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縛神是高階土地之靈,它們的力量并不強,但位格和神秘度卻很高,不是一般的術士能夠接觸的存在。
谷云派出了四只狐娘,以御先稻荷的身份,同地縛神展開交流。
為了不嚇到地縛神,谷云甚至沒有遠程聯系狐娘們,而是任由她們自己發揮。
事實證明,玉耀的方法是正確的。
“柚真厲害啊。”
而讓谷云沒想到的是,這次能夠順利獲得對方的信任,竟然多虧了小柚。
棗大大咧咧的,完全不適合當使者。
皋和蓮知道她們代表著御饌津,因此表現的相當強勢,差點沒嚇到地縛神。
也就是小柚,柔柔弱弱,溫聲細語。
再加上那驚人的親和力,成功解除了對方的忌憚,讓地縛神鼓起勇氣,跟著狐娘們來到了谷云的面前。
“來了。”
御饌津率先反應過來,只見她揮了揮雪白的衣袖,周圍的房間開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白如凈世的空間。
而在谷云面前,一團金色的光芒就這么漂浮在那里,它上下竄動,似乎正在向御饌津表達著什么。
“嗯,嗯嗯。”
御饌津抱著手,臉上寫滿了‘妾身很生氣,快來安慰我’。
而小光團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錯誤,整個身軀都如同波浪般的顫抖,就像只被拋棄的小貓咪,可憐弱小又無助。
顯然,這光球應該就是地縛神了。
“原來地縛神長這樣的嗎?”
察覺到谷云的目光,小光球先是一愣,宛若貓咪看到了美麗的蝴蝶。
“咳哼!”
御饌津見它開小差,瞥了眼谷云,立刻知道了原由。
于是輕咳一聲,立刻將地縛神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嗚嗚”
在面對比自己高出好幾個天花板的御饌津,地縛神哪里還敢放肆。
聯想到先前,自己竟然把御饌津當成電話欺詐,囂張的直接給人拉進了黑名單。
這要是換個神明,直接將它大卸八塊(地縛神會疼,不會死)都是輕的了。
“不知者不罪,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無論是凈世意志,還是繪卷中的御饌津,正義值500擺在這,就算再生氣,她也不會真對地縛神做些什么。
“所以,你和這孩子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
“吾乃御饌津,亦是凈世之化身。”
“若有冤屈,盡可向吾傾訴,”御饌津展現了自己作為最高位神明的神威:“吾當為汝做主!”
‘連稱呼都變了!’
谷云沒有吐槽,就這么安靜的站在一旁,看御饌津表演。
“嗯,好,我知道了。”
很快,從地縛神口中得知前因后果的御饌津,表情為難的看向谷云:“對方是從某片靈脈中孕育出來的土地之靈。”
靈脈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它就像是世界的穴竅。
之前說過,大妖怪類似于無中生有的永動機,可以無限的釋放妖氣。
同樣,世界意志、自然化身、生態之靈也具備著這樣的力量,只是它們引動的是靈氣,而非妖氣。
地縛神等同于特級妖魔,它無法自產自銷,卻能疏導靈氣,使其完成自我循環。
“因為這種特殊的靈脈所在,”御饌津說:“有些地方會出現各式各樣的靈異事件。”
比如靈魂離體,或者原本已經死去的人,突然復活了過來。
其中最常見的,便是一些地方孕育出來的神秘現象。
如谷云最近聽說的,發生在某個城市里的都市傳說——‘思春期癥候群’。
“這孩子庇佑著一方水土,自古以來,一直保護著生活在那里的生靈茁壯成長。”
只是時過境遷,因為人類文明的不斷發展,地縛神所在的土地日漸衰敗。
于是在幾十年前,有一些人類,向它求取了恩賜。
這些恩賜,有天賦,有美貌,有聰慧,它們最終化作了小鎮居民們的各種能力,支撐起了他們的美好人生。
“而在這所有的恩賜中,古河一家所獲,最多!”
如果只是這樣,地縛神也不會傷害古河渚。
可問題是,古河一家離開了小鎮,來到東京發展。
早苗成了老師,實現了她的夢想,秋生更是靠著才華,在劇院里獨領風騷。
也許對人類來說,靠才華吃飯,獲取成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但在這個存在神明與怪談的世界,卻并非如此。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或者先祖究竟在什么時候,同某些偉大的存在,做了怎樣的交易。
“一旦欠下了債,就得償還。”
御饌津說:“古河一家不該離開小鎮這么遠,他們為此付出了代價。”
“那按照這個說法,豈不是他們就得被束縛在小鎮,哪都不能去?”
谷云并不認可這樣的事,神不該如此限制凡人。
若是人生只能被束縛在那座小小的鎮子里,那這樣的生活,豈不跟坐牢一樣。
“不是這樣的。”
御饌津說:“這里的近和遠,指的是心靈上的距離。”
簡單來說,就是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故鄉,那座生你養你的小鎮。
“所以,他們付出了代價?”
早苗和秋生是堅強的人,無論面對怎樣的坎坷和磨難,都打不倒他們。
可再強大的人,他們也會有軟肋和弱點。
“這孩子即便保住了性命,也會英年早逝。”
御饌津說:“若是將來有了孩子,她的孩子,會成為壓垮這個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里不是說她會是個壞孩子。
相反,古河渚和她的孩子,都會非常的乖巧懂事,聰明伶俐。
可恰恰是這樣,當父母看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孩子夭折,那種無力感,足以讓人徹底絕望。
“到此為止吧。”
谷云開口道:“既然我在這了,那總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地縛神有錯嗎?
其實并沒有。
它養育了那片小鎮上的居民,賜予了其祖祖輩輩,不知道多少禮物。
守護了他們那么多年,最后卻被其拋棄。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要知道,當小鎮被人們遺忘,人口不斷流失,那里的靈氣會越發的紊亂,最終很可能陷入崩潰的死循環。
地縛神還是地縛神,可它的世界,卻會化作破敗之地。
到了那個時候,地縛神可能會化作邪神,變成真正的天災,去懲罰忘恩負義的人類。
而且奪走古河渚壽命的事,并非地縛神主動為之。
這是早在幾十年前,甚至幾百年前,就由古河家先祖以血脈為楔,同地縛神完成了這筆交易。
不要說什么,我祖先欠的債,憑什么要我來還這種屁話。
或許人類的法律,會站在你這邊。
可對神明來說,約定就是約定,由不得你更改。
“這件事,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御饌津并非人類,她的價值觀跟地縛神差不多,認為對方并沒有做錯什么。
當然,如果谷云開口,那御饌津肯定是聽他的。
只是這件事,哪怕鬧到神界,鬧到黃泉,古河一家也不占理啊。
“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不斷進步,人心會越發的浮躁。”
“人們離開了養育自己的小鎮,前往大城市。”
谷云嘆息道:“這是無法改變的趨勢。”
古河一家所在的小鎮尚且有地縛神保護,可更多的地方,小鎮衰敗了,就是衰敗了。
根本不會有人,去為區區一片為人類所拋棄的土地,申訴什么。
地縛神不是邪神,奪走小渚的壽命,也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雖說功大欺理,谷云確實可以脅迫地縛神歸還小渚的壽命。
但這么做,實在有失公道。
“所以…”
谷云開口道:“你開個價吧。”
既然古河一家的先祖能夠跟地縛神做交易,那谷云應該也有這個資格吧?
“嗯?”
谷云聆聽著地縛神的聲音,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你確定?”
“嗚嗚”
地縛神上下飄飛,表示自己是認真的,并沒有跟谷云開玩笑。
“你愿意將小渚的壽命還回來?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代價?”
至于原因,當然是因為谷云身上的威光,讓地縛神本能的想要親近啦。
而且這小家伙明顯不笨,知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與其要谷云付出什么代價,還不如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
不說別人,就旁邊站著的御饌津,已經是地縛神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這不是挺聰明的嘛。”
谷云并不討厭地縛神的選擇,這恰恰證明對方懂一些人情世故,擁有繼續交往的價值。
“只是這樣,你可能有些吃虧了。”
地縛神如此乖巧,谷云反倒不好欺負它了:“讓我想想,怎么樣才能更好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雙方進行了一番友好商談。
首先,小渚需要定期回到家鄉小鎮,在那里進行調養。
否則即便今天被地縛神歸還了壽命,將來也會出現一系列的問題。
對此,谷云這邊沒有問題。
而谷云對地縛神的補償則是,讓飯島集團前往小鎮,對其進行開發與振興,幫助小鎮復蘇經濟和人氣。
這樣一來,就達成了治標又治本的結果。
“合作愉快。”
“嗚嗚”
地縛神歡快的繞著谷云飛了兩圈,然后很懂禮貌的向他和御饌津行禮告別。
離開前,還特地跟小柚打了招呼。
“下次再見,光醬”
嗯,小柚又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連小名都幫對方取好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麻煩奈央姐你去安排了。”
谷云給早坂奈央打了電話,讓她去開發那座小鎮:“硬性要求?發展到什么程度?這個奈央姐你看著辦就好,如果可以好一些,當然最好不過。”
對飯島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算是事!
早坂奈央好不容易才等到少爺的命令,當即馬力全開,一個個電話不斷打出,各種指令飛快的傳達下去。
“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谷云暗道爺爺當年的教誨果然沒有錯。
打打殺殺什么的,太粗俗了。
像現在這樣,威逼利誘,偶爾來上一句‘你也不想xxx’,這才符合谷云現在的身份嘛。
“可以進來了。”
谷云微笑著打開門:“小渚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出意外,接下來也不會再有什么問題。”
不過還有一些注意點,谷云需要跟秋生和早苗說一下。
“嗯,嗯。”
明明比谷云更為年長,可兩人卻如同學生般,端坐在他的面前,等候教誨。
隨后,谷云將地縛神,以及古河先祖與小鎮的交易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是,這樣的嗎…”
古河一家所在的小鎮頗具靈性。
很多孩子在幼年時,總能似有似無的感受到這片土地的呵護。
而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或許是十年前,或者更早。
隨著小鎮的衰敗,那種被保護著的感覺,早苗和秋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我明白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堅定。
如果沒有谷云的介入,他們的人生依舊還是會回到那座小鎮,然后為了小渚,拋棄自己的夢想。
“小鎮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然而不等夫妻倆做出決定,谷云便開口道:“奈央姐會安排好的。”
“如果不出意外,估計今天晚上,小鎮的地皮應該就會被她動用關系買下來。”
谷云知道,他們是生出了回到小鎮,重振那里的人氣,以此償還養育之恩。
不是谷云看不起兩人。
一個演員,一個老師,就算他們回了小鎮,又能干什么呢。
“等等,等等!”
秋生突然瞪大了眼睛:“我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小鎮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下一句。”
“小鎮被奈央姐買…”
“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等谷云說完,秋生便直接脫口而出,就連早苗都愣在了那里,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里做什么’的表情。
一言不合就買下了一座鎮子。
早苗:我的學生原來這么壕的嗎?!
她是知道谷云家非常有錢,有錢到隨手就把櫻滿庭給收購了的地步。
但櫻滿庭只是一座學校,而他們的故鄉,那可是一大片地方啊!
“唉。”
谷云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了眼鏡盒,將其戴上。
接著,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谷云又將眼鏡摘下了下來:“本來想跟你們以普通人的身份相處的,算了,不裝了,我攤牌了!”
儀式感,要的就是這種儀式感!
看著這一幕,眾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才好了。
但也因為谷云的搞怪,讓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很多。
早苗和秋生明白,這是谷云在告訴他們,自己還是那個飯島谷云,不需要因為身份和地位,導致彼此生份。
“總之啊。”
谷云將眼鏡收好,放入懷中:“與其放棄如今的一切,還不如在東京好好發展。”
“地縛神不是說了嗎,”谷云:“近和遠,看的是心的距離,而不是你們待在什么地方。”
早苗覺得谷云說的很有道理。
她還好,至少能回去當老師,可秋生是個演員啊。
那樣的小鎮,要演員有什么用?
“演員對地方振興的作用,可一點也不比經濟發展小。”
在谷云的提點下,古河秋生意識到了自己該做的事。
話劇只是開始,他若是真的能夠成為演技高超的明星,那對小鎮來說,絕對是一個相當客觀的引流。
特別是他主動去宣傳,去建設小鎮的對外形象。
“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不僅不應該回去,反而需要在東京,謀求更好的發展。”
“至于小渚,每年暑假、寒假,回鄉下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谷云說:“這方面,等會兒我將地縛神的聯系方式交給秋生叔叔,你們跟它商量就行了。”
“哎?神明大人?!”
早苗都不知道該先驚訝什么好了。
先是谷云豪氣萬丈,揮手就讓早坂奈央買下一座小鎮。
現在更是隨口安排好了地縛神與古河家的關系。
這種能對神明發號施令的態度…
“東京最強除靈師!”
“啊,東京最強除靈呢。”
夫妻倆除了這么感慨,貌似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而對于谷云的牛逼,秋生和早苗其實早就習慣了。
先不說早苗,打從4年前起,就成了谷云的鐵桿媽媽粉,古河秋生也在與谷云的相處中,認可了這個少年。
‘怎么辦?這么大的恩情,沒法報答啊。’
秋生用眼神暗示早苗,他們古河家可不是那種白占便宜,不似感恩的人。
今天谷云救了小渚,還為他們指點迷津,甚至為了這孩子,連故鄉小鎮都給包圓了。
‘要不,把小渚嫁過去吧?’
‘哎’
古河秋生剛產生一秒的質疑,早苗眼里便淚光浮現:‘是啊,小渚完全配不上小谷云,該怎么辦才好呢…’
“咳,咳咳咳!”
谷云打斷了兩人的電波交流:“那什么,兩位要是有想說的,不如直接說出來,我還在這呢。”
“谷云,你覺得小渚怎么樣?”
早苗并不喜歡安排兒女的婚事。
可誰叫谷云真的太優秀了呢,優秀到嫁過去就是賺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小渚也很喜歡谷云,每次他來古河家,這孩子都很黏他。
“小渚?”
谷云覺得有些突然,但還是實話實說道:“很可愛的孩子,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行了,小渚沒戲了。
“谷云你接著說,”秋生:“我們沒事了。”
“嗯。”
“總之,地縛神已經與你們結緣,”谷云說:“那它就有責任,維系好與你們的關系。”
變相來說,古河一家已經成了地縛神的代言人。
他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以后有地縛神庇佑,無論做什么都會非常順利。
一切的災難,妖魔鬼怪,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當然,古河一家也要好好的努力,為家鄉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在谷云看來,這就是雙贏的局面。
而且這事情若是真的能成,小渚很可能會成為地縛神的巫女,從而讓古河血脈獲得靈力傳承。
“這樣的話…”
谷云覺得這種概率很大,于是建議兩人,讓小渚在周六周日時,來他這里學習有關除靈的知識。
“麻煩谷云你了。”
對此,早苗和秋生都很開明。
他們不希望小渚成為除靈師,可要是能學兩手法術,至少將來也能夠保護自己。
“那就這么說好了。”
忽然,谷云發現早苗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知道,這是早苗在糾結,該如何提起報酬的問題。
“平日里受了早苗老師頗多照顧,”谷云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了。”
“這…”
早苗還想說什么,卻被秋生攔了下來。
“這次的事,多虧了谷云你。”
古河秋生鄭重道:“以后無論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我去做!”
這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對救命恩人做出的承諾。
“好。”
這一次,谷云沒有拒絕:“那么,莪先告辭了,下次再來拜訪。”
于是,在早苗和秋生的目送下,谷云帶著道摩大師坐上了曉的專車 “沒想到,大叔你竟然也沒打算收錢。”
谷云突然開口道:“有些意外啊。”
“什么話,我是那種人嗎?”
道摩大叔很少收熟人的錢,他宰的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狗大戶。
“對了,最近靈異圈有什么有趣的事嗎?”
道摩大叔是谷云安排在業界的耳目,他本領低微,可人脈卻相當的好。
說句不好聽的,任何一個術士家族若是舉行宴會,這家伙都能找到關系,從而混進去。
“還真有!”
道摩大叔之所以蹭谷云的車,就是為了返回飯島宅邸后,跟他匯報自己搜集到的消息。
“什么事?”
“當然是把靈異圈鬧的雞飛狗跳的比嘉道反一族啊。”
比嘉琴子的事,幾乎是現在圈子里最引人矚目的。
短短四年時間,日本八個地區就被她打了一半。
當然,只是其中靈異程度比較靠后的四個區域。
整個日本,論靈異圈的強度,位列第一的肯定是有著上千年歷史的京都。
至于其他的,四國、關東這些,其實都差不太多。
“自從2年前挑戰完十名門,比嘉琴子就開始到處找民間高手切磋。”
按理說,飯島家的名氣那么大,比嘉琴子早就該來了才對。
可惜的是,還沒等比嘉琴子邀戰蝸牛,老爺子就已經過世了。
如此一來,比嘉琴子就算再怎么想跟飯島家的御神術交手,也不至于挑兩個孩子下手吧。
2年前,谷云不到12,律更是才6歲。
你讓比嘉琴子去挑戰這么兩個小弟弟,她臉都不要了嗎?
“所以?”
谷云想到了一種可能:“她還是盯上了咱們這樣的野狐禪?”
道摩大叔自從跟了谷云后,理所當然的跟奈奈生一起,加入了飯島流。
“津場木史郎!”
下一刻,道摩大叔提到了這個名字。
“呵。”
谷云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以我對那個老流氓的了解,比嘉琴子就是去上一百次,他也不會答應的吧?”
“不。”
然而很快,谷云就被道摩大叔打臉了:“津場木先生,答應了比嘉琴子的邀戰。”
提到津場木,谷云就來了吃瓜的興致:“真的假的,那家伙竟然會答應比嘉琴子的挑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論四天王里最不要臉的是誰。
毋容置疑,非津場木史郎莫屬。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去跟比嘉琴子斗法。
說實話,谷云有些難以置信。
他圖什么呢?
比嘉琴子雖然強勢,可如果對手不接戰,那她也不會強迫對方跟自己打一場。
她是去請人家出山的,不是結仇。
“津場木先生和比嘉琴子。”
道摩大叔問道:“小哥你覺得,誰會贏?”
“不好說。”
谷云的實力,這點肯定沒問題。
早在召喚出彼岸花的時候,谷云就已經擁有了同四天王匹敵的力量。
要注意,這里的四天王可不是某個人。
然而實力不代表眼見和經驗。
因此就連谷云也不能單方面的,判斷這兩人斗法的勝負。
“小哥你應該清楚津場木先生的本事吧?”
“老爺子很強。”
津場木今年六十多歲了,靈力方面,差不多到達了巔峰。
但他練的是斗神法。
這門禁術并不太看重靈力,只要不斷練下去,幾乎永無止境。
肉體沒了,還有靈魂。
靈魂升華了,還有一點真靈。
御神術培養式神,眷戀冊提升靈格,斗神法凝練自身,靈視術穿梭世界。
禁術之所以被稱作禁術,就是因為它們都存在著幾乎無限的可能性。
為什么說幾乎?
因為極限,確實存在。
只是這種極限對凡人來說,可能需要幾千年,上萬年才能碰到。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能得到這樣的機緣,哪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就像你擁有一個可以升到150級的賬號。
哪怕你知道150級上面還有等級,可你一個1級的渣渣,想什么自行車呢!
“他們兩個打起來,勝負真不好說。”
谷云分析道:“比嘉琴子的道反秘法,對非人的克制很大。”
“可對手是津場木老爺子的話,她可能會遇到出道以來,最難打的一場仗。”
這世上最了解斗神法的人,一個是津場木,另一個就是谷云。
因此谷云很清楚,津場木到底有多難纏。
這家伙,可是連紅葉的腐敗律法都干不掉的怪物啊。
“可惜,沒法觀戰。”
比嘉琴子一直奉行閉門切磋,為的就是給圈子里的名宿和前輩們留點面子。
斗法結束,只會有兩個結果。
要么對方不肯加入官方除靈協會,要么就是成為他們的一員。
然而無論是哪一邊,都不能直接證明誰勝誰負。
比嘉琴子確實有言在先,登門拜訪,以斗法論輸贏,敗者服從勝者。
但這只是說說而已!
莫非對方表示自己不打算加入,比嘉琴子還能殺人不成?
你莫名其妙的上門打我一頓,我輸了,然后你強迫我服從,不服就死。
這又不是古時候,現代可是講法律的!
比嘉琴子要是用法術弄死了人,那這就是邪魔外道。
她如何服眾,還怎么領導官方除靈協會啊?
反之,比嘉琴子若是動用普通人的手段,讓其人間蒸發。
試問一下,人家到底得罪了你什么?
斗法輸了,不肯加入,你就要殺人,這也太過分了吧!
“比嘉琴子剛出道的時候,確實有些暴力。”
“不過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只是幾次斗法,就改變了她的行事作風。”
天才就是天才,適應現代社會的速度,遠超那些個老古董。
其中最出名的例子,就是比嘉琴子為了招募西洋海歸的驅魔師,自學英、德、法、意大利等多國語言,聽說外語講的比日語都要好。
“閉門切磋,勝負不論。”
道摩大叔:“即便你不打算加入,她也只會拿出各種好處,然后一次又一次的上門游說,誠意十足。”
“有點可怕啊。”
谷云不解道:“圖什么呢?”
他確實有些不理解比嘉琴子這個人。
恰巧這次津場木史郎要跟她斗法,谷云也好聽聽他的直觀感受。
四天王只剩下津場木一個人了,所以早在幾年前,谷云就邀請老人成為飯島流的顧問。
“什么時候?”
“三天后!”
斗法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正好,谷云也需要等京都千鬼夜行那邊的答復。
“你繼續關注。”
谷云說:“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會盡快解決的。”
津場木史郎與比嘉琴子斗法,無論誰勝誰負,谷云都不得不出手。
比嘉如今是十名門之首,更是四年前成立的官方除靈協會的會長。
她這樣的人,若是敗在津場木史郎手中,整個除靈協會,都可能有所動作。
“真麻煩啊…”
谷云砸吧了下嘴:“怪不得爺爺總說史郎的壞話,估計年輕時幫他擦過不少屁股。”
現在,蝸牛去黃泉享福了。
谷云覺得,自己或許該想個辦法,早點送津場木史郎去見爺爺。
要不然,這家伙一天天的吃飽了沒事做,真不知道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