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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渡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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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準備拿到口供就向您匯報,沒想到您已經知道了。”

  楚凌云解釋了句,王躍民沒有怪他,直接說道:“走,進去我看著你審。”

  說完自己先進了刑訊室,今天他可是被處座罵慘了,還好處座沒有處罰他,不然他這個副站長別說轉正,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

  處座的嚴厲,他可是非常的清楚。

  這會的他又非常的后悔,為什么不拖一天再去匯報結果,哪怕半天也行啊。這樣的話,也不至于那么被動,而且抓到了人,他回旋的余地增大了不少。

  后悔沒用,眼下只能想辦法盡量彌補,若是真能順騰摸瓜,將這幾個日諜全部抓到,那一樣是功勞。

  到時候不僅可以彌補之前的恥辱,還能得到處座的夸獎和實質性的獎勵。

  “還沒有招?”

  回到刑訊室,楚凌云皺了皺眉,渡邊一郎全身都沒一塊好地方了,十根手指頭血淋淋的,全被拔了指甲,刺了一遍。

  全身都是血跡和鞭痕,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可依然死咬不松口,說自己是東北活不下去了,來這邊討生活的人。

  至于搜出來的武器,則被他解釋是世道不安全,拿著防身用的。

  這種謊言,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騙他們可不行。

  “沒有。”

  審訊人員搖了搖頭,對著楚凌云說話,卻偷偷看了眼后面的王躍民。

  王躍民和王家梁都來了,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審訊組的人不敢馬虎,王躍民雖然只是副站長,但誰都知道,他有總部撐腰,在站里說一不二。

  更有傳言,站長的位置遲早都是他的。

  “直接上電刑。”

  楚凌云立刻說了句,對方能承受現在的酷刑,繼續重復之前的刑罰,作用不會太大。

  電刑則不同,電刑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殘酷的刑罰之一,沒有幾個人能撐過去,電刑可不是簡單的觸電,而是直接刺激到全身的神經。

  這種神經之痛,猶如直接對靈魂的鞭笞,一般的人別說撐了,感受一下都會做一輩子噩夢。

  “是。”

  審訊人員見王躍民沒有說話,只能點頭,電刑啊,那東西的恐怖他們最為清楚,沒想到這個年輕的行動小隊長竟然這么狠,上電刑了。

  電刑必須要慎重,一個不好便直接能將人電死,審訊人員經驗豐富,王躍民又親自在這,他自然是小心再小心。

  渡邊一郎被綁上了電椅,沒一會便發出凄慘的嚎叫。

  早在黑龍會的時候,他就受過專業的特訓,承受刑罰則是其一,他有信心撐過這些刑罰,但電刑的痛苦,動搖了他這股信心。

  說到底,他之前不過是日本的一個小小浪人。

  所謂的浪人,其實就是地痞流氓,這樣的人就算經過改造,也別指望著他們有著絕對的信仰。

  一旦所承受的痛苦超過他們極限,一切信仰都會崩塌。

  在電椅上不到五分鐘,渡邊一郎便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愿意招供。

  招了。

  王躍民現出喜色,愿意招供就好,如果真的是日諜,那將是他們武漢站成立之后,所抓捕的第一個日諜。

  哪怕沒什么作用的日諜,他也能向總部和處座交差了。

  軍事情報處成立以后,很多個大站都沒有抓到過日諜,只有云南和上海有過先例,這次他們武漢站,可以說是搶在了其他大站的前面。

  楚凌云沒有浪費時間,渡邊一郎剛愿意招供,他就讓人將他從電椅上放了下來,一邊讓人給他療傷,一邊詢問:“姓名?”

  “渡邊一郎。”渡邊一郎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的職務,代號。”楚凌云繼續問,一旁的記錄員快速書寫著口供。

  “日本特高課中尉特工,代號,貓頭鷹。”

  特高課特工,果然是日諜,王躍民喜色更勝,這可是真正承認了身份的日諜,不同于之前的淺蒼小野和遠藤由貴。

  他現在很是后悔,釋放淺蒼小野就是個大錯誤,昨天要是給他也上電刑多好,說不定已經審問出結果,他也不至于弄出這么丟人的事來。

  “你的任務是什么?”楚凌云再次追問。

  “我是觀察員,任務是負責情報人員接頭時候外圍的觀察和警戒,但我不知道接頭的人是誰,只知道時間和地址。”

  渡邊一郎垂著頭,老老實實的交代著。

  很快,楚凌云問清楚了觀察員的情況。

  日本的諜報機構,不僅嚴謹,而且非常的嚴格,觀察員和情報人員沒有任何的橫向聯系,他們互相誰也不知道誰。

  若不是昨天淺蒼小野被抓,他根本不知道接頭的人是哪個,還會像以前一樣,一切沒事后,便獨自離開。

  這樣的話,不僅能避免觀察員被抓泄露情報人員,還能保護觀察員,即使情報人員暴露,也沒人知道觀察員的存在。

  而且讓觀察員出現的地方,都是人多的接頭地點。

  這讓楚凌云很是遺憾,按照渡邊一郎交代,他來武漢一年的時間,一共執行過三次任務,前兩次也是觀察周圍環境,以及接頭是否安全。

  之前兩次都沒有出事,他順利脫身,這次淺蒼小野被抓,則連累了他。

  前兩次行動,一次是半年之前,一次則是三個月之前。

  兩次的地點并不相同,分別是電影院和法租界一家咖啡館。

  法租界先不說,那里是法國人的地盤,哪怕是軍事情報處也不能在那大搖大擺的去調查,想查只能是暗查。

  電影院更是人多眼雜的地方,電影院那次接頭是渡邊一郎來到武漢后第一次執行的任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

  在那種地方,別說半年,過去三天,想去調查出結果都無異于天方夜譚。

  而這次是在面館內接頭,面館本身就是人多的地方,那個路口又非常繁華,周圍有不少的早餐店,若不是王家梁他們提前就監視著淺蒼小野,哪怕事后知道有人在這接過頭,也不可能查出是誰。

  楚凌云問不出之前的結果,只能重點詢問楊建。

  根據渡邊一郎交代,他不知道楊建是誰,只知道這是臨時應急的電話,沒有任何事情的情況下,他是不可以打這個電話的。

  打過去之后,他用暗語匯報了情況,因為他會一點法語,對方則指示他,讓他給法國人亨利舉報,讓法國人介入進來。

  指示的時候還特意吩咐過他,換個公用電話再打。

  但渡邊一郎比較自大,自認為自己沒事,并沒有更換公用電話,偷懶直接在原地打了舉報電話,最終被楚凌云查出了這一重要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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