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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未雨綢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影凌云

  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去做事。

  歷史上有這類人,哪怕是皇帝最終的結果基本都是悲劇,當你違反大部分人意志,侵犯絕大多數的利益,他們便會聯合在一起把你搞下來。

  楚凌云在幽齋文社有那么強的權勢,一樣要順應日本的民心。

  否則不用西條出手,其他人便能讓他完蛋。

  原神社亦是同樣,不過在內部楚凌云可以先做出一定的影響和改變,至少原神社內的人不能是那群死不認錯的激進派。

  昨天楚凌云單獨吩咐過井上。

  審查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很重要。

  去過神廁的堅決不要。

  不管多有能力,職位如何。

  別的地方楚凌云管不到,原神社從創立之初必須純粹,目前二十多人還好,早在中國的時候楚凌云便對他們進行了影響,不允許他們殘害中國人,真有那樣的早就被他處置了。

  “智孝,你在中國那邊還好嗎?”

  讓小顧去玩耍,楚凌云和細川智康單獨聊天,弟弟一走就是好幾個月,細川智康心里其實有著很大的擔心。

  畢竟中國人對他們的態度不好,害怕弟弟在中國受委屈。

  “沒什么,我在中國有掩飾的身份,他們不知道我是日本人,我的中國話說的很好。”

  楚凌云笑了笑,細川智康一直撐著家族,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目前細川家族發展的不錯。

  這是個沒有野心的哥哥,對細川智孝確實不錯,不像別人那樣支持戰爭,并且反思過戰爭。

  這樣的人對小顧以后會有很大的影響。

  “那就好。”

  細川智康松了口氣,在家族沒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弟弟出面和他一起支撐起了整個家族,如今家族的開支都是細川智孝提供,讓他們做到了衣食無憂。

  他不用費心這些事,可以安心照顧孩子,并且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您現在和重人殿下關系怎么樣?”

  “挺好,殿下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我經常去看他,我們一起聊天,他說了很多,他對戰爭很不認可,認為我們應該主動道歉,他甚至嫌棄自己皇室的身份。”

  說起重人,智康的話明顯多了起來。

  楚凌云之前對他有過建議,多和重人來往。

  重人畢竟是親王,而且態度非常端正的那種。

  細川智康和他接觸沒有壞處。

  “那就好,中國人對重人殿下的印象很好。”

  楚凌云點頭,他當初用的正是這個理由,他現在屬于人質,關押在中國,楚凌云來日本辦事的時候,他才有機會跟著過來。

  每次時間很短。

  “重人殿下是個好人。”

  細川智康點頭,他是貴族,雖然爵位沒了,但血統還在,加上都對戰爭不感冒,和重人有共同語言。

  他還帶著小顧去見過重人,這樣對小顧的影響更大。

  在這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小顧,楚凌云相信他以后不會改變。

  “中野把公司發展的不錯,中國人很滿意,準備加大投資,中野那邊您多派幾個幫手,另外從我們家臣后人中選擇一些可造之材進行培養,未來讓他們進入公司工作。”

  楚凌云繼續說道,他在這邊好幾個公司,每個都會進行發展。

  細川家族的公司,會成為以后小顧的強力后援。

  “好,我會選出一些沒有壞思想的人培養。”

  細川智康點頭應道,沒有壞思想,便是能認識到戰爭是他們的錯,不像那些不肯承認錯誤,更不愿意承認失敗的人。

  這樣的絕對不要。

  畢竟他們現在是為中國人做事,細川智康明白輕重。

  “我去和中野說說,中午我就要回去。”

  楚凌云回道,細川智康則皺了皺眉:“今天不能住在家里嗎?”

  “我還有事,過兩天再來。”

  楚凌云搖頭,今天確實有事,很重要的事。

  “好吧,我讓人多備點菜,給你做最喜歡吃的東西。”

  細川智康明白弟弟身不由己,無法強求,戰敗者就要有失敗的覺悟,只是這樣他更覺得愧對弟弟。

  “二公子,最近我們的發展很不錯……”

  中野單獨來向楚凌云匯報,主要是公司的事,有美國人關照,又有楚凌云借給他們的碼頭,還有楚氏公司的供貨,只要不是白癡都能把公司帶起來。

  楚凌云只關注財務,竹本暗中幫他盯著呢,中野沒有做過手腳。

  像他這樣世世代代的家臣,一般不會背叛。

  他們自小在骨子里便有了對主家的忠臣,一切事情全是為主家來考慮,只要忠心沒有改變,他們便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損家族的事情。

  更何況中野明白,他們只是代理人,公司真正的所有人是中國人。

  是他們無法得罪,更得罪不起的人。

  “中國人對你的工作很滿意,以后會給你分紅,我讓哥哥培養一批咱們自己人作為預備人才,以后把他們安排進公司,先從底層做起,慢慢提拔。”

  華立公司是典型的家族企業,名義上屬于細川家族。

  安排家臣進來屬于正常,這樣的企業更具備迷惑性,未來需要的東西華立公司出面進行收購更容易成功,不會讓別人有所懷疑。

  “是,二公子。”

  以前他都是叫小少爺,不過現在的小少爺是細川小顧,他們都大了,叫小老爺又不合適,所以中野對智孝改變了稱呼。

  “中午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說完工作,楚凌云沒再講別的,今天是家宴,中野有資格入席。

  細川智孝的記憶中,對父親全是抱怨,對細川家族沒有什么認可感,唯一讓有好感的便是老管家中野司雄。

  甚至小時候幫助他的哥哥,都不被認可。

  正是因為哥哥親生母親的嫉妒,他們母子才被迫流浪在外,無法回家。

  最終害死了他的母親。

  午飯后,楚凌云沒有回酒店,來到外面到住處洗掉偽裝,換好衣服后,帶上楚原直接來到了司令部。

  “楚先生,人都提出來了。”

  卡爾過來迎接,楚凌云昨天交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去監獄提取十三名罪大惡極的戰犯,秘密處決。

  對外就說他們在監獄內出了意外。

  十三人不多,若是可以的話,楚凌云想把所有戰犯全部處決,這些人雙手沾滿鮮血,絕不會殺錯。

  “帶我過去。”

  楚凌云輕輕點頭,卡爾帶著他們到了一片荒地,十三人被蒙著頭,跪在地上。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南京保衛戰的時候,他們攻入南京,制造了大量慘案。

  “楚先生,他們現在已經是死人。”

  卡爾小聲說道,這些人被他提出來之前,便‘死’在了監獄內,他們級別不高,但犯下的罪卻不小。

  可惜幾個關鍵的人無法提出來,比如土原。

  不過他們同樣活不了,已經到了48年,他們的剩下的日子沒有多久。

  “你做的很好。”

  楚凌云點頭,抬頭看了看天。

  今天又是一個陰天。

  “楚原,你們來執行。”

  楚凌云讓身邊的人親自動手,殺死這十三個劊子手,他們的罪證早已確鑿,得知他們所辦的事,楚原幾人都是眼睛通紅。

  用他們曾經對待中國人的方式,幾人解決掉了他們的性命。

  地上留下了十三具尸體。

  臨死之前他們是各種丑態,有人嚇的屎尿全流,有人則不斷叩頭想要活命。

  他們之前遇到的人也有過各種求饒,可他們把別人的求饒當成了樂趣,殘忍的將其殺害。

  今天是他們的報應。

  殺完人,尸體交給卡爾去處理,卡爾可沒心情幫他們厚葬,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楚原不知道組長為什么今天突然處決這些人,不過這些人確實該死,讓他們多活了那么久,已經是便宜了他們。

  東北,齊大少正在解放區。

  上次他來到解放區,發現白佳突然去學習,他敏銳的感覺到不對,立刻撤離。

  警覺讓他逃過了一劫。

  躲了幾天,齊大少實在不愿意再等,再次來到了解放區。

  不過這次他沒有了之前的運氣。

  解放區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一直暗中派人尋找,今天他們一出現便被察覺。

  鐵棍還傻乎乎的在路上等著,不知道他們根本等不到人。

  “張部長,肯定是他們。”

  負責敵特任務的張部長正在遠處觀察,身邊的同志篤定的說道,齊大少他們是做了偽裝,但樣子的大致沒有改變,能看出痕跡。

  加上他們的身材和其他特征,基本可以斷定他們的身份。

  解放區人很多,不過組織向來重視群眾工作,當官的從不坐辦公室,都是和百姓打在一起,反特部的同志更是經常走街串巷,熟悉這里的百姓。

  包括外來做生意的人。

  齊大少他們是生面孔,很容易便被注意到。

  “盯住他們,如果他們要離開便抓人。”

  張部長點頭,這個齊大少終于來了,等了他這么久,既然現了身,就不可能讓他在離開。

  齊大少這次不是貨郎,偽裝的是磨刀師父。

  他磨刀的技術還真不錯。

  林留杰則去了學校打聽,兩人屬于分工工作。

  他剛出現在學校周邊,就被早已準備好的同志們給按住。

  “師傅,這個刀能磨嗎?”

  張部長笑呵呵來到齊大少面前,拿著一把很鈍的菜刀。

  “能磨。”

  齊大少接過刀,仔細看了幾眼,隨即笑道。

  “能磨就好,磨吧。”

  張部長是一個人過來,帶的人多怕齊大少會注意,齊大少剛開始磨刀,一名隊員扛著把鐮刀走了過來。

  “老張,磨刀呢?”

  隊員故意打招呼,這么做是為了減少齊大少的懷疑。

  “你那把破鐮刀早該扔了,都銹成了什么樣,別為難人家師傅。”

  張部長嫌棄的回道,這是暗號,馬上動手。

  一個人不保險,兩個人則穩妥很多,齊大少是特工,他有武器,張部長擔心他身上有手榴彈。

  張部長特意親自負責抓捕。

  和他配合的是一名身手非常好的老同志,任何有危險的行動,老黨員都是沖在最前面。

  “看你說的,再銹它也是鐮刀,磨好一樣是新的,師傅,您說我講的對不對?”

  隊員來到了齊大少身邊,笑呵呵問著,齊大少抬起頭,剛想說話,張部長首先動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脖子。

  隊員快速配合,控制住他的雙手,暗中的隊員全沖了過來。

  “部長,您看。”

  隊員們快速搜身,很快在齊大少身上摸出了手槍和手榴彈,手榴彈就掛在他的肚子那,若是讓他拉響,后果不堪設想。

  “帶走。”

  有驚無險,成功抓到了人,張部長很高興。

  這可是保密局的大特務,殘害了不少他們同志的兇手,等了這么久,終于讓他們抓到了人。

  齊大少腦袋有點懵,他已經非常小心,沒想到自己會暴露,他不怕暴露,甚至不怕死,可他的心愿還沒有完成,他沒有揭穿徐占利的真面目。

  此時的齊大少后悔了,他不該只想揭穿。

  早點把徐占利干掉就好了,殺掉徐占利,讓他沒辦法為紅黨做事,紅黨的損失更大。

  后悔沒用,他被綁的很死,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可能。

  “占利同志,告訴你個好消息,齊大少被抓到了。”

  下午,老楊便約見徐占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真的,太好了。”

  徐占利現出驚喜,他不是因為自己解除危險而高興,齊大少出現在解放區證實了他的猜測,現在齊大少被抓,白佳不會再有事。

  他擔心的是白佳。

  “你可以徹底放心了。”

  老楊笑道,他明白徐占利擔心的是什么,得到消息立刻過來通知他,就是為了讓他安心。

  “謝謝你老楊,那邊的消息自然傳來即可,不用刻意。”

  徐占利笑著回答,齊大少終于被抓,而且是被同志們抓到,對他來說這是最完美的結果。

  齊大少一心與紅黨為敵,與民為敵,審判之后,讓他付出應有的懲罰。

  “你放心,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老楊點頭,太刻意的話反而不好,容易引起懷疑。

  人被抓了就好,至于沈漢文,讓他多在沈陽留幾天又能如何,他從沒有參與保密局東北區的正常業務,倒是東北各種美食吃了不少。

  各種山珍海味,沈漢文這次真沒少吃,人都胖了幾斤。

  徐占利返回保密局,除了電訊科的小谷,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他確實沒有想到,小谷竟然是自己同志。

  這次若不是小谷說出了林留杰的情況,恐怕他們還真不容易找到齊大少。

  小谷可是齊大少的表妹。

  香港醫院,經過三天的恢復,魯開已經能夠下床。

  盡管手術很成功,但他的情況并不樂觀,醫生保守估計,他最多也就能撐個一年。

  他的病無法治好。

  魯開對此看的很淡,年輕時候戎馬,后來卸甲成為老師,教出了那么多學生,雖然特別有出息的沒有,但他的學生基本不差。

  特別是抗戰期間,他有不少學生犧牲。

  戰場馬革裹尸,也不投降。

  魯開學生之中,投降日本人的有,但數量不多,相對比其他人來說算是不錯。

  “魯老師,今天怎么樣?”

  方士易帶著禮物來到醫院,魯開到香港后,他每天都來,并不是楚凌云的安排,純粹他敬重魯開這樣的人。

  果黨之中此類人不多。

  “小方,我好多了,謝謝你。”

  魯開躺在床上,精神頭和前幾天相比有著天壤之別,魯力和母親一直守在病床前,他們是單獨的病房。

  方士易在香港很有能量,醫院內要個單間沒有任何問題。

  “您客氣了,老板去了日本,他說會從日本來一趟香港,到時候會來看看您。”

  楚凌云還在日本,下一站便是香港,沒有魯開他也會來,香港這邊的藥廠要開工建造。

  布魯克沒在,不過他侄子在這邊,負責藥廠的建設。

  “真的,他什么時候來?”

  魯開眼睛微微一亮,方士易微笑搖頭:“具體時間還沒定,肯定是您出院之前。”

  “好,等他來了,我好好謝謝他。”

  魯開點頭,方士易沒有在這里逗留太久,聊了會便離開。

  “爸,以前就和您說過,把您當老師時候的習慣改掉,說話的時候別老盯著人家,挺嚇人的。”

  方士易一走,魯力便抱怨道,魯開和人說話的時候喜歡直接注視著人嗎,很多人都被他看的不敢直視。

  哪怕不心虛,被人直勾勾的盯著也不舒服。

  “你不懂。”魯開輕輕搖頭。

  過了會,他又看向兒子:“你覺得這天下什么時候能徹底分清楚?”

  果黨連連戰敗,紅黨越來越壯大。

  別說老頭子,果黨內部也有不少人有了悲觀情緒,齊大少之前就斷定東北守不住,未來遲早會變為紅黨的地盤。

  陜北紅黨連戰連捷,果軍被打的潰不成軍,看這樣子,延州恐怕很快就會回到紅黨的手中。

  “我哪知道,不過我們這么多人,無論裝備還是地盤都比紅黨強的多,只要打疼了他們,最終還是能勝利。”

  “勝利嗎?”

  魯開輕聲嘆氣,他雖然多年沒在軍中,但畢竟是軍人。

  作為老師,他看的更清。

  果黨的失敗,并不是因為紅黨悍不畏死,人都是血肉之軀,精神頭再厲害,也擋不住大炮子彈。

  果黨的問題在內部,爛到了根子上。

  這個問題不改變,永遠不可能勝利。

  偏偏這又是一個無解之題。

  “我問你,如果我們真輸了呢,我的意思是徹底輸掉。”魯開繼續問。

  “輸,不可能吧?”

  魯力一愣,盡管果軍中悲觀的人很多,但完完全全的失敗卻沒想過,或者說想的人不多。

  不少人的意見是,重新和談,可以多分給一些對盤給紅黨。

  美國那邊同樣是這個意思,打成這個鳥樣子,凱特門對老頭子極為失望,打不過就不要繼續打,先維持住和平,保住美國人在中國的利益。

  對資本家來說,任何事情沒有利益重要。

  老頭子不想和談,是他主動挑起的戰爭,一旦和談,對他的威望打擊很大,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再也沒有辦法遏制紅黨的發展。

  老頭子對紅黨很了解,不能給他們時間,否則未來一樣要失敗。

  “沒什么不可能。”

  魯開搖頭,他看的透徹,打仗武器是很重要,但卻不是關鍵因素。

  紅黨的戰斗意志非常強,反觀果軍,各自為營,畏死俱戰,軍官除了撈錢就是想著保存實力,維護自己的統治,士兵們吃不飽穿不暖,軍官依然對他們進行剝削,根本沒有任何戰斗意志。

  現在又是內戰,并不是保家衛國,在戰場上沒有直接投降已是不錯。

  “爸,您的意思是,紅黨會奪得天下?”

  魯力明白了父親的意思,父親并不是一時興起問自己這些。

  “沒錯。”

  魯開大方承認,放在過去,他們敢說這樣的話,被保密局知道很快就會將他抓走,不過現在明白人不少,保密局抓不來。

  更何況他是一個將死之人,不在乎這些。

  “爸,這話可不能亂開玩笑。”

  魯力嚇了一跳,魯開瞪向他:“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最多三年,果軍必敗,屆時長江以北將全部歸屬紅黨,能劃江而治是最好的結果。”

  魯開還是有點保守,看的是三年時間。

  不過這種想法屬于目前的主流,別說他們,紅黨自己現在也沒幾個人敢說,一年的時間他們就能拿下長江以北,一年多點便把果黨徹底趕跑。

  現在依然是果軍占據人數和武器優勢。

  “爸,您為什么對我說這些?”

  魯力心里突然發顫,他們是父子,魯力了解父親,父親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同樣,父親對果黨并不是完全的忠誠。

  他們本就是滇軍。

  “我的身體我知道,這次是楚凌云念舊情,從閻王爺那把我拉了回來,但我支撐不了太久。”

  魯開微微搖頭,醫生的話家人沒對他說,但他對自己身體的情況確實了解。

  他不怕死,卻擔心兒子和家人。

  就算死,他也要給兒子謀個妥善的后路。

  “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活下去,不要跟著姓常的陪葬,你那個營長沒任何意義,不做也罷,今天開始你每天去見方士易,多和他接觸,我會幫你聯系那些可靠的師兄,未來幫你鋪好路。”

  “爸,您什么意思?”

  魯力更模糊,父親不看好果黨,可為什么讓他去多接觸方士易?

  “香港是個不錯的退路,趁我這張老臉還有點用,等楚凌云來了我幫你謀個職務,你帶著老婆孩子留在香港。”

  魯力結過婚,并且有了兩個孩子,都是男孩。

  兒子孫子是魯開最牽掛的人,臨死之前,一定先把他們安排好。

  “現在嗎?”

  魯力眉頭緊皺,雖然他級別不高,但他喜歡軍隊,不想來香港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對,就是現在。”

  魯開點頭,這種事宜早不宜晚,馬上讓魯力退役,他的老臉還有點用,魯力離開軍隊沒什么問題,正好楚凌云要來,不管是魯力自己做生意,還是去工作,有楚凌云照應,他們在香港都能活下去。

  魯力張了張嘴,并沒有說話。

  他是孝子,父親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他的壽命最多還有一年,他不想讓父親失望。

  什么都沒有父親重要,這次父親突然病重,昆明的醫院束手無策,當時真把他嚇壞了,若不是因為這點,他肯定會爭一爭,不愿意聽從父親的安排。

  魯力在父親的催促下,主動去見方士易。

  等兒子離開后,魯開則眼神恍惚。

  他是老師,教了半輩子書,桃李滿天下,他見過非常多的人,而他的學生之中就有紅黨。

  如果果黨真的失敗,兒子到時候再回去不遲。

  香港是好,但不是自己的家,他內心其實并不希望兒子留在這邊。

  老人都有落葉歸根的想法。

  他不想以后自己的墳頭冷冷清清,清明連個掃墓燒紙的人都沒有。

  日本,楚凌云來到茶樓。

  井上已經審核了一批人,去掉了不符合要求的,目前通過審核的有十六人,楚凌云以石原亨的樣子,正在接見他們。

  這些人都和文社的人熟悉,他們知道文社,聽說過石原亨。

  石原亨可以說是日本年輕人中的傳奇人物。

  白手起家,據說最初就是個小商販,后來成為權傾上海的大人物,甚至在國內也有著極大的名氣。

  連當時的首相西條在他的手上都吃過虧。

  如今石原亨卷土重來,不少聰明人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甚至一飛沖天的機會。

  看看水城俊,原來學校的一個老師,沒關系沒錢,正常發展的話,他會一直留在學校,戰爭緊張的時候被征進部隊,有可能戰死,或者戰敗被遣散回家。

  但絕對沒可能晉升將軍。

  還有竹本,原來不過憲兵司令部的一名中隊長,后來做到了憲兵司令。

  如今更是特搜部的部長,響當當的大人物。

  他們愿意加入原神社,獲取更多晉升的機會。

  十六個人,楚凌云沒有一一和他們見面。

  僅僅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并且當著他們的面宣布讓水城俊等人再次晉升。

  不是一人,是所有。

  他們最初的級別不高,晉升到現在也不過中高層,繼續晉升沒有關系,不過這次晉升之后,以后想要再升則需要時間。

  看到水城俊他們因為石原亨的一句話便可以晉升,所有新加入的人眼神火熱。

  楚凌云沒時間在日本太久,明天就要回去,離開之前特意將竹本,水城俊,井上叫到了辦公室。

  石原亨原本就有三大狗腿子。

  竹本,水城俊和島倉。

  如今島倉還在監獄,他長期在一線部隊,第一次上海戰爭期間便有過戰爭罪,楚凌云不會輕易將他放出來,正好讓井上代替他的位置。

  如今他的身邊,依然是三名心腹。

  “中國人要回去了,我需要和他們一起離開,以后有事給我發電報,原神社我為社長,竹本,水城是副社長,竹本負責外面的所有事情,水城你則管好內部一切。”

  楚凌云吩咐道,原神社沒必要讓細川智孝掛名,他親自來擔任社長。

  “石原君,您盡管放心,我們一定看好原神社。”

  竹本首先回應,他明白自己的權勢其實是石原亨用自由換回來的,石原亨被中國人控制的秘密,如今只有他們三個知道。

  他們當時知道的時候,很是震驚。

  不過想想卻很合理,石原亨不是一般人,中國人不會輕易放過他,既然抓到了他,肯定要利用他的價值。

  好在石原亨聰明,在中國人那邊一樣為自己等人爭取到了足夠的利益。

  美國人之所以對他們另眼相待,不斷幫他們晉升,完全是因為石原亨背后的楚凌云。

  楚凌云和麥克的關系竹本最清楚。

  人家是麥克的金主,一句話便能讓他從天堂墜入地獄。

  “很好,井上年輕,竹本你多帶帶他,審核后的人同樣需要注意,如果有違反者,無需手軟,竹本你親自去解決他們。”

  楚凌云點頭,原神社成立后,必須讓他們清楚目前的處境,絕對不能得罪中國人。

  這樣可以保證原神社的純潔。

  “是。”

  竹本低頭,井上急忙跟著低頭。

  “接下來要靠你們自己,不過有任何你們解決不了的事,給我發報,不管我在哪,可以幫你們解決這些問題。”

  楚凌云說的很霸氣,而且不是吹牛。

  別說他和麥克的關系,有些事托馬斯,戴維斯和卡爾等人就能辦成,在日本他們就是太上皇。

  就算是首相,敢針對他們一樣要吃苦頭。

  “這次招新,人數限制為五十人,告訴他們,想要提升自己要先做出成績,不要想著不勞而獲,我們不用貢獻度,但一樣要看他們的表現。”

  貢獻度制度已經不合適,楚凌云沒打算繼續使用。

  表現很簡單,是不是擁護原神社,是不是以原神社為核心去做事,認真做事的人,以后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現在日本的競選還不完善,表現好就幫他們提升,未來則是用錢砸。

  石原亨有錢,日本已經有他不少產業。

  石原亨背后的楚凌云更加有錢。

  第二天機場,麥克親自來送,竹本等人都沒資格過來送機。

  “楚,不多玩幾天嗎?”

  麥克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每次楚凌云來日本都沒有逗留太久,不過他明白,楚凌云在外面有不少工作,特別是中國國內,現在正在打仗,他沒辦法一直留在日本。

  “下次吧,九月份我會去趟美國,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吧,我保證個個水靈,都是好姑娘。”

  麥克猥瑣的笑著,上飛機之前,他又給了楚凌云一個熱情的擁抱。

  他肯定是故意的,不僅非常用力,嘴里還在調侃:“我五星將軍麥克的擁抱,可不是誰想要就能得到的。”

  這話倒是沒錯,周圍人確實羨慕的看著楚凌云。

  能讓麥克這么對待的人沒幾個。

  楚凌云終于上了飛機,該死的麥克,他肯定是故意的,以后再來日本要和麥克遠離,不能讓他靠的太近。

  飛機前往香港,這是楚凌云的私人飛機,內部很豪華,坐起來沒那么累。

  香港,方士易,魯力,賀年,許義等人全來到了機場。

  楚凌云工作繁忙,來香港的次數屈指可數。

  “老賀,當初楚凌云可是你手下,現在混的比你強的多。”

  楚凌云飛機還沒到,許義則打趣賀年。

  賀年是老軍統,軍事情報處成立的時候便跟著戴老板,戰功赫赫。

  當年賀年許義,是軍事情報處最鋒利的刀劍。

  賀年是刀,許義是劍,風格各不相同。

  “比我強怎么了?多正常,你這是嫉妒,嫉妒我培養出了一個杰出人才。”

  賀年翻了翻白眼,這兩個老家伙在香港沒多少事,平日里便喜歡斗嘴。

  方士易早就見怪不怪。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那半桶水,還培養人家,若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把楚凌云從武漢站搶走,人家能做的更好。”

  許義立刻揭穿賀年,楚凌云在武漢的時候便已經展露鋒芒。

  楚凌云是天賦,如果非要說有人培養,那也是王躍民,與賀年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能搶走就是本事,你怎么不搶?”

  賀年吹胡子瞪眼,魯力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是軍統最有名的兩大特務頭子?

  一個原情報處長,一個原行動處長。

  現在像個孩子一樣在這爭,連把楚凌云搶走都當成了功勞。

  “我們去走走。”

  方士易拉走魯力,接下來那倆人還要吵,不過他們不會動手,不管怎么吵,吵完他們回頭就會在一個桌子上喝酒。

  或許這就是對手加戰友的感情。

  兩人感情很好,又互相競爭了一輩子,現在全都退了下來,無聊之下,斗的反而比以前更加厲害。

  方士易還見過他們打個麻將因為一張牌在那爭個半天。

  這些他能看,魯力則不方便。

  果然,他們走遠了,兩人還在吹胡子瞪眼,繼續指責對方的不是。

  半個小時,兩人終于結束。

  不是他們吵累了,而是楚凌云的飛機到了機場。

  “凌云,到我這邊來。”

  賀年看到楚凌云在飛機上探頭,立刻招手,許義同樣在喊:“凌云,我這邊有個剛收到的消息。”

  “你什么時候收到消息了?”

  賀年大怒,許義為了把楚凌云喊過去,竟然卑鄙的欺騙。

  他一直和許義在一起,很清楚他根本沒有任何消息。

  “我什么時候收到的,為什么要告訴你。”

  許義嘿嘿笑道,楚凌云果然向他那邊走去。

  許義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更不會和他開這種玩笑,既然說了,肯定是真有重要的消息。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來。”

  賀年憤怒的看向許義,眼睛想要吃人,許義絲毫沒有在意,這次他贏了賀年一籌,讓楚凌云先來到自己身邊。

  “車上說。”

  許義沒搭理賀年,帶著楚凌云就要上車,賀年緊隨其后,方士易沒辦法,只能帶著魯力上了他的車。

  魯力算是大開眼界,沒想到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眼色勁的家伙,滾下去。”

  許義帶著楚凌云上了后座,賀年則把剛上副駕駛的許義秘書給罵了出去,許義有官職,賀年依然是香港站的站長。

  只不過這里就是養老的地方,沒人在意。

  許義的秘書很委屈,但不敢拒絕,否則不僅賀年敢打他,連自家長官也要罰他。

  上了車,賀年就回過頭,盯著他們。

  他沒去擠后座。

  “齊利民對盧騰云下手了,接下來就是馬三山和吳眉峰。”

  許義輕聲說道,盧騰云是老軍統,戴老板的人,齊利民上位后他一直勤勤懇懇,在江西做著自己的事。

  柿子找軟的捏,齊利民準備了那么久,終于要對這些老人下手。

  盧騰云就是第一個。

  他已經被抓了起來。

  盧騰云和楚凌云沒什么關系,和許義還不錯,吳眉峰也是通過他的關系當上的天津站站長,齊利民不會動他,但動這些人一樣讓許義生氣。

  他們退了,沒了實權,現在齊利民一點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動人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

  許義畢竟是之前的情報處長,消息靈通。

  “盧騰云和馬三山我不管,吳眉峰現在是我的人,他不能動。”

  楚凌云明白了他的意思,齊利民想徹底掌控保密局,一直沒能如愿,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

  現在像這些老人下手,就是試探他。

  如果他不管不問,接下來就有可能要對戰情組的人下手,他哪來的這個膽子?

  楚凌云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齊利民做事喜歡謀劃,甚至籌備很長的時間,不動則已,一擊斃命。

  他和齊利民的三年之約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估計他等著三年時間一到,便開始對戰情組的人下手,抓他們,整死齊利民肯定不敢,但調動位置完全可以。

  比如泥鰍從福建站調回總部,掛個虛職先養起來。

  王躍民更是能給他副局長,高高掛起。

  這樣的手段對齊利民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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