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還是在家里“賴了”兩個小時，九點鐘才開車出來。
沃爾沃xc90出了村，一路往鎮上走，開到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他忽然把車停到路邊，看了眼時間。
想了掉頭開往另一個路口，同時用智能語音撥通了王燕妮的號碼。
這個老同學現在全職在家帶娃，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通：“怎么李總，這么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有什么吩咐。”
李石開門見山：“我昨天回老家了，現在正在去你們村的路上，找你問下進村后，彭浩明家怎么走。”
“你怎么就跑老家去了？”
“臨時回來有點事……問你正事呢。”
“你沿大馬路進去，過了我家，再往里走，數到第六棟房子，靠馬路左邊的，是一棟兩大間的紅磚樓，外面沒貼瓷磚的，前面有塊水泥曬谷坪，右邊有個池塘。”
“明白了，你好好帶娃，先不說了。”
李石問明白地方，車已經開進了王燕妮家的村子，按照她說的，很快找到了彭浩明家。
他老娘正好帶著小女孩在門口。老人家則彎腰蹲清理地上一小堆剛挖出來的玉竹，小女孩則坐在一個老式嬰兒車里，手里玩著一個塑料瓶子。
這種嬰兒車是竹子做的，很舊了，李石看著有點眼熟，記得自己小時候也坐過差不多類似的。
“這怕是彭浩明當年用的。”
他稍微打量了一下，確定沒走錯地方后，從隨身空間里拿了兩千塊錢的現金，然后下車。
李石動作很快，跟老人家說明自己是彭浩明的同學后，聊了一小會，然后找機會把錢直接塞進她的上衣口袋里：
“來的匆忙，什么也沒帶，這一點心意，拿給小朋友買衣服和零食吃。”
“大娘，我還有急事要趕到縣里去，就不多呆了。”
說完，也不等老人家把錢從口袋里掏出來看，他就轉身回到車上，驅車離開。
前前后后也就七八分鐘時間。
等出了這個村子，繼續上鄉道，再直奔縣城。
把車停在縣里房子所在小區車庫的自家車位，上樓把車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上，也不進去，直接反鎖門，步行前往高鐵站。
路上打了個電話給小助理張慧靜：“你她這兩天找時間來一趟昭陽縣，幫我把車開回省城。”
“好的老板。”
這種跑腿的事張慧靜已經做的非常熟練了，她想都沒想，直接應道。
從小區走路到高鐵站只要十二三分鐘，李石檢票進站后，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五十幾分，離開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縣城的高鐵站就一個大候車廳，他找空位坐下，環顧四周，人聲鼎沸，至少得好幾百個乘客。
“現在縣里的人去周邊城市和省城，第一選擇都是坐高鐵，好像汽車站都沒啥客人了。”
“坐高鐵花的錢差不多，但是更快更舒服，大家又不傻，肯定都坐高鐵撒，連我屋里喃喃都曉得。”
隔壁傳來聊天聲，本地的方言有股子特殊的味道，和西南官話很接近。
喃喃是奶奶的意思。
李石腦海中本能地閃過這些知識點，嘴角和眼神露出一些笑意。
最近連續學了英語和鮮語兩種外語，尤其鮮語這種受漢語影響極大的語言，在學習過程中，難免進行總結分析，以及與中文作對比。
之前在家里和母親娜姑她們說話，用的也是方言，不過受情感影響，沒想太多，這會脫離熟悉的環境，再聽到老家方言，卻下意識抱了“學習的心態”。
他笑著想，自己這也算是學習“后遺癥”了。
離列車出發還有五十分鐘，李石在冰冷的椅子上靜靜坐著，沒有去觀察著周圍的乘客，而是開始思索自己要怎么樣創作第二幅神品書法。
想到這，他忽然想試驗一下，肉身不進入隨身空間，可不可以也“看”到黑洞之門里的“真假錨定物”。
下一秒，他很順利地在那面無形之墻上開出了黑洞之門。
嘗試往黑洞之門里“凝望”。
兩秒鐘后，為了更好的集中注意力，李石閉上眼。
這一次成功了！
他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四件真假錨定之物的樣子：老式架子床、鳳凰灣里替換上的能品之作《神農架冬游記》、保險柜之作《登鸛雀樓》，以及保險柜內的《觀滄海游記》。
而且這一次，他進一步察覺到“假錨定物”和“真錨定物”的區別——
前三者是假錨定物，只能模糊地“看”它們所在的位置，對周圍的影響看的不甚清楚，就像是那種超低分辨率的視頻。
只有《觀滄海游記》不同，它四周一米八三之外的環境也很模糊，但一米八三之內卻非常清晰。
李石睜開眼，心里生出疑惑：“為什么范圍是錨定物周圍一米八三之內？”
一米八三這個范圍距離似是有玄機。
喚出學習面板，帶著疑問觸碰，很快有反饋：“一米八三是他的臂展，也是身體觸碰錨定物后，能延伸的最長距離。”
原來如此！
他又嘗試去感知四件真假錨定物的位置。
這個念頭一生出，面板忽然有觸動，李石玄妙的知道該怎么做——他再度往空間里的黑洞之門“凝望”，同時也再次生出“想要知道所有真假錨定物與自身位置關系”的念頭！
下一刻，腦海中再度出現所有錨定物的畫面，但這一次不同的是，視角是以他身體所在的位置為出發點，瞬間跨越空間抵達錨定物的位置，如此便“留下”了從他身體到所有真假錨定物的“軌跡”。
他很玄妙的知道，那些錨定物從三維空間層面上講，位于他的什么方位，有多遠。
“這樣的話，就算有人偷走了一件假錨定物，只要還在星云輻射范圍內，自己便能找到！”
李石正要收歸心思，繼續思索創作神品的事，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居然是白老師！
自從知道雙胞胎姐妹花都喜歡李石后，白老師就再也沒單獨與李石聯系過，包括單獨私發，更別說打電話了。
最多也就在大群里說幾句話。
李石并不知道白老師的心路歷程，所以之前倒是沒覺得什么。
不過這會看到她的來電，忽然意識到，對方這段時間好像有點在故意疏遠自己。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