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具有“讓人心情愉悅”效果的幻物啤酒，馮雪不由的想起了老李曾經泡過的茶葉，一邊腹誹那家伙不知道存了多少存貨，一邊借這個機會打聽點信息——
“巴比倫之塔的怪談都和你這么強嗎？”
聽到馮雪的話，牛仔頓時咧嘴笑了起來：
“至少在第一層，都是這么強。”
說著，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做出一個環視四周的表情，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那些迫不及待開始挑戰的新手道：
“雖然說第一層的進入門檻是最低的，但你仔細想想，第一層，真的會是最弱的一層嗎？”
馮雪聽到這個問題，心中多少有了些底，不過并沒有回答，只是等待著牛仔的下文。
牛仔見狀，露出一個有些無趣的表情道：
“你要知道，怪談這玩意，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有，伱能拿走槍里的子彈，別人也能奪走手里的劍，當然也有破解甚至反彈幻術的能力，而第一層，恰恰是碰到的對手最多的。
“第一層的通行權是進入巴比倫塔的基礎條件，換言之，每一個能進入巴比倫塔的人，都能挑戰第一層，所以生活在這一層所接受到的挑戰，可以說是多到讓人反胃的程度。
“所以能在第一層定居的，強不強另說，首先必須沒有短板，要是能被針對的話，根本守不住這宅子。”
說到這里，牛仔自豪的挺了挺胸，還沒把濾鏡摘掉的馮雪頓時覺得有點晃眼。
他收斂心神，將注意力轉移回話題上：
“既然明知道這里戰斗頻繁，為什么不去更高層？如果擔心下不來的話，同組的高層也好啊。”
說到這里，馮雪表情微微一變，皺眉道：
“難道是為了幻物？”
“想多了，在挑戰空間里殺死對手，幻物和尸體都會被巴比倫塔回收，你在賭博商店里賭出來的那些個零碎玩意，有不少都是這么來的。”
牛仔說起這件事，表情頗為不爽，馮雪聞言，沒好意思說他從來沒有用過賭博商店，只是繼續投以疑惑的視線。
在馮雪那哪怕被守誓之貌掛上了紫火特效，依然充滿疑惑的眼神下，牛仔微微向后一仰：
“一層好啊，大多數都是新人，能見識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敵人，就算輸了，被挑戰者也不會死，等著對方被人挑戰浪費掉拒絕次數，然后再挑戰回來就行了。至于為啥這么執著于戰斗……”
說到這里，牛仔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揶揄：
“你這種‘新生兒’是不會懂的。”
“嘖。”
馮雪撇了撇嘴，不過也大致意識到，自己雖然成了怪談，卻還有很多常識并不了解，否則也不會被對方冠以“新生兒”的稱呼。
“你們誰是房主？我要挑戰！”
就在馮雪想要詢問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那是一個身高兩米有余，手持狼牙棒，頭生兩根碩大骨角，兩個團子如同西瓜一般的高大女人，看上去有點像是東國傳說里的“鬼”——就是那種會和人進行比試，贏了就吃人，輸了就獻上寶物或者忠誠的玩意。
不過看這下作的身材，馮雪總覺得是那種會進行特殊“比試”的類型。
“百物語人啊……真麻煩。”牛仔露出了嫌棄的神色，不過也沒廢話，只是比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后對著馮雪道：
“你的實力不錯，不過我建議你在挑戰房主資格之前，先把十層的守衛都拿下，至于挑戰房主……個人推薦你去六、七層，另外，在成為房主之前，最好不要挑戰更高組別。”
“嗯，我知道了，謝謝。”馮雪摸出一枚天秤硬幣放在桌上道：
“這個算是謝禮。”
“額……”牛仔沒想到馮雪居然還會掏錢，當即拿起那枚硬幣，感受著這枚已經完成所屬權變更（贈與行為）的幻物，嘴角微微上揚。
“高價值交易物，好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牛仔頓時就明白了馮雪的想法，不過這也確實是一件實用的幻物，便沒有推辭，隨手將硬幣揣進兜里，抬腳朝著門口的“大車”走了過去。
馮雪看著街上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恐怕沒時間打聽更多情報，決定先按照牛仔的提議，去把守衛挨個打一遍。
想想也是，守衛不過是實力固定的準入門檻而已，而塔內的居民實力卻是不斷在變化的。
在內卷機制下，底層的房主恐怕會專精pvp的戰斗，而上層的大佬因為缺乏其他怪談的挑戰，可能會更偏向于pve一些。
“之后問問老李吧。”暫且將“新生兒”這個明顯帶著某種特殊含義的稱呼暫且丟在腦后，馮雪朝著樓梯間走去。
而迎面走來的怪談也越來越多。
直至此時，馮雪才注意到了一個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的細節——
這些怪談身上雖然都有著各式各樣的火焰，但絕大多數都只有一團，只有一小部分會有兩到三團火焰。
一開始他還覺得這可能是因為自身怪談詞條數量的影響，畢竟除了他這種懂得外語的，其他怪談想搞出一個單一怪談就已經很困難了。
但隨著交錯而過的怪談越來越多，直到來到電梯口的時候，他才終于發現了不對——
那些有著多團火焰的怪談，給他的壓迫感，明顯低于那些只有一團火焰的，而且他之前在別墅區里閑逛的時候，所看到的的那些房主，也都只有一團火焰。
“難道說，怪談想要變得強大，就要將火焰融合起來？可是火焰是伴隨著怪談詞條一起出現的，如果兩個詞條不相容的話，隨便融合會不會導致詞條出現問題？”
馮雪感受著自己身體里一大一小，涇渭分明的兩團火焰，終究還是沒敢下手實踐。
“先把能打過的守衛都打一遍，然后再給老李打電話問問情況。”
馮雪此時很慶幸自己認識老李這么一個萬事通，雖然他也明白不能完全信任對方，但就自己變強這一點上，雙方的利益應該是一致的——至少在他有能力獲得一間房產的居住權之前，老李應該是希望他越強越好才對。
巴別塔和巴比倫塔是一個東西啊，指圣經創世紀里提到的那座“擁有共同語言的人類攛掇神權的高塔”，就好像迪亞波羅一樣，有的人叫迪亞波羅，有的則叫狄阿波羅、狄阿布羅，純粹就是音譯問題。
我本來是覺得這書舟的地名已經很多了，再巴別塔就容易出戲，才用巴比倫塔的，但偶爾還是會寫偏，這種事情不重要啦。
不過關于巴比倫之塔，其實有不少有趣的地方——
除了廣為人知的神話，歷史上和猶太人有仇的新巴比倫（感興趣可以搜索巴比倫之囚）也有一座巴別塔。
所以這就讓人很懷疑，圣經里的巴別塔，是否就是拿來黑巴比倫的……
唯一的問題是，圣經·舊約·創世紀的篇章成書應該是在公元前一千四百年左右，而巴比倫之囚發生在公元前六百年之后，難道是預知未來？
不過仔細想想，圣經這玩意本身就是大量不同時代篇章的匯總，跨度超過一千五百年，如果算上后續的修訂和解釋，說跨度三千年都沒問題。
再加上十字教喜歡打補丁的行為，這巴比倫之塔的部分有很大概率是成書較晚，但因為內容而被和更早的創世紀部分整合了。
就和咱們的洪荒流類似，盤古傳說出現較晚，卻硬是被放在了洪荒歷開篇，而更早的昊天則放在了較后的段落。
當然，也可能是考古造假就是了。
畢竟……懂得都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