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加藤家門口。
這個看起來有些簡樸破落的小家如今被黃黑色的封印帶周圍框定住,木葉警備隊的宇智波忍者們一臉嚴肅的從中抬出了加藤的身體。
在榻榻米旁邊的奇怪煙柱早已燃燒殆盡,對著月亮的儀式已經結束。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被抬出來但卻身體僵硬,面帶笑容的中年男人恐怕狀態并不是能夠稱得上是良好的狀態。
而且更讓人恐懼的是,這種事情并不只是只有這一家發生。甚至有很多過來圍觀的人都有些交頭接耳,表情之中露出些許羨慕的神色。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羨慕著什么。哪怕在宇智波忍者們驅散了圍觀群眾之后,那種詭異的目光也不曾停下來。
僵化的軀體很快就被送到了白眼醫療組那邊,經過日向家的忍者簡單判斷之后,就對著行動組的人點了點頭。一群人輕車熟路的就開著小車在木葉外圍的道路上開始行駛,將其送往了開在了木葉村外的集中醫院里開始進行醫療診治。而相對的,其他宇智波的忍者們還要處理善后事宜。
但是這種事情發生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以至于這些天生纖細敏感的宇智波家族的忍者,似乎都有了一種麻木的感覺。
“……這是今天我們小組的第七家。現在已經有快一千人陷入這個狀態了,醫療部門那邊還是沒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任何頭緒。只知道他們被自動運轉的查克拉保護的很好,但是長久下去恐怕會逐漸喪失人類的認知和機能,逐漸扭曲成樹木或者植物生存。”
“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絕對是那些忍村的干的吧?”
“聽說那些忍村也被這種疾病困擾。”
“說到底,這真的是疾病嗎……”
回想起那些個在夢境之中露出幸福笑容的男男女女,宇智波的忍者們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實際上,忍界一開始是打算在七月份的時候開始正式進行忍界大戰的。因為根據時間和物資分配還有客觀的現實因素的影響,最后的作戰時間也差不多就是七月份。
可如今這個指標恐怕是肉眼可見的完不成了。因為自從新年過后,忍界之中似乎就流傳起來某種奇怪的疾病。最開始的傳播區域應該是在草之國草忍村,一個被大家族壓迫的幻術忍者悲憤之中選擇了自殺,將自己的研究付之一炬。而在那之后,從草忍村中就傳出了有關于月之夢的消息。
一種奇怪的疾病開始從草忍村之中蔓延傳播開來。只要是心中充斥著絕望和悲傷的人,在對著月亮睡覺的時候就會感受到一個幾乎完美的夢境。而在那個夢境之中,不會有人受傷,也不會有人失望,有的只是自己所期望的和平與幸福。
這種事情一開始大家都是嗤之以鼻的,畢竟捕風捉影而且沒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
但是隨著一系列的傳聞和人口的出現異樣,這種消息似乎也已經得到了證實。這種疾病確實存在,而且跟忍界的月亮有著不可磨滅的關系。
甚至在某種情況下,這種疾病已經成為了各大國窮苦人的唯一指定自殺道具。他們往往會花費大價錢購買一個不法商販制造出來的疾病煙點燃,然后打開了窗戶,回想著自己的人生后入睡,就可以得到永遠完美的世界。
這種說法是那些被強制叫醒的人們說出來的。畢竟這種疾病嚴格來說也跟查克拉有關,算是可傳染的幻術一類的東西。但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心智都是那么的堅毅,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著那所謂的完善的世界的來臨。被強硬叫醒的人們多數都陷入了失落和憤怒之中,幾乎喪失了工作能力和行動能力。
甚至根據調查,僅僅是發現了疾病到喚醒再到四月份的如今,木葉總共喚醒人口大概四百七十人,而其中有小半選擇了在一周內自殺身亡。
而剩余活下來的人也是處于精神極度不穩定的狀態,哀求不想回到這樣殘酷的現實。
最可怕的是,這種疾病不只是木葉在流傳。
風忍,云忍,霧忍,巖忍,四大忍村大國之中都有這種流行病正在爆發。而且最關鍵的是,很多商販自己并不喜歡前往那種幻夢世界,但卻將收集來的查克拉病毒制成香煙售賣,對著那些已經失去了生存希望的人給他們最后的幻覺。
不論哪個國家都第一時間要吊死這群人,但是這種東西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就找一個已經入眠的人,然后把香煙放在他身上后不到幾秒鐘,這樣的一個月之夢就這么誕生了。隱蔽性強,流動性高,傷害巨大,甚至就連云忍這種鐵鐵的不要臉的玩意都開始隱晦交流,詢問要不要干脆成立聯合治療班。
雖然說目前看起來人數比較稀少,但是大家都不是什么蠢人,看著各自數學模型上面的數量大家都夠頭疼的了。
畢竟這玩意連原理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只知道和月亮有關,會進入到一個美好的夢境之中,可能跟幻術有關聯,然后就沒有了。
因為草忍村那邊做事真的很干脆利落,這個腐敗的國家毫不猶豫的就將所有的研究資料毀了,甩鍋給其他村民。這要不是查克拉直接指認源頭就在草忍村,還真就讓他們給甩了。
但是就算是追溯到了也沒有什么用,他們的手太快,直接把研究資料和相關證據毀滅的一干二凈連點渣滓都找不出來。幾個國家恨不得聯手把草之國的人皮都給扒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被預估為死亡的數字極限飆升。
那可是木葉村子內啊,木葉村子內就已經有接近千人陷入了沉眠之中,外面到底有多少人直接睡了過去誰也不知道。
鄉村,街道,小巷,甚至據說有小國的大名侍衛同樣沉浸在了月色之中。這壓根不用打什么忍界大戰了,光是這個神秘的查克拉疾病就足夠讓全世界喝一壺了。
只是大家說歸說,做歸做。雖然心中有所怨言,但是相比較這些已經放棄了生活的人們,絕大多數木葉的忍者和人員們都選擇在現實之中奮力一搏。就好比現在的宇智波警備隊,也很快將相關消息傳遞給了木葉行政部門。
整個木葉的戰爭機器在種種危機的情況下精簡又精確,很快就確定了宇智波的消息。和其他國家的資料兩相對比之下,這個被忍者和大名叫做月之夢,被底層人叫做睡一覺的疾病所帶來的曲線還有各種損害,也就清晰地呈現在了所有木葉高層的面前。
“……目前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在經過月之夢的勞動力幾乎無法再次形成合格的勞動力量。”
木葉閉門會議之中,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將手中的資料分發給了木葉查克拉研究所的眾人。
本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猿飛日斬火影現在正在向大名有關月之夢的信息,而志村團藏長老現在作為木葉的對外宣傳窗口在全忍界各處旅行演講。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位長老則是被層出不窮的各種職務和權利壓的抬不起頭,目前木葉真正能夠在這方面說得上話的人,只有藍染惣右介一個人。所以也是他全權負責這次突發事件。
畢竟大家都是打過仗的,也是見過世面的。這種緊急事件最好就不要老是多上幾個人瞎摻和,只要有少數幾個人直接決定拍板,然后讓其他忍者執行就可以了。而現在藍染就身處于這個拍板定論的位置。可主要問題是,如今的情況,全忍界都沒人見過。
“以前發生瘟疫,我們可以建造人工隔離帶,可以用查克拉維護,可以用各種手段治愈。但是這一次很明顯不一樣。”
“月之夢是針對人開發出來的連鎖幻術,它與其說是某種疾病,倒不如說是一種超級簡便而且以自我要求為核心的幻術構筑。真正引起問題的并不是這種幻術。而是我們的人。”
“在如今的這個世界,他們寧可選擇永遠的沉浸在幻境之中,等待著自身查克拉與造物反應耗盡死去,也不愿意在這個世界上奮力拼搏。我認為這種征兆是十分危險的,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寧可去死,也不愿意在木葉面對我們。”
“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原因,要如何終止這樣的事情,我認為這并不是只是關乎查克拉和疾病的問題,還要探討更深層次的問題。”
面對圓桌周圍那些訥訥不敢言的忍者們,藍染表情有些憤怒的將手中的資料丟在了桌子上。
那上面羅列的各種生活上的慘狀和木葉內部存在的漏洞,都像是一根根釘子一樣插在了木葉各處,勾勒出了一個驚人的苦痛畫面。
那意味著木葉某些地方的視而不見,木葉某些人的權利欲望過甚,還有木葉如今似乎以為自己是第一大國之后,開始對自己人動手的模樣。
“如果其他忍村也就罷了,為什么木葉村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在我的印象之中,木葉應該是安居樂業路不拾遺的好村落,可現在已經上千人選擇了不肯面對,你們倒給我一個解釋呢?”
俯瞰著那些忍者們,木葉的白月光,藍染惣右介一臉陰霾,低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