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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陛下還惦念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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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哪里?”

  嬴成蟜甕聲甕氣地問。

  女人眨著一雙大眼睛,懷疑嬴成蟜想賴賬。

  “帶我去長安君府吃火鍋噻!”

  嬴成蟜運轉內力,疏散開下身聚集的血液,這才站起,瞇了瞇眼。

  “巴清,陛下御賜貞婦,我名聲不好,可不敢壞了巴姑娘名聲。”

  “呀!”

  女人夸張地后跳一步,捂著小嘴,一臉驚奇加崇拜地道:“你郎個曉得嘛?”

  嬴成蟜下身內力涌動不休,一直在疏散附近不斷聚集的血液,苦笑著道:“你的口音暴露了你是個巴蜀女人,再加上你能上朝會,那就只能是巴家家主巴清。”

  巴清皺著好看的眉毛。

  “我的口音咋了嘛?我說的標準的秦話噻!”

  嬴成蟜沒話說。

  這就像前世中國很多地區的人,都說自己說的是普通話一樣。

  “哼!小氣!我去皇宮吃!”

  巴清嬌哼一聲,白了嬴成蟜一眼。

  昂著頭,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般離去。

  可惡,竟然沒有讓他露出丑態!

  算了,他叫我巴清,沒有叫我巴寡婦清,所以還算是個懂一點禮數的登徒子噻!

  嬴成蟜目送巴清遠去,解脫地嘆了口氣,不再讓內力在下身運轉。

  這妞練的什么?

  絕對有問題!要不是老子武功還行,這次差點出丑!

  皇宮內,一處廊道。

  一位身穿白衣麻布衣物,面色溫和的中年劍客靜立于此,等待朝會結束。

  他摸著腰間愛劍,看著一朵流云遮住日光,又看著那朵流云溜去天際。

  此情此景,讓劍客想起了一句曾偶然聽過的詩詞,他情不自禁地念了出來。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他喜歡這句詩。

  詩中那無拘無束,悠閑淡適的意境,就是他向往的生活。

  云,山川氣也。

  山川之靈氣上升,感天空之遼遠,故而化云游四方。

  “哈哈,你喜歡啊?那送你了!雖然我也是慷他人之慨,這句詩的創作者其實不是我,是一個叫王維的詩人。他外號詩佛,很厲害的!”

  “公子不要相欺與聶,聶從未聽過詩佛這外號,也不知何人名為王維。”

  “那肯定啊,他是唐朝的,還沒生出來啊!”

  有巡邏郎官經過劍客身邊,低頭行禮。

  “蓋先生。”

  思緒被打斷,劍客回神,認真地點點頭。

  “嗯。”

  這隊郎官遠去。

  劍客大拇指摩挲著劍柄,想著那位喜歡胡說八道的公子,牽扯了嘴角。

  這就算是笑過了。

  “公子,你也按捺不住嗎?”

  劍客視線盡頭,一襲黑色冕服的嬴政,出現在咸陽殿門口。

  朝會結束了。

  “蓋聶拜見陛下。”

  劍客行禮,嬴政腳步一停。

  一直落后嬴政半步的趙高又走了一步才停,現在他領先嬴政半步了。

  這舉動稍微有些僭越了,宦官怎么能超過皇帝呢?

  但嬴政沒有對趙高的舉動說些什么,對劍客點點頭。

  “蓋聶,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蓋聶沒有表情地道:“聶來保護陛下安危。”

  嬴政失笑。

  點指著蓋聶,笑得說不出話。

  良久后一甩大袖,大踏步從蓋聶身前走過。

  依稀間,蓋聶聽到嬴政和趙高的對話。

  “趙高。”

  “臣在。”

  “今日宮中暗衛怎么都不見了?”

  “暗衛一向都是長安君管轄,今日長安君上朝,臣恐對陛下不利。”

  兩人腳步聲停止。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你認為成蟜會對朕不利?所以叫蓋聶撤去宮中暗衛,改調一群江湖人士來保護朕?”

  撲通~

  一聲沉悶的聲響。

  緊接著,是趙高恭敬且惶恐的聲音。

  “臣有罪!求陛下寬恕!”

  “看來,是朕給你的權利太大了,行璽符令事一職,你不必再擔任了。”

  “唯。”

  “蓋聶!”

  蓋聶轉身,就看到趙高五體投地,跪在嬴政腳下瑟瑟發抖,像一條狗。

  大丈夫死則死矣,何至于此!

  深吸口氣,蓋聶走到嬴政對面,低頭行禮道:“臣在。”

  “即日起,你除了負責掌管宮中暗衛外,兼行璽符令事一職。”

  蓋聶面露猶豫之色。

  行璽符令事,掌管玉璽,負責為皇帝傳令,代寫圣旨。

  雖然看上去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卻一定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擔任。

  這個職位,需要每日都在嬴政辦公的章臺宮內等候,嬴政什么時候讓回才能回。

  蓋聶猶豫就猶豫在這里。

  這個別人夢寐以求的職位,他不想要。

  如今他掌管暗衛,雖然通常也是在皇宮內,但他很自由,也有休息的時候。

  要是兼任了行璽符令事,他就要一直被束縛在章臺宮,這不是他想要的。

  “陛下,聶生性散漫,為陛下傳令謄書,需要一心靜至人,聶不適合。”蓋聶面無表情道。

  他本以為嬴政就算不大發雷霆,也會微有怒意。

  哪有人會愿意被拒絕呢?更何況是貴為天下之主的嬴政!

  但他想錯了,聽了他的話,嬴政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成蟜的人,果然都是這種性子!”

  “陛下!”

  蓋聶面無表情地加重這二字語氣,輕聲道:“聶職責是保護陛下安危,聶不是長安君的人。”

  “朕知道,朕就要你當朕的行璽符令事!”

  呵,真是荒唐!成蟜謀反?誰謀反成蟜都不會!

  蓋聶才做了成蟜幾日門客,就也生了懶散性子。朕就是把皇帝讓給成蟜,他都懶得坐。

  “唯。”

  蓋聶內心無奈,面無表情地應允。

  他總不能和皇帝對著干吧。

  三人一路同行,嬴政在前,趙高和蓋聶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到了章臺宮,趙高失了行璽符令事一職,很自覺地站在了外面。

  嬴政和蓋聶入內。

  攤開一卷空白竹簡,嬴政筆走龍神,寫了一道圣旨交給蓋聶。

  “把圣旨交給蒙驁,準蒙驁不拜之權。”

  當日,蒙驁接到了一份只寫給他的竹簡。

  那竹簡字數不多,也沒蓋傳國玉璽印,但那字跡蒙驁認識,分明是始皇帝嬴政的!

  收到竹簡的蒙驁,破天荒得在自己的屋中喝起了小酒,他都戒酒二十多年了。

  “長安君,陛下還惦念著你呢,陛下是個明君啊!最信任長安君的,是陛下啊!”

  在他緊握的竹簡上,只有二十二個字:蒙公好生歇息,莫為朕兄弟二人憂愁,成蟜若反,朕讓位。

  當日,一個個江湖人士從咸陽宮走出,被皇宮內的郎官押著送往各處府邸。

  城防軍也解除了先前那道見到可疑人士立刻抓捕,要是反抗可當場擊斃的命令。

  巡邏守城,恢復到了一天前的模樣。

  似乎那緊張兮兮的一天,只是鏡花水月,過眼云煙,都是假象。

  只有廷尉大牢里,廷尉李斯那張死板的臉上罕見地生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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