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有情況。”
正在刑訊,鐘會突然跑了過來,湊在楚凌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什么情況?”楚凌云看了眼旁邊的王躍民和齊秘書。
鐘會快速說道:“剛剛我的手下在景遠的家中找到了個暗箱,搜出了手雷和一包白色粉末,和之前日諜使用的劇毒很像。”
“太好了。”
楚凌云一喜,有槍,有毒藥和手雷,簡直就是日諜的標配。
若是之前有五成的把握確定他是日諜,此時則增加到了九成。
看來這次運氣不錯,這名日諜三年前來到這邊后,并沒有搬過家,他是一直住在那里。
楚凌云喊停正在拷打的刑訊人員,徑自走過去,靠近景遠輕聲說道:“你做這些無謂的抵抗,只會遭受更大的痛苦。你們的組長杜鵑,也就是川崎武植,還有武藤尋以及你另外兩個同伴安部華子和高野秀樹都已經被我抓了,你說我怎么找到的你?”
景遠猛的一驚,回頭看向楚凌云。
他這個反應,讓楚凌云的把握直接飆升到了九成九,還差最后一點,是因為他還沒有承認。
“給他上火盆。”
楚凌云走了回去,對刑訊人員下令,朱志清想到的這個損招,在刑訊的時候很有作用。
火盆上來后,景遠再次發出凄慘的嚎叫。
“我說,我都說,快停下。”
連續十幾次后,景遠終于忍受不住,加上剛才楚凌云的話給他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打擊,最終放棄了抵抗。
他和安部華子不同,他知道自己組長名字,而且之前見過組長。
楚凌云說出了杜鵑這個代號和真名,就算杜鵑沒有被抓,那也是兇多吉少,加上這樣燒烤雙腳實在太過痛苦,他沒能支撐下去。
人的腳向來都是敏感部位,比其他部位更痛,灼燒的那種痛感比火鉗更強數倍。
“姓名,職務,代號。”
楚凌云例行問道,景遠抬起頭,痛苦的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北村木也,日本特高課華北局大尉特工,杜鵑小組成員,代號電燈。”
果真是他,杜鵑小組最后一名成員。抓到了北村木也,杜鵑小組所有人全部落在了楚凌云的手中。
可以說,這是軍事情報處第一次成建制的將日諜的一個特工小組完全抓獲。
若是引出杜鵑沒有出事,將是一次完勝。
“真是日諜。”
齊秘書眼睛一瞇,之前北村木也的表演,差點將他騙過去。
說完,齊秘書又看了眼楚凌云。
就是這個年輕人,用幾個不是線索的線索進行排查,然后神奇般的抓到了這個日諜,給齊秘書一種驚艷的感覺。
“齊秘書,凌云很少出錯,他說是日諜,那肯定是。”
王躍民笑呵呵的說道,楚凌云還真爭氣,當著齊秘書的面直接抓到了個日諜,給他大大的漲了次臉。
親眼所見,和只聽匯報肯定不同。
等齊秘書返回總部后,必然會向處座匯報這一切,他又能在處座那增加些印象分,而且他的功勞絕對少不了。
“不錯,王站長,你有個好手下啊。”
齊秘書微笑點頭,王躍民趁機說道:“齊秘書,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飯,案子有凌云負責審,不會有任何差錯。”
“好,去吃飯。”
這次齊秘書沒再拒絕,北村木也招供后,齊秘書對他招供的內容并沒有任何的興趣,這又不是他的案子。
他本來只是想看看楚凌云怎么查的案,看到這個過程便夠了。
況且耽誤了這么久,也確實餓了。
楚凌云沒能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北村木也招供后,楚凌云要快速問出所有的情況,好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安排。
北村木也老實的交代著自己的問題,楚凌云問的非常詳細,他所有探查的情報來源,有沒有政府內部的人幫他,他將這些情報收集之后什么時候給的杜鵑,杜鵑給他做過哪些指示等等。
和高野秀樹主要收買獲取情報不同,北村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打入的政府內部。
若不是他這次發出緊急聯絡請求,楚凌云也不好將他找出來。
他已經在市政府潛伏了三年,他這樣的特工,危害更大。
而他這次之所以發出緊急聯絡,是因為他在死信箱內放置的情報,杜鵑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及時拿走。
他不知道杜鵑的情況,等了一天之后見杜鵑還沒拿情報,決定緊急聯絡杜鵑。
他和杜鵑的見面地址并不是德明飯店,而是法租界的另外一個飯店。
而他明天也沒打算直接過去,他會早點到,暗中觀察,驗證杜鵑是否出事,確定沒有情況后,他才會去見面接頭,詢問情況。
如果杜鵑沒有露面,他會立刻撤離,這是之前約定過的情況。
至于投遞信件,在他看來根本不會出事。
郵筒內投放了那么多信,而且他投信的時候非常小心,沒讓人注意到自己,結果就是他認為最不可能出事的東西將他暴露。
北村木也潛伏的時候,只用了兩年便從一名普通職員晉升為通信科的副科長,除了使用了金錢開道外,和他自身能力也分不開。
要是他能繼續潛伏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成為通信科的科長,甚至更高的地位。
政府高層要是混入個日諜,那將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王躍民特意喊上楚凌云一起去送齊秘書。
齊秘書對楚凌云夸獎了一番,各種贊美之詞毫不吝嗇,王躍民在一旁笑的合不住嘴,齊秘書夸的越狠,越證明他的眼光獨到。
至于楚凌云會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他根本沒有去考慮。
先不說楚凌云是他的學生,現在楚凌云才多大,不過是個中尉軍銜,想到他這個級別還早著呢。
況且楚凌云立下的所有功勞,可都有著他的一份。
“工藤,杜鵑還沒有回復嗎?”
日租界領事館內,武官江騰空問向身邊的聯絡官,聯絡官摘掉耳機,對他搖了搖頭。
“看來杜鵑出事了,伱現在去漢口三中打聽一下,夏博遠最近有沒有上班。”
江騰空嘆了口氣,他是領事館的中佐武官,同時也是特高課在武漢特工組織的最高負責人。
兩天前他便在約定的時間聯系杜鵑的電臺,但一直得不到回應,連續三天都是如此,讓他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