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鄭次長的提醒,你先回去吧。”
陳木土微笑對鄭廣濤說道,鄭次長故意賣人情,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接下來想要調動此人,鄭次長肯定會配合。
有他的配合,這個人想不走都沒有任何可能。
現在這邊的島上沒有打仗,但不是說完全太平。
他的級別畢竟不低,想讓他死的方法很多,不用去海上,試驗基地最適合。
那里經常出問題。
到時候交代下那邊的人,很容易便能把他坑死。
論坑人,陳木土同樣不差。
“是,陳將軍我先走了。”
鄭廣濤高高興興離開,他們主任和陳木土的關系一般人可比不了,而且陳木土一直欠他們主任人情,不是主任依靠他。
現在他們主任不用依靠任何人,哪怕大公子亦是一樣。
楚凌云被認定為大公子的人,是因為兩人的特殊關系,師兄弟嗎,這種關系肯定不一般。
但更多時候,是大公子需要他們主任。
有這個底氣,鄭廣濤當然高興,來陳木土這就像走親戚串門,根本沒人會攔他。
陳守泉親自把他送到大門外,別的人誰有這個待遇?
“王將軍,這是您的調令。”
之前憤怒大罵,不屑與其他人為伍的王將軍,很快接到了調令,去火炮試驗基地,而且做的是副手。
“為什么?”
調令來的太突然,他一點風聲沒有收到,直接送達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是軍令,有什么問題你去問參謀部,現在請立刻去報道。”
來的人語氣僵硬,這個人得罪了人,現在被下放,以后不會有好下場,沒必要給他好臉色。
“是。”
來通知的人級別不次于他,王將軍沒敢反駁,先把眼前的人打發走,他再通過自己的關系去打聽具體情況。
送走人后,他馬上開始打電話。
他在軍中多年,自然有自己的關系。
可越打他心里越涼,無論是他的長官還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不少人聽到是他直接應付了幾句說什么都不知道便掛斷電話。
他們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告訴自己。
終于有個關系不錯的朋友,隱晦的告訴他,趕緊接受調令,去新的地方后低調點,別再亂說話,錢是好,但錢永遠沒有命重要,命都沒了,要那么多錢干嘛?
打完電話,他坐在辦公椅上發呆。
他明白了怎么回事。
之前發牢騷抱怨的話被人家知道了,現在赤裸裸的對他進行報復。
他的心里有了后悔,不該逞一時的嘴能。
“混蛋,全是混蛋。”
過了會,王將軍起身大罵,他罵的不是楚凌云,而是那天開會的三十多人。
這些人沒膽子去和楚凌云等人作對,卻去告自己的狀。
卑鄙小人。
可惜他不知道是誰,知道的話一定要讓他好看。
罵了會,他頹然坐回椅子上。
調令已下,已經無法更改,他必須按時去報道,否則一個不遵軍令的帽子扣下來他承擔不起。
人家比他更硬,他在人家面前就是個雞蛋。
雞蛋碰石頭最終的結果便是自己粉身碎骨,人家沒事。
默默收拾辦公室自己的物品,沒多久他便離開,老老實實去新單位報道。
朋友的提醒沒錯,錢沒了就沒了,誰讓他和齊利民走的近?
命要是沒了,那一切都將完蛋。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命。
他的遭遇很快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所有被抄了隱產的人心里全是冰涼,發發牢騷,這就被發配了?
對方實力太強,他們根本沒辦法反抗。
至于聯合在一起發難,看看上次開會的結果就明白。
都是他們自己人,人家是怎么知道王將軍說過那些話?
內部不團結,他們根本不可能聯合在一起做成什么事。
很多人老實了下來,錢沒了可以再賺,以后低調點,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這次主要是齊利民的責任,這些人心里對齊利民更加憎恨,不少人再也不和齊利民有任何往來。
他們能做的就這些,哪怕再恨齊利民給自己帶來了災禍,現在也無法去報復齊利民。
不過齊利民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楚凌云的目的達成,這次事后,沒人敢再和齊利民來往,包括他的親戚。
齊利民以后想做什么會變得更難。
保密局內部的人更不會有什么斗志,他們很清楚自家局長保不住自己,因為局長,他們已經栽了多少個人?
現在就齊利民和他的幾個鐵桿心腹有干勁。
“又查出了一批?馬上安排人,給他們曝光。”
鄭廣濤在辦公室接受匯報,來匯報的是房立科。
針對保密局的破壞他們從沒停過,不過這件事鄭廣濤沒有向楚凌云匯報,不是什么好事,沒必要去匯報。
主任不知道最好。
知道就相當于他同意這么做,鄭廣濤沒那么傻,和泥鰍一樣,他自己出事不怕,主任和叔叔能保住他,主任絕不能出事。
“是。”
方立刻領命,這次是查出保密局福州一批潛伏特工,兩個潛伏小組,共計二十來人。
人數是不多,但他們其中一個和土匪有來往,拉攏了土匪,想要搞破壞。
這批保密局的混蛋壞的流膿,有本事戰場上正大光明的去打,就會背后使壞,督查室的人很看不起他們。
都是中國人,你搞的破壞越多,百姓們對果黨便越沒有信任。
以后怎么反攻回去?
不管現在形勢如何,畢竟還是有一部分人抱著反攻的美夢,幻想著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去。
包括督查室同樣有這樣的人。
方立刻安排兩個人去泄露消息。
不管他們用什么方法,把這個情報泄露給紅黨就行,督查室的人有的是辦法,最直接的就是讓還在海南督查室人員泄露給當地的人。
無需露面,在別的地方找個會寫字的人,多寫幾張,隨便扔出去就行。
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被抓。
楚凌云不知道鄭廣濤正在給保密局使絆子,知道的話更不可能阻攔。
鄭廣濤做的越多,組織受益便越多。
果不其然,沒多久福州這兩個潛伏小組便被組織抓獲,不僅抓到了他們,連他們的上線一起揪了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最后竟然抓到了一百多名特務。
連帶那個土匪窩一起被剿滅。
督查室在楚凌云不知情的情況下,再次立功。
時間慢慢走過,來到了四月上旬。
鐘會終于拿到了自己的調令,他被調往監獄做副監獄長。
他的軍銜為中校,做副監獄長沒什么問題,不過相對比泥鰍和沈漢文,他現在的軍銜要低上很多。
每每想起當初的選擇,鐘會便后悔不已。
當初他是豬油蒙了心,沒有跟著組長一起走,看看泥鰍和沈漢文,現在不僅都邁過去了那最重要的一個坎,權力更是比他大的多。
特別是泥鰍,早早晉升,如今已經有資格再進一步。
他現在跟著大公子,未來肯定能夠晉升。
鐘會若不是在上海站的時候立了些功晉升,恐怕都沒機會晉升中校,最多是個少校。
這次有機會重新跟著組長,鐘會非常努力,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很可惜,楚凌云此時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邊,泥鰍壓根就沒有上報。
準備一次性使用的人,泥鰍不會對任何人去說。
“站長。”
香港,泥鰍曾經的兩名舊部站在他的面前。
“人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只有七分像。”
兩名手下點頭,如今泥鰍有自己可靠的手下,特別是他在福建站的舊部,上次他冒死把舊部的家人放走,又把他們接出來,這些人對泥鰍可以說是死心塌地。
他們已經脫離了果黨,泥鰍又為他們安排了工作,他們如今只服從泥鰍的命令。
“帶我去看看。”
泥鰍微微點頭,七分像便可以了,他跟著組長學會了化妝,雖然組長一直說是化妝,但泥鰍始終認為這就是易容。
全天下都沒人能和組長的易容術相比。
加上他幫忙化妝,完全可以做到十分像。
“是。”
兩人帶著泥鰍來到一處破舊的房子處,這里屬于香港的貧民窟,三人沒有下車,就在車里靜靜的等著。
“站長,一會他就會出來收保護費,基本上都是這個固定點。”
泥鰍沒說話,看了看手表。
沒多久便看到中年男子,帶著十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泥鰍拿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
舊部辦事可以,此人確實和時將軍很像,他年紀沒時將軍那么大,不過這點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必須找年齡一樣相像的人。
有化妝術在,完全沒問題。
最關鍵的是他和時將軍的體型很像。
時將軍身份不一般,如果要對他行刑,上邊的人肯定會要求驗明正身,到時候有可能拍照,必須長的像的人才行。
“把他的底細給我查清楚。”
“是。”
泥鰍擺擺手,三人再次離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下車。
這段時間他就在忙一件事。
營救時將軍和易將軍。
根據他找人調查的結果,上面確定要處決掉他們兩個,具體什么時間還不清楚,但不會太久。
泥鰍必須做好十足的準備,方有可能把人救出來。
時將軍的替身找到了,易將軍那邊還沒有。
易將軍的年紀比時將軍還要大上十歲,而且易將軍被抓的時間更早,現在老態更為嚴重,需要找個和他年紀差不多,身材一樣,又要長的相像的人并不容易。
難也要找,泥鰍已經給自己這些舊部下令,讓他們按照自己的要求來找人,并且給可信的人看了照片。
他的舊部分散各地,日本,香港,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地都有。
不過最好還是在華人圈里尋找。
可惜泥鰍沒辦法讓國內配合,否則會更容易一些。
調查清楚底細,然后哄騙,想辦法把人帶到臺灣,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同時還有調換的事。
調換他們很不容易,必須選在行刑之前,而且要驗明身份之后。
到時候堵住他們的嘴來完成掉包。
可以說每一步都不容易,一著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不過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人死了后能夠瞞天過海,泥鰍會讓人把尸體盡快處理掉,毀尸滅跡。
就算他們不拍照片,泥鰍都會讓人去拍。
若是他化妝的不像,就讓楚原回來一趟。
楚原的化妝術學的最好,可以說得到了組長八成的真傳。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請組長出手。
泥鰍是秘密來的香港,來的快回去的也快,香港這邊的舊部很多,現在他們被分散,別的事不做,就是找人。
他們大多是在楚氏公司,又或者和楚氏公司有關的部門工作。
泥鰍親自和方士易打過招呼,讓他行個方便。
這種小事方士易不會抹泥鰍的面子。
其實對方士易的身份,泥鰍同樣有所懷疑。
主要是他太了解楚凌云,方士易極有可能同樣是那邊的人,否則組長不會對他那么信任,從石原商行開始便把一切都交給他。
特別是之前的走貨,幾乎全是方士易負責。
如果他是那邊的人則很容易理解,走貨的時候同樣需要給那邊供貨。
抗戰期間,那邊確實有很多走私貨出現,證實了這點。
組長故意拉著其他走私商,其實就是在掩護。
戴老板不會細查,也做不到細查,就算他查到了又能如何,戴老板是個看錢財很重的人,只要組長能幫他賺錢,他絕對不會聲張。
況且組長早已不是戴老板想動就能動的人。
“趙處長,我已經在監獄那邊站穩了腳。”
回到臺北,泥鰍立刻秘密召見了鐘會,他給了鐘會一筆錢,讓他到了新職務上快速和其他同僚打好關系,特別是監獄長。
給他的錢不少,二十根金條,足夠他做成這件事。
連這件事都做不好,泥鰍馬上廢掉他,換要挾鮑勝群來做這件事。
“干的不錯。”
泥鰍點頭表揚,鐘會唯唯諾諾,過了會才小聲問道:“什么時候我能見組長一次?”
泥鰍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怎么,不相信我?”
鐘會不可能見到組長,他是執行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必須死,泥鰍做事隨心,不在乎正義邪惡。
他只為楚凌云做事,不為別人。
“沒有,趙處長您別誤會,我就是好久沒見過組長,很想他。”
鐘會急忙解釋,早年他可是泥鰍泥鰍的叫,現在根本不敢再提。
當年他們同一批的人,估計也就沈漢文敢這么叫。
楚原可以,但從最初楚原對泥鰍便很尊敬,現在更不會隨便叫他的外號。
“組長現在很忙,你了解組長的脾氣,事情做好,他自然會見你。”
泥鰍淡淡說道,鐘會急忙點頭:“是,是,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做好。”
鐘會還有利用價值,泥鰍又鼓勵了他一番。
鐘會離開后,泥鰍返回住處。
百合又不在這邊,他現在什么都不怕,反正只要跟著組長他就不會有事,至于權力,都憋屈在一個小島上了,誰還在意?
再說泥鰍根本不看好果黨,這個小島未必守得住。
鐘會沒有回家,返回監獄。
泥鰍讓他這段時間工作努力,多和同事打好關系,同時要查清楚所有監獄成員的性格愛好。
調查這些的人可不止鐘會一個,泥鰍已經派了自己手下去查。
他的手下全是出自戰情組,用著放心。
這些人沒一個和齊利民有瓜葛,他們可是被齊利民打壓了很多年,只要是針對保密局或者齊利民的事,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積極。
派他們去足夠,讓鐘會打聽,不過是對他的測試。
看看鐘會是不是在認真辦事。
“鐘頭。”
鐘會來到監獄里面,看守的獄卒立刻起身打著招呼。
“吃飯了嗎?”
鐘會微笑問道,獄卒急忙點頭:“已經吃過了。”
“值班的時候注意點,別鬧出什么事來,你們這邊可是關押著重犯。”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注意。”
獄卒有兩名,一起點頭,鐘會掏出兩包煙,兩人立刻笑呵呵接了過去,不斷感謝。
這是泥鰍交代給他的任務,和每個同事處好關系,不管他什么身份。
想要救人,泥鰍不可能只安排鐘會一人,他做不到,必須收買更多的人方有希望。
不僅是收買,還要有他們的把柄。
這個任務依然是戰情組的人來做。
鐘會在監舍轉了一圈,不過最里面他進不去。
沒有齊利民的命令,就是監獄長也不能隨意進去,和里面的人說話。
此時被關押在里面的人就是時將軍。
時將軍軍校畢業,比黃埔還要早,又留過學,參加過多次大戰,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是臥底,他的被抓是組織巨大的損失。
泥鰍不懂這些,他不需要懂,只要救人即可。
易將軍關押在另外的監舍,同樣守備森嚴。
易將軍信錯了人,姓湯的告密,最終被特務給抓走,最初他還不相信自己信任的人會出賣自己。
時間慢慢走過,齊利民現在家也不回,就住在保密局里面。
保密局是軍事單位,沒人能在里面鬧事。
他的家還被霸占著,不過上次查抄隱產的風波已經過去,被抄走家財的那些人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時間過去那么久,他們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想不接受也不行。
王將軍調走后,一個禮拜便因為試驗時候出了意外喪命,他是怎么死的所有人心里門清。
他們現在更不敢有任何異動。
王將軍臉皮薄,哪怕知道是對自己的針對,也沒想過妥協上門道歉,在他看來自己沒一點錯,是楚凌云他們做的太過。
結果因此而喪命。
他會不會后悔沒人知道,反正其他人老實了很多。
五月的第一天,臺北上下再次沉浸在失望之中。
海南終究沒能守住。
現在果黨除了少部分偏遠地區,僅僅剩下了臺灣,等紅黨解放那些地方,接下來便要對他們下手。
他們目前唯一慶幸的就是紅黨海軍不強,沒有強大的海軍想打到臺灣來沒那么容易。
但任何事不是絕對,很多人早已沒了信心,當初他們認定果軍一定會勝利,甚至幾個月便可以消滅掉對手。
結果呢?
空有幾百萬大軍,輸的卻是他們。
林石家里,兩口子正在吃飯。
孩子已經睡了。
兩人開了一瓶紅酒,慶祝海南的解放。
“林石,海南解放了,我們這什么時候能夠解放?”
許美君期盼著解放,到時候她便可以重新見到自己的老朋友和老師們,和林石結婚后,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這些人。
甚至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快了,我們要相信組織。”
林石微笑回道,海南解放他們很高興,可惜來到臺北后,他依然沒有接到啟用的命令。
他現在是蟄伏。
甚至沒辦法聯系到自己的同志,他手中只有一個緊急聯系方式,但這個方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現在還沒到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
“我相信。”
許美君重重點頭,慶祝的可不止他們,還有余華強夫婦。
余華強酒量不行,翠花的酒量則不錯。
兩人同樣喝著小酒。
相對比林石,余華強要幸福的多,他沒有和組織失去聯系,一直在為組織做事。
“昨天他們又暴露了青島的一個據點。”
余華強笑呵呵說道,他在督查室,最清楚現在督查室對保密局的態度,反正想方設法的給他們搗亂。
哪怕楚凌云回來也沒有停止。
因為他們,組織上已經抓到數千名潛伏的各類特務。
保密局損失極大。
“太好了,你們督查室簡直就是在為組織做事。”
翠花笑呵呵回道,余華強一怔,想起這段時間他們不斷的泄密行為,翠花說的似乎沒錯。
“其實保密局內部有很多問題,有些情報是他們故意泄露過來的。”
余華強微笑點頭,他是處長,知道的事情更多,有些事情確實是保密局的人自己泄露。
他們知道泄露給誰,這些人就要倒霉。
泄露的原因很多,有些是因為派系不和,故意整死留在那邊的人,有些則是因為不想別人立功,純粹的妒忌。
還有一些聰明人,屬于投靠督查室,避免以后被督查室清算。
各種原因之下,保密局現在就如同篩子,反正督查室想知道他們什么事非常簡單,有的是人主動匯報。
不說別人,余華強手里就有兩名保密局的眼線。
“他們狗咬狗正好。”
翠花憤憤說道,她不喜歡保密局,可以說非常討厭。
但也不喜歡督查室,主要是她不喜歡所有的果黨。
不過督查室已經是她眼中果黨最好的部門,一直在幫著組織做事。
“喝酒。”
余華強愣了愣,隨即拿起酒杯,翠花說狗咬狗,他就在督查室,豈不是把他一起罵了?
老婆就是這性子,他沒辦法,只能轉移話題。
楚凌云這邊沒有慶祝,泥鰍那么長時間沒有匯報過一次,他便明白這次泥鰍準備單干。
和上次一樣,他自己去做,出任何事是他的責任。
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至少事出有因,有個別人說不得的借口,這次真出了事,估計泥鰍要吃點苦頭。
對泥鰍的能力楚凌云非常認可,只是這次的事和以前不同,楚凌云有擔心純屬正常。
泥鰍這邊的進展很快。
監獄一百多名看守和獄卒,所有人的情況都被他打聽清楚。
好色的,從女人身上下手,貪財的給他錢,好賭的做個局便能將他控制住。
沒什么大缺點的人有,但數量非常少。
這類人不用管他,泥鰍又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控制住,沒有那個必要。
控制住需要的人即可,數量不多,十幾個。
其中最關鍵的一個就是監獄長。
監獄長叫杜伯勇,他好色,有好幾個小妾,他和齊利民是老鄉,齊利民還沒有退回來的時候,便把他派了過來建造了這個監獄。
這個監獄很大,為保密局所有。
杜伯勇級別不高,是個上校,借助關押的犯人,他撈了不少好處,養著三個外室。
不過他卻是個怕老婆的人。
他老婆和齊利民家里有親戚。
像他這樣的人一般的把柄不行,比如拿他外室的事來威脅,小事還可以,但這么大的事他不敢做。
必須另想別的辦法把他拉下水。
一天的時間,泥鰍都在辦公室。
很快他臉上露出絲笑意。
杜伯勇怕老婆這點可以做做文章,既然他不敢做,那就讓他的老婆來,控制了他老婆結果一樣。
至于他這邊,栽贓陷害,雙管齊下。
針對其他人的布置已經開始,泥鰍則專心對付杜伯勇,只要拿下他,這次救人的把握將增加到七成。
同時泥鰍預防著一點,就是齊利民親臨現場。
如果齊利民親自過去,他去查驗證人身份的話,有可能會被他發現異常。
泥鰍從沒有輕視過齊利民,他能成為保密局局長,又一直被老頭子信任,不是一般的庸才。
這點必須預防,可以在大公子身上做做文章。
大公子現在是情報部門的老大,行刑之前想辦法讓他關注此事,把自己派過去即可。
只要他在現場,就有辦法阻止齊利民。
這么大的事,他也確實需要到現場親自查看,避免出現意外。
除了貍貓換太子,把人換了后如何將人送出去很關鍵。
送人的必須是絕對可靠,并且絕不會背叛他們的人。
泥鰍已經想好了人選。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易將軍的替身還沒有找到。
不過時將軍替身那邊的底子已經全部摸透,替身是混黑道出身,現在是個小頭目,手底下有五十多個打手,還有一百多個小癟三混混。
平日里靠收保護費為生。
吃拿卡要,無惡不作,對這樣的人根本不用客氣,他能用自己的命來換時將軍的命是他的造化。
替身已經被引誘到了臺灣,現在被泥鰍秘密關押。
每天讓人用不同的方式折磨他,目的是麻痹他的神經,特別是他的思想,讓他產生死亡是最好的結果,是解脫的想法。
這樣行刑的時候他才不會有任何反抗。
為了避免意外,泥鰍會模仿幾次假的行刑來麻痹他,避免真把他換上去后不斷掙扎,被人發現異常。
替身確實倒霉,遇到了泥鰍。
泥鰍整人的手段是真的多。
五天后,泥鰍來到了菲律賓。
看著監獄里蓬頭露面的男子,泥鰍笑了,笑的很燦爛。
此人簡直和易將軍一模一樣,根本不用化妝便能做替換,他的手下在各地查找,終于找到了和易將軍長的相像的人。
比泥鰍想象的還要好。
此人是囚犯,不僅如此,他還得了絕癥,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
對他不需要像對時將軍替身那樣。
“你活不了,但你幫我去替一個人死,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以后衣食無憂。”
泥鰍淡淡說道,這邊的人早就被他買通,現在就他帶著自己人說話。
“可以。”
里面的男子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想辦法把他帶出來,讓他先去見家人。”
泥鰍對身邊的人吩咐道,給他足夠的好處,一個本就要死的人,不會在意那么多。
況且他敢有任何反悔,將會害死他所有的家人。
五天后,泥鰍返回臺灣,身邊的人則帶著口罩,被他秘密安置了起來。
泥鰍讓他和家人團聚了幾天,并且當著他的面留下了五十根金條。
只要他愿意賣掉自己的命,他的家人不會有任何事,這五十根金條足夠他們以后的生活。
本就是罪犯,又是快死的人,自己的命竟然能這么值錢,帶給家人那么大好處,他是一點反悔的心都沒有,老老實實跟著泥鰍來到了臺灣。
讓他做什么便做什么,包括眼神和動作的模仿。
最后還要把他的嗓子弄啞,說不出話。
泥鰍明確告訴了他,到了這,他的命已經不屬于自己,老老實實按照交代去做事,他的家人以后可以因為他生活的更好。
若是有一點異動,不僅他要死,家人會跟著他一起到下面團聚。
要不要保全家人,全在他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