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這叫啥?爛田無人耕、一耕就有人爭~”
對著20來米之外的位置上,那一些當前正與胡彪這個死撲街指揮官,一臉假笑著寒暄的人員們。
老蛇忍不住在嘴里用,只有周邊數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吐槽出了這樣一句。
吐槽歸吐槽,但是從老蛇臉上的表情來看;卻顯示著這貨現在的心情,那可是相當輕松。
甚至還能用著如釋重負,這樣一個詞語來形容。
謝天謝地!后方終于來人,他們不用像是一群沙凋一樣,守在這一處已經沒有敵人來襲的防線上了。
更準確地說,在胡彪他們守在了車陣防線后,快要第三天中午的時候,當時已經等到心急如焚的一眾網友們,終于是等到了后方來的人。
前來聯系他們的人,是一支百十人規模的隊伍。
稍微仔細地查看一下,就能發現這些人卻分別屬于涇渭分明的兩群人,互相之間隱隱提防得厲害。
但是雙方為首的人物,對于胡彪那一個死撲街,表現的卻是相當熱情。
雖然網友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讓這些人墨跡到了現在,才是最終出現在了這里。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人終于來了,而且從他們的表現來看,胡彪那貨看起來還不是一般的搶手啊……
事實確實也是這樣,在與來人說著‘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一番打著哈哈的寒暄后。
到了今天早上的時間里,已經能起床活動的胡彪,基本算搞明白了一些狀況。
在以上的兩群人中,一方是童貫那一個死太監,所派遣出來的使者。
他以河北河東宣撫使的身份,讓胡彪等人立刻隨著他們去一趟河間府,據說是童宣帥有要事召他們詢問。
另一方,則是老種相公種師道派來的使者,讓胡彪這些名義上在他保靜軍下聽用的炮灰營頭,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據說老種相公,有著緊急軍務讓他們去辦理。
上面的這兩群人之所以一起出現,不過是剛好在半路上遇見了而已;哪怕因為他們心中各自的小九九,根本不想結伴而行。
但是在目前的雙方,都沒有辦法直接撕破臉的情況之下。
也不得不兩伙人并作了一伙,一起出現在了胡彪等人的眼前;在一番寒暄之后,就是分別發布了以上的命令。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種師道派來的使者,居然還是胡彪等人的熟人。
就是在第一天的時候,救下的那一個保靜軍的都虞候朱千軍;這一個算是被胡彪等人救下一命的家伙,一來就是熱情地表示著:
感謝胡營指揮使在危急時刻下出手,救下了老種相公和他;多的也就不說了,今后他胡彪就是大宋西軍的自己人。
在說著‘自己人’這一個詞語的時候,那朱千軍明顯是暗中有所指。
而童貫派來的使者,是一個叫馬擴,字子充的年輕漢子。
聽到這人的姓名之后,胡彪結合起了自己記憶中的一些資料,頓時在心中,就很是升起了一些敬意。
因為此人在北宋末和南宋初,也算是一個著名的人物。
此人是武舉出身,北宋末期他出使了遼和女真,甚至還因為身手和膽識,很是受到過那女真首領阿骨打的賞識。
也參與了收復燕京”、靖康之恥、苗劉兵變等歷史事件。
當金兵大舉入侵的時候,更是親率河北義軍,多次與金兵血戰;因此,完全說得上是一個好漢子。
馬擴等到朱千鈞代表了西軍,對著胡彪好一番拉攏之后。
才是在嘴里,澹澹對著胡彪說到:“童宣帥對于胡營指揮使這一種英雄人物,可一直都是求賢若渴,可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來唄!都說說看,大家打算怎么選?”
胡彪一邊往一個土灶里添加著一些木材,一邊在嘴里對著身邊的眾人,問出了這樣的一句。
面對著童貫和種師道雙方的招攬,胡彪并沒有立即表態。
而是借口著雙方使者一路上辛苦了,且稍事休息、吃上一頓飯食之后再說的說法,臨時將他們穩住。
然后,自然是一群網友聚集在了一起,商量該如何選擇了。
具體上,就是他現在需要考慮一下,到底是投靠童貫、還是種師道的西軍集團?
以胡彪遠遠比不上那些老滑頭的政治敏感,都能分辨出這兩個命令背后,所代表著的一些東西來。
童貫也好,種師道也罷,都是想要把他們這些人當槍使。
都是想要憑借著本次戰斗中,他們不但是為大軍斷后,并且射傷了耶律大石的功巨大勞,趁機給對手上一點眼藥。
選擇了一方,另一方就等于得罪死了。
一方都不選擇,絕對不等于能左右逢源,而是雙方都得罪死了。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問題,并沒有給胡彪他們造成了多大的一些困擾;在一鍋紅燒羊肉都沒有徹底出鍋之前,他們就形成了一致的決定了:選兇大的。
不對!應該是選擇童貫這一個死太監。
理由很簡單不過,因為根據歷史上的記載,種師道等人最終還是沒有玩過童貫。
在隨后的兩三年時間里,西軍這一支北宋最強的軍隊,被童貫拆得一個七零八落,戰斗力暴跌了起來。
所以在一番吃喝之后,胡彪對著代勞種師道的那朱千鈞說到:
“煩請老種相公,原本他老人家開口召喚,俺們自然會是立刻去賬下聽用;無奈如今分身乏術,只能是先拜見了童宣帥后,再去拜見他老人家。”
這話雖然說得好聽,但也將他當前選擇表達得非常清楚。
那朱千軍聽得之后,僅僅是深深地看了胡彪一眼后,面無表情地說到:“不用了,胡營指揮使還是留在宣帥帳下好了。
對了!那里有一些禮物,也算是老種相公對于那一日你們出手后,讓他可以更輕松突圍的一點心意。”
說罷之后,就是帶著一眾隨從們徑直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他們留下了一共十匹戰馬,馬背上馱著好些個袋子;里面分別都是絹布、銅錢、金銀,在北宋時期能當錢用的東西。
他們初步的估計了一下,這些東西的總價值怕是在兩萬貫左右;算是種師道用這樣一個方式,完成了對胡彪等人救命之恩的感謝。
也讓胡彪知道,今后自己與西軍、最少是西軍的高層,怕是徹底結仇了。
而那馬擴見狀之后,自然是相當的高興;口中許諾著以童宣帥的手筆,一應賞賜絕對比這些更多。
隨后,就是讓胡彪等人盡快出發,童宣帥可是在河間府翹首以待。
至此,已經在此地待了三天的眾人,終于是可以離開這里了。
到了目前為止,還有著1100人出頭,留在了胡彪手下;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敢戰士出身的炮灰。
因為那童貫著急召見的原因,胡彪等人自然不能與有著大量輜重,行動緩慢的大軍一起緩緩行動。
所以,胡彪匆匆宣布了岳飛為代理營指揮使,臨時統領著一千多號人,先退到雄州城外待命。
據說在雄州城外,退下去楊可世、劉延慶等部,已經是立下了好些堅實的營寨。
胡彪他們一行26個幸存的網友,就隨著馬擴等人向著河間府趕去。
到了這一個時候,因為背后箭傷的原因,胡彪才能勉強在地面行動了,自然沒有辦法騎著戰馬趕路。
其他戰象、歌者和玉米等人,情況也是差不多。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們清空了三輛大車之后,讓胡彪等傷員坐著大車趕路就好。
得益于他們對車軸進行的改裝,將拉車的騾馬換上了戰馬之后,速度上并不比騎馬趕路慢上了多少。
唯一的問題是,這玩意根本沒有什么避震設施。
好在鋪上了厚厚一層的干草后,總體的影響上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