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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悟空若妄言,自斫頭顱予師傅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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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馀、張耳有些憂愁。

  不是憂愁如何才能在趙地重演一遍韓地事,而是在憂愁上哪去找一個趙國陳勝,不是隨便在黃土地上扒拉一個人,就能有稱王潛質的。

  當然,這對二人來說也不算什么大事。

  二人賢名早在十年前就傳播出去了,朋友遍布七國,多為人杰,從中找一個坑很簡單。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不就步了陳勝的后塵了嘛?

  陳勝殺掉與自己一起傭耕過的粟農,自毀“茍富貴,勿相忘”的承諾,失信于天下。

  他們要是坑了朋友,這事傳出去,他們名聲掃地,所有故交都要與他們割袍斷義,哪個好人愿意和賣友求榮的小人做朋友啊?

  雖說是為了家國大義,個人榮譽應不羈于心。

  又有言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到魏國君臨天下之際,自會有數不清的人蜂擁而上,自發為二人開脫辯解。

  但說一千,道一萬,這終究是一件不道德的丑事,二人心中明鏡似的。

  他們坑了陳勝那是計謀無雙,兵不厭詐。

  坑了朋友那就是小人行徑,狡詐惡徒。

  扮做商隊的馬車向著趙地不斷行駛,這寒冬臘月也只有逐利的賤商不懼風雪,行走四方。

  故意弄得極為普通的馬車車廂之內,陳馀、張耳喝著熱湯,烤著火盆,長吁短嘆。

  火盆中的木炭一端黑黝黝,一端紅彤彤,燃燒無煙,散發的熱量卻是烤人,乃是最上等的木炭,是魏王豹所增。

  轱轆轱轆的車輪碾壓聲里,溫暖無風的舒適車廂之內,張耳搖著扇子苦笑。

  “陳兄,還沒想到辦法嘛?”

  陳馀兩條臂膀都露在外面,袖子擼到了肩膀,熱的渾身冒汗。

  臉湊到車廂上的窗口,貪婪地呼吸著那颼颼的小涼風,有些后悔地道:

  “你我就該堅定信念,不應下這差事,讓陳平那賤民來做這丑事。”

  張耳持扇指著火盆中的木炭。

  “事已至此,說這話還有什么意義?魏王宮中的木炭都不如這個,享君恩,就得解君難,不然亦淪為小人也。”

  陳馀悶頭應了一聲,打開窗簾一角,讓寒風透進來。

  冰冷的寒風吹得他很是舒爽,但卻吹不開他心頭的郁悶。

  張耳說的道理他何嘗不明白呢?但凡事都是知易行難。

  這一步邁出去,魏國大興不大興不一定,反正他陳馀的名聲是爛大街了,再也不好使了。

  想他陳馀現在名聲在外,到哪里都被人當成座上賓看待。

  家中又有妻子從母族帶來的萬貫家財,兩人一輩子都難以花完。

  世人追逐的名,利,他陳馀一個不缺。

  真要為了魏豹這個小兒,而毀了一世清明嘛?

  張耳一見陳馀神態,暗道一聲壞事,心下開始焦急起來。

  他和陳馀太熟了。

  世人盡知,兩人的友誼堪比廉頗、藺相如,是刎頸之交。

  陳馀眉頭皺一下,張耳就知道其在煩什么。

  陳馀若是退了,那這事不就只能落在他張耳身上了嘛?

  他和陳馀不同。

  二人雖都是魏國賢者,但張耳跟魏國綁定更深,他曾是信陵君魏無忌的門客。

  復魏,是魏無忌的遺愿,是他張耳當著魏無忌三千門客的面應下來的。

  陳馀能打退堂鼓,他張耳敢提一下鼓槌就是一個身敗名裂,甚至很可能還有殺身之禍。

  信陵君三千門客魚龍混雜,好勇斗狠,武功高強的江湖高手不在少數。

  這些江湖高手文不能治國,武不能領軍,唯獨擅長刺殺人。

  連自號始皇帝的嬴政這等人物,都沒防住刺客,在泰山被刺客帶下懸崖同歸于盡。

  張耳不認為自己的防御能超過始皇帝,卻認定信陵君的門客比刺殺始皇帝的更不要命。

  他額頭汗珠如同黃豆一般滾落,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

  手中扇子也不搖了,提氣,高聲喊了一句。

  “悟空!”

  車簾起,寒風入,一年輕人隨之到廂中。

  只見其相貌堂堂,穿著一身虎皮制成的大衣,斑斕花紋極為搶眼,一看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約摸歲數在二十上下,臉龐凍得發紅的虎衣男咧嘴一笑,兩排牙齒像雪一樣白,在白布窗簾透進來的天光下,閃爍著森森寒光。

  “師傅,你找我。”

  熱的臉龐通紅的陳馀放下卷起的衣袖,舒服地吁口氣。

  虎衣男帶進來的寒風擠出了不少熱氣,讓炎熱的車廂清涼了許多,轉為溫暖。

  虎衣男對陳馀認真見禮,陳馀友善地沖虎衣男點點頭,

  陳馀很熟悉這個叫悟空的虎衣男,虎衣男是好友十年前就收下的徒弟。

  好友對這個徒弟信任至極,就像是信任他陳馀一樣。

  好友和親生兒子,枕邊細君都瞞著不說的事,卻從不瞞著這個叫悟空的徒弟,有什么棘手的事都會說。

  張耳一見悟空,臉上不由自主有了三分笑意,指著火盆。

  “不急,先暖和暖和。”

  順從地應了一聲,悟空聽從師名,搓著雙手,蹲在火盆邊烤火,笑得憨厚。

  “師傅有事,盡管與弟子言,弟子服其勞。”

  “這次事可大了,也不知你那小聰明還能否用的上。”

  調笑一句,張耳便一五一十得將心中猶豫,魏國局勢盡皆說了出來,毫無隱瞞。

  悟空聽的認真,待師傅說完,立刻笑了起來。

  張耳佯怒。

  “劣徒因何發笑?是笑為師乎?”

  悟空擺著手連道不敢,笑容不散。

  陳馀的目光也挪到了悟空身上,笑著說:

  “不是笑伱師傅,那就是笑我陳馀了?”

  悟空急忙止住笑意,一本正色解釋道:

  “悟空絕無此意。

  “發笑是因為想到一計,能解張叔,師傅所愁之事,故而歡喜。”

  張耳、陳馀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他們從大梁愁到山陽,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解法,悟空聽一遍就想出來了?妄言罷!

  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不信之色。

  張耳面有羞慚之色。

  自覺徒弟說大話,以致其在好友面前失了面子的他轉過頭面對劣徒,怒道:

  “看來為師往日對你太過放縱,疏于管教。

  “這是你戲言的場合乎?怎如此分不清輕重!滾出去!”

  悟空略微抬頭,眼中閃爍兩點紅光,那是火盆中炭火的倒影。

  “悟空若妄言,自斫頭顱予師傅賠罪!”

  家里親人去世了,這幾天更新可能會點緩慢!見諒!盡量保證每天的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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