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后,林石內心的激動還沒有平復。
雖然這次的任務只是學習,危險性不大,但讓自己學習使用電臺,肯定是以后要給他安排更重要的工作。
工作其次,關鍵是和組織重新聯系上,讓林石不在孤單。
黑暗中,火苗再次出現。
林石相信,火苗最終會變為熊熊大火,燃燒整個天地。
荷花巷,組織內負責情報安保工作的老李過來匯報工作。
“梁書記,我們有名同志成了黨務調查處的外線。”
“這是好事,讓這名同志務必要小心,和黨務調查處的接觸絕對不能有任何馬虎。”
梁書記高興說道,他們一直想打入敵人內部,之前因為工作環境的險惡,暫時沒有成功。
這次黨務調查處自亂陣腳,終于給了他們機會。
哪怕只是個外線,那也是一種突破。
有外線,便能及時了解到一些黨務調查處的情況。
“根據同志反映,這次黨務調查處吸收外線態度很應付,并不像真心尋找可靠的外線。”
老李輕聲說道他負責情報工作,身份非常重要,也是線上人數最多的一個。
和老吳接頭的蝌蚪還有鋤女干組全部是他線上的人,同時他也是組織內唯一真正擁有武裝力量的人。
其他線上的同志最多只有手槍防身,他那里有長槍和手榴彈關鍵時刻可以開展武裝營救等工作。
梁書記笑了笑:“看來上次的事情對他們影響很大,他門越應付越好,這樣同志們才能更安全。·無錯”
說話的時候,梁書記又想到了邱小姐。
敵人之所以會如此,全是邱小姐的功勞,他憑借一己之力便將黨務調查處耍了個團團轉,在敵人內部有自己人,特別是有智慧和能力兼有的同志,是多么的重要。
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黨務調查處對他們的威脅都會降低不少。
三天后,楚原來到楚凌云辦公室。
“組長,風本信田在質樸制造所工作的時候很低調,他是日本人,又是在日本企業工作,平時接觸的大多是日本人。但經過這幾天我們仔細走訪調查,發現他和一名叫華保的中國人接觸最多,但華保半年前突然消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半年前,和岡本信田消失的時間相同?”
“是的,我調查了華保后發現,他所說的老家根本不存在,我又查了和他平時接觸比較多的人,他和一名叫鄭國寬的人關系很好,鄭國寬本人在第五中學教書,但他的哥哥鄭國瑋是海軍部海政司的一個處長。”
“日本人煞費苦心啊,就是為了獲得我們的軍事情報。”
楚凌云冷哼了聲,華保和岡本信田有過多次接觸本就可疑,他又和海軍部一位處長的弟弟關系要好,很可能是想通過這名處長弟弟的途徑,來獲得他們想要的情報。
果黨海軍雖然不能和日本人相比,但總歸是有,敵人想要探查這些情報,楚凌云一點不意外。
華保失蹤了,突然離開,而且是和風本信田一起消失,加上他個人信息造假,他很可能是日本人偽裝,和岡本信田一起被調往了南洋。
風本信田被調走還能理解,但已經成功潛伏,并有機會連續獲得情報的特工,為什么也要調走?
這點楚凌云有點想不明白。
岡本信田和華保消失,對他們來說算是有利有弊。
好處是日謀退出南京,他們不用在為這伙日謀頭疼,而且連潛伏人員都撤走,很可能是真的撤退,不再南京進行情報工作。
弊端更明顯人跑了,他們沒有了抓人立功的機會。
“組長,怎么處置鄭家兄弟?”
楚原輕聲問道,剛查出華保的時候他很高興,可惜華保消失了,不過鄭家兄弟還在南。
京,他們并沒有離開,而且鄭家兄弟是本地人,可以確定他們是中國人。
“盯住他們,他們很可能給日本人泄露過情報,特別是鄭國瑋,如果他是鼴鼠的話,日本人不會輕易放棄他,。”
楚凌云想了下便吩附道,鄭國寬是老師,能泄露的機密情報有限,他不是日本人,又不是特工,主動探查情報提供給日本人的幾率不大。
但他和疑似日謀來往密切,對他不能忽視,同樣需要監視。
鄭國瑋更不用說了,他在海軍部,還是處長,有很大的價值,如果他還為日本人提供過情報,盯住他很可能找出他的上線,從而抓到真正的日諜。
“是,組長。”
楚原領命,兩人都在他的監視中,這次對岡本信田的調查,比起當初調查房萬超來說輕松不少。
岡本信田的蹤跡很容易找到,房萬超非常的小心,若不是大量走訪調查,加上他那冒充的瞎眼老娘為特征,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他的蹤跡。
楚凌云又鼓勵了幾句,楚原才離開。
楚原做的不錯,人的能力是鍛煉出來的,從最初的青澀,到現在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隊長,楚原的進步很大。
這次若是通過鄭國瑋找到新的日諜,將是他們又一次大收獲。
楚原的工作進展順利,泥鰍那邊則有點緩慢。
梁宇還在熟悉金陵大學的環境,暫時沒有打入司馬林的培訓學校,泥鰍無法探查到學校內的情況。
外語培訓學校有不少老師,不過基本都是金陵大學,或者從各國洋行內請來的人兼職。
現在的軍事情報處還沒有外語上的人才,想成為這樣的兼職老師根本沒有可能。
楚凌云的日語水平絕對可以,但敵人有他的資料,他不能去冒險。
老師這條路走不通,泥鰍便想著能不能派出自己人,成為學校的其他員工,比如勤雜工,哪怕是個掃地的都行。
他已經調查清楚培訓學校所有員工的情況,并且盯住了一名廚房幫雜的人,正在找機會讓這人暫時離開培訓學校,然后派人代替他的工作。
到時候有梁宇和這名雜工,能夠更多的監視到司馬林培訓學校內的情況。
沈漢文放棄了對老鄭的監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三名日諜身上,之前的兩人在這里監視已久,后面增加的這名日諜,明顯級別更高。
閆奎安有客人拜訪,外出跟蹤監視訪客的時候,這名日諜從沒有出去過,全部是之前兩名日諜輪流來做。
通過望遠鏡,沈漢文發現這名日諜訓斥過其余兩人。
“我們能不能引出日諜,想辦法進去搜查他們的監視點,拿到他們的監視記錄?”
沈漢文突然說道,旁邊的屬下被嚇了一跳:“隊長,他們是特工,如果我不一不小心極有可能驚到他們,而且就算拿到監視記錄,如果他們用日語,我們也沒人能看懂啊。”
“有道理,算了,繼續監視。”
沈漢文點點頭,又有點不甘心,這些日諜監視了閆奎安那么長時間,他們的監視記錄中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情況。
可惜他們都不懂日語,而這些人極有可能是用日語書寫,就算能拿過來,對他們來說也是天書。
閆奎安身上到底有什么,讓日諜這么重視,監視了這么久?
沈漢文來到上海之后,越來越感覺閆奎安身上有重要的東西可挖,這次來上海算是對了,他想改變自己在組長心目中的形象,只有真正做好上海的任務才行。
軍事情報處,情報科終于撬開了抓到的那名日諜嘴巴。
他的確是日諜小組的組長,手下有四名情報員,之前被抓的竇建安只是其中之一,按照他所供述的地址,情報科請行動四組幫忙,再次抓到兩名日諜。
可惜抓第三人的時候出現了失誤,。
日諜沒能逃掉,可讓他成功咬到了毒藥,自殺身亡。
好在抓到了日諜情報小組的組長,并且讓其開口,有沒有他情報員的口供不太重要,這件事也不算是大過,況且抓到了不少活口,整個案子最終的結果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許義非常高興,何向陽頭都抬高了不少。
這個收獲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等于挽救了他們情報科所有高層。
否則許義一旦被撒掉,他們這些組長也干不了多久,最終會被新科長換成他的人。
情報科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還特意邀請了賀年和楚凌云,這次若不是找楚凌云幫忙,和行動科一起聯合辦案,絕對不可能將案子辦的這么成功。
“凌云,我敬你一杯。”
慶功宴上,許義坐在首位,左手旁是賀年,右邊就是楚凌云。·無錯 楚凌云在桌子上的位置,比情報科的副科長謝子齊都要高。
謝子齊明白這次大功中楚凌云的作用,壓根沒有在意,一直幫著活躍氣氛。
“許科長您太客氣了,應該我敬您才對。”
楚凌云急忙端起酒杯,許義可是情報科科長,比他這個組長級別高了太多,哪能真的讓許義敬酒。
看著楚凌云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許義心中滿是遺憾。
他始終認為楚凌云在行動科是浪費,這樣的大才在他們情報科才對,賀年這個天殺的早下手一步,若是他將楚凌云帶到總部,他們的收獲絕對要比現在大的多。
行動科多是行動好手,雖說也有不少接受過培訓的精英,但哪有他們情報科重要,情報科里面才是精英中的精英,個個都是寶貝疙瘩。
而且情報科在外有很多的眼線,調查案子要員比行動科更為方便。
沒有那么多便利條件,楚凌云還能抓獲這么多日諜,要是在他們情報科,豈不是能抓到更多?
可惜賀年剛幫了他的大忙,他就算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沒辦法開口要人。
楚凌云灑量其實并不算高,喝了一陣之后微微有些眩暈,除了幾位科長組長之外,不再和其他人喝了。
酒宴結束的時候,何向陽來送楚凌云,還往他的車上放了個箱子。
箱子挺沉,回到家楚凌云打開箱子,里面是五十根金條。
這次情報科收獲不小,竇建安是德國商行的會計,自身手上有點錢,還有抓到的日諜組長,以及給他們提供過情報的一些官員。
不過大頭還是在中村理沙這邊,中村理沙從事間諜工作,但她的父親沒有,她父親是日本商人,不能隨便抄家,被中村理沙探查到重要情報的那些公子哥則就倒了霉。
許義從中選了三家,將他們全部送進了大牢。
提供了情報的肯定不止這三家,但將所有公子哥全抓起來并不現實,這 子哥背后有的勢力,別說是許義,哪怕處座也不可能抓這么多人。
三家的關系不是太硬,而且又有不少家財,抓這樣的人最合適。
至于其他的人,人可以不抓,但必須讓他們明白,是軍事情報處放了他們一馬,又能落下不少的人情。
這里面收獲最大的就是處座,不僅從這些公子哥的家人那得到大量的賄賂,還讓他們以后減少對軍事情報處的指指點點。
高興之下,處座親自幫他們委員長那請功,情報科這次有不少人能夠獲得晉升。
何向陽的少校直接晉升到了中校,成為了這次收獲最大的一個,中校之后,他以后的晉升空間將會更廣。
為了感謝,許義特意下令,抄出來的錢分給了楚凌云一份,賀年那肯定還有。
五十根金條不多,但總比沒有強,人都是情報科抓到的,事后能分他一份已是不易。
這五十根金條楚凌云沒打算獨吞,案子中泥鰍和他。
的隊員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一直在外奔波,拿出二十根分給他們,當做他們的辛苦費,泥鰍那再單獨給五根,算做獎勵。
“組長,有您的電報。”
幾天后,楚凌云正在辦公室,外面的人敲門進來,送過來一份電報。·無錯 “給我。”
楚凌云吩咐了聲,接過電報看了眼,很快愣了下,這封電報竟然是從美國發來的。
他以為是父母發來的電報,父母遠在重慶,他又特意叮囑過,沒有特別緊急的事不要給他打電話,甚至電報也不要發。
但父母哪能真不和他聯系,在重慶給他發過一次電報,并不是重要的這次電報一來,他還以為是父母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