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楚凌云正在聽方士易的匯報。楚氏公司的船隊規模達到了一百二十五艘,里面不包含王躍民等人掛靠的新船。全部加在一起接近兩百艘,總噸位一千多萬。船的數量基本飽和,方士易沒有盲目擴張,買來的船是要用的,而不是停靠在港口,如今他們的貿易生意能用到的船就這么多,沒必要繼續購買新船。這些船的質量很好,再用個十年也沒有任何問題。楚氏公司業務良好,若不是這些年一直要偷偷給家里送物資,賬面上能留下更多的錢,方士易已經完全成長,利用各種有限的機會,將這些賬務抹平。老家也因此源源不斷得到這些重要物資的幫助。“家里現在很好,左旋多次立功,京城周邊的特務和匪患幾乎全被鏟平,因為他經驗豐富,曾經被派往青島,上海等地幫著清理特務。”方士易小聲說著,老家很少直接給楚凌云發報,除非他在美國或者香港。平時多是給香港的方士易發密電,由他接收并翻譯好,等楚凌云過去再由他進行匯報,以此來保護楚凌云在臺灣時候的安全。楚凌云非常重要,是臺灣所有情報員中最重要的一個。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左旋很不錯。”楚凌云微笑點頭,他知道這是柯公故意發給方士易,讓自己了解之前舊部的一些情況。左旋是戰情組出身,從戰情組成立的時候便被選了進去,多次立功。“左處長確實厲害。”方士易笑道,他跟在楚凌云身邊的時間同樣不短,石原商行剛成立不久他便加入進來,如今已經十幾年。只是之前他不知道自家老板的真實身份。這個世界上,他最佩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教過他的柯公,一個便是老板。在潛伏這一塊,無人能和老板能比。別看楊部長,老吳等人經常夸他厲害,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所謂的厲害全是老板給的,若不是老板,他早就暴露,哪有現在的成績。“上個月柯公將左旋調去了四川,主要幫他們清理果黨殘留的特務,經過這幾年的清剿,果黨留下的特務已經不多了,只有極少數在城外茍喘。”方士易繼續匯報,楚凌云臉上的笑意更盛。老頭子對齊利民已經有了不信任,很多事現在都是直接交給大公子去辦,大公子接到任務不可能讓齊利民去做,都是督查室或者他自己的情報處來執行。“他心很細,那些特務藏不了多久。”楚凌云點頭,齊利民費盡心機,留下了數量龐大的潛伏特務,可惜他們沒有群眾根基,所有百姓對特務恨之入骨,他留下的特務不是自首,便是被抓。老頭子對齊利民的不滿,有相當一部分便是因此而來。花了那么多錢,給了他那么多人,最終僅僅取得一點破壞性的小成績,那么多人的損失,老頭子不生氣才怪。齊利民不敢全報,可他們不報還有別人,督查室雖然沒在內地留人,但他們消息靈通。特別是之前鄭廣濤不斷給保密局搗亂,那邊有成績便會想辦法告訴督查室的人。不用見面,也不用接頭。督查室之前用的辦法,組織上一樣能用,最簡單的就是廣播,有專門播報這些成績的廣播頻道,督查室在香港的人經常收聽,聽到了便匯報給鄭廣濤。他則去告訴大公子,讓大公子為難齊利民,并且去告狀。齊利民現在日子過的很難。整個保密局如今也沒有多大能量,這小子確實能忍,知道自己的現狀,不斷討好老頭子,甚至是討好陳木土,有次他甚至將一件機密的事情偷偷告訴陳木土,結果陳木土轉身向老頭子匯報。齊利民被老頭子罵了一頓,偷雞不成蝕把米。方士易的匯報不少,整整匯報了一上午。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各種物資的運輸。仗打了快兩年,楚氏公司是全力以赴,幫助家里籌備各種需要的東西。為此楚凌云賣掉了南美的好幾個公司,這些都是小公司,先賣掉,以后隨時可以重建,賣掉之后的錢,用來支援家里,讓前線的戰士們不用為物資發愁。雖然對整個戰局的改變不大,但有不少的戰士,因為他多送出的這些物資得以存活。少了很多的遺憾。每挽救一名可愛戰士,便相當于挽救了一個家庭,楚凌云幫助的不僅僅是一個,一千個,一萬個,甚至更多都有可能。用柯公的評價就是,功德無量。功德森監獄,幾位將軍正拿著石子,棍子在桌子上不斷畫著。他們在模擬戰場的走勢。雖然他們是戰犯,但同樣是中國人,這次是立國之戰,他們明白這一戰對新中國的意義,從中國人的角度來出發,沒人想要輸掉這場戰爭。還好,紅黨比他們果黨爭氣的多,能夠打贏這場戰爭。徐遠飛沒有參與討論,討論的人都是之前的大將,他是特務,并不受這些人待見。被抓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據不交代,后來經過開導,總算是開口,紅黨信守承諾,并沒有殺他,如今他一直被關押。他們這里能夠了解外界的一些情況。戰爭最初爆發的時候,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組織竟然敢直接去和美國人對抗,戰爭的結果更是讓他大跌眼鏡。特別是聽說支援軍里面有不少是以前的果黨士兵,他更是無法理解。為什么在果黨的時候,這些士兵的表現那么差,加入了紅黨卻如此的厲害,連美國人都能打敗?不是他想不通原因,是他不敢去想。紅黨太可怕了,他們的失敗是必然,這樣的士兵全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戰勝,他們能堅持三年已是奇跡。“柯公,您找我?”京城辦公室,徐占利笑呵呵來到柯公辦公室,柯公剛點著煙,看到他進來笑呵呵起身。“占利,你在商貿部做的不錯,高部長可是給我說了好幾次,重點表揚了你。”“高部長過譽了,占利沒什么本事,就做了點小事。”徐占利謙虛回道,柯公則哈哈大笑:“拿下了俄國那么多大訂單,竟然說是小事,那究竟什么才算是大事?”徐占利做的確實不錯,現在國家的貿易對象不多,俄國是大頭,徐占利早年便和俄國人做過生意,又親自到俄國進行談判,包括武器裝備,各種機械等等,談下來了多筆訂單。他現在被商貿部當成一寶,商貿部的人都說,沒有他徐占利辦不成的事。“為國做事,任何事情都小,我比不過在前線廝殺的戰士。”徐占利很會說話,他的態度更讓柯公滿意。“我這有個任務給你,你愿不愿意去做?”柯公微笑點頭,徐占利他很放心,和陳展禮一樣,最初他們都是果黨的人,但被組織感化,加入組織后爆發了極強的戰斗力。這個任務徐占利最合適,所以柯公想到了他。為了要來徐占利,柯公費了不少口舌,商貿部那邊根本不愿意放人,最終的結果是借調。商貿部需要的時候,柯公這邊隨時要把徐占利還回去。若不是徐占利是情報人員出身,柯公這次根本不可能把人要過來。“我愿意,為國家,為組織,甘愿赴湯蹈火。”徐占利站起身,接下了這個任務。“沒那么夸張,這次的任務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危險不大。”柯公微微搖頭,把這次的任務詳細情況說給了徐占利。徐占利的任務是去香港,先和愛國商人霍先生見面,有些國內需要的東西,要通過霍先生那邊進行采購,他可以使用化名,陪同霍先生一起把這個生意談成。這次是純粹的商業,不牽扯軍事和其他情報。即使徐占利的身份被發現也不會有危險,更何況香港還有楚凌云,徐占利真有事,楚凌云能夠幫忙。戰爭還在持續,但國際上很多國家都已被新中國的戰斗力所震驚。英國人不會也不敢做太過分的事,香港可就在組織的眼皮子底下,組織真想要收回香港,英國人不可能守的住。“柯公放心,占利保證完成任務。”仔細聽完任務內容,徐占利再次起身,站直身子敬禮。“好,我相信你。”柯公同樣起身,幫徐占利整理了下衣服,徐占利今天就要出發,他有偽裝的身份,通過南邊的國家轉道,最后抵達香港。“霍先生,您好。”香港,楚凌云正在和霍先生共進晚餐,霍先生做的生意和楚凌云差不多,各方面都有,他的航運公司船同樣不少。霍先生做著航運生意,又經營有房地產,建造了不少樓盤,嚴格說起來,兩人是競爭對手。“楚先生您好,久仰大名。”霍先生很客氣,,這次是他主動聯系的楚凌云,希望能和楚凌云見上一面。他本來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楚凌云竟然直接答應。上次他采購的軍艦被扣留,如今英國和組織處于敵對狀態,想要回那批軍艦難如登天,霍先生并沒有放棄這些軍艦,但該采購的東西不能停。這次他盯上了一批民用的高尖端設備。英國那邊同樣不松口,知道是他想要,直接拒絕,一點東西不賣,霍先生沒辦法,想到了楚凌云。楚凌云不在香港,或者說很少在香港居住,但他在香港的關系卻是極其強大,而且和美國人關系很好,如果他愿意出面幫忙,這些生意便可以成功。“霍先生,我也多次聽說過您,對您很敬佩。”楚凌云回道,他這真不是客氣,霍先生確實為組織付出了不少,做了很多的事。而且他不是組織上的人,純粹是為了國家,這樣的人更難得。“楚先生,我這次找您,是有點小事相求。”霍先生慢慢表明來意,楚凌云會不會幫忙他不清楚,畢竟楚凌云身上還有果黨的官職,而且在果黨中是排的著的大人物。“您說的這幾件事有點難,您了解我的身份。”聽完后,楚凌云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我明白,您若是為難那就算了。”霍先生對楚凌云的回答沒有意外,他們沒什么關系,楚凌云又是那邊的人,拒絕純屬正常。他只是不甘心,想嘗試一下。“我不好做,但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人,他能幫上你的忙。”楚凌云輕輕搖頭,霍先生其實今天沒必要見面,他的事楚凌云會幫忙,但不能明著幫。這幾件事他不方便明著出面,暗中則沒任何問題。“您請說?”霍先生微微一怔,立刻問道。“我的老師王躍民,他現在就在英國,在那邊的關系不錯,我給你寫封信,你帶過去找他,他肯定能幫的上你。”王躍民確實在英國,在香港住膩了,感覺這地方太小,便去歐洲旅游。結果游著游著不回來了,反正現在生意不需要他親自處理,有了時間不如好好享受人生,否則賺那么多錢干嘛?王躍民是有錢人,去年便留在了英國,他的人緣極好,甚至見過一次未來女皇。有自己的信,王躍民鐵定會幫忙。別看王躍民同樣有果黨的職務,他對那點東西已經不再稀罕,甚至薪水都沒去領過一次。果黨沒人能管住他,他更不鳥那邊的人。“謝謝,真的非常感謝。”柳暗花明,霍先生非常高興,他知道王躍民,不管王躍民能不能做到,至少楚凌云答應了他。這才是重點。“這件事希望您能為我保密。”楚凌云微笑回應,霍先生不假思索:“應該的,您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去說。”兩人的午餐進行的很愉快,霍先生拿到了楚凌云親筆寫的信。內容沒什么,就是問問老師最近如何,什么時候回香港之類的,但霍先生能幫忙轉交這封信,就已經表明了楚凌云的態度。信可以通過郵局去寄,像楚凌云這樣的人寫信,專門派人坐飛機送過去都行,為什么偏偏讓霍先生轉交?楚凌云寫的東西其實就是個信物,表明霍先生是自己人,他提出的要求可以幫其做到。輪船上,徐占利趴在甲板欄桿處,望向遠處的港口。前面就是香港,美麗的東方之珠。這座城市已經在英國人手里很長的時間,組織還沒有將他們收回,不過徐占利相信,未來肯定有收回來的那一天。組織每天都在變得強大,到時候驕傲的英國佬擋不住我們。輪船靠港,徐占利提著行李箱下船。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香港。看到一個人用中文寫著納蘭德雷的名字,徐占利微笑走了過去。納蘭德雷是他的化名。早年出生在東北,后來到了俄國生活的人,他的履歷在俄國時間很長,好在他懂俄語,而且說的不錯,能夠應付。俄國的情況徐占利很清楚,這幾年他不止一次去過那邊,談成了好多生意。真被盤問他能夠應付。“我是納蘭德雷。”徐占利來到舉牌的人面前,舉牌人立刻收起牌子:“納蘭先生您好,我是霍先生的秘書,霍先生讓我來接您。”徐占利沒再說話,跟著他一起上了車。這次來潛伏,徐占利的身份是霍先生高薪聘請的貿易人才,主要幫他負責俄國和歐洲的業務。他的身份是霍先生的雇員。能讓秘書來接,已是對他的重視。“納蘭先生您稍等,霍先生一會就來。”將徐占利帶到公司會客室,秘書輕聲說道,馬上離開。十五分鐘后,霍先生來到了會客室。“納蘭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感謝組織派您過來,您放心,這個房間絕對安全。”霍先生很客氣,徐占利的身份只有他一個人清楚,這是組織上特意派給他的人才,有兩個作用。一是幫助他談判,獲得更多組織需要的東西。二就是方便他和組織的聯絡,有徐占利在,他以后需要做什么會更加的清楚。因為霍先生不是組織上的人,所以徐占利來之前,柯公特意叮囑他,對霍先生只有建議權,沒有命令的權力。“您太客氣了,霍先生,來之前領導吩咐過我,在這邊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徐占利主動說道,事實上霍先生并不清楚徐占利的真名,他沒必要知道,只要明白這是組織上派來幫助他,并且會服從他的人就行。“好,那我就不矯情了,過兩天我要去趟英國,你陪我一起去。”霍先生點頭,英國那邊的事要盡快處理,不能耽擱。幫手來了就好,他不了解徐占利,不清楚徐占利的能力,但組織既然能派他來,肯定不是個庸才。他對徐占利有著很大的期待。“沒問題。”徐占利立刻點頭,霍先生的話對他來說就是命令,要嚴格執行。兩天后,徐占利陪同霍先生一起上了飛機。“這是王躍民的資料,我這兩天找人問出來的,我托了一個朋友,到那邊后能得到他的幫助,你看一下,回頭我們一起去找他。”接過霍先生遞過來的資料,徐占利微微有點發怔。王躍民?這個人他可不陌生,果黨軍統老特務,資歷非常的老,軍事情報處成立的時候便加入,后來上海區,上海站的站長。徐占利低頭看向資料,果然,霍先生要找的是這個老特務。為什么要找他?徐占利和王躍民同屬軍統,好在之前徐占利級別低,王躍民又一直在外,回總部的次數很少。后來徐占利潛伏在東北,他回去的時候沒有見過王躍民。王躍民也沒去過東北,兩人純粹是互相知道名字,從沒有見到過。徐占利不敢托大,看著資料,腦中快速思考,兩人是沒有見過面,王躍民有沒有可能拿到他的照片?左思右想,這種可能性不是太大。他不是什么重點關照的人物,王躍民沒必要去要他的照片,這樣的話他的偽裝身份不至于到了英國就被看穿,霍先生不知道他真名,現在他就是納蘭德雷。“霍先生,王躍民是軍統的人,又在果黨那邊有職務,他會幫我們嗎?”看完資料,徐占利把東西還回去,輕聲問道。“你放心,我有信物,他看完后應該會幫忙。”霍先生輕聲回道,這段時間他特意了解了楚凌云和王躍民的關系。這兩人關系的確匪淺。楚凌云最早就是跟著王躍民,后來做磺胺生意發家,做磺胺生意的時候便帶著王躍民一起賺錢。他和王躍民的關系極好。保密局齊利民曾經想對王躍民下手,惹來了楚凌云的反擊。后來王躍民從軍統離開,一直在香港跟著楚凌云做生意,近幾年航運生意競爭加大,王躍民索性把船托管給了楚氏公司,自己則逍遙的外出旅行。他們這種關系,有了楚凌云的特意交代,王躍民不會拒絕。他想請王躍民出面,買下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后暗中交給自己。這對王躍民來說不算太為難,真有人查的時候,他一句不知情就行,他買的東西,高價向外賣很正常,這次的事還會讓王躍民賺上不少錢。幾乎沒有任何風險,既有收益又有自己學生的請求,王躍民沒有拒絕的理由。徐占利沒有多問,既然霍先生說沒有問題,他跟著就行。他的身份是霍先生的雇員,這點一定要記清。下了飛機,霍先生帶徐占利入住酒店。今天有點晚,不適合立刻去見王躍民。第二天一早,霍先生便帶著徐占利出了門。“王先生同意見面,見面的時候你幫我好好勸他,如果他那邊有什么為難,到時候讓他帶著你一起去談判。”徐占利就是過來幫忙做生意的,他剛到霍先生這邊,其他人不認識他,讓他冒充王躍民的人去參與談判,不會被人發現異常。“您放心,我會按照您說的去做。”徐占利應道,王躍民在英國的家沒在城內,而且是一座小型古堡。王躍民很會享受,發現城外的古堡價值并不是太貴,他有錢,索性買下了一座無人古堡。這里原來住的是貴族,戰爭期間死亡,古堡無人繼承,買下來的價格并不高。霍先生坐在車上,對徐占利再次叮囑道:“見到王先生你要注意,他是特工出身,千萬別讓他看出你的身份。”“我明白,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徐占利同樣是特工,他偽裝的很好,當初只有齊大少看出了他的身份。齊大少當初只是懷疑,從沒有過實證。車子很快開到了古堡門口,和門口的老傭人說了聲后,很快他們便被允許進入古堡。徐占利打量了下這個古堡,不大,卻給人種陰森森的感覺,真不知道住在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絕對不會住這樣的地方。“王先生,您好。”王躍民在古堡的客廳內接待的霍先生,他知道霍先生,但不熟悉。“霍先生你好,歡迎來到我的古堡。”王躍民算是客氣,畢竟霍先生身上帶著楚凌云給他寫的信,能讓楚凌云親自寫信來找他的人,不能怠慢。這可是楚凌云第一次讓人給他帶信。“這是我的助手,納蘭德雷。”霍先生介紹身邊的徐占利,徐占利則急忙彎身行禮,打著招呼。“納蘭德雷?”見到徐占利的第一眼,王躍民小眼睛便瞇了瞇,徐占利沒有記錯,他和徐占利確實沒有見過面,更沒有特意打聽過徐占利的情況。軍統數萬人,別說王躍民,戴老板生前有不可能認識所有的人。不過徐占利總歸是高級別的官員。他做過副區長。眼前的人給了王躍民一種稍稍熟悉的感覺,不是那么明顯,王躍民是特工,能力再一般,特工該有的東西他都有。“信呢?”沒想起來徐占利是誰,王躍民問向霍先生。“在這。”霍先生把楚凌云親筆寫的信拿了出來,因為答應過楚凌云保密,他連徐占利都沒有告訴。王躍民打開信,看完之后便明白,楚凌云是讓他幫眼前的人。哪怕信里沒提起一句霍先生。楚凌云愿意寫這封信就是原因,的確是楚凌云的筆跡,王躍民以前看過楚凌云多次寫的結案報告,認得他的字。“說說你的事。”王躍民主動問道,霍先生很高興,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人家已經知道自己有所求。慢慢把想要的東西說出來,王躍民立刻明白,霍先生不是自己要這些東西,而是給別人。為什么楚凌云愿意幫他?王躍民又看向徐占利,徐占利被他看的有點心虛,畢竟是以前的站長特工。“這些事不難,我會幫你。”“太感謝您了,您若是有需要,我可以讓德雷幫您,他很會談判。”“好,有需要我會告訴你們。”王躍民沒有客氣,他腦子里還在想徐占利是誰,他見過這個人,難道是在香港的時候?香港那么多人,霍先生沒說徐占利剛過來幫他,所以王躍民會這么想。但很快被他否決了,他的印象很模糊,不像是見面的那種。不是見面,就是照片。徐占利猜錯了,王躍民確實沒有調查過他,更沒有主動看過他的照片,但其他的人有他的照片。這個人便是沈漢文。沈漢文去過東北,對徐占利的印象不錯,曾和徐占利合過影,那張照片被他帶走了,在楚凌云那里的時候,沈漢文曾經讓眾人看過他的照片。王躍民便是通過這張合影見到過徐占利。甚至當時知道是他。這是徐占利算漏的一點。只是時間過去那么久,王躍民一時沒有想起來。徐占利陪同霍先生一起離開,今天王躍民看他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不妙。王躍民的眼神帶著疑惑不解,他肯定在哪里見到過自己,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如果王躍民是普通人他不用有什么擔心,記錯什么人,或者和哪個人很像在普通人之中算不了什么。可惜王躍民之前是特工。徐占利不敢抱有僥幸,他明白,王躍民肯定懷疑了他,一旦被特工起疑,肯定會弄清楚他的身份。唯一的好處,就是王躍民已經不做特工,就算發現還有緩和的余地。古堡這邊,王躍民正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他腦子里還在回憶徐占利。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是在哪里見過的他。此時他主要回憶自己看過的照片,很快,王躍民坐直了身子,猛然回頭。他想起來了。單單回憶照片,很容易便讓他找到了記憶中的這個人。納蘭德雷不是他的真名字,他的真名叫徐占利。原保密局東北區副區長。最重要的一點,他是潛伏特工,紅黨的人,霍先生想要的那些東西,對紅黨來說確實很重要,王躍民聽說過一些霍先生的事,英國人不允許這些技術賣給他,所以霍先生來找了自己。這些都不重要,王躍民早已不管他紅黨還是果黨,他現在就是在過逍遙的退休生活。關鍵點在于楚凌云。楚凌云為什么會幫霍先生,他有沒有見過徐占利,他知道不知道霍先生買的這些東西目的?親自來到電臺前,王躍民開始發報。一切要看楚凌云怎么說。如果霍先生是在欺騙他們,這次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老板,王站長的電報。”方士易收的電文,很快翻譯好轉送到了楚凌云這邊。徐占利去了霍先生身邊,而且跟著霍先生一起去了美國,結果被王躍民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這有點不應該,還好有老板在,王躍民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我知道了,你去回電。”楚凌云很快寫好回電電文,等方士易離開后,楚凌云輕輕搖頭。徐占利和他不是一個線,讓他幫助霍先生的事柯公并沒有說,不過王躍民也是老狐貍,這次被王躍民看了出來。看出來沒關系,他了解王躍民,徐占利不會有事,霍先生的忙他還會照幫。王躍民早就對果黨沒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