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楚凌云見了自己挑選出來的這批學員。
六十個人,一個不少,軍事單位對紀律要求很嚴格,他們全是從學校直接派車送到的南京總部,畢業之后連個回家的假期都沒給他們。
“組長好。”
在梁宇的帶領下,所有人大聲的喊道,楚凌云滿意的點了下頭,這批學員的精神勁頭很足,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實戰中表現如何。
不過他們是各行精英,又被專門培訓過,上手之后,很快便能熟練所有的業務。
“四組新建,廢話我不多說,在四組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我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誰若做不到,現在說出來,我幫他打調職報告去別的地方。”
楚凌云站在最前面,對六十人淡淡的說道。
行動四組是新建,方便他的掌控,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樹立起自己的威信,若是手下都不服從自己,這個隊伍沒辦法帶了,更不用有多少提戰斗力。
“我們完全服從組長命令。”
六十人齊聲大喊,無論在其他地方還是警察學校,他們都被教育過,長官的命令要絕對服從。
楚凌云這個要求,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很好,既然沒人愿意離開,那以后你們就全是我行動四組的隊員,關于你們的分配,回頭沈隊長會告訴你們,現在全體解散,等待命令。”
楚凌云沒敢給他們放假,王勝那邊已經開始調查,隨時可能會找到楊建的雇主。
找到人了,手下卻無兵可用,那可就鬧大笑話了。
剩下的隊員楚凌云還沒去選,他現在沒這個時間,剛回總部手頭上就有一堆的事。
下午四點,泥鰍來到了楚凌云的辦公室。
“組長,都打聽出來了,裝備科一共有七個人,一個科長,一個副科長,其他都是科員,這是他們的部分資料。”
泥鰍將手中的檔案袋放在辦公桌上,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裝備科的所有成員資料拿到手,泥鰍確實有獨特的能力。
若是光明正大的去查很簡單,直接找檔案室要便是。
可楚凌云給泥鰍的命令是暗查,暗查能查的這么快,實屬不易。
“做的不錯,機要科那邊呢?”楚凌云打開檔案袋,邊看邊問。
泥鰍快速回道:“我也問清楚了,無論情報科還是行動科,他們的監視記錄都是結案后才會上交,之前不會存放在機要科。”
“結案后?”
楚凌云抬起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之前便猜錯了,機要科的人要結案后才有機會看到監視記錄,不可能從他們那邊得知到監視的目標。
難不成自己的猜測失誤,站內沒有內奸。
楚凌云眉頭緊皺,泥鰍看著他沒敢說話,論打探消息他還行,但說起案情分析,或者尋找線索,他明白自己和組長的差距。
過了會,楚凌云自己搖頭。
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站內很可能有內奸,而且極大可能在裝備科,他之所以猜錯,是因為對總部不了解,裝備科的這名內奸,并不是在機要科得到的情報。
可除了機要科,還有哪個地方可能接觸到這樣的信息?
“鈴鈴鈴。”
正想著,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楚凌云拿起話筒,電話那邊馬上傳來余副主任的聲音:“凌云,回到處里了?”
“余副主任您好,我昨天就回來了。”楚凌云急忙回道。
余副主任雖然是副主任,但特務培訓班那里其實是他在負責,主任由處座兼任,他這個副主任才是真正管事的人。
“剛回來就打擾你,不好意思。”
“余副主任,您太客氣了,有什么吩咐您盡管說。”
楚凌云明白,余副主任不會平白無故的打這個電話,他親自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事。
“你能這么說我非常高興,那我就不客氣了,下個班馬上就要開班,我想請你來做幾天教官,主要教他們情報分析學。”
余副主任對待工作很認真,這里教出的學生越多,以后對他便越有利。
未來相當一段時間,軍事情報處的對手都將是日本人,這點他很清楚,而整個處里對付日本人最有經驗的人,就是楚凌云。
別看楚凌云年輕,抓到的日諜卻是其他人的總和。
而且余副主任看過楚凌云案子的卷宗,對他的情報分析能力贊不絕口,這是培訓班急需的教官。
“大概什么時候?”
楚凌云沒有拒絕,余副主任無論是級別和資格都高他太多,人家親自打來了電話,這個面子必須要給。
“這個看伱,我來安排課程,時間不用多久,七天就夠了。”
余副主任笑瞇瞇的說著,楚凌云答應了就好,像楚凌云這樣的兼職教官,向來要以他們的時間為準。
“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就向您匯報,最近剛回來確實有點忙。”
不是太急就好,眼下兩個案子要查,這個時間點他還真抽不出空來。
“就這么說定了。”
余副主任愉快的掛斷了電話,楚凌云放下話筒,腦中還想著余副主任。
猛然,他眼睛一亮。
“泥鰍,你馬上去行動一組和行動二組,打聽下他們之前行動時候的用車情況,還有情報科那邊也去打聽下,他們監視的時候使用的房屋,是他們自己租下來的,還是總務出的面。”
“是,組長,我這就去。”
泥鰍領命出門,余副主任的電話給楚凌云提了個醒,他想起了個細節。
前世那部很火的諜戰電視劇,其中有一個橋段,當時的那位余副站長就是靠著汽車上一盒火柴和零散的信息,判斷出了奸細的藏身地點。
對內奸來說,不需要調查清楚監視的是誰,只要知道監視地點便可,他們上面的人自然會核查清楚。
而想知道監視點要容易很多,畢竟這么大一個單位,不可能完全做到保密,汽車的出行,監視點的租賃都會留下痕跡。
這些情報,在總務科不需要費什么力氣便能查到。
楚凌云之前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只想著確切的情報才行,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多么準確,能知道地點,便能知曉對方的任務目標是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