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組長,有沒有查清楚這個掮客公司的人找任成做什么?”
楚凌云快速問道,方海則搖了搖頭:“時間太晚,他們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我的人沒有找到打電話的人,便先回來匯報。”
“方組長,朱組長,跟我走。”
楚凌云立刻起身,朱青自然的跟在他的身后,方海急忙跟了出來。
調查到線索必須盡快落實,情報工作的時間非常重要,很多時候錯那么一點時間就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比如抓捕內奸劉大壯,若不是楚凌云提前了幾分鐘,劉大壯絕對會跑。
被他逃掉,好事會變成壞事,而且想要再抓到他會變的更難。
一行人開車離開,外面天色已黑,楚凌云不管時間,讓方海的人去查清楚掮客公司所有人的住處。
拿到地址,挨家挨戶的去問。
“任老板是我的客戶,他讓我幫他找幾處房子。”
找到第三個掮客,終于問到了給任成打電話的人。
“你給他找到了房子嗎?”
“找到了。”
來了那么多人,掮客不敢隱瞞,快速說道。
“馬上帶我們過去。”
楚凌云沒問地址,既然是掮客找的房子,他肯定知道地方,到車上再問不遲,去調查這些地方肯定要帶著他。
任成是二十天前找到的他,并且給他留過家里的電話,他找到房子后給任成打的電話。
任成通過他租下了三處房子,都不大。
第一處房子依然空著,強行破門進入,掮客看清楚后搖頭,這個房子租之前什么樣子現在還是什么樣子,沒有任何改變,能夠看出這里沒住過人。
第二處亦是同樣,但到了第三處,這里終于有了不同。
這個房子比之前兩處干凈了不少,家具上有灰塵,但不多,明顯有人住過而且離開的時間不長。
“方組長,馬上去查清楚之前誰住在了這里,住的人去了哪。”
楚凌云直接下令,方海不敢懈怠,大晚上的去敲周圍鄰居家的門,并且找來了此處的保長。
按照他們所說,半個月前這里先是住進來了一個老人,十天前又住進來一對夫婦,并且帶了兩個孩子。
楚凌云讓方海拿出任成的照片,經過鄰居指認,住在這里的人的確是任成。
但五天前他們便離開了,因為在這住的時間非常短,和鄰居們不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蔡站長發現任成是內奸后,沒派人盯著他嗎?”
楚凌云回過頭,問向方海,方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說道:“盯了,但站里的人任成都認識,不敢跟的太近,中間跟丟過好幾次。”
跟丟過竟然還不抓人,楚凌云不知道該說他們什么的好。
送走鄰居,重新將房子恢復原樣,留下杭州站四個人在這盯著,如果任成出現,立刻動手抓人。
這個希望一樣不大,任成既然走了,基本不會再回來。
不過今天的調查卻有了重大進展。
五天之前任成還在杭州他并不是逃跑之后便立刻出城,去了別的地方,他和家人都在這里躲藏過。
楚凌云不知道任成為什么不離開杭州,但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如果任成還在杭州就有希望找到他。
若是離開杭州,想找他可不再是容易的事。
回到杭州站,方海立刻去站長那匯報,楚凌云沒走,蔡正如也不敢走,這個時候他哪敢隨意離開站里,必須留下配合楚凌云的調查。
“五天前他還在那?”
聽完方海所說,蔡正如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懊惱。
若是知道查電話能查到這么重要的信息,他早就將任成的電話記錄查了個底朝天,他怎么也沒想到,任成跑掉(本章未完!)
之后竟然還敢留在杭州。
若不是他感覺任成跑遠了,甚至不會主動匯報。
處座給了他三天時間,他就沒報太大希望,只能去盡力最終三天時間確實沒能找到任成。
可他現在才知道,任成之前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個結果讓他無比的后悔。
早查到這些,抓到了人,不至于讓處座那么生氣,甚至讓自己岌岌可危。
“站長,總部的楚凌云破案確實厲害,他才來就有這么多突破,我感覺這次我們能找到任成。”
方海不斷點頭,他今天陪在楚凌云身邊的時間最長。
看楚凌云調查平平無奇,但卻有奇效,而且每次都能抓到重點。
這次調查電話記錄,那么多打過電話的人,他首先便盯住了掮客,進而找到了任成曾經藏身的地方。
“說的沒錯,看來利民這次幫了我的大忙,若是能度過此關、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
蔡正如跟著點頭,能破案就好,破不了案人家回去最多被批評幾句,還不會被狠批。
畢竟是他的過錯,楚凌云能查到是功勞,查不到沒有責任。
“站長,楚組長這邊咱們是不是也表示點什么。”
方海小心提醒道,僅僅一天,或者說半天,楚凌云就給案子帶來了這么多突破,這絕對是個能人。
人家是幫忙,若是不做點感謝怎么都說不過去。
“你說的對,我給家里打電話,你現在就去我家帶十根金條回來,我們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但送錢不會有錯。”
蔡正如不斷點頭,楚凌云已經展現出了他的價值,為了能讓楚凌云能更用心的幫他破案,蔡正如不怕掏錢。
方海猶豫了下,緩緩說道:“二十根是不是有點少?”
蔡正如想了想,隨即說道:“二十根確實不多,三十根吧,另外上次抄出來的一些東西也給楚組長送去點。”
“是,站長。”
方海立刻領命,上次抄出來的是一些古董字畫,站長不喜歡這些東西,本來想拿去賣錢,但后來被站長阻止。
他不喜歡,可總部不少人喜歡,特別是處座。
他要留著一些當做禮物去送人,總比他到時候再去買要強。
方海走后,蔡正如在辦公室內不斷來回走動。
今天接到電文后,他同樣沒有報多大希望,可楚凌云查到的線索,特別是查到了任成的蹤跡,讓他看到抓住內奸的可能。
無論生死,只要能抓到內奸,他便可以順利度過這一關。
“楚組長,還沒休息吧?”
方海帶著個箱子,來到楚凌云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沒有,稍等下。”
里面傳來楚凌云的聲音,他在翻看電話記錄,合上文件去給方海開了門。
“楚組長,這是我們站長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進來后,方海立刻將箱子放在桌子上,笑呵呵說道。
“方組長,這是做什么?”
楚凌云有點差異,他是真沒想到蔡正如會給自己送東西。
“沒什么,感謝楚組長不辭辛苦幫我們辦案,只是一點心意。”
方海笑瞇瞇的拍了拍箱子,又抱拳說道:“楚組長您的能力我們算是見識了,這一次還請楚組長多多辛苦,幫我杭州站度過難關。”
方海是蔡正如的人,如果蔡正如被撤,他不可能晉升站長。
到時候肯定會空降個站長過來,不管來的人是誰,他這個情報組長的位置都保不住,情報組這樣重要的部門,任何人過來只會用自己人。
保住站長,就等于保住他自己,這點方海很清楚。
“方組長過慮了,這也是我的任務,肯定會辦好。”
楚凌云笑了笑,雖然嘴上客氣,(本章未完!)
但沒有將東西還給他們的意思。
有人送錢,這是好事。
更何況這次雖然是處座下達的任務,但破案之后第一受益人卻是蔡正如,他出點錢理所應當。
“如此甚好,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告辭。”
方海抱拳行禮隨即離開,等他走后,楚凌云打開箱子看了看。
箱子不小,不過金條只有一小箱,還有兩件瓷器和四副字畫,從外觀來看都是老物件。
楚凌云對古玩了解不多,但知道這些東西很值錢。
或許在這個時代價錢不是那么高,但放在后世很可能是個天價。
放好箱子,楚凌云繼續翻看文件,從電話記錄上來看任成很早便發現了自己的暴露,但他很能隱忍,發現之后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暴露后,電話記錄明顯多出了不少。
包括車行,商行,他都打過電話。
這些明天會去進行詳查,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任成是否還在杭州,五天前他是在,但不能保證此時依然在。
如果沒在杭州,他會去哪。
這些都要進行詳細的調查,眼下的線索太少,看明天杭州站和沈漢文的調查結果,到時候能分析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一夜無話,第二天楚凌云早早起床,吃過早飯后便來杭州站他的辦公室。
“楚組長,我們派去任成老家的人回來了,根據這次的詳細調查,是兩個陌生男子去接的任成老娘,而且是晚上接的人。”
方海注意到楚凌云來到辦公室,立刻跑了過來。
“兩個男人,不是任成?”楚凌云皺了皺眉。
“不是,這還是問遍了全村,從一個老人身上問出來的,他晚上起來喂牛,注意到門口有人經過,然后看到兩個陌生男人趕著一輛馬車把任成老娘帶走了。但因為天黑他沒看清楚兩人的樣子,只能確定不是任成。”
方海搖頭,楚凌云立刻問道:“馬上去所有車行,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馬車租出去過,特別是去了任成老家的。”
方海怔了怔,隨即點頭道:“是,我這就去查。”
這會方海都沒意識到,他這聲回答很像是下屬對長官的態度。
兩個人,又沒有任成,那他肯定找了人將自己母親接過來。
他發現自己暴露,還敢將母親接到杭州,不得不說這是個膽子很大的人。
這兩人很關鍵,他們一定和任成有著很深的關系,否則任成不會讓他們去做這樣的事。
至于這兩人是不是日本人,楚凌云暫時沒有做出定論。
根據任成租下的房子來推斷,兩人接到任成母親之后,就將他送到了那個地方,并且任成母親在那單獨住了幾天。
如此的話,兩人是日本人的可能性不高。
如果是日本人,很可能會通過任成的母親來控制他,不會輕易將人送過去。
還有任成暴露逃跑后,為什么沒有去日租界,反而自已躲了起來,一樣是個謎題。
雖然他暴露,但他畢竟是做過情報組副組長的人,對日本人很有用,哪怕到了日本人那邊一樣會被重用。
想不明白的問題,楚凌云暫時不去想,如果能活捉任成,一切謎團自然會解開。
“組長,我查到任成了。”
快中午的時候,沈漢文匆匆跑到辦公室,對著楚凌云興奮的說道。
“查到他了?”
楚凌云猛的起身,沈漢文馬上反應過來他沒講清楚,急急說道:“不是查到他了,是查到他的行蹤了。”
“我對全杭州有古棋譜的文玩店進行了調查,有個店主認出了任成,兩天前任成到了他的店,不是買東西,而是賣。”
雖然差點鬧出烏龍,但沈漢文一樣帶來了個好消息。
兩天前任成還在杭州出(本章未完!)
現在,他目前沒有出城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少。
“他都賣了什么?”楚凌云立刻問道。
“這是他賣的物品名單,我帶回來了。”
沈漢文掏出一張紙,上面是他自己寫的字,這是杭州,不是南京,要是在南京他能把任成賣掉的東西都帶回來。
東西不多,只有三樣,兩個古硯臺和一個玉鐲。
三件東西共賣了四百五十塊,當場結清。
兩個硯臺并不貴,只有一百五十塊錢,玉鐲價值最高,賣了三百。
“去把方組長請來。”
楚凌云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對沈漢文吩咐道,沒一會方海便跟著沈漢文來到辦公室。
“方組長,你知道不知道任成有這三件東西?”
楚凌云將沈漢文寫的紙條遞過去,其實沈漢文還拍了照,正在加急洗照片,他是先過來匯報這個好消息。
方海仔細看了紙條上的內容,隨即回道:“硯臺我知道,玉鐲我不清楚,有次我們抄了個人,他家有不少古董,當時任成說他喜歡硯臺,我們看也不值錢,就讓他拿走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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