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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小盧之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影凌云

  “你的想法不錯,去做吧,我會向課長和江崎大人匯報。”

  小盧來向陳展禮匯報,陳展禮給了他鼓勵,小盧想要查案,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果然,小盧不能再留了。

  哪怕沒有扳倒李志群,小盧也要盡早除去,這小子成長不小。

  “是,我馬上去查。”

  小盧不知道,他做的越好,距離墳墓便越近。

  陳展禮不會讓他真的查出軍統特工,等他死后陳展禮一定會幫他風光大葬,算是對他的彌補。

  小盧的方法很簡單,租界內的人口流動量同樣很大,全面排查一樣很費工夫,他便進行范圍鎖定。

  首先只調查男性,放棄對女性的排查。

  不是說軍統只有男性,無論戰情組還是上海區都有女特工,數量不多,這點他們從之前被抓到的軍統特工嘴里獲得過情報。

  而且女特工主要在電訊,總務工作,很少出外勤。

  排查她們太浪費時間。

  其次是年齡,大都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年紀太大的不是沒有,很少。

  最后一點則是時間,戰后進入租界,租界被日本人控制后離開的是重點調查目標。

  按照時間來推,日本人控制租界后三個月為調查時間,其中前七天作為重點。

  日本人是突襲美國,事先沒人知道,他們占領租界的時間非常快,軍統特工不可能提前做出準備。

  占領租界的七天內,是他們撤離的關鍵時刻。

  那時候日本人剛剛控制住租界,租界內很亂,他們很容易便能離開,一周后租界漸漸穩定,日本人開始排查,他們要走的話,最初的一周是黃金撤離時間。

  小盧離開后,陳展禮眉頭緊皺。

  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他要及時提醒組長,讓他們的人注意,別真被小盧查出了什么。

  真查出來他是能補救,同樣也伴隨著風險,知情人很少,不笨的人會明白情報泄露,調查范圍就這么點,他很容易暴露。

  江騰空,江崎賀全收到了陳展禮的匯報。

  江騰空同樣皺緊眉頭,李志群剛消停下來,怎么陳展禮這邊又開始了?

  陳展禮自身不怎么樣,手下能力倒不錯。

  江騰空很聰明,這個計劃確實不錯,認真去做的話,真有可能找出軍統的人。

  有能力的人不能用,這個小盧要盡快除掉。

  江崎賀心里同樣在擔憂。

  他一樣能看出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陳展禮又有足夠的運氣,說不定真會被小盧找到線索,抓到中國人。

  他對軍統印象一般,但不想76號對中國人有破壞。

  小盧被他記住,若是有機會,看看能不能干掉他。

  戰情組,泥鰍帶著玫瑰和飛鳥的傳信,來到楚凌云辦公室。

  “組長,盧木仲想到了一個排查的辦法,他這個辦法能找到我們的人。”

  泥鰍擔憂的說道,他們和上海區的人之前大都潛伏在租界,租界被日本人占領后,泥鰍將部分人轉到了石原商行的地盤上。

  那里沒人敢查,一直都很安全。

  但不是所有人都在安全地帶,有少數人調到了別的地方,如果小盧仔細調查,很有可能會把他們找到。

  況且安全地帶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這不是一個人,他們加上上海區,足足四五十個這樣的人,哪怕能幫他們盡快抹除掉痕跡,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泥鰍沒有存在一點僥幸,認真調查的話,就算找不到所有的人,肯定會有人暴露。

  “這個簡單,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馬上準備,制裁盧木仲。”

  楚凌云回道,泥鰍微微一怔,立刻點頭。

  組長的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不過很有道理,排查一定能找到他們的人,那就不讓他們排查。

  解決掉盧木仲,這個案子自然查不下去,會給他爭取不少的時間。

  泥鰍走后,楚凌云繼續處理公務。

  他要長時間在石原商行,每次回到戰情組,一點歇息的時間都沒有。

  陳展禮之前便匯報過,盧木仲成長很快,很有潛力,對軍統是個威脅,建議除掉他。

  當時李志群氣勢還盛,身邊又有吳三寶這個助手,楚凌云沒有同意,盧木仲留著,能幫著陳展禮更好的對付李志群,同時吸引他們的火力。

  此一時彼一時,吳三寶已死,李志群的威脅降到了最低,陳展禮自己就能和李志群抗衡。

  盧木仲為了立功,想出了對他們有極大的威脅的辦法,那就不能繼續留著他。

  制裁盧木仲相應容易不少。

  泥鰍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有飛鳥和玫瑰配合幫忙,盧木仲想不死都難。

  頂頭上司,上司的上司,全是他們的人,盧木仲拿什么和他們斗?

  泥鰍制定的計劃,是行刺陳展禮。

  陳展禮作為特工總部的副主任,是在軍統掛上名的漢奸。

  制裁他誰也說不得什么。

  陳展禮貪吃,這是所有人知道的秘密,他又經常親自帶人出去買東西,只要他帶上盧木仲,到時候就有刺殺的機會。

  泥鰍選了個比較容易合適的地方,提前做出布置。

  這個任務的關鍵是讓人認定他們要刺殺的是陳展禮,盧木仲只是倒霉,陳展禮沒死,他死了。

  只要是這樣,沒人會懷疑到陳展禮的身上。

  計劃制定完畢,行動時間就在三天后。

  天津,古森這幾天把情況摸的差不多了。

  龜山的問題比舉報的更嚴重,他手上還有人命。

  曾經有個客戶不滿他的吃拿卡要,想要聯合其他被他為難的客戶一起舉報他,被他所知道,之后這個客戶在走貨的時候,所有人被殺,貨物被搶。

  他的家人事后也被城內的地痞洗劫,全部死亡。

  那些地痞殺了人后便逃了出去,至今案子沒破。

  古森相信,事情一定是龜山干的,他的手更狠,做這種事他不可能讓公司的護衛出手,一定是買通土匪和地痞,一起下手。

  龜山心狠手辣,古森加強了對自己的保護,出門的時候至少帶十三名警衛。

  正好是一個小分隊的人,他們有著很強的配合力,真有土匪或者地痞,四五十人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這里是天津城,不可能來那么多人,而且一旦交火,日本巡邏兵很快便會出現。

  “召集所有人,跟我去抓人。”

  查清楚詳情,古森不會再等,龜山這次必死無疑,他做的這些,老板知道后絕對饒不了他。

  死的不會只有龜山一個,他做的這么瘋狂,必然有同伙,天津分公司要倒霉了,不知道這次會死幾個。

  五十名警衛全副武裝,換上了他們的軍裝。

  古森帶著監察部的人上車,車隊浩浩蕩蕩向天津分公司駛去,行動之前他做過調查,龜山現在就在分公司。

  “這里就是石原商行天津分公司,石原商行非常厲害,千萬不要招惹他們。”

  古村秋正和同伴逛著天津城,正好走到石原商行分公司的地方,他身邊的人小聲的給他說著。

  石原商行的位置在市中心,獨自占著一棟四層小樓,非常宏偉。

  “石原商行不是上海的嗎,天津他們也這么厲害?”

  古村秋有點驚訝,石原商行名氣非常大,他在延州便聽說過,這是個戰后快速崛起的日本商行。

  不過他聽的不是好名,全是罵聲,石原商行趁著中原災情,瘋狂放高利貸,讓數十萬人背負上一輩子還不起的債務。

  他們還購買了很多孩子,充當童工,壓榨這些孩子的勞動力。

  當初他沒少跟著一起罵。

  “當然,你是不知道石原商行權勢有多大。”

  同伴白了他一眼,石原商行在上海一手遮天,軍中關系非常的硬,哪怕是天津影響力一樣不小。

  這邊的石原商行是不如上海那邊權勢滔天,但上到駐守司令,下到政府高官,沒人敢去得罪他們。

  惹來背后的石原亨,誰也承擔不起石原亨的怒火。

  他剛說完,兩輛轎車,六輛卡車突然開到了石原商行的大門口。

  這里是天津的鬧市區,幾輛車直奔石原商行,車上穿著軍裝的日本士兵下了車,古村秋看向了身邊的同伴。

  剛剛不是說沒人敢招惹石原商行,這是怎么回事?

  “出大事了啊,他們是誰,這是什么軍裝?”

  同伴呆呆的看著下車的士兵,田俊六的警衛衣服和別人不同,更不是憲兵那種,他們的衣服顏色更深,而且帽子是皮的。

  這樣的士兵,他們是第一次見到。

  鬧市區有不少人,周圍的人全部看向這些下車的人。

  古村秋馬上注意到,前兩天在他那吃拉面的男子,從小轎車上下來,整理了身上的西裝,在警衛的護送下大步向石原商行分公司走去。

  竟然敢帶人來抓石原商行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古村秋很是吃驚。

  “司令部的警衛,怎么會出現在這,田俊將軍不是和石原亨關系非常好?”

  旁邊有個南京來的人,見識廣,認出了這些士兵的衣服。

  他們是田俊六的警衛,而田俊六合石原亨關系極好,這不是什么秘密,有點關系的人全部知道。

  可是田俊六的警衛為什么會大張旗鼓的來石原商行的分公司?

  不少人停下沒走,等著看怎么回事。

  古森帶著人沖進了石原商行分公司,前臺的人急忙出來,被身后的警衛直接控制。

  “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石原商行的護衛拿著槍出來,還沒舉槍,更多的槍便對準了他,隨即他被繳械,整個人被綁了起來。

  古森徑自來到二樓,龜山的辦公室就在這。

  “砰。”

  龜山辦公室的門被踢開,里面正在辦公的龜山被驚的站了起來,等看清楚進來的人頓時愣在了那。

  古森,他怎么來了?

  注意到古森身邊的警衛,龜山心里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他認識古森,都是石原商行的老人,之前關系不錯,古森是監察部的部長,是他們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人。

  古森帶著士兵進入闖入他的辦公室,本身他就心虛,這會心里更慌。

  “古森君,您這是干什么?”

  龜山顫聲問道,古森看了他一眼,搖了下頭:“拿下。”

  他沒和龜山廢話,證據確鑿,接下來審問即可,石原商行分公司被抓的不止古森,所有人全部被帶走,分公司暫時被查封。

  看到一個個人被押了出來,路邊的人更是炸開了鍋。

  有人認出他們全是石原商行分公司的人,是誰這么厲害,把石原商行的分公司給端了?

  古森帶了六輛卡車,就是為了抓人。

  分公司的人不少,需要先帶走問話,進行甄別,有問題的懲罰,沒問題的放回去。

  龜山肯定是完了,他是主犯。

  車隊沒回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直接去了憲兵司令部,那邊有完整的刑訊室和大牢,方便他接下來的審訊。

  憲兵司令部剛剛接到通知,司令親自出來接待,完全配合。

  天津不是上海,但石原亨的權勢可不僅僅在天津,國內一樣很大,這次是竹本請他們幫忙,天津這邊的司令一口答應。

  河邊或者田俊一樣能下令,但沒必要,這種事讓竹本去做就行,本身又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竹本非常樂意,做了可是有貢獻度進賬。

  “田俊將軍的人把石原商行的人全抓走了?”

  石原商行外面,古村秋他們沒走,到處都在議論,這會古村秋已經知道剛才士兵的身份。

  有人說了出來,迅速傳開。

  來的是田俊司令的警衛,難怪敢抓人,但大家都知道,田俊將軍和石原亨關系極好,他們鬧翻了嗎?

  對古村秋來說這倒是個好消息,高層斗的越狠,對他們越有利。

  消息閉塞,他們并不知道田俊將軍為了石原亨的安全,特意將自己的警衛分給了石原亨一部分。

  根本沒有內斗,是石原商行內部自查。

  古村秋倒是記死了古森,之前他們吃飯的時候,古村秋聽過他們的一些聊天。

  說的不多,但他能感覺到,古森對戰爭并不喜歡。

  帶著士兵吃飯的人,古村秋本身就會多注意一些,察覺到古森有反戰情緒,他注意的更多。

  現在來看,此人身份不一般,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給他拉攏到自己的反戰陣營?

  古村秋沒有著急,連對方身份都沒弄清楚,不會貿然去接觸,先記住這個人,以后有機會打聽清楚他的身份再說。

  憲兵司令部,龜山坐在審訊椅上,身子不斷的發抖。

  “龜山,你在李家一共收取四千六百大洋回扣,邵家收了三千八百大洋,王家……”

  古森一點點的說著,光是回扣,他就收了兩萬多大洋。

  這些是古森查到的,沒查到的肯定還有。

  “古森部長,別,別說了,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好不好,我給你二十萬日元,你放了我,讓我走。”

  龜山很清楚自己犯的事被抓后的結果,以老板的性子,他沒有活命的可能。

  買通古森,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希望。

  “走,你能走到哪去?”

  古森喝道,龜山是日本人,逃到中國人的地盤上去嗎?

  就算他能逃過去,老板也不會放過他。

  龜山又不是大人物,跑過去投降中國人不會重視他,老板隨時可以派殺手了解掉他,至于國內,他想都不用想。

  回國就等于送死。

  頭滿大人已經將他麾下一部分忠心的浪人交給了石原亨,頭滿大人身體越來越差,在為后事做準備。

  數量是不多,只有一千多人,可殺死龜山足夠了。

  “你的錢我不會要,拿了你的錢,我的命就丟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坦白一切,如果犯的事不重,看看老板有沒有饒你一命的可能。”

  古森慢慢說道,他是故意欺騙龜山,讓他主動交代。

  等他交代完,就是他的死期。

  “我說,我全都說。”

  見古森不答應,龜山急忙點頭,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板,希望老板看在最初他便跟隨的份上,饒過他的狗命。

  他交代的很詳細,拿過多少回扣,給多少人以次充好,又騙過誰,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不過殺人的事他沒說。

  那事太大,說了老板更不會放過他。

  “楊家是怎么回事?”

  等他交代完,古森突然問道,楊家就是被他殺死的商人,一家人全死了。

  “楊家。”

  龜山一呆,他沒想到這件事也被古森查了出來。

  “怎么,還存在僥幸,想試試這里的刑具?”

  “不,我說。”

  龜山把楊家的事交代了出來,人確實是他殺的,買通土匪,土匪得了錢,又能搶一批值錢的貨,非常滿意。

  楊家的人也是他找地痞殺的,給了他們三千大洋,干掉這一家人,然后地痞們遠走高飛,去別的城市繼續瀟灑。

  “把知情者和參與者全部交代清楚。”

  顧問繼續問,龜山既然開了口,不會隱瞞,敢隱瞞這里的刑具會教他怎么做。

  隨著龜山的交代,古森眉頭越擰越緊。

  天津的問題不小,參與的人很多,本應該監督他的副經理同流合污,所有高層全部牽扯在內,一個沒剩。

  剩下的中層員工也多有問題,他們有的參與了進來,有的則是利用石原商行的身份,給自己撈外快。

  有問題的人,足足五十多個。

  另外便是知情者,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知情,但就是沒人敢舉報。

  天津分公司完了,按照老板的處罰方式,這九成的人,除了那名舉報者外,其余的人都要開除。

  做錯事的五十多人,大部分會被處死。

  天津問題這么嚴重,古森不敢怠慢。

  連續三天,他一直在審訊,弄清楚所有人的情況,核實清楚后他立刻上報。

  天津分公司的事,讓楚凌云氣的夠嗆。

  五十個做錯事的人,全部槍斃。

  不管大錯小錯,這個時候必須嚴懲,殺一儆百,看看以后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敢伸手。

  那個舉報的人是不想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偏偏上司又要拉著他一起做。

  迫不得已,他向總部寫信秘密舉報。

  他是中國人,楚凌云直接把他提拔為天津分公司經理,這是石原商行第一個中國人經理。

  這是讓其他分公司的人看看,發現問題舉報,自己能得到巨大好處。

  以后那些高管想要伸手,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

  在楚凌云發出處理電文的同時,陳展禮從76號離開,他對自己的安全很重視,出去了五輛小車。

  除了他的車,每輛小車坐滿五名手下,全是身手不錯的隊員。

  他的車在正中間,小盧親自開車。

  上次匯報后,組長終于同意處決小盧,小盧死了他肯定傷心。

  不過陳展禮懂的大是大非,小盧可是抓了不少中國特工,也殺了不少的人。

  中統上海區就是被他端掉的。

  此人手上沾著那么多中國人的鮮血,早就該死,他必須死。

  從一開始,陳展禮就沒有把這些人當過自己人,他明白這些全是敵人,他是為了工作潛伏在76號,他和這些人不一樣。

  他不敢對任何人留下感情,包括久保。

  久保是日本人,若有殺久保的機會,陳展禮同樣不會猶豫,至于內心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主任,江崎大人也喜歡李記的鹵牛肉和肥腸,等會咱們多買點,給江崎大人送去點。”

  小盧親自開車,笑呵呵的說著。

  陳展禮知道他的習慣,只要知道自己要出門,不管做什么必然會跟著,這三天小盧一直在布置,馬上就要開始調查。

  在他調查之前,一定要把他干掉。

  小盧很注重保密,連他的手下都不知道他的完整計劃,他這是怕被李志群的人知道,給他搗亂。

  76號內部不齊心,做事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李志群做事也是一樣,嚴格保密,防的就是他們。

  這樣更好,不過江騰空知道這個計劃,倒是個麻煩。

  小盧一死,這個任務很可能會落在他的身上,到時候他會裝模作樣,應付差事。

  他來負責,有什么情況能夠第一時間知曉。

  真查出了什么,他有辦法掩飾過去,幫著自己人躲避排查,最終找到兩個不在上海的人,來給江騰空交代。

  人找到了,但早就離開,不是他的責任。

  “放心吧,肯定會買。”

  陳展禮笑道,馬上就要到地方,一會看小盧會不會按照劇本來走。

  泥鰍的計劃有五個不同的方案,不管小盧怎么做,最后都是必死之局。

  泥鰍親自在遠處觀察指揮,沈漢文在重慶,那邊的調查還沒結束。

  陸老師交代出的人,沈漢文已經查出來了,并且抓了人,不過在他的身上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他那個兩人小組最為重要,根據被抓的人交代,重慶還有一個潛伏更深的領導小組。

  他們可能沒在重慶,但一定在附近。

  他們近距離遙控指揮,隨時探查這些潛伏小隊的情況,領導小組具體人數有多少,人又藏了哪,被抓的日諜一無所知。

  若不是他多次立功,連這些都不會知道。

  沈漢文與賀年商量后,決定放長線釣大魚,投降的日諜讓他殺死之前投降的陸老師,同時寫下效命書,更是讓他對著土原和西條大罵一通。

  然后把他放出去,而是四小時派人監視,監視的人就有好幾十人,他的周圍全是軍統的人。

  他不可以做任何事,賀年讓他故意匯報了一個有點小錯誤的情報,錯誤不大,看看能不能引來那個領導小組的檢查。

  目前沈漢文正在等待,看看能不能有大收獲。

  戴老板得知結果后便下了命令,這個領導小組必須找出來,案子是行動處辦的,這個任務同樣交給了行動處。

  賀年親自掛帥,沈漢文負責具體行動,目前正在監視調查中。

  沈漢文沒有回來,這次也不需要他,殺盧木仲用的不是槍,而是毒。

  陳展禮很快到了地方,小盧停下車,陳展禮和他并沒有下車。

  前后車上的人下來,檢查了周圍,幫他們打開車門后,兩人才下車,在眾人的保護下,陳展禮向著鹵肉鋪走去。

  “李老板怎么沒在?”

  到了店鋪外面,陳展禮看了眼里面的人,隨即問道。

  平時都是李老板在這,陳展禮多次來買,就是小盧也認識李老板。

  “我們老板這兩天老家有事回去了,他閨女在老家出嫁。”

  店里的伙計笑呵呵的回道,陳展禮看了他一眼,再問:“你是新人?”

  “沒錯,我是新來不久的伙計。”

  伙計急忙點頭,陳展禮沒說什么,讓他切幾塊牛肉,豬大腸。

  這是小塊的,他準備先嘗嘗,看看味道有沒有變,若是變了,他就不買。

  陳展禮的嘴巴可是很刁。

  “主任,我來嘗就行。”

  小盧見陳展禮往嘴巴里送,急忙喊道,陳展禮松了口氣,這東西他肯定不吃,就等著小盧這句話呢。

  小盧對他很忠心,會巴結人。

  店里伙計換了,陳展禮要嘗味道,他九成以上會搶著來吃,來做表現。這些可是加了料的肉,若是小盧沒這么做,陳展禮也會想辦法不吃這些東西。

  還好,目前進展順利,小盧按照他們所想的去做了。

  “味道還是老樣子,好吃。”

  小盧嘗了好幾塊,幾樣要買的東西他都試了,這里的東西他吃過,知道原來是什么味道。、

  “好吃就行,多切點,我們帶走。”

  陳展禮對伙計說道,他必須馬上走,一會毒藥就會發作,小盧不能死在這里。

  伙計可是他們自己人。

  毒殺盧木仲是陳展禮的建議,泥鰍完善的計劃,比槍殺更好,陳展禮好吃,所有人知道他這個特點。

  親自品嘗好吃的,是陳展禮的愛好。

  小盧主動搶著吃,相當于幫著陳展禮逃過一劫。

  店里的伙計眼中冒出寒光,不過看了看陳展禮身邊那么多人,最終沒有貿然出手。

  他的任務是毒殺陳展禮,76號的這個副主任。

  他并不知道真正要殺的是盧木仲,泥鰍不會讓被人知道陳展禮身份。

  行動之前,趙組長特意叮囑,對方人多,不得動手,況且他沒有帶槍,想動手只有手里的一把切菜刀。

  能不能殺死陳展禮他不知道,但只要一動,他肯定完了。

  “走吧。”

  買好東西,陳展禮上車,手下會幫他們提,不需要他自己來。

  小盧上車,繼續當主任的司機。

  他是處長,能讓他來當司機的,除了江騰空,江崎賀他們,76號只有他的主任。

  別人沒這個資格。

  車隊離去,伙計急忙收拾東西撤離,他們放的藥量很足,一會便會毒發,不跑的話就跑不掉了。

  車子沒開多遠,小盧肚子突然一動,他急忙踩了腳剎車。

  “主任,您沒事吧?”

  小盧害怕晃到陳展禮,回頭問了句,陳展禮晃了晃腦袋:“沒事,你怎么開車的?”

  陳展禮明白,小盧這是毒發了。

  “我肚子突然有點痛。”

  剛說完,小盧臉上變的更為痛苦,捂著肚子哀嚎,他艱難的下車,沒一會便對著地上大吐。

  “快,把你們處長送醫院。”

  陳展禮急忙大喊,這是烈性毒藥,送醫院也晚了,小盧必死無疑。

  沒到醫院,小盧便死在了車上,車隊急沖沖的沖進醫院,陳展禮瘋狂的喊著醫生救人,可面對死人,醫生就算有多高明的醫術也沒用。

  江崎賀很快趕到醫院。

  陳展禮頭發凌亂,正坐在停尸房旁邊的椅子上,小盧已被蓋上了白布。

  陳展禮雙眼通紅,明顯是哭過。

  這倒不是作假,他從沒有把小盧當過真正的自己人,該出手時會出手,但不代表他對小盧沒有任何的感情。

  從最初小盧跟著他,這么多年,兩人一直相處,小盧又對他忠心耿耿,要說一點不難受那絕對是騙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小盧畢竟跟了他那么久,小盧死了,死在他的手里,陳展禮心里確實不好受。

  “怎么回事?”

  江崎賀問向旁邊的人,跟著的兩名組長急忙回道:“主任帶我們去鹵肉店買吃的,店鋪的人在肉里下了毒,本想毒死主任,但我們處長幫主任嘗了東西,結果處長就被毒死了。”

  醫生做了化驗,證實小盧是三氧化二砷中毒,也就是俗稱的砒霜,分量不小,他根本沒能堅持到醫院。

  “鹵肉店的人抓了嗎?”

  江崎賀立刻問,一名組長搖頭:“處長出事后我們馬上去了鹵肉店,可惜人早跑了,今天店里的伙計不是原來的,估計是軍統的人,他們想殺我們主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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