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從神……”
老李嘴里不斷的嘀咕著這個詞，忽然瞇起眼睛道：
“照這個說法，你和那個誰搞出來的高三噩夢算不算噩夢神的從神？”
“應該算是‘夢境體系’的從神吧，想不到一個作為緩沖期閑棋的布局居然變成最有可能開花結果的一招……”
馮雪一時間頗有些感慨，怎么說呢，就好比當初在牢里想弄個煉金術師、鐵匠、制造商之類的標簽，結果卻歪了個印鈔機的感覺一樣。
“往好處想，你至少還有條正確的路。”老李不無羨慕的說道，馮雪卻搖搖頭道：
“我可不覺得這條路是所謂‘正確的路’。”
“哦？”老李確認馮雪不是在凡爾賽之后，也打起了精神，馮雪可以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崛起的，對于他的想法，老李自然不會輕視。
“怎么說呢……只是一種直覺吧，畢竟這個世界的所謂神靈并不少，而且按照目前幾個國家公布的成神路徑，也不乏普通人類成神的，可巴比倫之塔為什么要繞一個大圈子，非要讓咱們這些怪談先獲得真實的存在，然后再跑到這個世界里成為怪談呢？”
馮雪的問題老李并不是沒有考慮過，或者說但凡了解一點121層挑戰的，基本都不會忽視這個問題，但結果就是，沒有答案。
畢竟條件實在是太少了，除非是提前看過劇本的劇透型“智者”，否則很難從這一點蛛絲馬跡中得出結論。
就算有了一些猜測，也不過是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的空談。
或者說，諸多層主每年一次的試探，本就是在對自己那些推測進行證明的過程。
不過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方，老李思考了一下，還是拿出了他的想法道：
“從我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把這個先后順序反過來，假如巴比倫塔并不是為了成全咱們，而是為了成全這個世界呢？”
“你這么說的話，好像有點意思啊！”
馮雪揣摩著老李的話，成全這個世界，為什么這個世界要成全？
因為，這個世界有什么缺陷？
想到這里，馮雪立刻搖了搖頭，這種思路與他的思維方式不合。
畢竟無論是成全怪談，還是成全世界，巴比倫之塔好像都是一個無私的幫助者，但馮雪并不覺得會存在這樣的玩意，或者說在他的認知中，任何行為都有其利己性，純粹的利他應該是不存在也缺乏存在基礎的。
換言之，在馮雪看來，巴比倫之塔推動無限城怪談進化，必然對其本身有利。
但如果真的是有利的話，巴比倫塔應該直接將答案公布出來，而不是這么藏著掖著，就好比某人讓伱幫忙去取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告訴你東西的位置和獲取的條件，而不是說一堆謎語讓你自己去猜。
除非……
連本人都不知道。
這個念頭生出的瞬間，馮雪腦中立刻浮現出了一種可能——
巴比倫之塔之所以弄這么多彎彎繞繞，就是為了讓怪談達到某種和它相似的狀態，然后借助怪談摸索出一條正確的“路”。
但這個猜想同樣也有其問題，那就是如果真的是為了試錯，巴比倫之塔沒必要搞出這么大的挑戰機制，而是應該把“自給自足”這條怪談不可能拒絕的途徑公開，盡可能的讓怪談獲取真實，然后再將所有怪談一股腦的塞進那個世界。
畢竟相比于靠不到二十個精英摸索，人海戰術窮舉才是最快的策略。
但巴比倫之塔卻沒有這么做，為什么？
因為消耗？可窮舉的話，完全可以不給任何福利，只要能夠將每一次探索進度記錄下來供后來者查閱，便能起到類似于無限復活的效果。
總不可能是做出了這么周密計劃的無限城，其實壓根就沒有交流能力吧？
畢竟無限城里具有交流能力的ai可不少，無論是百貨商場里連小費都不收的店員，還是酒館里根據小費贈送情報的酒保，又或者那個智能度相當高的女巫小姐姐，都可以作為傳聲筒。
“儀式！”
就在馮雪快要鉆進牛角尖的時候，老李卻是忽然發出一聲驚呼，這讓他猛地打了個哆嗦，好懸沒被吼出應激反應。
“什么情況？”確認不是有什么突發敵襲后，馮雪這才收斂情緒，老李用力揉了揉看起來像是熬了十幾天夜，隨時都可能猝死的乙方小工的臉，掏出一盒具有“提神”特性的無限城特供幻物香煙，隨著煙氣裊裊升起，他的狀態才好了一些，用帶著明顯虛弱的聲線道：
“我看到了，被隱藏起來的東西，是儀式，需要儀式！”
“什么儀式？”雖然儀式這個詞已經非常具有代表性，但馮雪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老李對此只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藏私的道：
“不知道，我只是通過氣功大師的占卜能力，占卜了成神所缺失的一環，然后眼前就閃過了一些片段，類似于魔法陣中祈禱的民眾，又或者點燃一個國家的火焰之類的抽象畫面，最后就是一道亮光閃過，所有畫面都碎掉了，應該是某個神靈用權柄抹去了這部分關鍵信息，哪怕是全能對沖，也沒法看到更進一步的東西。”
“那豈不是說你已經暴露了？”
馮雪剛剛放松的心情立刻緊繃起來，老李卻是擺擺手道：
“別小看氣功大師這個怪談的全能性，哪怕有些功能具有‘需要付出代價’的副作用。（早年氣功大師騙人收費的經典理由——‘這么發功要折壽的，需要營養費’）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代價，才能讓我的權能在對抗的時候具有足夠高的優先度，簡單來說，就是在人類的普遍認知中，需要付出代價的力量就是比不需要代價的力量強。
“所以哪怕是被權能抹去的知識我也能看到一鱗半爪，哪怕是被人意識到我在發功，也無法反向追蹤我的位置。”
“嘖，還真是個好用的能力。”馮雪心里暗罵爽文男主，卻是摸出一個蟠桃丟給了老李——
“吃個桃吧，別猝死了。”
“蟠桃？你還有這好東西？”老李沒過腦子就接了過來，但直到塞進嘴里，才猛地反應過來，表情詭異道：
“你這什么邪門玩意？”
“桀桀，沒有人能拒絕吃桃的！”馮雪仿佛吃了幾個魂殿長老一般發出奇怪的笑聲，然后才安撫道：
“放心好了，雖然本質上只是個面點，但吃了確實有好處哦！”
關于蟠桃，本身只有讓人無法拒絕的特效，但是主角有物盡其用這個權能，能夠放大物品的某一特質，而他本身又有天帝的詞條，將天帝的蟠桃這一概念放大后，這個蟠桃就真的有了神效，不說長生不老，但包治百病什么的還是挺輕松的。
ps：答案已經寫的很明顯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猜到，其實巴比倫塔的目的在很早就謝過了，甚至可以算是本書的基礎設定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