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晉升永恒了?”
主宰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暫時還沒有。”
陸長生搖了搖頭,目光望著無垠的虛空,仿佛看到了那條奔騰不息的時空長河。
“若想晉升永恒,得去時空長河。”
“百年后,我會去時空長河沖擊永恒,所有人皆可去時空長河觀摩,這也算是我給這片時空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了……”
陸長生說完,直接收了真界宇宙,回到了洞府之中。
一切似乎又恢復了。
可他們的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百年后,去時空長河沖擊永恒,真是……難以置信。”
“難道我們這片時空終于要誕生一尊偉大的永恒了嗎?”
“第四境永恒啊,都難以想象。若成了,那長生主宰今日講道,那便是直指永恒之路啊……”
無數主宰都難掩心中激動。
不過,惟有陸長生心里非常平靜。
他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第一時間調出了屬性面板。
宿主:陸長生悟性:頂級悟性界主:第三境真界宇宙:一座可成長的超級宇宙 真我:窺一斑而知全貌而知全貌,全知全能,超越生死,超越物質,超越能量,超越時空,是為無限!
果然,不朽靈魂也變成了“真我”。
不過,誕生了“真我”的陸長生,這一刻卻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屬性面板”的不同尋常。
一直以來,陸長生都覺得這屬性面板與生俱來。
但非常奇怪。
好端端的怎么會出現屬性面板?
即便陸長生晉升第三境主宰。
甚至不朽靈魂的感知很強的情況下,陸長生也沒有察覺到屬性面板的存在。
可現在不一樣了。
當他的不朽靈魂蛻變成了“真我”,那可就是全知全能了。
窺一斑而知全貌。
陸長生的屬性面板,盡管一直都幫助陸長生走到了今天。
而且很神秘。
可是,在陸長生誕生“真我”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感知到了屬性面板。
“唰”。
陸長生手一翻。
他從體內“取出”了屬性面板。
所謂屬性面板,實際上居然是一塊不朽物質!
對,就是不朽物質。
而且這塊不朽物質明顯是經過了煉制,看起來非常復雜。
顯然煉制并不容易。
而且,以前陸長生無法察覺,那是因為屬性面板就藏身在靈魂之中。
不管是什么靈魂。
哪怕是不朽靈魂,那也是靈魂。
因此,藏身在靈魂之中,與靈魂融為一體,陸長生之前根本就無法發現。
直到不朽靈魂蛻變成了“真我”。
有了真我,不朽靈魂崩潰,屬性面板自然就暴露在了陸長生的“真我”感應之中。
可是,究竟是誰有這種能力煉制這樣的不朽物質?
主宰肯定沒有這樣的手段。
又是誰把這塊不朽物質融入到了陸長生的靈魂之中?
除了陸長生,還有誰獲得了類似的不朽物質,從而擁有屬性面板?
陸長生有很多疑問。
現在無論如何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他隱隱有一種感覺。
也許,等到他晉升永恒,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到時候,一切的一切,他都能知道。
只是,陸長生依舊有一些顧慮。
盡管他誕生了“真我”,甚至也有真界宇宙,可以無限膨脹。
無限真我,無限真界。
兩者配合,有很大概率掙脫出時空長河。
可掙脫了時空長河,又會是什么?
是不是永恒?
陸長生不清楚。
不過,他的心里卻很堅定。
無論如何,百年后他都會嘗試著沖擊永恒!
不過,還有百年時間。
修行已經沒什么意義了。
百年時間,陸長生也想陪著林青鸞。
于是,陸長生回到了大宇宙,回到了飛龍山。
林青鸞已然知道了一切。
她知道百年后,陸長生就會去時空長河沖擊永恒。
這是這片時空唯一一次有人沖擊永恒。
具體什么樣的情況,連陸長生自己都不清楚。
不過,既然陸長生做出了選擇,那么林青鸞就永遠會支持陸長生!
“長生,帶我出去走一走吧。”
林青鸞忽然開口說道。
“去哪里?”
“去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你曾經一開始生活的地方,我想看看,你是從哪里開始,一步步走到今天。”
陸長生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是從哪里開始的?
甚至連陸長生自己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畢竟太久太久了。
不過,陸長生如今終究誕生了“真我”。
可謂是全知全能。
只需要稍微一回憶,記憶就涌上了心頭。
往昔的一幅幅畫面也都出現在腦海當中。
“開始的地方……應該是妙手園……”
陸長生低聲喃喃著。
不過,他還是滿足了林青鸞的要求。
或者說,陸長生也想去看看。
看看他一路的歷程。
于是,陸長生分化出一具非常弱小的化身,與林青鸞的一具弱小化身,一起前往了最初的地方。
“妙手園不在了……”
陸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幕。
滄海桑田。
真的是滄海桑田。
畢竟,他修行至今已經有數萬年時間。
這數萬年時間,哪里還有什么妙手園?
但幸好,世界還在,大陸也還在。
這片土地上依舊還有人。
甚至,還迎來了修行盛世。
只可惜,陸長生記憶中熟悉的一切都沒了。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也許,只有時光倒流,才能看到往昔的一切了。”
陸長生笑著說道。
他還記得當時的藥師“文老”,算是他第一個“老師”。
還有師傅“吳景”,懸壺濟世的一代名醫。
誰能想到,陸長生一開始只是一個藥師學徒?
“是啊,除非是時光倒流,否則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可惜,哪怕是主宰也不可能時空倒流,也許傳說中的永恒境可以吧?”
林青鸞笑著說道。
只是,這一句話卻似乎觸動了陸長生。
陸長生渾身一震。
他就這么站在原地。
“時光倒流……”
陸長生腦海中靈光一閃。
冥冥之中,他隱隱覺得這很重要。
可是為什么重要。
或者有什么東西,他想要抓住但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時光……”
主宰強到了一擊滅宇宙的地步。
可是,面對時光也無可奈何。
時光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切切實實的存在。
并且影響到每一個人。
每一個人都生活在時光當中。
如果沒有了時光,那么會有什么后果?
“青鸞,你說一個人要是沒有了時光,會出現什么情況?”
陸長生忽然開口問道。
“沒有時光?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在時光當中,若真沒有了時光,也許這個人的一切痕跡都沒有了吧,甚至他都不會被任何人記住,一切都消失無蹤。”
林青鸞皺著眉頭說道。
陸長生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瞬間讓陸長生豁然開朗。
“時光,是啊,時光是一切的根本。”
“時空長河,僅僅只是時光的具現化,要想成就永恒,哪里是掙脫出時空長河?真正要掙脫的是時光啊……”
陸長生心中豁然開朗。
“真我”全知全能。
因此,陸長生也明白了永恒的真正奧秘。
“長生,你又有所領悟?”
看到這種情景,林青鸞哪里還不知道陸長生又有了領悟。
對于陸長生有所領悟,林青鸞其實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很正常。
她已經見過陸長生太多次的領悟了。
“不錯,的確有所感悟。”
“不過,還有百年時間,不急……”
陸長生帶著林青鸞,從妙手園一路看了過去。
都是他曾經修行走過的地方。
很多地方滄海桑田。
但也有很多地方沒什么改變。
百年時光如彈指一揮。
陸長生也帶著林青鸞回到了飛龍山。
“長生,去時空長河吧。”
“這一次,我陪你一起去。”
“我已經是第二境宇宙大能了,能夠去時空長河觀摩了……”
這是林青鸞唯一的要求。
她當然知道陸長生前往時空長河意味著什么。
雖然陸長生一直都說這一次晉升有信心。
但有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晉升永恒又是另一回事。
無論如何,她都要親自去看一看。
“好。”
陸長生點頭答應了。
不過,陸長生答應過要讓人觀摩。
而地點就在永恒學府。
因此,陸長生帶著林青鸞來到了永恒學府。
此刻,永恒學府已經人山人海。
但凡知道消息的宇宙大能、主宰,一個個的都趕了過來。
陸長生看到了許多熟人。
永夜主宰、神衍主宰、千恒主宰等等。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目睹他是如何晉升永恒的。
失敗或者成功,對他們而言都是一次寶貴的經驗!
“嘩”。
陸長生伸手一劃。
頓時,永恒宇宙虛空當中就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時空長河。
現在陸長生只能,要讓時空長河顯化而出,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今日,陸某當沖擊永恒!”
陸長生說完,直接縱深一躍,瞬間帶著林青鸞進入到了時空長河當中。
同樣,許多主宰也都跟著進入了時空長河。
而時空長河岸邊,已經有很多主宰等候多時了。
“見過長生主宰,預祝長生主宰成功晉升永恒!”
所有主宰都對著陸長生行了一禮。
這是對“先行者”的致敬。
畢竟,現在陸長生就是先行者。
其實,沖擊永恒是極其私人的事。
觀摩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影響陸長生。
但陸長生依舊愿意讓所有人都前來觀摩。
很多人自然心生感激。
這一禮也是心甘情愿。
陸長生望著茫茫的時空長河。
其實,他對時空長河并不陌生。
他曾經操控著時空之舟,兩次進入到時空長河當中。
可是,那都是在時空之舟上。
而這一次,陸長生將如同曾經另一個維度的“自己”一樣,他得自己“跳進”時空長河當中,直面時空長河。
這肯定不一樣。
很多主宰的神情也有些復雜。
陸長生一旦跳進時空長河,不成功的話,那就會身陷時空長河了。
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這是陸長生的路。
他必須走下去!
“唰”。
陸長生動了。
他一步踏出,直接就飛到了時空長河的上空。
而時空長河有神秘的力量,任何人都無法在時空長河上空中飛行。
陸長生也不例外。
因此,他直接“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時空長河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這一幕。
陸長生的確掉進了時空長河。
面對浩瀚的時空長河,陸長生卻沒有驚慌失措。
他反而感覺到很熟悉。
畢竟,海量時空長河的河水,他再熟悉不過了。
而且,他如今不朽靈魂已經蛻變成“真我”了。
哪怕是一直生活在時空長河當中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來吧,真界宇宙膨脹……”
陸長生任憑大量時空長河的河水沖刷在真界宇宙當中。
一瞬間,就仿佛“時間加速”一般。
陸長生的真界宇宙在大量時空長河河水的侵蝕之下,開始迅速膨脹。
這一刻,陸長生的真界宇宙沒有了后顧之憂。
完全是瘋狂的膨脹。
時空長河的岸邊,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們能看到陸長生的真界宇宙,居然在瘋狂的膨脹。
而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瘋狂的膨脹。
之所以膨脹的速度這么快,實在是因為陸長生掉進了時空長河。
而又被無數時空長河的河水侵蝕。
相當于他的真界宇宙,一下子就過去了無數紀元。
那么漫長的時間下,他的真界宇宙自然會自我膨脹。
再加上“真我”幾乎沒有極限,自然可以任憑宇宙真界膨脹。
十倍、百倍、千倍、萬倍……
此刻,所有人都無法形容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時空長河有多么寬廣?
那幾乎無窮無盡。
一眼也看不到頭。
可現在呢?
他們親眼所見,陸長生的真界宇宙瘋狂膨脹。
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雖然依舊在時空長河河水當中,可那巨大的體量卻已經非常有存在感了。
非常顯眼了。
眾人似乎只能看到一片巨大的陰影。
這片巨大的宇宙陰影,仿佛都遮住了時空長河。
讓人們只能看到真界宇宙的巨大陰影,而無法再看到時空長河了。
“還能這樣?”
所有主宰心中都滿是疑問。
這似乎與他們想象當中“晉升永恒”完全不一樣。
畫風太不一樣了。
晉升永恒,不是應該感悟嗎?
有所感悟,然后肉身、靈魂一起掙脫出時空長河的束縛。
可陸長生是怎么做的?
居然直接就膨脹真界宇宙。
而且還是肆無忌憚,完全沒有后顧之憂,沒有極限的膨脹。
這是要以自身的體量,“替代”時空長河嗎?
按照這樣的膨脹速度,陸長生的體量會成長到什么地步?
恐怕連時空長河也“無法容納”的程度。
不過,陸長生自己卻顯得非常興奮。
“對,就是這樣……”
“真我無限,肉身無限……”
“無限的無限,那就能掙脫時空長河,超越時光……”
陸長生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他就一直按照自己的“道”繼續走下去。
他的“道”就是無限膨脹。
以無限的靈魂,融合無限的肉身,繼而擁有無限的力量。
以無限超越有限。
不管如何,時空長河再怎么無垠,在陸長生看來,那終究是有限。
無限超越有限,這很合理。
膨脹、膨脹再膨脹。
眾多主宰只能麻木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在陸長生那龐大的真界宇宙面前,眼前的時空長河似乎都黯然失色了。
甚至,陸長生還收起了鎮界碑。
之前陸長生催動了鎮界碑,鎮住了這一片區域的時空長河,讓自己的真界宇宙不會被時空長河沖刷漂流而下。
而現在,已經不需要鎮界碑了。
他本身的體量,龐大到難以想象。
甚至連時空長河都無法“沖走”他了。
只要他不想走,那么他就能一直停留在這里。
感受到陸長生那龐大的體量產生的氣息。
盡管岸邊有數之不清的主宰。
可他們內心深處也感到無比心驚。
現在的陸長生,哪里還是什么主宰?
只怕吹口氣都得吹死一大群主宰。
隨便呼出一口氣,可能無數宇宙就會崩潰。
他們甚至都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是何等偉岸的力量?
或許,永恒境也就如此吧?
不過,他們都沒有見過永恒。
自然不知道永恒是什么樣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長生的體量一直都在膨脹。
當某一天,體量達到了某個地步。
陸長生忽然覺得,時空長河似乎也不過如此。
對他的束縛簡直微乎其微了。
于是,陸長生抬起了腳。
“轟隆”。
整條時空長河都在震動。
就仿佛時空長河都要崩塌一般。
然后,陸長生就這么一步踏出了時空長河。
就憑借著真界宇宙的力量,一步一步踏出了時空長河,朝著時空長河上空走去。
一步又一步。
陸長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偌大的時空長河,看起來就仿佛一個氣泡一般。
然后他猛的一躍而上。
“嗡”。
陸長生感覺渾身一松。
他的真界宇宙留在了“氣泡”當中。
直接潰散,化為了灰燼。
可是,陸長生卻沒有死。
也沒有留在“氣泡”內。
而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徹底“升華”了。
對,就是“升華”。
有點類似當初真界升華一樣。
現在也是“升華”了。
這一刻,陸長生能感受到無數時空,無數空間,無數世界,無數時間線。
都在這一刻不斷收束。
比如,過去,他在妙手園。
現在,他在時空長河。
還有無數的未來。
這一刻,一幅幅畫面消失了。
每一幅畫面的消失都意味著那段時間的丟失。
不是丟失,而是徹底收束時間線。
過去、現在、未來,統統都收束。
“真我唯一,是為永恒!”
“原來這就是永恒……”
陸長生低聲喃喃著。
永恒啊,超脫時空。
時空只是他們所以撥弄的琴弦。
甚至,滅掉一處時空,修改一處時空都輕而易舉。
陸長生收束了所有時空。
那就意味著,過去沒有他,現在沒有他,未來也沒有他。
所有人都將遺忘他的存在。
或者說不是遺忘,而是壓根就不存在。
他將從所有人的記憶當中抹去。
一切的痕跡都將消失。
“終于誕生了第二位永恒,以后我再也不會孤單了……”
忽然,一道聲音傳進了陸長生的耳中。
“誰?”
陸長生抬眼望去。
只見在他的面前不遠處,一道白衣身影正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你可以叫我時空行者,也可以稱呼我為永恒者。反正都差不多。”
白衣男子平靜的說道。
陸長生瞳孔一縮。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時空行者,辰?”
“不錯,是我。”
“辰”笑了。
陸長生想到了鎮界碑。
想到了很多。
“辰,我想知道,這塊不朽物質是不是你融入我的靈魂之中?”
陸長生問道。
他拿出了不朽物質。
其實就是屬性面板的那塊不朽物質。
辰看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塊不朽物質是我撒向時空長河之中,它們流向了很多宇宙,有緣人會融合它,也算是我撒向時空長河的一顆顆種子。”
“不過,到目前為止,那么多顆種子,那么多塊不朽物質,只有你脫出了時空,成就了永恒!”
“其實,你并不是我最看重一個種子,甚至你算是不起眼的一顆種子。我比較看重那個雷道,只可惜,太長時間了,他腦子出了點問題……”
辰虛手一劃。
時空長河當中出現了一道畫面。
那是一尊體量無比龐大的存在。
但卻不斷在吞噬著宇宙。
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吞噬宇宙而生。
那體量,比起陸長生之前無限膨脹的體量還要龐大。
但卻沒有晉升永恒。
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對方靈魂沒有誕生“真我”。
光是肉身的話,不管有多強都無法晉升靈魂。
“雷道……的確腦子有些問題了……”
陸長生一眼就看出了雷道目前的情況。
這些都是“辰”的種子,其中也包括陸長生。
結果,陸長生成功晉升了永恒。
“目前有幾位永恒?”
陸長生問道。
“目前只有你和我是永恒。”
陸長生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永恒可以穿梭時空,如果你不想別人成就永恒,那別人永遠也無法成就永恒,包括我。”
“你為什么要放任一個威脅你的人存在?”
“威脅我?”
辰笑了。
“永恒是殺不死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收束時空,誰也無法找到對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所以你殺不死我,同樣我也殺不死你。”
“至于為什么我要放任你的誕生,原因很簡單。連時空長河都是我一手締造,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多誕生一些永恒,只可惜,目前只有你一個。”
“漫長歲月都只有我一尊永恒,難道你不覺得一個人要無聊,太孤單了嗎?”
“你現在還感受不到,畢竟你還有道侶,還有親人。對了,你收束時空晉升永恒,過去的所有人都不記得你了,包括你的道侶。”
“你若是想讓她記得你也很簡單,給她之前所有記憶即可。只可惜,即便我們是永恒,能給予身邊親人永恒的時光,但他們的靈魂承受不了太長的時光,哪怕我們可以抹去他們的記憶,甚至抹去他們的靈魂,再重新洗滌一遍,但一次又一次,他們終究還是會崩潰。”
“永恒者注定孤單,你先好好享受短暫的溫馨歲月吧……”
說完,辰便離開了。
陸長生若有所思。
他知道辰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再將目光望向了時空長河的岸邊。
在那里,有林青鸞、永夜主宰、飛龍主宰、千恒主宰等人,都是曾經熟悉陸長生的人。
可惜,現在他們都是一臉的茫然。
“我們在這里干什么?”
“好像是在觀摩時空長河?時空長河發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
很多人都一片茫然。
不過,他們只是記得來到時空長河觀摩。
觀摩什么卻不清楚。
林青鸞也是一臉茫然。
她皺了皺眉頭,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只是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陸長生默默的觀察著這一幕。
時光而言對他毫無意義。
他伸手一指。
那片時空的時光迅速加速。
萬年、十萬年。
一紀、一百紀元、一千紀元……
那么多生靈,那么一大片區域。
曾經高高在上的主宰,簡直就如同陸長生手中的玩具一般。
他可以隨意撥弄時光。
即便加速到一萬紀元以上,都沒人能記得“陸長生”。
甚至連只言片語都沒有。
包括林青鸞。
這就是收束時空。
陸長生笑了。
生死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至于林青鸞要記得他,其實也很容易。
注入之前林青鸞的一切記憶即可。
這都永恒而言同樣很簡單。
于是,陸長生把林青鸞從宇宙當中“撈”了出來,注入了林青鸞的記憶。
林青鸞這才知道陸長生已經晉升為了永恒。
然后,陸長生就帶著林青鸞游歷各個宇宙。
甚至遨游在時空長河之中。
還穿梭在過去、未來,無數的時間線之中。
可惜,即便陸長生讓林青鸞誕生了不朽靈魂。
甚至晉升了第三境。
但也僅此而已。
林青鸞始終無法誕生真我。
自然也無法晉升永恒。
時光悠悠。
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了。
陸長生一次又一次抹去了林青鸞的記憶,甚至時光倒流。
但林青鸞依舊無法承載太長的歲月。
不是永恒者,那就無法享受永恒的時光。
時空行者辰又出現了。
他望著陸長生,長嘆一聲道:“永恒者終究是孤單的,曾經我也和你一樣,陪伴親人無數年,甚至時光倒流,乃至于讓親人不斷轉世。”
“但他們不是永恒者,也就無法享受永恒的時光。最終,他們要求我封禁了他們的靈魂,他們只想沉睡,不想再享受永恒的時光了……”
陸長生沒有說話。
其實,他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因為林青鸞也這樣對他說了。
她寧愿靈魂被封禁,也不想再享受永恒的時光了。
永恒者,注定孤獨。
“所以,你一手締造了時空長河,甚至還希望其他永恒者的誕生。”
陸長生開口了。
“不錯。”
“雖然效果不怎么好,但總算誕生了你,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恐怕不僅僅是孤單吧?時空行者,辰,告訴我,你的目的。或者說,你在害怕什么?”
陸長生的話,讓時空行者辰微微一怔。
他隨即長嘆了一聲:“看來你也感受到了那股淡淡的威脅。你說的對,我是在害怕,那未知的危險,我們身邊是無盡的歸墟,可歸墟之中卻暗藏著危險,我不知道危險是什么,但冥冥之中,我能察覺到危險。”
“所以,我締造了時空長河,我撒了無數的不朽物質,希望一顆顆種子能夠茁壯成長,晉升永恒,到時候有更多的永恒一起與我抗衡無盡歸墟中的未知危險。”
“現在你也熟知了永恒的手段,你也能幫我守護時空長河了,我也就放心了。現在我要深入無盡歸墟,去探尋那未知危險的源頭。”
“你可愿為我守護時空長河?”
陸長生望著那條時空長河,點了點頭。
“對了,你也該取一個封號了。”
陸長生想了想。
“就叫界主吧。”
“界主?永恒界主,時空行者界主,不錯,對你而言倒是很貼切。”
“好了,祝你好運。”
時空行者辰身影一閃,已然朝著無盡的歸墟走去。
望著時空長河,陸長生若有所思。
“以前辰的手段太粗糙,即便是一個游戲也太單調了,或許可以更改一些規則……”
陸長生腦海中閃過了無數靈感。
他也是永恒者,與時空行者辰不分高低。
辰的“游戲”,他也能更改!
“現在輪到我的游戲了……”
陸長生笑了。
他的目光隨即落到了時空長河,落到了那無數的宇宙之中。
也許新的游戲下,他會找到一些有趣的人。
漫漫時光,無盡眾生。
在陸長生的眼中,不過是一場又一場游戲罷了。
“永恒界主,希望我回歸時空長河時,能看到更多的永恒……”
時空行者辰話音一落,整個人便徹底消失在了無盡歸墟之中。
(全書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