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蓋茨比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他快速篩選最近可能遇到的麻煩和得罪的人。
為了心中那個摯愛的女人他已經在很多重要的生意和大事上耽擱太久了。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的合伙人邁爾·沃爾夫希姆,那個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黑幫頭子要過河拆橋。
可當他被這一伙行動極為專業迅捷的人,送上了一輛連自己都從未見過的新款豪車,來到東卵的一處隱秘莊園時,一向機敏的蓋茨比先生也徹底迷糊了。
他看著這棟規模龐大,但又不顯奢華,充滿簡約格調的莊園,拼命回憶著那個H字母型的徽記是哪位富豪的標志。
直到他進了會客廳,看著一位十分高大又面目英俊的青年坐在自己面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位先生,我想我們并不認識,我是——”
“杰伊·蓋茨比,本名詹姆斯·卡茲,原是北達科他州的一個貧窮的農家子弟,曾在軍訓營里任中尉,然后參加了戰爭,表現突出,因為對立功軍官的特殊培養,讀過五個月的牛津。”
詹姆斯一邊走來一邊說著,他坐了下來,點起一根雪茄繼續說道。
“和黑幫頭目邁爾·沃爾夫希姆關系密切,合作在藥店非法售賣私酒,暗地違規操控股票,短短幾年攫取了大量財富,在自己的豪宅連辦了五年派對,就為了吸引......”
詹姆斯最后沒有明說,停下來看著這個原本從頭發絲到腳后跟都充滿自信從容的男人,逐漸變得瞠目結舌。
蓋茨比臉色有些漲紅,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又自信的笑問著詹姆斯:“您想要什么?”
詹姆斯點點頭,吐了口煙霧,還算滿意道:“沒有女人的情況下,你還算聰明的。”
“我要你為我辦一件事,在辦成之前,你的人身安全由我擔保,辦成后,我給你一個任你再富有十倍都抵不過的前途。”
蓋茨比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極富感染力,即便是帶有幾分嘲諷都絲毫不讓人討厭。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人身安全問題,這位不知名的先生。”蓋茨比安靜的說道。
“最近你的私酒四處起火,躲邁爾·沃爾夫希姆很久了吧,股市上操作的馬腳越來越多,被多少人盯上......還要繼續說下去么。”
“您......想要我做什么?”
詹姆斯遞給他一支雪茄,輕松的說道:“搞一塊地。”
杰伊·蓋茨比走后,阿薩佐突然閃爍而出,他落在了沙發,不解的問道:“老爹,第一次看伱對一個普通人這么下功夫,有這個必要么。”
詹姆斯瞥了阿薩佐一眼,認真說道:“這件事不能有我的影子出現,和豪利特家族相關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有,我要到將來翻開牌桌的時候,一個能叫板的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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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的10月29日,人群聚集在紐約華爾街,當天的股市暴跌,一幢幢華爾街股票交易所的樓頂,三三兩兩的接連墜下絕望的人。
股票市場的價格跌到了最低點,世界范圍的經濟蕭條隨之而來,而且蕭條的強烈程度和延續時間的長久都是空前的。
因為不少國家支付戰爭債務,金錢源源不斷地流入美國,美國的黃金貯藏量十年間達到了世界黃金總貯藏量的一半。
可國內外投資的不平衡,工人的工資落后于不斷上升的生產率,許多獨立的銀行缺乏足夠的財力來戰勝金融風暴,在一家銀行倒閉后,引起各地儲戶紛紛取款,形成了破壞整個金融結構的連鎖反應。
到了1933年末,大蕭條的影響終于有了回轉的跡象,可街道旁仍能隨處可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面目不善,盯著人們身上包裹的街頭幫派。
布魯克林,赫爾小廚社區旁的巷道中,一個矮小瘦弱的白人少年,正懷抱著一個紙質購物袋走了出來,他今天抄了條近道,準備從“秘密工廠”后門的路回家。
秘密工廠是布魯克林區的居民們對豪利特尖端科技研究所的稱呼,人們大多對所謂的研究所不甚理解,但這家在整個布魯克林占地規模最大的工廠,時時刻刻都會有嚴密的安保人員布控巡邏。
經常會進出大型的集裝箱車輛和軍用車輛,有一些在工廠做工的人,只會說工作待遇很好,薪水很足,但是只字不會透露在里面看到過什么,所以才被人叫做秘密工廠。
“拿的什么。”
幾個穿著松垮襯衣,年紀也不大的男孩突然竄出來,堵住了瘦小的少年。
“只是些吃的。”少年言語盡量的平靜,但腳步不自覺的退著。
“我們也餓了,拿出來吧。”
少年的腳步突然停下了,他認真的說道:“這是給我媽媽的,她病了。”
為首的瘦高男孩噗嗤笑了,他古怪的說道:“病人最是吃不下東西的,我想她不會介意,拿來吧。”
少年又抱緊了些胸口的袋子,砰!他被一腳踢翻在了地上,袋子里的面包還有一些看著不太新鮮的水果翻滾了出來。
幾個青年湊上去拿起里面的食物,可少年并不打算就這樣交給他們。
“哎!我看你這個小雞崽還挺倔!”
他實在太瘦小了,又被高瘦男孩兩拳打翻在地,還順勢撞倒了街角的垃圾桶。
少年拿起了垃圾桶的蓋子,擋在了身前,他擦了下鼻子,看了眼流出的血,吸了吸氣,大聲叫道:“我能這樣跟你們耗一天!”
垃圾桶蓋子被一腳踢飛,幾個男孩圍著這個瘦小的少年亂拳砸踢了一通,罵罵咧咧的拿著吃的走了。
瘦小少年緩緩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向后蹭了蹭,靠在了一個臺階的圍欄上,他整理著臟破狼藉又不合身的夾克衫,落寞的看了看已經被撕爛了的購物袋。
“怎么想的,這樣的條件,就一直硬抗硬剛?”
一個身材高大,留著半長頭發的男人坐在了臺階上,他剛好背著光,少年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我媽媽說過,像我這樣容易受欺負的人,一定不能退縮,只要有一次,這輩子都爬不起來。”
少年的話似乎是在解釋,可更像是給自己打氣,他揉了揉腮幫子,那里疼的一跳一跳的。
“聽起來她是個有勇氣的人,往往有這樣想法的,日子過的都不好,走吧——”
男人拍拍褲子站起身,沖少年說道。
“誰,我?去,去哪?”
他終于看清男人的臉,英俊帥氣,年紀看起來并不大,笑起來露出的四顆略微尖長的犬齒格外惹眼。
“當然是讓你媽媽看看,她這個絕不退縮的兒子,英勇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