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還在下著,整個森林充滿著水汽。
又冷,又潮濕。
雨打在身上,比冰打在身上更冷幾分。
楚正走在前方,也注意到了后面跟著他的三個女人。
他也沒有驅趕對方。
只是他心中估計,這三個女人,這樣淋雨,弄不好怕是會死在這里。
但是楚正卻沒有辦法,現在他自己都處于危局之中,無論他背上的李紅塵,還是那可能追上來的楊三,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沒有驅趕這三個女人,已經算是盡了他自己最大的善心了。
又走了一段路,楚正在一處比較高的空地停了下來。
接著,他按照之前的方式,在附近砍了一些木頭,搭起了棚子。
一旁的三女看著楚正的動作,神色頓了一下,也開始用之前撿的長刀劈砍起樹枝。
只是她們沒有什么力氣,費了半天的工夫,連一根嬰兒拳頭大的小樹都沒有砍下來。
一名女人看到這狀況,癱在了地上。
近日所受的委屈,一時間全都涌上了心頭,哇哇哭了起來。
楚正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走了過來。
見到他過來,女人被嚇了一跳,立刻就不哭了,呆滯地看著他。
這是一個非常嬌小的女人,有著一張精致的娃娃臉,皮膚白皙,也難怪這楊三會盯上她了。
看了一眼女人,楚正提起鐵片,在三女驚恐的目光中,一劍斬在了那棵小樹上,接著,又連續幾劍,砍了好幾棵樹,足夠讓這些女人做一個棚子了。
“別吵,引來敵人,到時候我們都得死!”楚正神色冷冷的說了一聲,便再去做自己的棚子了。
因為做過一次棚子的原因,這次他做得比較快,不過小半個時辰就,一個棚子就做好了。
做完之后,楚正掃了一眼把棚子搭得亂七八糟的三女,也不說話,朝著一旁的溪邊走去。
如今下雨了,一些干燥的木頭幾乎很難找到了。
尤其是最近下雨天又大,溪水里水漲得很厲害,一些木頭如今已是不好找了。
楚正找了半天,也只是一些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點比較干燥的木頭而已。
而這些木頭,連火都生不起。
“呼……”楚正輕輕呼出了口氣,撿了一些濕木頭放在了棚子深處,接著他把麂子身上的皮剝了下來,與一些被擦干的樹葉,堆在了地上,作為保暖的墊子。
一切弄好之后,他便坐在了地上,啃了幾口從城里帶來的干糧,便坐在地上開始盤坐,再次運行起了飛花經。
隨著飛花經運行,四周的靈氣被他引動,朝著他聚攏了過來,進入他身體,沿著經脈搜刮血氣,最終在丹田之中,形成了真氣。
不過,很快的,這縷真氣又被背后的紋身所吸收。
如此往復了一段時間。
楚正從修煉之中清醒過來,他看向了一旁,躲在簡陋棚子里,互相取暖的三女。
此時對方的棚子里,已經堆滿了樹葉,樹葉之中,依稀能夠看到三女互相取暖的場景。
在棚子里面,還掛著對方濕漉漉的衣物。
雖然藏得比較隱蔽,卻因為樹葉比較少緣故,被楚正看了個清楚。
很顯然,對方也知道穿著濕漉漉的衣物,很有可能會生病。
看了一眼,楚正便不再看了,視線轉到了別處。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也容易生出一些需求。
但是他卻不是一個乘人之危的人。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楚正摸向自己的懷里,先是摸到了一冊書籍,頓了一下,隨后又摸向另一邊,取出了一枚藥瓶。
他看著這枚藥瓶,沉默了片刻。
這枚丹藥,是最后一枚增元丹了。
他在狼搭肩副本之中,一共弄到了三枚增元丹。
之前兩枚,都可以說救了他的命。
一枚是在狼搭肩副本之中用掉的。用了之后,他被狼搭肩的時候,才能一直走。
不然,以他當初那羸弱的身體,根本不可能那么輕易的通關狼搭肩副本。
另一枚,是在荒村副本之中用掉的。
用了之后,他身體氣力更大了幾分,在那惡鬼追來之前,逃到了劉府之中。
一枚丹藥,一條命。
而之前的兩枚,卻并沒有把增元丹發揮到最好。
根據丹方的講述,增元丹只有修煉功法,才能把其效果發揮到最好。
楚正深吸了口氣,接著搓開丹藥表面的蠟皮,一口把丹藥吞下。
隨著丹藥下腹,一股火熱的感覺從他腹中散發而出。
感知到腹中的火熱,楚正也不耽擱,閉上眼睛,清除雜念,運轉飛花經。
四周靈氣頓時有了躁動,開始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而當靈氣進入之后,立刻被洶涌的血氣所包裹,形成了一絲絲真氣。
頓時,附近的靈氣被快速消耗。
不過很快,其他地方的靈氣,就快速填補了這一塊真空區域。
楚正就有一個漏斗一般,不斷的吸收著附近的靈氣。
與此同時,他背后的白痕越來越少,正在快速恢復成正常的皮膚。
他背上的美人圖,也更加鮮艷了幾分。
“窸窸窣窣……”因為靈氣的快速移動,帶動了風,四周的葉子發出了颯颯之聲。
在簡陋棚子之中的三女聽到聲音,嚇得有些瑟瑟發抖,相互抱在了一起。
“琴姐,這該不會有鬼吧。”身形嬌小的女子嘴唇發白,顫聲說道。
而她問的琴姐,卻是之前向楚正拔刀的秀美女子。
聽到女孩的話,溫琴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后伸手在嬌小女子的身上掐了一把,咬著銀牙道:“你這小妮子在想什么呢?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不要,琴姐!”嬌小女子聞言,十分的害怕,直接埋頭鉆進了溫情的懷里,手用力的抱著自己兩個姐妹。
“你弄疼我了。”一道聲音響起,卻是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女人說話了。
這女人聲音極其好聽,說話的時候,有著一股勾人的力量,讓人聽了心癢癢。
而這女人的眸子,更是好看,眼波如水、攝人心魄,有著一種勾魂的感覺。
只是,這女人的眼中,同樣的有一股極深的恐懼,猶如一只被嚇到的幼獸一般。
“紫兒,你說那人是在做什么?”溫琴透過樹葉的縫隙,朝著楚正看去,見楚正盤坐在棚子之中,顯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