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紅黨中有高手,這個人很危險,我思來想去,能把他查出來的人只有你,所以想讓你秘密調查出這個人。”
戴老板緩緩說道,黑虎隱藏的很深,而且有替身。
他是怎么暴露的?
除了黑虎,戴老板在蘇北再沒有其他人,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只能自己猜測。
之前戴老板猜過,是不是電臺暴露,連累了黑虎?
但這種可能性極低。
聯絡員同樣經驗豐富,而且他那里有密室,不會發出任何動靜,平時他們并不發報,紅黨沒有無線電偵測車,不可能發現他。
聯絡員從不收集任何情報,他就是做著普通人所做的事,沒有懷疑到黑虎之前,不可能先懷疑到他。
紅黨的地盤,可不止一個鎮子。
他們有很多的村鎮,沒有確定之前,紅黨不會大規模搜查,況且就算大規模搜查,沒有確定聯絡員有問題之前,他們不可能找的到電臺。
聯絡員將電臺藏的很好。
最終,戴老板認定,問題還是出在黑虎的身上,是他先暴露。
黑虎藏的那么深,能被找出來,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很厲害的高手,戴老板現在不敢啟用紅黨內部安插的內線,必須找出這個人,除掉他,之后才敢放心使用。
楚凌云猜的沒錯,他請德國人幫忙特訓的人,并不是六個,足足二十個。
有這樣的機會,他不會只訓練六個人出來。
這六人是打入了紅黨,還有六人被他安排進了各路軍閥,負責監控他們的情況。
剩余的八人,全在日本人那邊,而且日本本土就有兩個。
這是他手中最隱秘的力量,基本上都在蟄伏,關鍵時刻再來啟用,幫助他立大功。
特別是日本人方面,現在他一個沒動。
主要是楚凌云表現的太耀眼,不需要啟用這些人,而且他們沒有楚凌云這么便利的條件,能直接偽裝成日本人。
剛在紅黨這邊啟用了一個,就栽了進去,不除掉紅黨的神秘高手,他不敢再啟動另外兩人。
“老板,紅黨那邊我一無所知,我查可以,不過需要時間。”
楚凌云沒有拒絕,這其實是命令,戴老板說的委婉點而已。
“沒問題,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在這件事上我不給伱限期,不過一定要查出他是誰。”
戴老板立刻答應,他知道楚凌云在紅黨那沒有做出布置。
事實上,他這是變相讓楚凌云在紅黨那布置人手。
楚凌云不僅個人能力強,看人的眼光也高,特別是在對手那布局,在軍統無人能比。
無論是玫瑰還是飛鳥,做的都非常好。
現在又多了一個柳生太郎,不僅靠近了他最大的敵人土原身邊,還能幫助他們解決運輸武器的大難題。
楚凌云多布置點人,對以后有好處。
和日本人打仗始終是對外,戴老板明白老頭子真正的心腹大患是誰,以后他們遲早會有一戰。
他不會等到戰時再布局,那時候就晚了,現在便要提前布局。
不僅他要做,楚凌云也要去做這件事。
“好,您放心,我一定把他查出來。”
楚凌云點頭道,自己查自己,太容易了。
沒有限制時間,他可以拖下去。
不說拖個三五年,拖個一兩年完全沒問題。
不過兔同志需要再次出現,不用他親自去,讓柯公幫忙配合即可。
迷魂陣嗎,布置起來不難。
“很好,你剛回來,先去休息,趁這次回來回家看看。”
戴老板滿意點頭,關鍵時刻還是需要楚凌云站出來。
長沙是,這次對付紅黨也是。
戴老板是沒有懷疑楚凌云和紅黨有什么瓜葛,楚凌云履歷清楚,與紅黨沒有任何瓜葛。
況且他在果黨這邊位高權重,紅黨能給他什么?
最重要的一點,楚凌云有錢,非常的有錢。
有錢人和紅黨天生對立,雖說有些資本家同情紅黨,資助紅黨,但他們自身加入紅黨,把全部家產奉獻出來的并不多。
楚凌云到底有多少錢,他不清楚,但是大概能算到。
上次的磺胺,賣了差不多有兩千萬美元,就算扣除掉所有成本,利潤也有一千多萬。
這是美元,不是法幣。
哪怕分給美國那邊一些,楚凌云拿到幾百萬肯定沒問題。
楚凌云的錢,比他要多。
況且這是他的猜測,具體有多少他沒問。
自己到底有多少錢,楚凌云其實也不是太清楚。
磺胺生意上賺的錢大部分在美國,國內這邊不多,只有兩百多萬美元,用做實驗室的研發。
就這兩百多萬,已經是頂尖的頂尖。
算上之前賺的錢,楚凌云的總資產差不多有兩千萬,史密斯分到一百多萬,已經活的非常瀟灑,競選議員成功后,他又盯上了市長的位置。
最近他一直很積極,想早點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提升上去。
這些錢,沒有計算這次要賣的貨。
如今楚凌云手中有一萬五千多箱的存貨,賣出去后,又是近兩千萬美元。
去除成本以及分給史密斯的部分,他依然能得到一千多萬美元的凈利潤。
加在一起,有三千多萬美元。
就算到了美國,楚凌云也是頂級富豪。
不過這些錢他不會一直留著,該有的支出一樣不會少。
目前支出最大的部分,依然是青霉素的研發。
美國和重慶兩個實驗室,每天要消耗數千美元,一年下來,差不多需要兩百萬。
這么大的投入,楚凌云相信只要不是運氣太背,他們一定能將青霉素研發出來,就看能不能比美國那邊早了。
而在這之前,史密斯必須往上爬。
市長是最低,能做到州長最好,否則他們很難保住得到的利益。
楚凌云已經叮囑史密斯,多和一些新興勢力走的近一點。
簡單來說,就是讓他多發展自己的力量,以后好保住這塊大肥肉,避免被人盯上搶走。
賓館內,各國代表已經齊聚一堂,他們來的早的一個多月前就到了重慶,晚點的也到了十來天,就等著貨主現身。
今天他們終于得到通知,貨主同意見他們。
各國代表早已私下見過面,商討好了壓價方式,上次被楚凌云擺了一道,他們被迫高價拿貨,很多人還沒有拿到。
這次不僅要壓價,還要利益均分,人人有份。
不能再像上次,被那個狡猾的中國人牽著鼻子走。
代表們早就坐好,楚凌云帶著沈漢文和于翰林進入會議室。
于翰林最近日子過的不錯,代表們知道他無法做主,這次沒有煩他。
當初他在南京的時候,于翰林是個小翻譯,在美國的洋行內工作,薪水雖說還可以,但遠不如現在。
劉成柱找到了他,讓他跟著去趟美國,當翻譯。
他沒想到,這次的美國之行,徹底的改變了他的命運。
如今他負責國內的藥廠,廠子很大,員工上千人,還沒算護衛。
他的薪水比最初翻了幾十倍,如今每年都有上萬美元的收入,換成法幣更多,他對現在的日子很滿足。
“楚先生,這次還是按照上次的方案競價嗎?”
楚凌云坐好后,布魯克首先問道,上次他拿到了不少貨,那批貨讓他們賺了不少。
不過只堅持不到半年他們就賣完了,楚凌云一直沒放貨,他們只能想辦法從其他的藥廠調貨。
“這次不是。”
楚凌云搖頭,他的話讓所有人一愣。
不是上次的方式?
那他們商議的結果豈不是作廢,他們可都商量好了底價,然后怎么分配全有。
“不行,必須按上次的方式來。”
一人喊道,楚凌云看向他,認出了他是誰。
法國的貝爾。
法國都淪陷了,貝爾家族和法國政府一起逃了出去,沒有留在國內,否則他們會被德國人吃的渣都不剩。
連家都沒有的人,這會竟然還敢抗議?
“貝爾先生,你被取消購買資格了。”
楚凌云淡淡說道,貝爾猛的一愣,隨即怒道:“你沒有這個權力,我抗議。”
“讓他出去。”
楚凌云命令道,沈漢文帶來的人立刻上前,強行將貝爾帶出了會議室。
他想抗議,隨便他去,楚凌云不會搭理他。
這些人早就到了,他們想做什么,楚凌云心里門清,怎么可能給他們那樣的機會,讓他們串聯在一起壓價。
楚凌云不是傻子,早就做出了預防。
“布魯克先生,您是我們的老顧客,我會給您優先購買權,今年一共有一萬五千箱貨,每盒十美元,您要不要?”
布魯克稍稍一怔,十美元價格和去年差不多,去年最高價比這個還要高。
美國藥廠如今的出貨價已經漲到了十一美元一盒,歐洲自己生產的磺胺,別看更近,價格卻高出不少,最貴的出廠價達到十五美元一盒。
便宜點的也是十三四美元。
十美元,絕對算得上是良心價。
“要,我要。”
布魯克急忙點頭,拿下來轉手就賣掉都能賺錢的生意,他為什么不要。
“不行,你把藥都賣給了布魯克,我們怎么辦?”
其余眾人紛紛急道,楚凌云笑了笑,輕輕搖頭:“大家別急,我剛才說了,布魯克先生只有優先購買權,如果你們出價比他高,我可以賣給你們,不過相同價格的話,我只能賣給布魯克先生。”
楚凌云話音一落,眾人便明白過來,還是讓他們競價。
不過這次給出了個底價,就是十美元。
“楚先生,我全部要了。”
布魯克不傻,這次對他有利,有了優先購買權,他就不會買的比別人貴,相同價格,必須賣給他。
“布魯克,你忘記我們的協議了。”
有人怒道,這次可是一萬五千箱,這么多貨,布魯克竟然想一個人獨吞。
太可惡了。
“楚先生改變了方式,你若是能勸說楚先生用去年的方式,我可以放棄,若是不行,我為什么不要?。”
布魯克立刻反擊,這個白癡,上來就說他們的協議,真以為楚凌云和他一樣的傻?
不打自招,人家更不可能采用去年的方式。
去年是勞倫斯,今天是貝爾,楚凌云依然那么強勢,誰敢反對,直接清理出去。
質疑布魯克的人沒再說話,有人已經做在了他的前頭,現在正在外面抗議呢。
抗議有個屁用。
等他抗議完,這邊早就把貨分完了,沒人會理會他的抗議。
“楚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出價比布魯克高,就可以賣給我們對吧?”
“沒錯。”
楚凌云點頭,想壓他的價,沒那個可能。
眾人看向布魯克,聰明的布魯克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些人的意思,讓自己拿到貨,然后分給他們,這怎么可能,他有機會拿到這么多貨,絕對會加價賣給他們。
不過他們最好這么想,這么去做。
這樣這筆錢他就能賺到手。
“沒人競爭的話,這批貨我就要全部給布魯克先生了。”
足足一分多鐘沒人出價,楚凌云緩緩說道,布魯克心里很是激動,臉上卻沒敢有任何的神色變化。
他心里不斷祈禱,趕緊定下來,這次發財了。
“十點一美元,我全要。”
布魯克猛的一怔,隨即憤怒的看向出價的人,真有人和他競爭,這個白癡,只要開了這個頭,接下來肯定有更多的人競價。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只會白白便宜中國人?
“十點二美元,全要。”
果然,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他們確實想過,讓布魯克拿下來,然后再進行分配,但之前他們就沒有過這樣的商議。
他們商量的共同出低價,而不是讓一人全部拿下。
布魯克可不是什么善茬,真讓他拿到了貨,恐怕他們想得到的價格會更高。
去年布魯克就賣了高價,讓沒有搶到貨源的人,忍痛在他那買了不少的高價貨,布魯克吃的滿嘴流油,他們卻只能喝點湯。
他們是商人,本能的不會信任其他的商人。
沒有任何協議,沒有契約,布魯克不均分,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十點三美元,全要。”
楚凌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們的小心思,在自己面前沒用。
只要他們一直想著自己謀利,就不可能真正的團結,這次他們別想低價拿貨。
“十點四美元,全要。”
“十一美元,全要。”
價格很快抬到了十一美元,布魯克立刻跟著出價:“十一美元,我全部要了。”
這就是優先購買權的好處,他只要出同等價格,就會賣給他。
“十一點一。”
價格很快到了十一點五美元,美國那邊是十一美元沒錯,但要排半年的隊,眼下打的正緊,半年后誰知道什么樣子。
期貨遠不如現貨好。
“十二美元,我要五千箱。”
第一次出現不要全部貨源的人,他剛說完,連續幾人出價十二美元,一萬五千箱根本不夠分。
“前面出價有效,后面無效。”
楚凌云有最終解釋權,后面出價的人想要貨,只能繼續加價。
“十二點五美元,五千箱。”
價格來到了十二點五美元,眾人這會根本顧不得之前的協議,跟著再次提價。
很快,有人出到了十三美元。
十三美元,和歐洲那邊的價格差不多了。
而且他們還要自己運輸。
不過有一點,這邊是現貨,歐洲藥廠大部分貨源被政府直接提走,放到戰場上使用,他們能拿到的并不多。
“十三點五美元,全要。”
布魯克突然說道,這次直接將價格提升到十三點五。
別人想要,就必須提價。
眾人再次憤怒的看向他,布魯克這是不給別人一點活路,難道他就不明白,這么多貨出現在市場上,磺胺的價格肯定會有所影響。
他這是想干什么?
“楚先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這批貨您放出去后,下次依然一年后放貨,可以嗎?”
布魯克看向楚凌云。
市面上的磺胺不夠,但不是沒有,畢竟大家都在生產。
只是需要的人太多了。
全世界都在打仗,但需要藥的可不是只有參戰的人。
有戰爭的國家,家家基本上都會備上這種救命藥。
哪怕沒有戰爭的國家,他們也害怕戰爭蔓延到他們那里,同樣會買藥留著,這其實是人的一種本性。
“沒問題。”
楚凌云答應了,他本就沒打算零散放貨。
“謝謝。”
布魯克起身,單手放在胸前,微微低頭致謝。
眾人恍然,中國人又要一年之后放貨,這一萬五千箱,相當于是這一年的量,一年之內中國人不會再賣新的貨。
這點貨,一年時間絕對能消化完。
而且這是現貨,現在磺胺就等于錢,有貨根本不愁賣。
“十三點六美元,五千箱。”
有人抬價了,但他沒敢要那么多,他不是布魯克,財大氣粗,有那么多的錢。
他一次拿不出那么多現金。
至于欺騙中國人,先不給錢,幾乎沒有可能。
去年他們就領教了這個中國人的手段,敢不給錢,他將再也拿不到一盒藥,預定的貨也會被其他人全部搶走。
“十三點六美元,全要。”
布魯克再次加價,他是勢在必得。
全世界這么大的市場,這些藥絕對賣的完,更何況不止受傷的人要用,有了各種炎癥的人,這同樣是救命藥。
各大醫院都缺的藥。
最終價格抬到了十四點五美元,被布魯克強行拿下。
十四點五美元,比楚凌云預估的價格高出不少,之前他只預估到十二到十三美元。
能賣這么高,楚凌云要感謝這些人的配合。
眾人氣憤甩袖離開,布魯克絲毫沒有在意,高高興興和楚凌云簽了合同。
雖然多花了不少錢,但現在他手上的貨最多,接下來他們全世界進行銷售,每盒能賣到二十美元之上。
歐戰讓磺胺的價格再次上漲。
一萬五千箱,他們同樣能賺很多。
賣掉這批磺胺,楚凌云的財富瞬間增長了一倍,就算沒有進項,他也足夠支撐實驗室十幾年的研發。
用不了那么久,青霉素肯定能夠量產。
很可惜他前世不是學的化學和藥理,要是學的這個,自己就能做出青霉素。
現在只能按部就班,讓科學家們慢慢研究。
“凌云,夠意思。”
第二天,陳木土首先打來電話,昨天楚凌云賣磺胺的事他知道了。
十四點五美元一盒,這價格確實不低。
楚凌云給他們的供貨價,依然是十美元一盒,比外國人低了不少。
國內的價格不高,加上有量,磺胺始終沒有漲的太離譜,太窮的人是用不起,但普通老百姓真需要救命的時候,還是能夠用的上。
若不是有楚凌云,國內的磺胺價格恐怕早就飛上了天,而且不會有那么多貨源。
“陳將軍,客氣了,你們的藥留好,不要賣給外國人就行。”
楚凌云笑道,陳木土則哈哈一笑:“他們給的價低,為什么賣給他們,我們自己留著。”
陳木土他們賣出的價格可比十四點五美元要高,沒必要賣給外國人。
倒是有一些來到中國出差的外國人,發現這邊的磺胺比他們那便宜,走的時候會帶上一些。
但都是零散的,影響不大。
磺胺的事解決,楚凌云沒在重慶逗留多久,在家住了兩天便返回上海。
戴老板交代的任務,他需要親自去布置。
早川平對幫果黨運輸武器沒有意見,江騰空的人他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聲張而已。
瞞過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關鍵是錢,這忙他不會白幫。
大阪商人,有任何賺錢的機會都不會錯過,不管是和誰做生意。
錢由果黨政府出,楚凌云沒意見。
運輸的方法楚凌云不用問,早川平會做好偽裝,把武器放在船里,隨同走私船隊一起送往內地。
土原更不會懷疑,早川平偷偷賣著東北的貨,已經幫他們賺了不少的錢,有了錢,柳生商行擴大生意規模很是正常。
至于調查紅黨,楚凌云不僅會做,而且會認真去做。
回來之前,楚凌云便給戴老板匯報過他的計劃,戴老板很是認可。
他會派出一名得力干將,親自前往蘇北打聽情況。
根據打探出來的情報,再做下一步的計劃。
“組長,您找我。”
左旋來到楚凌云辦公室,他來到戰情組三年,表現不錯,泥鰍晉升為副組長后,他補了泥鰍的缺,當上了隊長。
戰情組的隊長級別很高,相當于總部的副科長,這還是戰情組低一級的緣故。
若是戰情組提升,左旋相當于科長的級別。
“坐吧。”
楚凌云來到沙發那,招呼著左旋坐下。
面對楚凌云,左旋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這些年在戰情組,他提供了不少情報給組織,讓組織能夠隨時了解戰情組的情況。
他的上線是王書記,他的身份同樣是絕密。
“我們的人在蘇北出了事,我需要一個人親自到蘇北,調查出詳細的原因。”
楚凌云緩緩說道,左旋心里微微一動。
蘇北的事他并不知情,蘇北和上海不是一條線,平時往來不多,蘇北清查內奸,又是秘密進行,王書記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
“咱們的人有去過蘇北?”左旋小心問道。
“是咱們的人,但不是戰情組的人,戴老板在蘇北布置了一個內應,潛伏了好幾年,最近剛被啟用就被抓了,現在戴老板不知道他被抓的原因,讓我查明情況。”
“想要知道那邊的真實情況,需要有人過去,你表現不錯,有這個能力,我想讓你過去暗查,你愿意嗎?”
楚凌云告訴了他原因,左旋有點驚訝,戴老板還在蘇北派了臥底?
好在被抓了,不然他會給蘇北的同志帶來極大的危害。
“我愿意。”
左旋立刻應道,這個任務他必須接,他接了,一切在他們的控制之內,要是派別的人去,那可就不能保證了。
比如趙三,他可是知道趙三的厲害。
“很好,你準備下,以走商的名義過去,這是你的身份安排,那邊沒有我們的人,一切要靠你自己隨機應變。”
楚凌云遞過去個文件袋,左旋接過后并沒有立刻打開。
“是,組長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左旋站直敬禮,楚凌云讓他離開。
在重慶的時候,楚凌云便說過,他要派一名得力的手下親自前往蘇北調查,此人必須有能力。
有能力的,現在一般都有級別。
左旋很合適,他是隊長,之前又在杭州的特訓班工作過,不管是經驗還是理論都夠。
戴老板了解了左旋的情況后,對楚凌云的布置很滿意。
楚凌云對這件事很用心,確實派了精兵強將,過去調查。
去蘇北調查原因,楚凌云自己肯定不能去,他要去戴老板也不會同意,風險太大,收益太小,完全不成比例。
泥鰍也不行,萬一出了事,戴老板相當于丟了一個后備站長。
現在的泥鰍,完全有資格和能力去做任何一個站的站長。
但也不能派一般的人,否則打探不出結果,不如不去。
左旋就挺好,戴老板也相信他能很好的完成任務。
去蘇北,并不是人數越多越好,左旋一個人沒帶,他打算只身前往。
帶的人少了,被那邊的紅黨發現,他們根本逃不掉。
帶大部隊去,那是打仗,不是刺探情報。
一個人方便,真有事,自己也能應付。
最關鍵的原因是,左旋不能帶其他人,他本來就是那邊的人。
他自己去,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王書記,我接到了個新任務,是去蘇北。”
第二天出發前,左旋給王書記發出信號,見面接頭。
“蘇北?”
王書記眉頭一皺,上海和蘇北沒什么關系,為什么左旋會有去蘇北的任務。
“楚凌云告訴我,戴漁農在那邊布置了一個內線,但被我們的人給抓了,現在派我去調查原因,我不清楚那邊的情況,到了那邊,我要不要和同志們聯系?”
左旋是來匯報的,這個任務他必須上報,聽從上面的指示。
“內線?”
王書記更為驚訝,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你先去蘇北,蘇北鋤奸部的楊部長我認識,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他,我會通過老家和他們聯系,具體情況到那再說。”
王書記吩咐道,左旋去做調查,哪怕真有了結果,也不可能把實情告訴果黨的人。
但也不能什么都帶不回來,具體帶回什么,讓果黨知道多少,要看上面的指示。
“要不您先匯報,等老家回話我再去?”
左旋猶豫了下,主動提出建議,王書記則搖頭。
“不用,你的任務要緊,我不能直接和蘇北聯系,要先聯系老家,讓柯公幫忙轉達,需要不少的時間。”
不是緊急情況,王書記不能直接和蘇北聯系,這是紀律。
他們是潛伏人員,蘇北是游擊隊,不僅不是一條線,性質都不一樣。
若是私下聯系的太頻繁,對他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好,那我先過去。”
左旋應道,他確實不能耽誤時間,一旦耽誤,回來匯報的時候就要用謊言來彌補。
楚凌云不是一般人,左旋真沒多大信心能瞞過他。
延州,柯公收到了王書記的電文。
看完電文,他眼睛瞬間瞪大,隨即笑了。
這個楚凌云,軍統戴老板把任務給了他,他立刻轉手交給了左旋。
楚凌云應該早就知道左旋的身份,故意給他這個任務。
左旋去調查,調查結果是什么樣,完全是他們說了算。
戴老板讓楚凌云來查蘇北的事,要是知道他派出的內奸就是楚凌云查出來的,不知道會怎么想。
反正表情一定很精彩。
左旋去蘇北,不能什么都帶不回來,先讓他查著,順便驗證下蘇北同志的警惕性。
柯公讓王書記不用擔心,并沒有做出什么指示。
王書記對左旋去蘇北,確實放心。
都是自己的同志,表明身份不會有危險,關鍵是回來上報的內容。
既然柯公讓他放心,王書記沒有再問。
左旋是走的陸路去的蘇北,他身體很好,當初在特訓班的時候,他比那些學員的體質還要好。
曾經有學員不服氣,和他對比,結果被他打擊的差點沒有喪失信心。
左旋的個人戰斗力,非常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