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弓乃法寶,只要是法寶,就只有姜長生能發揮出法寶的真正效果,武者最多將射日神弓當成弓使用,而在他手里則是神弓。
姜長生心情愉悅,開始煉化射日神弓內的禁制,讓其認主于自己,此寶的禁制比其他法寶的禁制都要多,無比復雜,不過越復雜,越能說明它的強大。
不愧是乾坤境加五尊金身境帶來的生存獎勵,真爽啊!
姜長生默默想到。
足足過去一天一夜,他方才煉化成功,他將靈力注入射日神弓內,同時微微拉動。
轟隆隆——
整座龍起山開始震顫,甚至影響到武峰與京城,驚得姜長生立即停手。
好強!
姜長生難得興奮起來,真是舒坦!
他將射日神弓丟入巨靈戒內,然后走出房屋。
姜戩見到他,連忙問道:“師祖,剛才是什么動靜?”
白岐同樣驚懼的望著姜長生,他們尚且如此,更何況京城,都以為又有強敵來襲。
姜長生道:“沒什么,剛才伸了一個懶腰。”
伸個懶腰讓整座山震顫?
他們難以置信的盯著姜長生,若是其他人說這話,他們必然嗤之以鼻,覺得可笑,但從姜長生嘴里說出來,他們信了。
姜長生打坐在地靈樹下開始練功,姜戩深吸一口氣,也開始修煉大周天神功。
他要以師祖為目標!
終有一日,他也要跟師祖一樣強大,達到伸個懶腰,震顫一座山的地步。
山川之間,天策軍快馬加鞭的前行,沖在最前面的徐天機扭頭喊道:“今日傍晚前,必須趕到下一座城池,只要占領下來,全軍休息五日!”
此言一出,后面的將士們紛紛歡呼。
經過數年的征戰,天策軍已經蛻變,不止是個個武功高強,那股殺氣凝聚在一起,已經化為整體,光是沖鋒的氣勢便勝過百萬大軍。
陽昭帝與徐天機并肩騎行,他開口問道:“大荒似乎放棄抵抗了,已經有半月無神人來襲。”
“哈哈,荒川與凌霄的錦囊一日不用,他們怎么敢來,誰也不想當替死鬼。”徐天機大笑道,暢快至極。
曾幾何時,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率軍殺到距離大景十萬里之疆土,策馬江河,當真是快意。
只要拿下大荒,他的功勞將超越開國大將軍,他想想就激動。
陽昭帝感慨道:“道祖的錦囊確實了不得。”
曾經,他還想著挑戰道祖,好在被皇帝提前收服,如今享受功名利祿,征戰天下,比武林爭霸強多了。
兩位將軍懷揣著美好期望,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就在這時。
陽昭帝收斂笑容,瞇起眼睛,沉聲道:“前面有人!”
徐天機跟著看去,數里之外的山坡上有一人正向他們漫步而來,那人穿著白衣,身上披著一件黑衫,頭戴著蓑帽,背上背著劍簍,里面塞滿了寶劍。
即便面對二十萬天策軍,他依舊沒有停下或者改變方向。
徐天機看不透對方,喝道:“荒川!”
后方,荒川從大軍中躍出,迅速跳到徐天機身后,站在馬背上,他的目光同樣落在遠處的劍簍男子身上。
“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不清楚他乃神人,還是更強。”荒川瞇著眼睛說道,他嘴角上揚,默默從懷里掏出錦囊。
劍簍男子突然消失,讓徐天機三人瞳孔一縮。
他們似乎感受到什么,齊齊抬頭,只見劍簍男子憑空出現在他們頭頂,繼續前進。
三人扭頭看去,劍簍男子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與大軍上下交錯而過。
劍簍男子沒有回頭,低著頭前行,直到消失于群山后方。
陽昭帝皺眉問道:“對方的目標會不會是后面其他軍隊?”
徐天機思量道:“應該不是,否則他何須在我們眼前經過,可能只是路過吧,這天下總有些高手閑云野鶴。”
陽昭帝覺得在理,便專心看向前方。
荒川側著身,望著劍簍男子離去的方向,心里莫名不安。
一座宮殿內,天命的命尊站在殿上,前方高臺上坐著一名體態異常魁梧的老者,身穿金紋白袍,他雙手撐著一根拐杖上,他面容滄桑,布滿蒼斑,白眉遮眼,好似閉著眼睛。
他便是顯圣洞天目前的掌權者,誅戮圣君。
在顯圣洞天,每一代掌權者,皆可稱之為圣君。
在命尊兩側,坐著兩排武者,個個器宇不凡,他們全是金身境之功力,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驚怒之色。
“圣君,道祖之強已經超過天之境,此事已經結仇,再無回頭路。”
命尊沉聲道,說起此事,他的雙拳緊握。
天尊也死了,他很難接受。
誅戮圣君緩緩開口道:“朱師弟雖是洞天三大天之中最年幼的,但好歹也是天之境,道祖已非我等能制約的。”
顯圣洞天的金身境高手們沉默著,無人開口。
命尊問道:“那就這么算了?有道祖坐鎮大景,大景會一直擴張,圣君如何凝聚天下氣運?”
誅戮圣君緩緩抬頭,露出一雙褐色瞳孔的眼睛,冷漠的俯視命尊。
“本君知曉,天命并非助本君,爾等是想本君凝聚天下氣運,驚動人王蘇醒,對吧?”
面對他的話,命尊坦然自若,道:“確實,但兩者并不沖突,圣君得氣運,天命得人王,人王從來不管武道之事,他只求這大陸上的人族無憂。”
誅戮圣君再次閉目,右手食指的黑色指甲輕輕敲著拐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殿陷入沉寂之中。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攜一道道殘影,快速沖入殿內,站在命尊身旁,他彎腰行禮,開口道:“圣君,劍神出關了,他已經朝著大景趕去,道祖殺了他的徒孫,又名震天下,他的目標應當就是道祖。”
命尊扭頭,詫異問道:“劍神?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世人以為罷了,兩百年前,劍神與上一任圣君決戰于武柱山之巔,在那一戰之中踏入天之境,之后退隱,兩百年過去,他的武功已經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命尊沉默。
金身境高手們也各自議論起來,都在回憶著劍神的強大。
誅戮圣君緩緩開口道:“劍神確實強大,本君都沒有把握對付他,但那道祖更是深不可測,疑似來自其他大陸的高手,我等不能掉以輕心,不能只把希望放在劍神身上,本君準備吸收天下氣運,沖擊更高境界,待本君功成,這天下方才更穩固。”
命尊當即道:“吸收天下氣運?圣君此舉怕是會給天下帶來浩劫!”
誅戮圣君平淡道:“浩劫只是危害當下,若不除道祖,來日海外勢力入侵,這天下必將生靈涂炭,命尊,你乃天命,別忘了數千年前的浩劫,那些如神一般強大的傳說未必只是傳說。”
命尊低頭,他胸膛起伏,明顯在調整情緒。
誅戮圣君站起身來,轉身走向偏殿,留下一句話:“劍神與道祖之戰到來前,顯圣洞天不得再與大景發生沖突。”
所有金身境高手起身,恭送誅戮圣君退下。
命尊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金身境高手們全都湊到中年男子面前,詢問可否親眼見到劍神。
中年男子臉色復雜,道:“見過,劍神或許已經超越圣君,達到顯圣洞天上下窮其一生追逐的境界,雖然圣君謹慎,不敢奢望劍神能誅殺道祖,但我覺得道祖很可能會敗。”
此言一出,其他人全都動容。
“道祖可是搬動了千丈巨岳,連朱前輩都死在他手里,劍神如何能敵?”
“是啊,那道祖一人坐鎮大景,令天下各方勢力避其鋒芒,這樣的強者,千年難遇。”
“也不一定,劍神之所以是劍神,乃是劍道已臻化境,傳聞,他能讓天下所有人的劍為自己所用,甚至讓天地萬物化為自己的劍。”
“你這說得太離譜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強?”
“唉,那就拭目以待吧。”
乾武四十五年,四月,萬里晴空。
姜長生在樹下盯著姜戩,此刻姜戩打坐在一個巨大的藥鼎中,藥水沸騰,熱氣環繞成霧,赤著上身的姜戩更是皮膚通紅,仿佛快要被煮熟。
姜戩正在沖擊神人境,姜長生特意熬了一鼎藥助他一臂之力。
白岐感慨道:“這小子的體質不一般啊,他的真氣感覺比荒川還強,竟然還未突破。”
姜長生輕聲道:“快成功了,就在今日。”
姜戩一旦突破成功,那就是二十九歲的神人!
傳出去,定讓天下武者震驚。
這時,一道身影走入庭院,正是玉妍軼。
她一臉焦急之色,只是匆匆瞥了姜戩一眼,快步來到姜長生面前,低聲道:“道祖,大事不妙了,劍神正在向大景踏來。”
姜長生盯著姜戩,隨意問道:“劍神是誰,很強嗎?”
玉妍軼咬牙道:“強,很強,據說他一路上所遇到的武者,其手中劍刃都被他吸走,跟隨著他一同前行,據扶月世家的弟子所見,劍神身后的劍已經多達百萬之數,長及五十里地,懸浮在空中跟隨他,這般功力,匪夷所思,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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