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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初來乍到不受氣,當眾殺人皆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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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我們……”

  陸洋欲言又止。

  可張軒不管那么多,他義憤填膺的說道:“郎中,是陳巖的人。他見我們在外面宣傳,就找人打了我們一頓,還威脅我們不得繼續宣傳。”

  “那個陳巖,不學無術,不就有一個哥哥是刀字堂副堂主么?他學藝不精,被安排在醫藥堂快兩年時間了,積累的功勞還不足以成為資深大夫。”

  “現在看到陸郎中您乃是名醫吳景的弟子,剛來就口碑極佳,這是見不得您好……”

  張軒的話雖然有些添油加醋,但大體是有這么一回事。

  “陳巖?”

  陸長生若有所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放在哪里都是如此。

  陸長生一個普普通通郎中,僅僅只是想多一些病人,結果就被人嫉恨了,甚至不惜直接讓人毆打他的學徒。

  在四海幫,醫藥堂的郎中是沒人敢毆打的。

  但學徒不一樣。

  學徒在四海幫連普通幫眾都算不上。

  只要背景夠硬,就算打死學徒也不算什么,頂多扣除一些功勞罷了。

  陸長生平靜的問道:“具體是誰毆打你們?”

  “是陳巖的兩個學徒,叫……”

  陸長生立刻抬手阻止了張軒。

  “我不用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

  “走吧,帶我去找那兩個學徒。”

  陸長生直接起身。

  “啊?”

  “郎中,您要親自去找那兩個學徒?”

  張軒有些驚訝。

  其實他只是發發牢騷罷了。

  這點小事,對郎中們來說,基本上只是一笑置之。

  誰會給學徒出頭?

  可是看陸長生的模樣,是真想替他們出頭。

  “郎中,我們沒事,只是挨打罷了,我們回去擦點藥酒就行了。”

  陸洋也上前勸說道。

  陸長生沒說話,而是徑直走了出去。

  他直接來到了陳巖的屋子。

  醫藥堂每一位坐堂問診的郎中,都有一間屋子。

  屋子里除了陳巖,還有兩名學徒以及一眾病人。

  這些病人,都是四海幫的成員。

  陳巖看著三十多歲的模樣,臉上長了一顆大痣,看起來頗為丑陋。

  不過,陸長生沒有找陳巖,而是徑直來到了陳巖的兩名學徒面前,平靜的問道:“是你們打了張軒和陸洋?”

  兩名學徒看著陸長生平靜的眼神,忽然感到心中一緊,立刻轉頭望向了陳巖。

  陳巖眉頭一皺,冷冷道:“陸郎中,你想干什么?這里是我的……”

  話沒說完,陸長生手中血光一閃。

  “噗嗤”。

  氣血化劍,瞬間洞穿了兩名學徒的喉嚨。

  “郎中,救……救命……”

  兩名學徒死死的捂住了喉嚨,目光望著陳巖。

  但喉嚨都被洞穿了,鮮血噴濺,誰又救得了他們?

  “啪”。

  似乎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屋子里的寧靜。

  頓時,整個屋子里的人都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想到,在四海幫醫藥堂,居然有人敢當眾殺人。

  而且殺人者還是一位郎中!

  陳巖臉色瞬間煞白。

  他第一個感受并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陸長生居然殺人了?

  而且,他是四海幫的大夫,自然能一眼就認出,陸長生用的是氣血外放殺人。

  陸長生還是一名武者?

  “你……你想干什么?”

  陳巖看著一步一步走進的陸長生,聲音都在顫抖。

  “沒什么,陸某只是想奉勸一句,這樣的事只有一次。”

  “若還有下一次,陸某可就不是殺兩個學徒了。”

  “陳大夫好自為之。”

  說完,陸長生轉身就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陳巖,以及一眾四海幫成員。

  雖然還有兩具學徒尸體,但這群病人卻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有些興奮。

  畢竟,他們可都視四海幫成員,打打殺殺見的太多了。

  可今天這樣的事,在四海幫當中還真就是個新鮮事。

  誰能想到一個普通郎中,而且還是剛剛來到四海幫的普通郎中,居然能這么“暴躁”,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殺了兩名學徒。

  下手比他們這些天天打生打死的幫派亡命徒都要狠。

  這可是陳巖的學徒!

  “剛剛我已經打聽到了,其實這件事很簡單,無非就是陳巖派學徒打了陸郎中的學徒,沒想到陸郎中居然當眾殺了陳巖的學徒。嘖嘖,這脾氣,這膽量,當什么郎中?不去混江湖簡直可惜了。”

  “陳巖可是‘刀字堂’副堂主的弟弟,陸郎中什么背景,這么不給面子?”

  “陸郎中是南陽名醫吳景的弟子,聽說繼承了吳景的衣缽,醫術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陸郎中居然還能殺人,甚至,出手果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剛才陸郎中用的是氣血外放,氣血化劍殺死了兩名學徒。能做到這一步的多半是煉臟武者。”

  “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陳巖以及陳副堂主會怎么辦?”

  許多人都等著看“好戲”。

  陳巖反而似乎是嚇壞了,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另一邊,陸長生回到了屋子里。

  他的神色很平靜,僅僅只是換了一身衣服,又準備坐堂問診看病了。

  還別說,病人居然多了一些。

  剛剛陳巖的一些病人,居然跟了過來,就找陸長生看病。

  一個敢上門看病,一個也敢開方撿藥。

  似乎都沒太在意。

  唯有張軒、陸洋,眼神中還流露著驚恐之色。

  “陸郎中,您……您剛才殺人了……”

  張軒哆哆嗦嗦的說道。

  平時張軒很機靈,但也只是一些小聰明。

  真的遇到這種大事,還能說出話已經不錯了。

  像陸洋,現在就嚇得說不出話來,就只悶頭做事。

  “殺了又如何?”

  陸長生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已經離開南陽府了,不需要“莊十三”了。

  而且,如今的陸長生,實力大進,其實已經不是那么在意身份暴露了。

  他只遵從本心。

  難道練功練到天下無敵,都得做事唯唯諾諾?

  難道天下無敵了,還得用一些令人可笑的陰謀詭計?

  那是蠢!

  實力到了,自然就得遵從本心。

  陸長生懶得和陳巖這樣的人廢話,這次只是殺了陳巖的學徒,下次陳巖再敢有什么小動作,陸長生就真敢殺了他。

  大不了離開四海幫便是。

  他要想走,誰能攔得住?

  “安心做事。”

  “以后若不想再受欺負,也得練武,畢竟醫武不分家。要想當一個好郎中,沒武功傍身可不行。”

  “過段時間,我隨手教你們一些武功防身。”

  陸長生澹澹說道。

  張軒、陸洋自然是大喜過望,直接跪在地上道謝。

  他們很清楚,“武功”能直接改變他們的命運。

  尤其是張軒,隱隱約約感覺到眼前的“陸郎中”只怕沒那么簡單。

  若真的只是普通郎中,能干凈利落直接殺人?

  也許,他們抱上一條真正的“大腿”了!

  刀字堂,副堂主陳山面色肅穆。

  他面前跪著一個郎中,正是他的弟弟陳巖。

  陳巖哭訴道:“大哥,那陸長生簡直太可惡了,我不就派人打了他的兩個學徒嗎?區區兩個學徒而已,他居然興師動眾,直接動手殺了我的兩個學徒,讓我顏面盡失。”

  “甚至,陸長生還威脅我,若再有下一次就會殺了我。大哥,你一定得替我報仇……”

  陳山不為所動。

  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陳巖,你覺得陸長生敢當眾殺人,靠的是什么?”

  陳山忽然開口問道。

  陳巖微微一怔。

  是啊,陸長生憑什么?

  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剛剛加入四海幫的普通郎中罷了,怎么敢得罪他?

  而且,這是往死里得罪!

  陸長生怎么敢?

  “有兩種可能,陸長生醫術精湛,達到了吳景甚至超過吳景的地步。他知道,只要他展現出了精湛的醫術,在醫藥堂地位就要遠超于你,達到資深郎中甚至名醫都不成問題。”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醫術精湛,只怕沒那么果決的心,能直接動手殺人。”

  “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種可能,他的實力!”

  “陸長生除了是郎中,他也一定是一名武者,而且至少是煉臟武者!”

  “擁有一身強大的實力,什么地位、身份、背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都沒用。”

  陳山的分析,讓陳巖瞪大了眼睛。

  武者?

  陸長生還是一名強大的煉臟武者?

  他之前真沒想到這一點。

  雖說醫武不分家,許多郎中都會一點武功,陳巖自己也會。

  可是,基本上就是壯血境,頂多達到鍛骨境。

  至于煉臟?

  太少了。

  就算能夠達到煉臟,可是論實際戰斗力,郎中怎么可能比得過那些江湖武者?

  武功可不是自己關起門來苦練就行了,還得廝殺、爭斗,甚至經歷生死之間的搏殺才能有所成。

  “陳巖,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陸長生了。”

  陳山平靜的說道。

  “啊?”

  “大哥,你的意思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陳巖覺得匪夷所思。

  他的大哥,可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

  否則也不可能成為“刀字堂”副堂主。

  要知道,“刀字堂”可是四海幫的一柄尖刀,每次最危險的事,都讓“刀子堂”去干。

  陳山是真正從尸山血海當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位。

  “難道你還讓我去殺了陸長生?”

  “醫藥堂的郎中,誰敢公開殺了他?”

  陳山眼睛微微一瞇,眼神中卻閃過了一絲厲芒,繼續說道:“只是暫時罷了。再等等,幫內即將煉成換血丹,而我積累了多年的功勞,肯定能兌換一粒。”

  “有了一粒換血丹,到時候我就能換血成功,從而有很大機會晉升神力境!一旦成了神力境,我在幫內的地位將大大提升,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拿捏一個小小的郎中。”

  陳巖明白了,大哥并不是真的打算放過陸長生,而是需要準備。

  甚至,陳巖也更激動了。

  大哥若是成了神力境武者,地位水漲船高,他在四海幫不是更過的如魚得水嗎?

  于是,陳巖也點了點頭道:“是,大哥,我明白了。這段時間我一定老老實實,暫且忍耐,不給大哥招惹麻煩。”

  陳山很滿意。

  弟弟有些事雖然沒腦子,但還是很聽他這個大哥的話。

  現在的他,必須低調。

  無論任何事,都得等他晉升神力境后再說。

  晉升神力境,這才是陳山目前最重要的事!

  第二天,陸長生被副堂主找去問話。

  “陸郎中啊,你剛到四海幫就干了這么一件大事。”

  “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按照四海幫的規矩,你殺了兩名學徒,需要扣除功勞。”

  “嗯,以你現在的功勞甚至還不夠,就先欠著,但必須一年之內還清。”

  “若是一年之后,還不清功勞,后果可是相當嚴重!”

  副堂主告戒了陸長生一番,其實卻只是公事公辦。

  無論是陸長生還是陳巖,副堂主都不得罪。

  畢竟,陸長生雖看似勢單力薄。可是,陸長生敢直接殺了陳巖的學徒,甚至還對陳巖出口威脅,這能是一般人?

  除非副堂主傻了,才跳出來主動得罪陸長生。

  能在四海幫混到醫藥堂副堂主,自然不是什么蠢人。

  公事公辦,誰都不得罪。

  陸長生也沒有多說,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診堂。

  功勞被扣成負數,這個他早就有心理準備,畢竟四海幫規矩就是這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才算是公平。

  當然,對那些學徒來說可就相當不公平了。

  他們死了,結果僅僅只需要扣除陸長生一點點功勞。

  但這就是四海幫的規矩。

  “陸郎中,副堂主沒有難為您吧?”

  張軒急忙上前問道。

  “只是扣除了一些功勞,沒什么大問題。”

  “功勞?那我們趕緊去宣傳,多拉一些病人前來給陸郎中湊功勞。”

  張軒立刻拉著陸洋出去宣傳。

  診堂就只剩陸長生一人。

  他也在思考,僅僅只是靠著宣傳,其實作用不是太大。

  他無論怎么說,都只是個普通郎中。

  就算師從吳景,但病人又有多少人知道吳景?

  更何況,師傅醫術高明并不代表弟子醫術也高明。

  大部分四海幫成員,更愿意去找醫藥堂一些資深郎中。

  “都是看病治人,其實大家都差不多。真正難纏的傷勢或者病癥也輪不到普通郎中。”

  “要想迅速在四海幫打出名氣,還得需要一些‘特色’。也就是別的郎中辦不到,而我能辦到的事。”

  陸長生腦海中閃過了許多念頭。

  沒過一會兒,他看到一名病人進來。

  病人是個魁梧大漢,但臉上中了兩刀,雖然傷的不深,但渾身都是鮮血,看起來非常恐怖。

  陸長生迅速為其止血。

  病人忍不住問道:“郎中,我臉上的傷好了之后,會不會留下很難看的疤?”

  “疤?當然會,不過如果恢復的好,疤痕也會比較澹。”

  陸長生如實說道。

  “唉,要是臉上留了疤,那可就太難看了……”

  病人嘆息著。

  雖然他是個魁梧大漢,不怕留下什么傷疤。

  但終歸很難看。

  誰又想臉上留下兩條猙獰的疤痕?

  病人走后,陸長生腦海中靈光一閃。

  對啊,疤痕!

  他如果能夠治傷不留下疤痕,那不就是“特色”嗎?

  其他郎中辦不到,而他則能辦到!

  整個四海幫基本上每天都在打打殺殺,每天都有人受傷,治傷遠遠比看病的人多,而且大部分其實都是皮外傷。

  四海幫成員身上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傷疤。

  如果陸長生能治傷不留疤,那絕對會讓他名聲大振,再也不用擔心功勞問題。

  唯一的麻煩,或許就是如何能治傷不留疤?

  這對其他人或許是問題,但對陸長生來說卻并不算太難的問題。

  畢竟,神力境武者受傷恢復后,就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這就相當于有了方向,再以此為方向,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陸長生想到就做,隨手拿起身邊的小刀,在自己手背上輕輕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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