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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個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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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豪利特是我們正直,忠誠的伙伴。”

  “他的一生,對家人,對朋友,對每一個相處的人都報以最大的善良。他現在被澆奠,離世的時候到了。那美好的生活他用最大的愛去感受。當走的路他已經走盡,所信的道他已經守住。從此以后,自有公義的冠冕為他存留,就是按著公義審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賜給約翰的。不但賜給他,也賜給凡愛慕他顯現的人。阿門。”

  漢斯神父莊重又憐憫的訴說著悼詞,薔薇叢上的幾只烏鴉沒有眼色的嚎著,為神父冗長的語調打著拍子。伊麗莎白·豪利特臉色慘白,層疊的黑紗遮蓋著面龐,黑白相間的顏色那么刺眼。

  懷中的詹姆斯緊緊抿著嘴唇,小臉用力繃緊著,他并沒有哭,但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們更加的心碎。這樣一個幼小的孩子失去了父親,卻那樣用盡全力裝作堅強,讓前來緬懷的賓客愈發痛恨那個惡魔般的園丁。

  儀式結束后,詹姆斯第一個走向即將填土的靈柩,放下一枝白菊,抓起旁邊的一把浮土灑下,人們依次上前,做最后的道別。

  豪利特先生遠遠的站在一旁,等所有人都離去后,這個老人抄起身旁的鐵鍬,慢慢的走到墓前,一鍬一鍬的填上土。

  原本花白的發絲、胡須全變成了銀霜,幾年安適生活帶來的一絲慈祥與和善蕩然無存。好像在一夜之間,他又變成了那個叫“血鬃”的男人,只是這次的血紅是自己的兒子染上的。

  羅絲·奧哈拉看著前面亦步亦趨的詹姆斯,離開母親身邊快走幾步,拉上了他的手。詹姆斯扭頭勉強笑笑,并沒有拒絕。

  他心里是懊悔愧疚的,對約翰他談不上多么深沉的情感,但他能感受到約翰·豪利特單純的父愛,也許再過些年,他真正將自己一切情感與意識融入在這個時空的時候,會真心的接受這個男人,即便內心深處知道這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更重要的是約翰是個善良的人,也是最無辜的人。他始終都堅信自己曾經的兄弟只是因為難產而死的妻子才一蹶不振,變成了酒鬼、混蛋。對于他的厭惡與仇恨也許更多是怒其不爭,甚至在子彈進入身體的那一瞬間可能都不敢相信托馬斯·羅根會這樣對他。

  詹姆斯自己不謹慎的行為帶來了難以預測的后果,無端的死亡是最大的悲哀。

  周邊的幾個莊園主似乎認為晚年喪子會擊垮豪利特先生,他們從得知消息后就變的不安分,開始在圈定好的草場邊界線上做著挑釁的舉動。直到約翰·豪利特下葬時,豪利特先生都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更多人開始活躍起來。

  就在葬禮結束當天的這個夜里,豪利特先生騎著黑山,前面坐著小小的詹姆斯。他面前是火把照亮的整片莊園土地,三百余騎槍手肅立著,這遠遠超出所有人對他實力的估計。

  很多面孔都是那么的熟悉,莊園里的更夫,下人,田地的農夫,馬場的伙計。這些陪著豪利特先生打下基業的兄弟用另一種方式陪在他身邊,他們放下槍拿起農具,生著孩子,伺候著土地,但再拿起槍,只是重新做回自己。

  “我今天埋葬好了自己的兒子,有時間騰出手處理些事情。人上了歲數遇到這樣的事是很不幸的,可能很多人都以為我此刻會躺在床上呼喚著愛子的乳名茍延殘喘,他們甚至想過來親眼看看我是怎么陪約翰而去的。只是他們沒膽,他們沒膽站在威廉·豪利特的面前!那么,我們去找他們吧,告訴他們我是不是原來的我,而你們!你們還是不是原來的‘狼群’!”

  他緊上馬鞭,用力抽著黑山,奔出了莊園,身后的騎士像火龍般尾隨。如一把炙熱刺眼的尖刀劃破了夜幕……

  一夜急行不停,三個鎮七座莊園,二百一十六條命。為了這些,豪利特先生付出了三十四個老兄弟。但他從頭至尾沒有過遲疑過一刻,甚至一直在他懷里的詹姆斯都沒有絲毫的抵觸。

  他能感到懷里的孫子小小的身體穩的可怕,他以為這個孩子會一直瑟瑟發抖,甚至央求他回家,回去找媽媽。而詹姆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一幕幕在眼前經過。即便是一個看起來同歲的少年胸口被開了通透也沒有變化。

  黎明快要來到的時候,一行隊伍終于帶著幾分疲憊回返,豪利特先生忽然莫名的害怕自己的孫子是不是已經嚇傻了。他無比恐懼的后悔這樣的做法,不到十二歲的孩子剛剛失去父親,又見到這樣一夜的殺戮,他不敢再想下去。

  “詹,詹米?”豪利特先生顫抖著問道,這是他這一夜第一次和詹姆斯說話。

  “怎么了,祖父?”詹姆斯扭頭看著豪利特先生,自己的孫子雖然一夜沒睡看得出滿是疲憊,但雙眼有神。豪利特先生的心沉甸甸的放了下去,聽到回應的瞬間,豪利特先生錯覺般的飛快衰老下去,這些天一直筆挺的脊梁終于軟了下來。

  “對不起,詹米。”

  詹姆斯奇怪的看著祖父。

  “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沒有辦好,一件本來很小很小的事情沒有辦好……”詹姆斯的心好像在這一刻疼了一下,他抓住了豪利特先生滿是血污、槍油的粗糙大手,輕輕的晃動著:“祖父,真的不是您的錯,真的不是。”豪利特先生揉了揉詹姆斯柔軟又濃密的黑發,說道:“記住這一切,深深的記住。”

  “我會的,祖父。”

  …………

  直到天快亮了,維克多·羅根才在牧場最東邊的野谷里找到一具身上滿是烏鴉和不知名鳥類的尸體。

  他的靠近驚走了這些吃著早餐的小家伙們,尸體早已破爛不堪,尤其是整張臉被徹底啄爛,分辨不出樣貌,兩個眼眶空洞洞的掛著一些腐肉和纖維。維克多扛起這具遠高過他的尸體,步履矯健的走向山坡。

  紅日冉冉升起時他剛好爬到山頂的崖邊,甩下肩膀的尸體,就那么原地刨著碎石,土塊。

  他挖的很快,很用力,沒幾下手指就爛了,只是那粗長的指甲好像不受一點影響,隱約間又長長了些。

  指尖依然流著血,只是連維克多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是雖然手指一直在磨爛破裂,但總是一點點長好,并沒有更加嚴重。就這樣他憑著一雙手沒多久就挖出了足夠一人躺入的深坑。

  維克多抱起身邊的尸體,爽利的拋了進去,填上了坑。在周圍挑挑撿撿的尋了些石頭,一塊一塊磊在土上。

  “就不給你立墓碑了,免的被人刨墳,你這樣的混蛋沒資格用十字架,我也不會神父念念叨叨的那一套話,所以就這樣吧。別太多要求,我的事做完了。父親。”

  維克多轉身下山,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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