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民很高興,但楚凌云卻開心不起來。
抓到的斑鳩小組那兩名日諜,只能提供自己打探出的情報,對斑鳩的情況了解很少,日諜上下組織極其嚴密,下線對上線的了解向來不多。
之前杜鵑小組便是如此,不過杜鵑比斑鳩更為謹慎,一開始安部華子連他的長相都不知道。
這兩人的價值有限,最大價值還在斑鳩的身上,必須盡快撬開斑鳩的嘴巴才行。
前天的時候,斑鳩身上的傷好了一些,楚凌云又對他動了次刑,這次連電椅都用上了,可斑鳩硬生生扛了下來,咬死不放過他老婆,就不會開口。
無奈之下,楚凌云只能來到王躍民這進行請示。
“你是怎么想的?”
王躍民仔細聽完楚凌云的匯報,向往常一樣,再次詢問他。
“那個女人確定不是特工,不如放了她,留著她沒用,斑鳩口中的情報最為重要。”
楚凌云微微嘆了口氣,斑鳩落網這么久,恐怕日本情報機構已經知道他出了事。
即使他開口,得到的情報價值也大打折扣。
但之前直接答應他的要求也沒用,畢竟他必須要核實清楚唐婉的情況,況且從這里到香港需要時間,一樣會耽誤好幾天。
“一個女人而已,放就放了,斑鳩不能放,務必讓他開口。”
王躍民點頭同意,女人不是日諜,沒什么價值,能用她換取斑鳩的投降絕對是值得的。
他和楚凌云不一樣,他要的是斑鳩開口。
哪怕提供情報的價值不高了,可讓一個日諜情報小組的組長招供,意義大不同,至今總部和其他站,可沒有抓住個任何一個日諜小組長,更不用提讓其投降了。
“是,我這就去安排。”
得到了王躍民的同意,楚凌云沒再浪費時間,馬上著手安排放人的事情。
唐婉并沒有受到嚴刑拷打,身體無礙,讓她和林世仁短暫見過一面后,楚凌云便讓泥鰍將她送了回去。
鐘會則有些郁悶,林世仁的家是他抄的,抄到了不少錢,現在這些全部要還回去。
楚凌云既然答應放人,林世仁的家財自然是要還給他。
南京總部,賀年正低著頭挨罵。
這些天他們行動科出擊了三次,一次成功兩次失敗,但成功的那次不過是抓了個漢奸,連真正的日諜都不是,這樣的工作成績,怎么能讓處座滿意。
等處座罵完之后,賀年才抬起頭,紅著眼睛說道:“處座,卑職讓您失望了,但咱們這里是國都,日諜真正的精英全在這邊,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他們太過于狡猾。”
他不說還好,一說處座更為生氣:“狡猾?你還能再找點更拙劣的借口嗎?為什么王躍民能連連抓到日諜,你們卻不可以?難道說他王躍民的手下比你更多更強?”
賀年之所以這么說,就是為了引出處座這句話。
抓住機會,賀年不再猶豫,馬上說道:“王躍民什么樣的能力,您最清楚。武漢站之所以連續抓獲日諜,并不是他王躍民做出來的,而是楚凌云。處座,楚凌云是個真正的人才,您將他調到我這來,我保證以后不讓您失望,必然抓捕更多的日諜。”
賀年也是沒有辦法了,齊秘書給他提出建議后,他仔細思考了很長時間。
挖別人的墻角,可不是自己有能力的體現,更顯無能。
可惜這段時間行動科的表現再次讓他失望,他明白,眼下不是要面子的時候,保住自己才最為重要。
要是他真被處座處置了,可什么都沒了。
面子和命以及前程相比,他做出了聰明的選擇。
處座勃然大怒,厲聲喝罵:“卑鄙,無能,賀年你太讓我失望了,自己做不好,竟然打別人的主意,你還有沒有點出息?”
賀年低著頭,咬著牙說道:“卑職承認這樣做不好,但楚凌云是難得的人才,放在武漢太屈才,讓他來總部,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作用。”
之前齊秘書提出建議后,賀年仔細查看了楚凌云的檔案,特別是他抓捕那些日諜的行動過程,全部看了個遍。
單單看報告,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楚凌云確實厲害,膽大心細,破案手法五花八門,最難得的是他有著顆敏銳的心,給他一丁點的線索,他就能查出很多東西出來。
這樣的人,他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立刻將他從武漢帶到自己身邊來。
處座冷靜了下來,沒再說話。
賀年雖然很不要臉的想要挖人,但有句話他沒說錯,楚凌云是大才,王躍民第一次給他匯報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這一點。
但他從沒想過將楚凌云調到總部,王躍民同樣是他的下屬,楚凌云在哪對他來說都是一樣,都能幫他立功。
不過剛才賀年的話提醒了他,楚凌云無論在哪是能立功,但在總部的作用更大。
這里是國都,老頭子眼皮子底下,讓日諜這么猖狂,武漢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可讓他直接找王躍民要人,他真開不了這個口。
過了會,他才緩緩說道:“伱自己去找王躍民,他愿意給你,你就要回來,不愿意給你,你便自己努力,以后不準找任何的借口。”
“是,處座,卑職這就去聯系。”
賀年大喜,處座雖然沒有幫他要人,但卻松了口,證明他的心里也想著讓楚凌云來到總部。
有這個想法就好,等王躍民不放人的時候,再來找處座幫忙,將會事半功倍。
賀年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便掛了個長途電話。
王躍民正在辦公室哼著小曲,悠閑的喝茶,已經抓到了三個日諜,有一個還是組長,這個案子他還沒有向處座匯報,匯報上去,一頓夸獎絕對少不了。
武漢站如今已是拔尖,其他站不少人對他王躍民都酸溜溜的。
越是這樣,王躍民越開心。
“鈴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王躍民放下茶杯,不急不慢的拿起了話筒。
“我是王躍民,哪位?”
“王站長啊,我賀年,最近可好?”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滋啦的聲音,這是長途電話常有的現象,對方自報姓名,他便知道了是誰。
“賀科長,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沒想到是您,我最近很好,您呢?”
王躍民坐直了身子,他是外站站長沒錯,但賀年是處座身邊的人,天天能見到處座,對總部的人,王躍民向來不會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