的那么干脆徹底?

  但是他為什么要跑路?

  難道說,是因為袁紹嗎?

  袁紹得知具體情況以后,顯然也是有些猜測,所以臉色鐵青,非常生氣,認為韓馥是個不知恩義的小人,作為袁氏故吏,居然背棄袁氏自己求生,實在是厚顏無恥!

  他在冀州刺史府內大罵韓馥不知恩義,毫不避諱。

  而冀州刺史府內的韓馥屬官們對此倒也沒有太多的看法。

  韓馥本來就不是很有威望和名氣的人,而且此番跑路,他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被拋棄了。

  既然韓馥拋棄了他們,他們也沒有必要一定要為韓馥獻出什么東西,他們之間的恩義也就此結束了。

  不過目下這種情況,屬吏們都覺得很尷尬,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袁紹來找韓馥,是要和韓馥商討聯合起兵討伐雒陽的事情,而這個事情,刺史府里大部分人都不贊同,只有小部分和袁氏家族有關系的人贊同。

  大家也都知道,和劉備作對,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倒不如把袁紹干掉來的更好,還能向雒陽朝廷換取厚賞。

  但是當他們看著袁紹身邊全副武裝的武士的時候,就知道想要干掉袁紹沒那么容易,或者說,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了。

  于是這些被拋棄的官吏們更加痛恨韓馥了。

  我們要干掉袁紹的時候,你不讓,現在你自己跑了,居然不告訴我們,留我們在這里尷尬又危險!搞不好還要落到袁紹這個混蛋的手里!

  混蛋!袁氏的家伙都是混蛋!

  更別說袁紹當時就宣布自己已經把城防接管了,要全城搜捕韓馥,搞得刺史府內的官吏們面色詭異——你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你一個逃犯,難道要屠戮整個冀州的官員?

  就在這個氣氛詭異到了極點的時候,冀州刺史府內的屬吏田豐站了出來。

  “韓刺史棄官而走,已經觸犯了律法,將來就算回來,也不可能繼續擔任冀州刺史的職位了,而當下朝廷混亂,奸佞當道,竊以為吾等不應當向朝廷卑躬屈膝,而應該推舉賢良而有威望的人提領冀州,為吾等之首,庇護冀州。”

  田豐這樣說著,便走到了袁紹身邊,開口道:“袁中郎將出身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家世門第無可挑剔,且有文武略,雄姿英發,乃當世人物中上上之選,當前局勢下,除了袁中郎將,還有誰更可以帶領我等,庇護冀州呢?”

  田豐的說法讓刺史府的官吏們感到意外,也讓袁紹和逢紀感到意外。

  他們還沒有說話拉攏人心呢,怎么田豐就先出手了?

  我們拉攏過他嗎?

  好像沒有吧?

  袁紹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逢紀,逢紀則微微搖了搖頭。

  這不是咱們的暗樁,之前和他沒有任何接觸。

  這是意外所得啊。

  袁紹頓時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田豐,然后趕快出言自謙。

  “田公所言實在是太過了,紹不過是朝廷口中的叛逆之賊,怎么能提領冀州、庇護冀州呢?”

  田豐笑了笑,搖了搖頭。

  “朝廷?那個宦官作威作福的朝廷?袁中郎將有所不知,豐曾在朝廷為官,之所以棄官回到冀州,就是因為無法忍受宦官的橫行無忌!一群閹豎,居然敢攛掇國家神器,豈不讓天下人感到憤恨?

  此番雒陽之變,豐本以為朝廷能夠做出改變,那么大的動亂之下,鏟除宦官奸佞應該不是難事,但是萬萬沒想到,素來被豐視為英雄的劉玄德居然沒有這樣做!

  他不僅沒有鏟除宦官,反而與宦官聯手,什么四輔臣!實在讓豐大失所望!先帝遺詔也好,他個人私心也罷,豐所不能接受的,就是宦官繼續橫行無忌!

  大漢國勢之所以江河日下,就是因為宦官作亂!他們在朝廷賣官鬻爵,在地方魚肉百姓、橫行鄉里,多少忠良義士被他們所害?

  如今新的朝廷里居然還有宦官,還有十常侍,甚至還有宦官能夠統兵,做將軍,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這樣的朝廷也能治理國家嗎?竊以為這樣的朝廷是沒有希望的,所以,豐愿追隨袁中郎將,撥亂反正,鏟除宦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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