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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秉公辦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影凌云

  “齊秘書,您請。”

  法租界一家飯店包廂內,吳遠臺起身敬酒.

  齊秘書來者不拒,喝了不少,等回去的時候,吳遠臺在他住的房間內放了個箱子。

  箱子里面沒有金條,但有五千美元現金,還有一些名貴的寶石,總價值大概在一萬美元左右。

  這次為了自保,吳遠臺真是下了血本。

  齊秘書看著箱子,笑著搖搖頭,東西他收下了,但該做什么還會做什么,不會因為吳遠臺的賄賂就幫著他說話。

  如果他真這么做了,那他的下場不會比吳遠臺好多少。

  別人欺騙處座還沒事,他欺騙處座的事一旦被發現,就算處座念舊情不處置他,他也不可能繼續留在處座身邊。

  失去了處座的信任,各種牛鬼蛇神都敢來咬上他一口。

  南京,荷花巷。

  楊主任坐在梁書記對面,老家給他們發來了嘉獎電報。

  他們上次提供的情報很及時,避免了上海一位重要同志落入敵手,上海方面表達了感謝。

  除了對他們的鼓勵之外,老家還要求他們盡可能的收集磺胺,這種藥對老家更重要,不少戰士甚至是指揮官,就因為受傷后感染發炎,最終沒能扛過去而犧牲。

  “楊主任,這是老家發來的嘉獎,你看看。”

  梁書記微笑說道,將電文遞給楊主任。

  “梁書記,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可惜邱小姐沒辦法看到這樣的嘉獎。”

  楊主任激動的笑著,說話的時候又帶著惋惜,如今只有邱小姐只聯系老吳,他們卻無法主動聯系上邱小姐。

  “以后會有機會的,蜻蜓同志那邊你要叮囑好他,一定不要露出任何破綻,這個楚凌云可不簡單。”

  梁書記輕聲道,楊主任眉角微微一跳∶“梁書記,蜻蜓同志前兩天向我提了個建議。”

  “什么建議?”

  ”他想策反楚凌云,按他所說,楚凌云父母都是愛國知識分子,楚凌云本人也沒有表現過對我黨有任何敵視,若是將他策反,那磺胺貨源以后就再也不用發愁了。”

  林石確實向楊主任說過這件事,是前兩天見面的時候所提。

  林石回去思前想后,發現如果楚凌云加入他們,那他不用任何的擔心,并且還可以為組織提供更多、更有用的情報。

  楊主任當時并沒有答應,但卻頗為心動,今天梁書記提起楚凌云,他索性講了出來。

  “不行。”梁書記果斷拒絕。

  “為什么?”

  楊主任愕然,沒想到梁書記拒絕的這么干脆。

  ”我們已經調查了楚凌云,他雖然年輕,但能力不俗,之前在武漢站便屢屢立功,到了南京又連續立下大功,軍銜更是晉升到了少校。而且他很受軍事情報處高層的賞識,如今正是春風得意,絕不可能被策反。”

  梁書記解釋道,他們調查的并不是特別詳細,可即使如此,楚凌云的表現也讓梁書記很是心驚。

  在對付日諜方面,楚凌云簡直是無所不能,連續抓了數十名日諜。

  幸好他在軍事情報處,若是在黨務調查處,不知道有多少同志會遭殃。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蜻蜓同志,讓他先死了這條心。”

  楊主任應道,心中扔在惋惜,以后要加強林石的特工訓練,否則他長時間和這樣的情報人員接觸,遲早會暴露自己。

  “蜻蜓同志很重要,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梁書記再次叮囑,現在只有林石能直接拿到磺胺的貨源,他們以后想要磺胺,必須通過林石。

  楚凌云是要求過記清楚磺胺的去向,不過這些難不住他們,到時候他們給林石做出一份完美的記錄,讓人無法懷疑的貨源去向就行。

第二天上午,齊秘書在上海站要了個單獨  的辦公室,開始調查。

  昨天齊秘書收了禮,讓吳遠臺心里安穩了不少。

  不僅上海站的人在,沈漢文等人也被叫到了上海站,一起接受調查。

  齊秘書沒和沈漢文見面,并且限制他們不得離開上海站,但沒有收繳他們的武器。

  第一個被叫進去的就是文志遠,這點讓吳遠臺更是安心。

  他們先說話,會掌握更多的主動權,而且容易給齊秘書留下印象,這樣沈漢文再說不同的話,齊秘書很可能會本能的不相信。

  昨天的錢沒有白送,看來這一關能安穩度過。

  文志遠進到辦公室,發現辦公室已經被重新擺過,里面放著把椅子,門口則是幾張桌子,齊秘書和三個人一起坐在那,旁邊還有張桌子前坐著專門的記錄員,單獨擺放的椅子則和他們間隔大約兩米。

  “文組長,請坐。“

  齊秘書很客氣,文組長急忙低頭彎腰,這可是連站長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他更不敢有任何不敬。

  齊秘書的問話很常規,按照站長的吩咐,文志遠將臟水全部潑在了沈漢文身上,并且表示他們上海站提前知道了日本人的計劃,他們去醫院等于救下了沈漢文一行人。

  回答完后,齊秘書只讓文志遠在他口供上簽字畫押,并沒有說什么。

  出來之后,文志遠更是沒了擔心,看來站長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這次說不定會給他們記功。

  壞事變成好事,站長不愧是站長。

  上海站參與行動的幸存者,以及沈漢文等人,全部接受了詢問,也全部在口供上簽字畫押。

  整個過程,齊秘書什么只有問話,什么意見都沒提。

  單單詢問這些口供就用了兩天的時間。

  第三天上午,齊秘書再次來到上海站,沈漢文,還有文志遠他們依然在此,再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上海站原本的人也不準離開。

  “齊秘書,今天就能出結果了吧?”

  吳遠臺親自迎接,笑呵呵的問道,他是上海站的站長,這里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該問的已經問完了,今天齊秘書應該就會給出結論。

  目前來看,形勢對他們非常有利,就看能不能讓齊秘書多用用力,將這件事定位他們的功勞。

  “早呢,吳站長不用急。“

  齊秘書笑呵呵應道,再次走進之前的辦公室,并且讓人將文志遠再次帶來。

  不明白為什么還問自己,文志遠看向站長,吳遠臺對他輕輕點了下頭,示意他不用心慌。

  ”文組長,之前你說,你們提前得到了日本人行動的情報對吧?”

  文志遠剛坐下,齊秘書便主動發問。

  “是的,我們提前得到了情報。”

  “這份情報什么時候,從哪里獲得的?“齊秘書繼續問。

  文志遠立刻回道:“是蔡小風,他在日租界有個鼴鼠,可惜蔡小風死了,這個鼴鼠他剛剛策反,還沒來得及報備。

  這點他們之前就做過預防,把無法解釋的問題全部推到蔡小風的身上。

  ”你們得到的情報后去轉移安田光義,為什么沒有對沈隊長說清楚真相?”

  齊秘書繼續問,文志遠回道∶“當時時間緊急,他又很激動,所以我們才決定先轉移人,之后再向他說明情況。

  還好這些問題文志遠之前考慮過,現在回答不難。

  “你的隊員都知道晚上日本人會有行動嗎?“

  “知道。”

  文志遠馬上回答,他提前吩咐過所有隊員,讓他們統一口徑。

  ”既然知道,為什么表現的那么倉促,為什么你們只帶了手槍,沒有攜帶其他武器?“

  齊秘書還在問,文志遠怔了怔,沒想到這次齊秘書會問這么多,又問的這么詳細。

”我們不知道他  們會來這么多人,一時疏忽……”

  “你確定是一時疏忽?”齊秘書突然打斷文志遠的話。

  “是,是的。”文志遠結巴著回答,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根據你們的口供,你到醫院后,立刻下了行動科人員的槍,之后便是帶著兩名日諜離開,從頭到尾,你的人沒有任何防備,也沒有對醫院周圍做任何的偵查,對不對?“

  齊秘書還在問,文志遠只能說道“日本人將行動時間提前了,我們沒想到他們來的那么快,就沒有防備。

  ”按照你們所說,是白天便得到了情報,為什么那么晚才去轉移受傷的日諜”

  齊秘書揪住時間問題不放,再次問道,文志遠額頭已經隱隱冒汗∶“白天我們有事,沒有辦法行動。”

  “有事?”

  齊秘書突然笑了,然后打開個文件,緩緩念道∶

  “蔡小風下午三點半來到文志遠辦公室,五點零一分文志遠和蔡小風去了吳站長辦公室,五點十分文志遠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立刻準備兩輛救護車,并且配備醫生。”

說完齊秘書看眼文志遠,繼續說道:“七點十五分救護車趕到,隨后你集結人員,并且是先吃飯,十點半才出發前往醫院。十點四十五分你的人先去旅館,控制住了行動科在旅館休息的人,十點五十七分你們進入醫院內,控制住行動科所有人后直到十一點半,你們才將人轉移到救護車上,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

  文志遠額頭終于冒出冷汗,他沒想到齊秘書調查的這么詳細。

  “蔡小風在你辦公室一個多小時,你們在做什么?”

  齊秘書問道,文志遠心跳更快,更為緊張,那一個多小時他們在炮制調查記錄,好拿給站長去看。

  ”我們在商量行動策略。”實話他肯定不敢說,只能臨時編造謊言。

  齊秘書微笑問道:“得到情報,你們沒有立刻匯報給吳站長,自己先制定行動策略“

  ”是的,我們希望定好策略后,再匯報站長,這樣更省事。”文志遠急忙點頭。

  “有沒有留下的紙質記錄?”

  “沒有。“文志遠搖頭回道。

  ”為什么到了醫院,你要先去控制行動科的人?”齊秘書突然改變話題。

  ”我怕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想控制住他們一起帶走。”文志遠慌張的說著。

  ”你等救護車我能理解,但為什么不在等待的時候吃飯,反而等救護車之后還磨蹭了那么久?”

  齊秘書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文志遠心里越來越慌,他不知道,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本以為只是走過場,現在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之前的預料。

  “我,我忘了讓他們吃飯,怕大伙沒力氣,就先吃了飯再去。

  齊秘書看著他,突然問道:“你的隊員是什么時候知道日本人有行動的我要具體的時間。

  “吃飯的時候。”文志遠急忙回道,還好這個問題他有過預防。

  “具體時間,幾點幾分。”

  “應該是八點左右的時候。“

  “是統一通知,還是單獨通知的他們?”

  齊秘書還在問,所有人都以為齊秘書只是跟在處座身邊,幫著處座處理瑣事,并不清楚,齊秘書本人也是個斷案好手。

  之前問過他們后,齊秘書一眼便看出了里面的貓膩,但他沒有聲張,直到今天才開始發難。

  “統一通知。“

  文志遠心跳不斷加快,這哪像是走過場,分明是詳細追問,要是有一個人回答錯誤,對他們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是他們剛開始吃飯,還是正在吃飯,又或者吃飯快要結束時候通知的”

齊秘書還在問,文志遠更慌了,他是和手下串過供,說是吃飯的時候大家得到  了日本人行動的情報通知,但根本沒說過具體時間,更沒說過在吃飯的哪個過程。

  ”我,我記不清了。”這樣的問題,文志遠只能和稀泥,以記不清做理由。

  “想清楚再回答,這么重要的情報,你能記住通知的時間,會忘記當時做什么”

  齊秘書淡淡說道,他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但在文志遠的眼里,齊秘書現在顯得是無比的可怕。

  “我真記不清了。“文志遠硬著頭皮死扛。

  “記不清就慢慢想,把他帶下去,單獨看押,任何人不準和他接觸,包括吳站長。“

  齊秘書命令道,聽到要單獨看押,文志遠瞪大了眼睛。

  外面的吳遠臺感覺到了不對,文志遠被問話后,怎么突然被關了起來,連他要去看人都被擋在了外面。

  總部來的人只聽齊秘書的命令,根本不理會他這個站長。

  吳遠臺剛回來,秘書便慌忙跑了過來∶“站長,外面突然來了很多人,而且帶著槍。“

  “什么?”

  吳遠臺一驚,立刻向外跑去,剛到辦公樓下便看到一隊憲兵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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