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代理站長,竟然是楚凌云,他們可是剛剛把楚凌云最好的兄弟給抓了。
馮群和程一舟非常的懊惱,一向精明的站長,這次為什么那么蠢,做出這樣的事來。
現在好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被撤了,他們也要跟著倒霉。
楚凌云收到齊秘書的電文,露出了笑容。
本以為處座的懲罰只是撓撓癢,最多撤了陳樹的站長,但上海站還交給他管理。
沒想到這次竟然如此嚴重,一擼到底。沒了人和權,陳樹對他不再是威脅。
而且以后陳樹是自己名義上的手下,想整他很容易。
但整死不行,處座明顯沒想著殺陳樹,否則這次陳樹不是調職,而是直接派人將他抓起來。
既然處座沒有的想法,楚凌云去做的話,肯定會惹得處座不高興。
不過陳樹到了他的手下,將他監視起來很容易,以后陳樹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況且暫時不能動,不代表以后不能動。
「走,去上海站。」
楚凌云帶著泥鰍,沈漢文等人出發前往上海站,朱青留下來看家,處座只任命了楚凌云一人,其他都還是戰時情報組的人。
就算是楚凌云,戰時情報組組長的職務也沒轍。
這點讓楚凌云明白,他這個站長又是臨時。
之前處座沒有讓陳樹吞并戰時情報組,便是顧忌上海站的實力太大,如今別動隊的指揮權也給了上海站,更不可能把上海站交給他。
哪怕他是處座最信任的人,這種事關自己安危的大事,處座也不會去做。
這是他第幾次代理站長了?
長沙站沒有代理,但卻主持過工作。
廣州站代理了一次,西安站代理了一次,天津站主持過工作,說起來,這是他第五次主持分站工作了。
三次代理站長,兩次主持工作,沒有比他當站長更頻繁的人了。
很可惜,他沒有站長的命,等上海站的新站長到任,他要再次讓位。
「楚,楚站長。」
馮群,程一舟等人接到命令,早已等候。
他們把頭埋得很低,早上剛被教訓一次,現在對方成了他們的上司,他們不知道以后有多少小鞋給他們。
若是站長調到別的地方繼續做站長,甚至回總部做科長,哪怕副科長也好啊。
這樣他們能跟著調走,結果去了什么特訓班。
據說這個特訓班還沒有成立,站長自己是個普通老師,怎么可能把他們帶走。
接下來,有他們的苦日子了。
「泥鰍,你接管情報組,漢文,接管行動組,何向陽,接管總務組,邱瑞杰,接管電訊組。」
楚凌云立刻下令,將自己帶來的人全部安排了下去。
除了楚原,各接了一個小組。
楚原不用動,他要帶人跟在楚凌云身邊保護,況且他對職務沒有任何的興趣。
楚凌云如此大刀闊斧,比陳樹當初上任的時候還要狠,馮群和程一舟愣是一句話沒敢說。
陳樹依然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他知道了處座對他的懲罰。
這個懲罰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處座這么狠,將他一擼到底。
他恨楚凌云,也恨處座。但他沒有反抗處座的勇氣。叛變,投靠日本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想了下便放棄了,他現 在是喪家之犬,哪怕是走,他也不允許自己這個樣子離開。
他要忍辱負重,重新起來,失去的一切他要全部再拿回來,他要楚凌云死,他 要讓處座明白,軍事情報處最重要的人是他。
武漢,處座一天都在沉思。
齊秘書最了解他,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這個時候處座有點猶豫,要不要把上海站交給楚凌云。
如今的上海站雖然還不是區,但實力不弱加上別動隊幾千人,真交給了楚凌云,那楚凌云的勢力將會非常龐大。
如果楚凌云純粹是處座的心腹,那倒沒什么。
能把你升上去,就能把你降下來。
可楚凌云的人脈關系非常的強,身后有軍方數位大佬,還有大公子,更是在老頭子那掛了號的人。
一旦楚凌云失控,后果不堪設想。
齊秘書明白,楚凌云的代站長就是代,短時間內不可能轉正。
「把王躍民叫來。」
第二天一早,處座頂著黑眼圈吩咐齊秘書。齊秘書微微一怔,馬上明白了處座的想法。
王躍民這個副站長,時來運轉,在他最得意弟子的幫助下,終于要轉正了。
廖文武一直沒走,王躍民始終頂著副站長的名頭。
看來這次處座經過多番權衡,決定讓和楚凌云關系最好,也是最近的王躍民去上海,接任陳樹的位置。
王躍民去了上海做站長,上海站和戰時情報組不僅沒有任何摩擦,而且會非常地配合。
楚凌云重情,對挖掘出他的伯樂王躍民一直很尊重,他們絕不可能出現陳樹的這種情況。
王躍民自身能力雖說沒那么強,但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站長,去上海潛伏完全沒有問題。
有楚凌云輔助他,說不定上海站比陳樹時期更好。
「處座,您找我?」
武漢成了臨時國都,但武漢站并沒有撤,依然存在。
日本肯定要進攻武漢,誰也不知道武漢能不能守住,相信能守住的人并不多,大多抱著悲觀的心理。
這種情況下武漢站沒必要裁撤,依然是原班人馬。
「躍民,來坐。」
處座微笑招呼著他,王躍民很不錯,任勞任 怨,立下的功勞也不少,除了陳樹,他是立功最多的站長。
雖說有楚凌云的緣故,可他慧眼識人便是大功。
「是,處座。」
王躍民不明所以,老實坐下。
「陳樹的事知道了吧?」處座問道。
「聽說了,陳樹這人該殺,他和凌云沒有任何私人恩怨,僅僅因為凌云做得比他好,就想著打擊報復,處座,這樣的人沒必要留著,早點殺掉了心靜,省得以后給您惹麻煩。」
說起陳樹王躍民立刻露出憤怒。
楚凌云是他的人,陳樹對付楚凌云就是對付他,王躍民感覺處座對陳樹的處罰有點輕了,直接斃了最好。
王躍民不怕得罪陳樹,別說陳樹不是站長了,哪怕是,他如此對待楚凌云,那也是自己的仇人。
「陳樹還是立過功的,罪不至死。」
處座沒有意外,呵呵笑道,這次事之后,他也看出陳樹的人緣有多差了。
被撤職后,竟然沒一個人來幫他求過情。
不過越是這樣處座越喜歡,陳樹是把好用的刀,就是有點不聽使喚,敲打過后,磨掉他的性子,以后會更好使。
上位者,向來喜歡孤臣。
「是,處座,便宜他了。」王躍民依然憤憤不平。
「你去上海站如何?」
處座突然說道,王躍民愕然,楚凌云不是接任站長了,怎么突然問他?
馬上王躍民便明白處座并沒有想把上海站交給 楚凌云的想法,依然是想讓上海站和戰時情報組分開。
「處座,我去上海沒問題,但我有個條件,凌云來擔任副站長。」
王躍民答應了,這是他要回楚凌云的機會,雖然希望很渺茫。
「他和你同級,又是代站長,怎么可能做你的副站長,這個不行。」
處座笑著搖頭,王躍民再次說道:「那我做副站長,讓凌云來做站長。」
「胡鬧。」
處座一瞪眼:「你是他的老上級,又是他的老師,怎么可能做他下屬,你來做站長,他依然是戰時情報組的組長,你們倆好好配合,把上海經營好,多打擊日寇和漢女干。」
讓楚凌云做站長,把王躍民調過去沒任何意義。
「我們一起辦公行不行?」
王躍民再問,他明白讓楚凌云做站長不可能,真那樣處座沒必要派他。
要不回楚凌云,在一起也行啊。
「不行。」
處座再次搖頭,這是兩個部門,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那我不去,我在武漢挺好的,處座,我也為您鞍前馬后做了不少事,上海是敵占區,不能讓我去送死啊!」
王躍民干脆耍起了無賴,不給他楚凌云,他就不去。
去上海真不如他留在武漢,至少武漢現在屬于他們的地盤,做什么事都方便。
上海不僅是敵占區還有租界,處理各種關系就會讓他頭疼不已。
「什么送死,那么難聽。」
處座無奈,他沒想到王躍民竟然像孩子似的撒潑。
但王躍民必須去,他是上海站站長的最佳人選。
袁守旺也可以,但他能力不足,無法勝任。
「這樣吧,我允許你們互通,但不能在一起辦公,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楚凌云商量,但你們職責不同,盡量避開。」
處座終于做出讓步,這次不是要楚凌云的時候,他可以強行要人。
強行讓王躍民去上任,他會有抵抗情緒。「好吧,我能帶多少人過去?」
王躍民見好就收,明白這是處座最大的讓步。
讓他們互通就好,大不了以后有事多麻煩楚凌云,反正他們是一家人。
這個站長,誰當都是一樣。
「想帶多少帶多少,準備下,三天后出發。」
王躍民終于答應,處座也松了口氣,上海以后他不用擔心了,王躍民和楚凌云肯定能夠更好的配合。
「明白,多謝處座。」
王躍民起身行禮,隨即離開。
很快處座便笑不出來了,他答應王躍民想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可也沒想到,他差點沒把武漢站給搬空。
情報組,行動組,電訊組的人全部帶走。總務組,審訊組帶走了一半的人。
剩下的幾個小組沒動,沒必要。
這么多人肯定不行,否則武漢站就廢了,不管調誰來接任都要重建。
最終處座只能食言,給王躍民進行了限制,最多帶走六十人,多了不行。
六十個還是王躍民爭取的結果,處座最初只給了四十人。
林石終于走了,浪費了跟隨柯公學習的時間,成為了他最大的遺憾。
柯公也收到了消息,林石被軍事情報處上海站的人強行抓走,結果剛抓到地方,就被楚凌云后腳救了出來。
楚凌云對他這個同學真沒話說,而且夠狠。
為了救林石,楚凌云不僅強行抓了上海站的人,還把陳樹給狠狠地揍了一頓。
軍事情報處對陳樹的懲罰也下來了。
陳樹被調走,沒有了實職,林石將會變得安全,陳樹至少沒辦法去找他的麻煩。
這些線索,是昆侖同志傳來的。
昆侖在戰時情報組潛伏,戰爭的時候失去了聯絡,戰后立刻想辦法聯系組織,他很幸運,找到了組織,沒有成為斷線的風箏。
有他在戰時情報組,柯公可以隨時知道楚凌云的信息。
「柯公,翁老師和彭老師到了。」
秘書小王來向柯公匯報,老翁和老彭,是柯 公親自挑選過來幫助袁易達的幫手。兩人都是黨員,非常的忠誠可靠。
他們會通過渠道進入巖井公館,以后幫著袁易達做事。
「太好了,你讓他們先休息,明天我去見他們。」
柯公微笑點頭,他給袁易達幫著選了不少的人,這些人以后會在日本人的情報部門合作潛伏,為我黨提供重要情報。
「是。」
小王退出去安排,這兩人柯公要親自帶去見袁易達,必須提前安排好見面和接頭的時間,讓袁易達和他們熟悉。
以后他們就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上海憲兵司令部,一名士兵拿著封信,送到了松本司令的秘書手中。
信封很普通,上面寫著松本司令收,署名則是細川智孝。
秘書看到名字愣了下,仔細再看了遍,確實是這個名字。
他知道細川智孝,只是沒想到他會給司令寫信。
秘書沒敢怠慢,馬上檢查信件,確定沒有問題,將信送到了松本司令的手中。
「是智孝的字,誰送來的?」
松本司令仔細看了看信封,細川智孝剛到上海的時候,和他相聊甚歡,那時候的細川智孝還是個私生子,但松本司令很欣賞他的文采。
兩人算是以文會友,關系不錯。
后來細川侯爵將細川智孝納入族譜,細川智孝就不再是私生子的身份了,而是堂堂正正細川家族的人。
加上細川大人對這個小兒子很是愧疚,派人不斷尋找,細川智孝的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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