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出來的西門寬那雙眼眸剛盯上宋印,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宋印抓住他腦袋的手微微用力,咔的一聲面具碎裂掉。
螺旋的面具之下,并不是什么猙獰面龐,而是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除了一雙眼睛時不時冒出綠光來,這臉上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印跡。
“不可能!”
西門寬不可置信道:“你為什么會抓到我,我可是在墻壁內!”
墻壁之內外,應當是與世隔絕的,他又不傻,修煉那么多年,自然能看出強弱來。
這個男人不可力敵。
他的顛倒神通都不起作用,那就真如他說的一樣,不是萬法不侵,就是表里如一了。
相比之下,西門寬寧愿相信這是萬法不侵。
而且那身軀硬度,也是非常人,除了清寶道的痕跡,應當是還有無量道的力量。
會清寶道還會無量道?
那是什么法門?
亦或是專門為此而打熬身軀?
總不能是得了天尊賜福,被天尊賜福的人,是不可能轉投帝君的,就算是入魔,那也是執念入魔才是 總之,這樣的男人,的確非他可力敵,打不過,那就不打就是。
這天下里,他對付不了的人很多,這又沒什么的。
可是他對付不了的人,也未必對付得了他啊。
這本就是相互的。
筑基境,但凡能到達‘變易’,躲過災劫之人,都沒有好相與的。
一境洞明是初入混沌,方才睜眼看世界,以前那都是瞎子,純粹是憑感覺活在這世上,因為什么都看不清,反而有一種不知者無畏的感覺。
等到了洞明之后,才會嚇出一身冷汗來,就會想到以前經歷的那些事情,有些奇妙詭異之地,只是那時候運氣好,不曾洞明,看不到真相,也就解決個囫圇罷了。
到達靈動,倒是選擇命星了,想當年,他西門寬選擇命星時,就是受到了染宗的呼喚,這才選擇了墮君,以墮君為命星,總比以前宗門的那個惡心人物而已。
那算什么東西,也配讓他選擇?
古之帝君,才是救世之存在!
而變易,躲過其災劫厄難,什么都無法針對他,自然也有的是手段。
他的軀體是在這人間沒錯,但實際上只是一種顯化,真正的軀體乃是藏在墻壁之內。
這祭禮的墻壁可不是普通的墻,而是傳說中墮君身藏之所,因為墮君也不知道本體為何,反倒是一堵墻流傳了下來。
藏身這墻壁之內,他的真正軀體也如那星空一般遙遠,雖然不是真正的那等‘兔難追龜’的神通,但頂多是肉軀感受到痛楚罷了,他的本體可是抓不到的。
這便是兔難追龜,講究的是兔子與烏龜賽跑,烏龜先行跑動,領先兔子一段距離,不管兔子怎么速度怎么快,在兔子跑動的同時,烏龜也會隨之跑動,而這神通,講究的便是這段距離。
至少在這段距離里,跑動的兔子,跟不上同時在爬行的烏龜 這是個厲害神通,西門寬原先的宗門里便有人會,他雖然不會這個,但是藏身墻壁,也有類似功效。
只是為什么?他為什么能抓到自己?
不等他細想,一只拳頭狠狠砸了過來,直接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倒是沒有打碎他的腦袋,只是沉重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打得往墻壁上一撞,又將墻壁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西門寬猛一張口,吐出兩顆牙來,他的鼻骨直接歪到一邊,臉上只覺得火辣辣的痛,疼得是一陣齜牙咧嘴。
很痛!
這種痛楚,讓他產生了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他好像被打了?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如同凡人挨揍了一樣,不是修道之人的那些個斗法,就是單純的被打!
照理說,就算是沾了神通之拳,打在身上要么是一瞬之痛,腦袋爆開什么的,要么是神通之威,讓人察覺到這神通之異。
可不管哪一種,若論痛楚,都沒有這一拳來得印象清晰。
比這拳頭威力更高的法術神通有,能夠打爆自己腦袋的也有,可是這一拳帶來的痛楚,卻是不一樣的。
比這拳頭打出來的攻擊威力更高者有,低者也有,可是這一拳打在臉上,還真就是個如個拳頭一樣,讓他想到了久違的事。
記憶很久遠,久遠這事情早已在他的腦海里淡化腐朽。
一個凡人,二十年前的事,都已經記不清了,更別提一位陸地神仙,誰還記得自己身為凡人時的事。
身為凡人,再長不過百年,可誰又是百年后再修道?都是虛度了十幾二十年光陰,然后正式踏入了修道之屬。
那樣的記憶,誰還能記得?
可是這一拳打過來后,西門寬很久違的想起了他身為凡人時的某個片段.
那是在一個村莊中,年歲不過七八歲的他,和對面的幾個幼童對敵,鼻青臉腫的他對著對面遍體鱗傷哇哇大哭的幼童堅定道:
“哼,知道怕了吧!等到以后,我學成道法會更厲害,到時候我就會庇佑蒼生,不讓大家伙就這么死掉,受死吧邪魔!”
“不是,阿寬,我們只是扮演,不是真邪魔,現在到你了啊。”
“我不管,你們是邪魔,我要救世,受死!”
“哇哇哇!阿寬,不要抓屎啊!好臟的!”
“哼!就算是邪魔也會惡心的,伱們人多勢眾,我就惡心你們。你看,人就跑掉不少了,只剩你一個,單挑的話,我贏面更大!”
“可那是屎,我不跟你玩了!”
“你敢打我!”
西門寬嘴角猙獰開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我乃墮君臣屬,注定救世之人,不你是你這等人可以侮辱的!”
“能抓到我又怎么樣,便讓你看看墮君之威!”
高大的墻壁,此刻蠕動開來。
“人被殺就會死,因為作為人是有極限的!我奈何不了你,但是墮君可以!來吧,見證偉大,見證.”
“顛倒陰陽者、解惑大仙、傳道真身,最古的帝君之一,墮君!!”
墻壁在震,西門寬的身影迅速消失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