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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十分滿意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諜影凌云

  “我給。”

  見楚凌云要走,侯山貴急忙大喊,錢是重要,但比起命啥都不是,剛才楚凌云要的太多,他本能的想要討價還價。

  “給你三天時間,湊不到錢,就等著吃斷頭飯吧。”

  楚凌云腳下沒停,說完直接離開牢房,至于侯山貴的家人三天時間內能不能送過來錢,楚凌云根本沒有在意。

  只要他不想死,這錢必須拿出來。

  賀年是答應了放人,但誰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放人,哪怕那位王廳長親自過來,侯山貴也要老老實實的拿出錢才能走人,這個時代,本就如此。

  下班回去,楚凌云還沒到家,便看到兩個人正在他的家門口聊天。

  “你們怎么在這?”

  見到兩人楚凌云很是詫異,兩人身邊都有個箱子,不同的王勝的那個很小,泥鰍帶的則是很大。

  “我有點事來找您,正好碰到了三哥。”

  王勝急忙說道,門口的倆人是他和泥鰍,他們本就認識,王勝能拜到楚凌云的門下,泥鰍可以說是領路人。

  王勝對泥鰍一直有著感激。

  “都進來吧。”楚凌云看了眼他們手上的箱子,隨即說道。

  “組長,我還有點事,您和王勝先聊,我一會再來。”

  王勝準備跟著進去,泥鰍卻突然說道,說完真向外走去,但他到拐角便停了下來,那里有他幾名手下。

  “隊長。”

  他的手下正在抽煙,見到泥鰍慌忙遞煙,泥鰍抽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嘴角帶著點笑意。

  王勝來做什么,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他手里的箱子裝的肯定是錢,很可能是金條。王勝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升職之后沒忘記來答謝組長。

  而且王勝這小子知道感恩,剛剛見面的時候說過,先來見楚長官,再去看他,表明了意思。

  雖然他和王勝關系不錯,但送錢這種事不能一起,否則三個人會尷尬。

  “今天剛上任,感覺如何?”

  讓王勝坐下后,楚凌云去泡茶,隨口問道。

  “楚長官,我之前真沒想到自己能做局長,真要多謝您,若沒有您,就沒有我王勝的今天。”

  王勝急忙起身,稍稍哽咽的說道。

  楚長官已經幫他升了官,能做警長他已是無比滿意,這次受到委屈后,楚長官第一時間便過來給他撐腰,而且力度如此之大,完全讓他沒有想到。

  “當了局長就好好干,警察局的事不要耽誤,軍事情報處的事也要盡力,你的擔子很重。”

  楚凌云泡好茶,端給王勝一杯。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誤事,那個照片正在對比,第五分局現在進度最快,明天就能對比完,還剩下兩個分局沒有對比過,等對比完后,我把所有相像的資料給您送來。”

  王勝快速說道,楚凌云的任務他可是一直沒敢忘。

  “行,這方面你們有天然優勢,還得辛苦你們。”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王勝說著打開他帶來的箱子:“楚長官,之前我真不知道,當個局長油水竟然這么多,僅僅今天,就有十幾個人來給我送了二十八根金條。”

  王勝很老實,把自己收了多少的賄賂,全部說了出來。

  “這么多?”

  楚凌云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分局局長,一天就收二十八根金條?

  “是啊,而且是每個月都有,不敢想象啊。”

  王勝感慨說道,今天收完金條,他還感覺迷迷湖湖的,只做了一天的局長,就有了這么多錢,那些分局局長,還有侯山貴,平時得撈多少?

  “第五分局有碼頭,正常。”

  楚凌云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門道,這個時代誰不撈錢,警察局畢竟是好單位,哪怕是個巡警,都能在街面上吃拿卡要,從百姓身上吸血,更不用說局長了。

  “這錢是您的,我只是幫您收著,二十八根金條我都帶來了。”

  王勝打開箱子,二十八根金條,整整齊齊的擺在那里。

  楚凌云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好,沒想到王勝這么實在,竟然把錢都拿來了。

  倒是王勝,還有點緊張。

  “這樣吧,這些是我和科長的,剩下的你拿走,警察局那邊的人不用再送。”

  楚凌云從中拿出二十根金條,放在一旁,箱子又給他推了回去。

  王勝是局長,不可能一點不留給他,不過他這個局長是賀年給的,賀年那必須要送。

  另外他如果不拿錢,王勝反而會不安心。

  楚凌云現在拿的是多了點,但同時將王勝徹底與賀年綁在了一起,以后王勝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能威脅到他的位子。

  只要他自己不犯大錯,沒人奈何得了他。

  “謝謝,謝謝楚長官。”

  見給自己留了八根,王勝激動的道謝,他本來一根都沒想留,這些錢全部上交。

  他這個局長可不僅僅只有這點商人的孝敬,畢竟商人只是在碼頭出貨而已,他的分局又不是只有碼頭。

  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的油水,只是遠沒有碼頭這么高而已。

  “這是你應得的,回去吧,用心做事,不用有什么擔心。”

  楚凌云明白了王勝的來意,沒有多留他,泥鰍那小子鬼精,說是有事,估計是看出王勝來送錢,故意避開。

  “是,我先回去了,以后他們每月送的錢我會及時給您送來。”

  王勝帶著八根金條,高高興興的返回。

  一兩金條此時大概能換三十塊大洋,如果換法幣的話會更多,八根十兩的大金條,對現在的他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王勝不會去兌換法幣,對很多國人來講,黃金大洋,可比紙做成的法幣給人的安全感更強。

  果然,王勝前腳剛走,后腳泥鰍就過來了。

  “組長,王勝那小子還算有點眼色。”

  泥鰍一進來,便笑嘻嘻說道,他自認是楚凌云的第一心腹,在楚凌云面前向來放的開。

  “這是王正顯和徐武的?”楚凌云沒接他的話,反問了句。

  “主要是王正顯,徐武那個窮鬼根本沒錢,他家里也沒什么錢,抄出了那點還不夠兄弟們喝酒的。”

  泥鰍不屑的說道,徐武剛當警長,連他當警長的錢都是房萬超幫他出,他自己能有多少錢。

  “不過王正顯的確是肥羊,這些都是王正顯家里抄出來的,一共兩百四十根,我給您留了一百根金條,剩下的換成了美元。”

  泥鰍快速說道,楚凌云則沉默,一個王正顯就抄出了這么多,今天侯山貴那要少了。

  別說三百根,就算是四百根,五百根,估計侯山貴都拿的出來,他可是總局的局長。

  “行,放這吧。”

  楚凌云輕輕點頭,至于泥鰍那撈了多少,他沒有問。

  王正顯和徐武是王勝抓的,但桉子屬于楚原,楚凌云沒讓楚原去抄家,這小子去抄家,恐怕會實在的把錢全部上交。

  交上去只會白白便宜別的人,交給泥鰍不同,錢能到手,還不會被人找出問題。

  “組長,我先回去了。”

  泥鰍放好箱子,沒有逗留,很快離開。

  金條被楚凌云放了起來,王勝那二十根金條,他會給賀年送去十根,不是一次十根,而是以后每個月十根。

  這是王勝給他的孝敬,也是理所應當。

  王正顯家抄出來的這些,楚凌云不會送那么多,給賀年五十根就夠了,侯山貴的金條到時候至少要給賀年兩百根,他只要留一百根就行。

  金條放好,等侯山貴的賣命錢到賬后,再給賀年送去。

  晚上,碼頭。

  楊主任和小蘇看著他們的貨船離開,徹底放心。

  這批緊缺的物資總算送回去了,雖然不多,但多少能幫上點老家的忙。

  “楊主任,這批貨送走后,咱們賬上可沒錢了。”

  小蘇無奈說道,這次購買物資,外加打點關系,花出的錢不少,雖然這批貨送了出去,卻動用了不少資金,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再送下一船的貨。

  “錢的事我們再想辦法,時局艱難,只能如此。”

  楊主任嘆了口氣,他是負責人兼管家,怎么會不知道目前的處境,但這些東西又不能不送,相對比性命,這些錢又算得了什么?

  這批貨送出去后,可以挽救不少戰士的性命,這就夠了。

  “我的商行還能賺點錢,最近我想辦法多開點渠道,爭取多賺些。”

  小蘇嘆了口氣,他偽裝的身份就是商人,不然哪有資格去警察局給王勝送錢。

  “都想辦法,總歸是有辦法的。”

  楊主任安慰道,兩人離開碼頭,只等著老家收到貨后給他們傳信。

  第二天下午,侯山貴的家人便送來了三百根金條。

  離開軍事情報處大門的時候,侯山貴無比落寞,此時的他腸子都悔青了,若是有后悔藥,他絕對不會被那點權力欲望迷住雙眼,更不會去針對王勝。

  這次不僅大出血了一次,連他總局局長的位子也沒了。

  王廳長是答應在警察廳先給他安排個職務,但廳里不管做什么,哪有在總局做局長舒服,權利更是沒得比。

  不過進了軍事情報處的大牢還能全身而退,對他來說已是無比的幸運。

  這次若不是廳長幫著他周旋,恐怕真沒有出來的機會。

  廳長那里他肯定要去表示,又要送出去不少,這幾年撈的錢,這次幾乎要全部賠進去。

  收拾好金條,下班之后楚凌云直接開車去了賀年的家中。

  金條太多,他分了兩趟才搬進去。

  “凌云,怎么這么多?”

  看到兩百多根金條,賀年也愣了下,他只讓楚凌云找侯山貴要兩百根買命,楚凌云送來的明顯多出不少。

  “這兩百是侯山貴的,這些是抄的那個分局局長的收獲,這十根,是王勝單獨孝敬您的,以后每月都會有。”

  楚凌云笑道,王勝的雖然最少,但他不是一次。

  每個月十根,一年下來就是一百二十根,量也不少了,而且細水長流,這樣的錢拿的更穩妥。

  “凌云,你很會調教屬下啊。”

  賀年也笑了,看似王勝的最少,可其他都是一次性,王勝這個才是最多。

  “跟著科長,這些要是學不會,那不是白跟了?”

  “你啊。”

  賀年哈哈大笑,對楚凌云更加滿意。

  他不是不喜歡錢,黃燦燦的小可愛誰不喜歡?但他明白,工作最為重要,絕對不能為了撈錢耽誤正事。

  他所有的一切源自他手中的權利,沒有了這個權利,他的處境不比侯山貴好到哪去。

  楚凌云能做事,又這么有眼色,這樣的屬下實在太難得。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楚凌云既能穩固他的位置,又能帶來不少的錢財,賀年心里再次慶幸,幸好早早的把楚凌云挖了過來,否則落在許義的手里,那他現在只能眼紅情報科了。

  許義這段時間老實了點,賀年在處座那告了他一狀,說楚凌云正在緊急辦桉,他卻去挖人,故意攪亂楚凌云的心,若是壞了桉子,會少抓不少日諜。

  在處座警告過許義之后,他總算沒有了后續的小動作。

  “那也太多了,侯山貴的你拿走一百根。”

  賀年再次說道,并且準備推給楚凌云一個箱子。

  “科長,我找侯山貴要了三百根。”

  楚凌云搖搖頭,賀年微微一怔,隨即再次大笑。

  這小子,話不一次說完,沒錯,侯山貴那樣的人就不能輕饒了他,多了一百根挺好,對楚凌云的分配,他更是無比滿意。

  賀年留下楚凌云吃飯,賀年的老婆孩子沒有上桌,只有他們兩人。

  “凌云,繼濤給我匯報了,桉子還是交給你才行,那小子對著報紙看了那么多天,愣是一點花沒看出來,你只看了幾遍,便分析出那么多有用的東西,不錯,非常不錯。”

  吃飯的時候,賀年夸贊道,其實報紙上的尋人啟事他也看了,同樣是一頭霧水。

  就這么點內容,楚凌云卻能看出那么多問題,果然和齊秘書的平價一樣,心細如絲。

  “那也是溫組長他們先找出的線索,我才能看出來。”

  楚凌云幫著賀年夾菜,順便回道。

  “你不用幫他說話,他的功勞我會記得,如果真有收獲,首功肯定是你的。”

  賀年不在意道,報社這個線索雖然渺茫,但按照楚凌云的安排等下去,說不定真的會有不小的收獲。

  而且這件事有著更重要的意義,他的行動科以后可以不依靠情報科,自己尋找有用的線索,依然能夠立功,不怕情報科故意在情報上卡他們,讓他們干等著。

  這才是賀年最看重的一點。

  如今楚原在查房萬超,王勝對比照片尋找野貓,等于行動科有三條線索同時進行。

  這么多線索有一個能夠出成績,行動科又能將情報科給壓下去。

  第二天上午,楚原便來到楚凌云辦公室。

  “組長,我又查到了房萬超居住過的兩個地方,這家伙每隔半年便搬一次家,每個地方就沒超過半年,這次我們若不是找到了他,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又會搬家。”

  半年搬一次家,房萬超夠謹慎的。

  可只有謹慎沒用,再狡猾的狐貍遇到厲害的獵手,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這兩個地方他都換了名字,但瞎眼老娘沒變,我還查到了他之前的一份工作,在家公司內做裝修工,和他上次工作完全不同。”

  房萬超不僅換名換住處,工作也經常換,他絕對不是普通的情報員。

  一般的情報員為了方便刺探情報,不會如此頻繁的更換身份。

  楚凌云更傾向于他是專職策反的日諜,策反成功之后,便不再與之前策反的人聯系,繼續下一個目標。

  這點和武漢的安部華子有點相似。

  安部華子沒有固定的住所,名字也是經常更換,所不同的他們是一個男人,一個是女人。

  “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打聽到了嗎?”楚凌云問道。

  “打聽了,但還沒收獲,他很小心,平時在家的時候,鄰居們沒有見他和誰交往過,他上班的地方,同事也沒見他和誰來往密切。”楚原小聲回道。

  “繼續查他的底,不止打聽人,他經常去的地方也要打探出來”。”

  楚凌云吩咐道,房萬超這么謹慎,不會把想策反的人帶到鄰居和同事面前,但他不管去策反誰,總歸要和那人接觸。

  他經常去的地方,可以做重點調查。

  “是,組長,今天我把情報放在了徐武的死信箱,已經安排人守在那,不過死信箱位置偏僻,旁邊沒有合適的藏身地點,我在附近安排了兩部相機,所有進出過死信箱位置的人都會進行拍照。”

  “可以,讓人盯緊點,及時去查看情報還在不在。”

  楚凌云點頭,徐武這個死信箱純粹是碰運氣,徐武被抓的動靜這么大,很有可能日諜已經知道了情況。

  楚原做的布置不錯,跟著他沒白學,不管有沒有收獲,對楚原來說是次不錯的鍛煉。

  《一劍獨尊》

  “組長,我先出去了。”

  匯報完畢,楚原告辭,房萬超的桉子并不好查,畢竟人死了,想在人死后還調查出有用的線索,遠比活著的人要難很多。

  可再難,該查的東西還是要查,情報工作必須要有耐心,而且要做好沒有任何收獲的準備。

  武漢,王躍民大步走進電訊組。

  “給總部發報,我站成功抓獲日諜在湖北行營收買的漢奸一名,拔掉了日諜在湖北行營最重要的鼴鼠。”

  王躍民意氣風發的命令電訊組的人,等了好幾天,他才對湖北行營的內奸下手。

  這個鼴鼠的級別比之前高不少,而且泄露過不少機密,這次抓到他,不僅減少了以后的損失,還讓日諜沒有了湖北行營的重要情報來源。

  至于湖北行營內,肯定還有日諜的人,這點王躍民很清楚。

  那里太雜了,之前的軍閥,一些地方武裝等等,日諜想在那里下手非常的容易。

  不過能抓到個重要鼴鼠,武漢站也是立了大功,能立下這份功勞,可是楚凌云給他提供的情報。

  王躍民沒有想到,楚凌云遠在總部,竟然還能夠幫他立功。

  沒多久,電文便到了處座的手中。

  “王躍民不錯,又抓到了人,武漢現在不用有任何擔心了。”

  看完電文,處座很是高興,武漢是重鎮,武漢的日諜能夠肅清,意義同樣重大。

  雖然新的日諜已經潛伏,但處座明白,王躍民有了情報,若不是為了保護情報來源,早就動手將這些新的日諜全部抓獲了。

  抓這些新日諜不用著急,他們剛到,目前還打探不到重要情報。

  保護內線更為重要。

  “處座,玫瑰那也有新情況匯報,說上海特高課接到了個任務,讓他們尋找一名叫細川智孝的日本人,北川鳴對此事很重視,將任務下達到整個特高課。”

  齊秘書低頭說道,江騰空目前還算老實,田沛成功和他接上了頭,這是江騰空第一次傳遞出情報。

  “細川孝智,為什么找他?這個人有什么特殊?”

  處座奇怪問道,一個重要的情報部門,為了找個日本人,竟然給全部人下達了命令?

  處座本能的懷疑,這名日本人身上有著巨大的秘密。

  “玫瑰沒有細說,他正在探查,等有了結果后會傳回來。”

  “不要催他們,玫瑰有大用,不能讓他為了這點小事暴露自己。”

  處座緩緩點頭,盡管他很好奇這個日本人究竟是誰,但江騰空的重要性他還是很清楚,這可是他們打入日本特高課級別最高棋子。

  保護好這樣棋子的安全最為重要。

  “是,處座,我會親自給秦沛發報。”

  齊秘書稍稍彎身,江騰空是楚凌云策反的,但他身份太重要,如今單獨掌握在處座的手里。

  秦沛作為聯絡員只和齊秘書聯系,站里的電臺負責接收密電但不能破譯,他們沒有密碼本,必須齊秘書親自翻譯電文。

  實在是他們軍事情報處和日諜打交道吃虧太多,他們不是沒想過讓日諜之中安插自己的人,但軍事情報處成立時間太晚,先天條件不足。

  讓一個中國人,完全偽裝成為日本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像日本,早在辮子國還存在的時候就對中國虎視眈眈,暗中培訓了大量的人手,現在手上有足夠可用的情報員。

  “行動科最近在忙什么?”

  處座突然問道,這幾天行動科非常忙碌,前幾天賀年大張旗鼓去抓人,處座自然有所耳聞。

  得知是警察總局局長對楚凌云的外線進行打壓,處座便不再過問。

  一個警察總局的局長,對立功的外線打壓,就該懲罰,哪怕是外線,那也是他們軍事情報處的外線,不是一般人。

  “行動上的事我沒問過,要不我給賀年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齊秘書低頭說道,他是秘書,掌握著不少機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事絕對不主動去問。

  行動科在做什么,他是真不知情。

  “不用,讓他們安心做事吧。”

  處座擺手道,行動科干的是正事,沒必要打擾他們,如果有了成績,賀年自然會來給他匯報。

  房萬超的事賀年匯報過,死了確實很可惜,但得知楚凌云并沒有放棄對死人的追查,這個工作態度讓他非常贊賞。

  若是通過死人,還能找出更多的線索,甚至是日諜,那才是真正能力的體現。

  “是。”齊秘書站直身子,沒再說話。

  沉漢文的調查正式結束,本上康華就是名日本記者,沒有特工身份。

  其他的嫌疑人相繼排除,沉漢文可以說是白忙活了一場。

  這個結果讓他很是沮喪,本以為查出了霓虹會社,能找到日諜,結果霓虹確實有日諜,但第一輪就被他排除在外,讓楚原撿了個便宜。

  這個便宜楚原還沒把握住,甚至自己犯了錯。

  那三名被抓的地痞也被黨務調查處贖了回去,是贖,而不是要。

  不花一點錢,想從軍事情報處這把人帶走,門都沒有。

  嚴鶴在軍事情報處外面接的他們,接到人后,便匆匆趕往五羊巷。

  五羊巷這里早就人去屋空,氣的他在楊主任曾經的家里打翻了不少東西。

  “查,他們時候離開的?”

  嚴鶴憤怒吼道,手下的隊員急忙跑出去詢問鄰居,三名被打斷了腿,走路瘸著的地痞,壓根沒敢說話。

  “隊長,鄰居們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跑的,軍事情報處的人在這里大搜查之后,便沒見過住在這里的人。”

  隊員很快回復,嚴隊長臉色陰的能滴下來水。

  他惡狠狠的看向三個地痞,三名地痞嚇的渾身哆嗦,一人急忙解釋道:“我們當天想匯報,結果軍事情報處的人不問皂白就抓了我們,我們向那名長官說了再查紅黨,結果他就讓人打我們。”

  嚴鶴精神一震,馬上問道:“你們當時說了什么,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一點都不能錯。”

  三名地痞給軍事情報處的人說過查紅黨的事,那軍事情報處的人就有嫌疑。

  三人不敢隱瞞,把那天的話老老實實的重復了遍。

  “你們是當著很多人面說的?”

  聽完他們講述,嚴鶴眼睛瞪大了,氣的恨不得打斷他們另外一條腿。

  “是,當時人不少,軍事情報處的那名長官又不管不問,上來就打我們,我們解釋了是誤會,可他還是讓人打斷了我們的腿。”

  一人憤憤說道,以前他們抬出黨務調查處,誰不給點面子,就是警察也不敢為難他們,這次的人太可惡了。

  嚴隊長的怒氣越來越盛,他強壓下怒火,再次問道:“你說的那名長官,有沒有問過你們關于紅黨的事?”

  “沒有,他什么都沒問,就讓人毒打我們。”

  “打你們活該,拖出去給我打。”

  嚴隊長終于忍不住咆孝,三人急忙求饒,可怎么求饒都沒用,沒一會外面又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這三人說過查紅黨,當時負責行動的是軍事情報處的楚組長,但他們只提了紅黨,沒說紅黨的具體位置,軍事情報處的人也沒有任何詢問,反而暴揍他們。

  泄密的源頭,應該不在軍事情報處。

  以己度人,如果軍事情報處有紅黨的臥底,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能無動于衷,必然會詢問仔細,甚至可能會殺人滅口,他哪有機會再見到三人。

  今天來抓人,結果發現要抓的人不見了蹤影,家里也收拾的干干凈凈,人莫名消失了,讓他明白這里很可能真是紅黨的據點。

  而之前軍事情報處的動靜確實不小,連他都有所耳聞,這樣的搜查下,有可能驚動了紅黨,使他們主動撤離。

  不管什么原因,可能的紅黨沒了,這就是他最大的損失。

  這三個家伙,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從軍事情報處救出來,現在又讓他如此失望,不打他們打誰。

  “嚴隊長,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嚴鶴走出來后,鼻青臉腫的三人馬上爬過來跪在那不斷道歉,他們生怕嚴鶴把他們另一條腿也給打斷,那以后他們只能坐在床上,連拄拐都沒了希望。

  “你們見過那人,把那人的長相特點說一下,另外通知其他的人,若是再見到人,立刻匯報。”

  嚴鶴的氣出了一些,沒再為難他們,桉子還要繼續查下去,只有這三人見過那名疑似紅黨,以后還用的到他們。

  “是。”

  三人老老實實描述楊主任的長相,可惜他們只是地痞,并不是特工,沒有監視楊主任,也沒有看清楚過來找楊主任人的長相。

  這讓嚴鶴氣的又想揍他們。

  “收隊。”問清楚情況后,嚴鶴悻悻的離開五羊巷。

  整整一天,徐武的死信箱都沒人去動,盯著的人倒是拍到過幾個人的照片,經過核實,幾人確實有事經過,并沒有嫌疑。

  徐武的死信箱,徹底成了擺設。

  這個結果楚凌云能夠接受,只要日諜知道徐武的身份,肯定會留意他,抓他的動靜又那么大,分局局長和總局局長都因為他下臺,日諜在警察系統有一個眼線,都能知道他出事了。

  本就是嘗試,楚凌云也沒有什么失望。

  兩天后,楚原再次回來,臉上明顯帶著疲憊。

  “組長,我又查到了房萬超之前的兩個居住點,他還是半年搬一次家,不過這次我們找到了個他曾經去過的地方。他在一年多前曾經去過衛生署,有人在那邊見到過他兩次。”

  “衛生署,他當時做的是什么工作?”楚凌云立刻問道。

  “他當時的工作是搬運工。”

  “有沒有問清楚,他具體什么時間去的衛生署,又是什么情況?”

  “問過了,兩次都是他一個人,時間是一年零半左右的時候,兩次時間間隔不長,其中一次房萬超還神神秘秘的,若不是認識他的人在那附近居住,根本不會注意到是他。

  “認識他的人不想去打招呼,結果房萬超走的很快,一會就沒了身影,他也就沒再問。”

  楚原快速回道,這次他打探的很詳細,調查清楚之后才來給楚凌云做的匯報。

  房萬超當時的工作是搬運工,有可能工作的時候會去衛生署。

  但他一個人,而且神神秘秘,必有古怪,很有可能衛生署內有被他策反,或者想要策反的鼴鼠。

  楚凌云更傾向于前者,衛生署內有人被他成功策反。

  如果是后者,他策反失敗的話,以他謹慎的性子很可能會立刻搬家,那次搬家的時間和之前一樣,都是半年。

  他沒有提前更換住的地方,至少證明事情順利。

  “繼續調查房萬超去衛生署的情況,另外把衛生署內的所有人資料調過來一份。”

  楚凌云命令道,楚原點頭,快速離去。

  衛生署不是軍事部門,但他們監管著很多醫院,屬于政府部門中很重要的部門。

  不過衛生署人不少,想從這么多人中找出被房萬超策反的人,可不是容易的事。

  但不管怎么說,楚原在房萬超身上的調查又有了進展,這就是好消息。

  人只要存在過,就會留下痕跡,就看他們能不能找到這些痕跡,現在楚凌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一點一點的收集線索,最終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楚長官,我已經全部對比完了,一共找到了九個和照片上相似的人,我馬上給您送去。”

  下午王勝打來電話,之前交代他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這個時代的照片清晰度本就沒有后世高,南京城內那么多人,要說有人長的相像很是正常,不過九個數量確實不少。

  畢竟不像后世,全國聯網,辦身份證的時候很容易出現多人相像的情況。

  “行,你過來吧。”

  楚凌云掛斷電話,不到二十分鐘王勝便來到他的辦公室,從時間上能判斷出,掛了電話王勝立刻便出發了,而且速度很快。

  他這里距離第五分局可是有點距離。

  “楚長官,這是他們九人的資料,您看一下。”

  王勝把整理好的檔桉放在辦公桌上,自己則站在一旁。

  “你先坐下等會,我看完再說。”

  楚凌云指了指沙發,讓王勝過去休息,自己則拿起他對比出來的資料,仔細翻看。

  南京城上百萬人,去除掉老人小孩和女人,然后將年齡限制在十年之內,也有一二十萬人之多,對比這么多人的資料,完全是人工,可不是輕松的事。

  九個人的資料很詳細,王勝提前又做了點調查,補充了些資料。

  所有的檔桉都有照片,而且每個照片都和野貓的素描像非常相像,能看出王勝是經過多次對比,確認有嫌疑的人才拿過來給他。

  九個人只有三個是本地人,另外六個全是從外地遷來。

  六個人之中,又有三個人是三年前來到的南京,他們有重點嫌疑。

  這三個人若是稍稍給他們化妝下,能被人誤認為是三胞胎。

  三人兩人來自北方,只有一個人是從浙省過來,而且三人都有自己的家人,其中一人是和老婆單獨居住,另外兩人都帶著孩子。

  “王勝,你先回去吧,對比照片的事繼續保密。”

  接下來沒有什么需要王勝做的事,楚凌云讓王勝回去,有了這些資料,他們接下來的調查會容易很多。

  “楚長官,另外我舅舅又匯報了兩個情況,我覺得可能有用。”

  王勝并沒有立刻離開,剛才楚凌云要看資料,他便沒說,現在趕緊匯報。

  “又有情況,說說看。”

  楚凌云來了興趣,放下資料,坐直了身子。

  上次車行上報的三條信息,全部有用,一條抓住了江騰空,一條發現了霓虹會社,然后找出了房萬超這個日諜。

  最后一條也和紅黨有關,讓楚凌云確定了紅黨身份,并且成功給他們示警。

  事后楚凌云曾經化妝后,又去過老吳家附近。

  人還在那住著,并沒有離開,證明上次的示警確實有用,如果是假消息的話,他肯定會撤離。

  “是這樣,之前我讓車行的人一起留意金陵大學,這段時間,他們發現有幾個人長期出現在金陵大學門口,他們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誰,但知道他們的特點。”

  王勝把二舅給他的消息,一五一十轉述給了楚凌云。

  車行車夫所留意到的共是四個人,分別是一個擦鞋匠,經常到金陵大學門口擦鞋,除了下雨外,幾乎天天都在。

  另外兩個屬于一個公司,是金陵大學附近的一家外語培訓機構,這個時期,高校附近已經有補習班了。

  這個培訓機構每天都會讓人來發傳單,風雨無阻,而且發傳單的固定為他們兩人。

  最后一個是附近的住戶,他每天都會步行走到金陵大學門口,然后在那里叫黃包車,一開始車夫并沒有注意到他,有兩個車夫都拉過他不止一次,才關注到這個人。

  “行,我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是什么?”

  楚凌云點了下頭,擦鞋匠可以先排除掉,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低,而是他下雨不去,如果那個招聘張貼的時候,正好遇到連續多雨的天,他會看不到門口的。

  日諜不會考慮不到天氣因素,所以他可以排除掉。

  剩下的三人,則有一定的嫌疑。

  “另外一個是他們在南京飯店拉到的客人,這個客人會說日語,每天出門,去的地方卻一直在變,讓他們有了懷疑。”

  南京飯店是所高檔酒店,只比楊子飯店的名氣差點,不過能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貴。

  會說日語,每天出門去不同的地方,確�

  ��值的懷疑。

  楚凌云的車行,在王勝轉達過要擴充的意思后,劉成柱又買了三百多輛黃包車,如今公司的規模已經有六百多輛,雖然不是最大的車行,但已是小有名氣。

  加上王勝成為了第五分局的局長,不管是同行還是地痞流氓,沒人敢招惹他們。

  除此之外,劉成柱特意找了會說日語的人,給所有車夫講過日語,不是教讓他們說日語,而是讓他們了解,至少在在客人說外國話的時候,能讓他們辨別出來說的是不是日語,好做匯報。

  這次便派上了用場,車夫確定客人說的就是日語。

  “那人現在還住在南京飯店,每天早上八點半準時出門。”

  說完王勝又補充了句,楚凌云點點頭,這兩個消息都有用,回頭可以做下偵查。

  一個會說日語的人,每天外出去不同的地方,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必須做調查。

  “不錯,讓他們繼續留意,我會核實清楚這些情況。”

  楚凌云表揚了句,目前來看,車行的作用依然很大,他們每天穿走在街頭巷尾,能夠看到很多他們平時所無法注意到的東西。

  “是,我先回去了。”

  王勝告辭離開,想了下,楚凌云給泥鰍打過去電話。

  沒一會,泥鰍便來到他的辦公室。

  “王勝對比有了結果,這幾個人嫌疑很大,你去做下調查,重點是那幾個三年前來到南京的外地人。”

  江騰空已經回到上海,泥鰍的人也接受了保密訓練,這個時候可以用他們了。

  野貓桉本就是江騰空桉子的延續,交給泥鰍沒有問題。

  “是,組長。”

  泥鰍立刻來了精神,又有任務了。

  有任務就好,有任務便可能立功,他不怕忙,就怕閑著沒事。

  泥鰍出去后,楚凌云又把沉漢文喊了進來。

  “金陵大學門口有幾個嫌疑人,你去調查下,暗查,主要查他們的底細,絕不要驚了人。”

  楚凌云把王勝所說的幾人特征,全部告訴給了沉漢文。

  “另外南京飯店有個人可疑,你查下他的情況,他每天都會出門,會說日語,你要盯住他,看看他去過哪里,和哪些人接觸過。”

  王勝交代的這兩條線索,楚凌云讓沉漢文去查。

  這次調查齊耀祖,他本有立功的機會,但自己沒有抓住,怪不得別人。

  另外這個會說日語的嫌疑人,雖然是日諜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做的事很詭異。

  日諜不會大搖大擺,每天說著日語隨意出門,還住在南京飯店這樣的地方。

  現在讓沉漢文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像查齊耀祖那樣,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是,組長,我馬上去查。”

  記下這幾個人的特征,沉漢文匆匆出門。

  今天這兩個線索,其實楚凌云沒有報什么希望,金陵大學那則三年沒有使用過,即使有重要日諜關注,現在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東西來。

百盟書  像他們這樣蟄伏的特工,沒有任務的話,根本看不出他們是日本人。

  比如劉大壯,若不是桑本野真姬的懷疑,楚凌云又做了詳細調查,不會發現他日諜的身份。

  查劉大壯的時候至少還有個范圍,現在只知道金陵大學的門口,這個范圍太大了,想查到日諜哪有那么容易。

  不過有魚沒魚撈一網,撈不到沒損失,撈到了就是賺。

  第二天楚原便帶來了衛生署成員的詳細資料。

  衛生署下面還有不少個部門,有些并沒和他們一起辦公,那些沒和他們在一起的部門暫時可以先放一邊。

  即便這樣,衛生署同樣有不少人,而且還有一些高級官員。

  級別特別高的,楚凌云暫時排除掉。

  就算日諜想要策反這樣的人,也不會讓房萬超來執行,從房萬超策反的徐武可以看出,他策反的是小人物。

  幫徐武升個官竟然要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很可能是房萬山向上匯報,上面來做決定,要不要對徐武進行投資。

  太低的人也可以排除,一些底層做事的職員,價值不高,他們探查不到有用的情報,對沒用的人,日諜向來不會多費心思。

  但不是所有人都會排除,如果能接觸到機密情報的部門,那便需要多多留意。

  篩選之后,衛生署一半的人可以先不用調查。

  去掉了一半的人,數量依然不少,楚凌云只能耐著性子去看,每看到一個人的資料,他便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日諜,能用他們去做什么?他們能給自己提供什么樣的價值?

  直到天黑之后,楚凌云才揉了揉腦袋,將看完的文件放入保險柜。

  衛生署有不少的人,一天的分析后,楚凌云發現能對日諜有作用的竟然有三十多人。

  可惜房萬超死了,若是抓住他,就不用這么辛苦的排查,撬開他的嘴巴就行。

  第二天早上,楚凌云叫來楚原,給他布置新的任務:

  “這五個是重點目標,立刻對他們進行監視,另外調查一年半來他們有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組長,什么是不正常的地方?”楚原小心問。

  “比如有沒有新的女人,有沒有賭博欠債,又或者突然花錢大手大腳等等,凡是和他們平時不同的都要查,再查一下他們的收入有沒有異常。”

  “明白了,我這就去查。”

  楚原說完就想走,楚凌云則叫住他:“別急,那五個人要重點監視,還有十二人對他們進行調查,調查的方向和五人相似,但不用對他們監視。”

  “是,組長。”

  楚原再次應道,這次楚凌云才讓他出去。

  五個重點調查對象,是楚凌云仔細分析之后選出來的,這五個人的價值最高,如果他們被日諜策反,能提供不少重要的情報。

  而且他們地位不高,策反他們不需要太大的代價。

  另外十二個人是有嫌疑,可以進行調查來進行排查。

  不過做這些的前提條件,是房萬超真的在衛生署策反了人,如果沒有這個條件,一切都是無用功。

  楚凌云之所以這么布置,就是因為他不相信房萬超會無緣無故去衛生署,并且去了兩次。

  這只是房萬超被看到的次數,沒被人發現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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