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北方傳來爆炸聲的同時,所有的無都打起了精神,早已做好準備的他們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略微改變了一下姿勢,調整自己的位置,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而馮雪,仍舊裹著那張毯子,靜靜的閱讀著手里的詞典,只是,在毯子下面,他正握著勺子,劃開了自己的左肋。
靠著大量尸體堆起來的解剖學知識發揮著他的作用,哪怕工具只是一只勺子,馮雪也精準的切開了自己需要的位置,避開了重要的血管,在自己的肋下切出了一條六十毫米左右的口子。
血液從傷口匯總滲出,但他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痛疼一般,將手指探入傷口,然后摸出了幾張卡片。
也就是無限城沒有細菌一說,而靜謐之靴又可以快速治愈外傷,否則他還真就不敢把這些寶貝藏在自己的身體里。
雖然被扒光了裝備,但這些藏在身體里的卡片,仍舊能夠保證他有著逃出生天的機會。
掃了一眼卡名,馮雪將兩張卡片重新塞回傷口,馮雪捏住剩下那張,輕聲道:
“發動陷阱魔咒·物理分身。”
名稱:幻物·物理分身要素:陷阱、卡牌、分身 簡介:制造一個與本體完全一致的實體分身。
備注:只能在敵人占據主動的情況下使用哦!
卡牌發動的瞬間,他的身體表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凝聚,馮雪當即在心中默數著數字,待到粘稠感漸漸凝實,早已做好準備的他順勢放松,整個人無比絲滑的順著床板的洞口滑入了床板下方的陰影之中。
氣息遮斷隨之展開,將所有氣息全部隱藏,而上方的毯子中,卻仍舊留有一個“馮雪”,若無其事的翻著書。
因為做過事先練習的緣故,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以至于連監獄那分辨率并不怎么高的監控,都沒能察覺到床板上已經換了個人。
此時床板下方的陰影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凹坑,那是馮雪這幾天用腳挖掘出的坑洞,但它的意義并不在于挖出一條隧道,而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的躲藏——畢竟,這床板的陰影范圍,并不足以藏下一個人。
肖申克的勺子出了耐久與鋒利外,最大的優勢,便是其強大的感知功能,半徑一百米的感知看似并不算大,而且只能感應環境,無法感知敵人,但考慮到縱向的感知,就會明白這玩意的夸張效果了。
只要身處監獄,馮雪能夠清楚的把控地下的狀況,避開難挖的區域,找到安置管道的空隙,甚至,找到傳說中可以住人的下水道。
是的,圣洛潭市也是有下水道的,而且根據肖申克的勺子的判斷,還很寬敞,只是想要抵達那個地方,馮雪就必須挖出一條長達十五米的通道。
馮雪的肩寬為43cm,哪怕是讓他趴著前進,也需要挖出接近十二立方米的土石,而用這只小勺子,每秒能挖出1立方分米的土塊,都是馮雪手速驚人了。這么算下來,哪怕馮雪一直以最高效率挖掘,也需要接近四個小時,才能成功脫逃。
明白自己的時間不會太多,馮雪顧不得肋下還在流血,只是用刺客的技巧擠壓傷口,臨時止血后,便揮舞著小勺子開始挖了起來,比起安迪十幾年才挖穿一面墻的小錘子,這只勺子簡直可以用挖洞神器來稱呼。
堅硬的混凝土與磚石就仿佛冰淇淋一般軟綿,幾乎不用什么力道,就能挖出一塊,甚至連切割的聲音都小的可憐,這些天的時間,馮雪早已規劃好了挖掘路線,一條斜向下,可以將土石推向后方的隧道很快就在他高頻揮動的手臂下初具雛形。
原本馮雪只是半個身子蹲在坑里,半個身子藏在陰影中,但十幾分鐘后,他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地面。
而這時,他也終于能夠稍微放松一點。
肖申克的勺子挖出的地道具有隱匿特性,在越獄前很難被常規手段察覺,換言之,他躲在這個坑里的話,外面的人僅憑觀察是很難發現的。
但說到底,上面那個“物理分身”也不過是個有時效性的玩意,一旦被人發現自己不在牢房里,就算密道再怎么隱蔽,在地毯式的搜索下也還是會被發現。
肖申克的勺子用力,手銬和腳鐐應聲而斷,不得不說,幻物的屬性就是牛,說無與倫比,那就是無與倫比,金屬的鐐銬也不過就是稍微用力的事情。
馮雪本來是想要把這些鐐銬也一并做成幻物,但考慮到只要逃出去,就有的是底板,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這玩意說不準有禁錮之類的要素,萬一熔煉出個誰也別想跑的“戰爭枷鎖”什么的,那不是把自己坑了?
伸手從床下拽出和衣服一起送來的皮鞋,雖然這玩意也不是很合腳,但至少比監獄鞋穿著舒服。
穿上新鞋子,掙脫鐐銬的馮雪快速揮動手臂,石屑泥土翻飛,他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
以前他很不理解為啥那些越獄動畫、電影里的主角挖洞都喜歡趴著挖,但現在切身體會時他也多少明白過來——
挖出一個趴著前進的地道,比起挖出一個供人站起來的地道,消耗的時間和精力都少太多了。
這時,監獄里外的喧鬧已經持續了快一個小時,無們卻仍舊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是說他們在傻乎乎的等待著組織者的命令,而是他們知道,這里必然是整個監獄防守最森嚴的地方,如果現在出去,根本就和平時殺出去沒有區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于,一陣聽起來就極為靠近的槍聲響起,監獄里的獄卒們也明顯變得躁動不安起來,看著他們不斷走動的樣子,無門這才開始運功的運功,提氣的提氣。
說到底,敢出門的無,每一個都是身懷絕技,哪怕沒有幻物傍身,也都是從死人堆里殺出來的狠角色,對于局勢的判斷當然也無比精準。
不需要任何的號令,幾乎就是那些獄卒本能的將注意力投向槍聲的方向時,所有事先有所準備的無,都爆發出了自己的戰力。
有人直接撕開鐵門,有人砸碎通往操場的墻壁,有人更是像沒有骨頭一樣,直接從鐵柵欄的縫隙中鉆了出來。
站位松散的獄卒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巨變,等他們調整身形,抬起槍口,最快的一批無已經沖到了他們的面前。
鮮血頓時染紅了監獄的墻壁,而那些沒有參與商討,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的無此時也支棱起來,開始后知后覺的破壞起自己所在的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