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哪來的女聲?
嬴成蟜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女性的官職,能上的了朝堂的。
所以他第一想法是——哪個大臣變聲期嗓子出問題了?
扭頭看去,一個體態豐腴,外形嬌小玲瓏的女人正在他身邊正坐下來。
圓滿的八月十五向那嬌小小腿落下,臀部朝服被繃的緊緊的。
這都不用上手,看上去就彈性十足,好想拍一下。
嬴成蟜腦子里念頭一轉而過,摸摸鼻子,害怕流鼻血。
這還真是個女人?
火鍋?那是啥子?吃的?
女人疑惑地坐在嬴成蟜身邊。“火鍋是啥子?”
一絲淡淡香氣以女人為中心逸散,嬴成蟜沒什么禮貌得把臉湊到女人身邊嗅了嗅,笑開了花。
“姑娘身上好香。”
女人就眼看著嬴成蟜作這個無禮舉動,沒有阻止,沒有呵斥,沒有閃躲。
“火鍋是我發明的一種吃飯方式,或者說是食物,姑娘若是好奇,朝會后可來長安君府就食。”
嬴成蟜審視著女人。女人有著遠比尋常秦女白皙許多的皮膚,臉圓圓的,大眼睛明明很清純,搭配上五官,卻就是透著一種另類風情,給人稍許嫵媚的感覺。
嘖嘖,這要是放在樓臺,還不得穩坐花魁寶座,賣藝不賣身都行啊!
“可惜。”嬴成蟜搖搖頭。
“可惜啥子?”女人好奇問道。
嬴成蟜看著女人盤起來的發髻。
“可惜姑娘已然成婚,成蟜晚了一步啊。”
這種盤起來的發髻,是成婚女人獨有發式,未出閣的女人是不會梳的。
“哈哈,你這人好有趣噻!硬是要得!”
女人兩眼彎成月牙。
“長安君一向如此嗎?”
“姑娘是問我在陛下問國策的時候想午飯?還是問我第一次見姑娘就表達愛慕?”
“都有噻!”
嬴成蟜這時真想手里有一把羽扇,能在身前扇兩下,這樣說話就很有逼格。
“于成蟜而言,午飯吃什么,比陛下問的國策要難多了。”
女人捂住嘴,防止笑的聲音太大。
她聽明白了,嬴成蟜是說嬴政的疑難問題,對他而言不是問題,太簡單了。
簡單到,他想想中午吃什么這個問題,都比嬴政的問題難的多。
這個人真的好能吹啊,瓜兮兮的!
看到女人笑的很開心,嬴成蟜繼續道:“至于初次見面就對姑娘表達愛慕,這件事并不能怪成蟜唐突,而應怪姑娘。”
女人氣鼓鼓地瞪著雙眼,她顯然沒想到嬴成蟜能把這件事賴到她身上。
這個無恥之徒!我還沒怪你無禮!你先怪上我了!
“這跟我有啥子關系嘛!”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如姑娘這般美貌,誰見到了都會心生愛慕,這又怎么能怪我呢?只能怪姑娘生的太美。”
這番話放在現代,肯定是要打上一個油膩標簽。
但在秦朝,可沒有人會這么說話,起碼女人沒聽過類似的。
女人聽的心情大好,笑容再次綻放。
“怪我怪我,要得要得。”
九尺高臺之上,嬴政坐在王座中,看著嬴成蟜和女人談笑晏晏,扶著額頭,有些苦惱。
這個豎子!丟人給朕丟到巴蜀去了!
“還未請教芳名?”
女人俏皮一笑,內中卻又有一絲成熟風情,沒有直接作答。
“告訴長安君姓名可以,長安君先告訴我陛下疑難如何解決噻。”
嬴成蟜掃了四周一眼。
“姑娘的姓名,除了我以外,這滿堂諸公應該都知曉吧?我隨便找個問問應該就知道了。”
這女人是哪一家的,竟然能被皇兄準許參加朝會?
只看群臣對女人沒有詫異的態度,嬴成蟜就知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始皇帝和群臣對此女絕對不陌生,這女人一定一個很出名的人物。
這么些年沒上朝,我秦國竟然出了一個能上朝的女人,還這么漂亮,扶蘇怎么都不告訴我!
“你是不是和我吹牛!其實不曉得怎么解決陛下疑難噻!”
嬴成蟜冷哼一聲:“拙劣的激將法!”
兩人說話的功夫,朝堂內的喧鬧也進入了尾聲。
嬴政眼見如此,拍拍扶手,群臣便知道嬴政是要他們安靜下來。
先前吵嚷聲音霎時間便消失了,所有人正坐坐好。
左丞相隗狀說道:“臣以為,王丞相所說的政策,是最有利于秦國發展的。齊國,楚國,燕國等地實在是太遠了,沒有一位王就近鎮守,是不可能完全歸順秦國的。”
御史大夫馮去疾也起身附和:“我聽說周朝之所以興盛,就是因為周文王,周武王,將天下的土地分封出去,這才能讓周朝享有八百年的氣運。前人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秦國只要效仿就可以了。”
在之后,又站起來幾位重臣。
每個人都贊同王綰提出的分封制,對這個辦法贊不絕口。
“長安君覺得分封制如何噻?”
女人悄聲問嬴成蟜。
嬴成蟜撇撇嘴,道:“不怎么樣。”
女人白了一眼嬴成蟜。
“你沒看到群臣都說好噻?難道群臣還沒有你一個人聰明噻?”
這個人雖然有趣,但是自大得很!
“他們加起來肯定是要比我聰明的,但他們會裝糊涂。”
嬴成蟜借機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了一番女人。
目測這得有D了?
這可是純天然的!
“姑娘不也是一樣,揣著明白裝糊涂?”
女人臉上一直以來的笑容忽然一滯,就像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忽然被堤壩阻攔。
她用瑩白如玉的雙手揉了揉臉,盡力用與先前一樣的語氣道:“長安君在說啥子噻?”
嬴成蟜就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女人的曲線看個不停。
大家都喜歡裝糊涂,沒有道理我嬴成蟜要做那個明白人。
朝堂上,依舊不斷有大臣站起來,同意分封制,請求始皇帝賜封諸公子為王。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反對這件事。
嬴成蟜抽空看了眼李斯。
歷史上,正是李斯站出來。
公然反對分封制,提出郡縣制。
但在嬴成蟜視線內,李斯坐的一板一眼,毫無站起來的意思。
直到朝會結束,李斯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諸公所言有理,待朕回去好好想想,今日朝會就到這里吧。”
三呼萬歲,那是清朝玩的花活,秦朝退朝沒有這個傳統。
群臣靜坐原地,待得嬴政離開咸陽殿,一個個便站起身,互相攀談著向外走。
隴西侯李信一直緊盯嬴成蟜,冷笑著,站起身正要上前找嬴成蟜麻煩。
視線便被一個健碩身影阻擋,是蒙恬。
“蒙兄?你這是?”
“昨日趙酒,恬有些貪杯,不知隴西侯還有沒有?”
李信聞言,起身就給了蒙恬一拳,笑著道:“蒙兄怎么與信如此見外,走走走,信府上別的沒有,趙酒管夠!”
扭頭冷笑著看了眼嬴成蟜,李信有些恨恨地道:“倒是便宜了這廝!”
“哈哈!走走走,理他作甚!昨日說到武安君大破匈奴,讓匈奴十年不敢犯趙邊境,真是過癮啊!今日可得再與恬詳細說說!”
李信一邊被蒙恬硬拉著離開,一邊半是驕傲半是疑惑地道:“我叔父自然是厲害的,可蒙兄怎么不崇尚我秦國武安君,反而崇尚我叔父?”
“都崇尚都崇尚,你忘了,我大父是武安君副將,我幼時就是聽白起事跡長大的。現在想聽聽同為武安君的趙武安君事跡,你說趙武安君要是還活著,現在好些年歲?”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是慢慢聽不到了。
嬴成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蒙恬背影,想著是不是蒙驁那老頭,把他的事都告訴給蒙恬了,不然沒道理蒙恬會為他解圍啊。
“長安君走噻!”
女人從嬴成蟜身邊站起,那兩團包月十五又讓嬴成蟜摸上了鼻子。
千萬別流鼻血,那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