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
說真的Lancer自己看到這一幕之后,好像都被驚到了,臉上浮現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呢。
一只沾血的小手就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喂,你沒事……”
Lancer趕緊低頭看去,結果剛好看到方墨那七竅流血的可怕表情:“你…這…家…伙……”
“不是我!”
這邊的Lancer急忙解釋道:“我可以用我的信仰發誓!我絕不會做出此等卑鄙低劣之事!!!”
然而這白毛小鬼卻完全不管這些,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那柄黃色的短槍從她的太陽穴插了進去,然后又從另一邊冒出,這恐怖的傷勢讓她雙眼都不停的冒出血液,看上去極為凄慘:“剛剛交手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是一位正直而充滿榮耀的騎士,我非常開心。”
“但現在的你,很…卑…鄙……”
說完這句話,這白毛幼女抓著對方衣角的小手突然一松,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那這下Lancer是真懵了,急忙跪在地上試圖抱住對方,巨大的愧疚與負罪感簡直讓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這……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把在場的其他人給驚呆了,愛麗絲菲爾下意識捂住了嘴巴:“Lancer他剛才居然……”
“Lancer看上去并不像是那樣的人。”
阿爾托莉雅眉頭緊皺,好像已經想明白了些什么:“難道是令咒嗎?”
“令咒?”
愛麗絲菲爾聞言也恍然了過來:“是Lancer的御主嗎?因為無法戰勝那孩子……所以就利用令咒控制他進行偷襲?這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君主大人!”
當然此刻Lancer也反應過來了,立刻悲痛萬分的仰頭質問了起來:“您為何要做這種事情?明明我馬上就能斬下敵人的首級奉獻于您……”
“閉嘴,你這沒用的蠢貨!”
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語氣不善的男聲:“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不偷襲她還能怎么辦?難道任由她繼續掠奪其他從者的能力嗎?像這種威脅必須立刻抹除……怎么,你難道想質疑我的決策?”
Lancer聞言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但他的雙手卻死死攥在了一起,很明顯內心正在經受巨大的煎熬。
“哼!”
那看到這一幕,阿爾托莉雅也有些感同身受了,此刻忍不住開口說道:“……明明是一頭猛虎,卻被卑劣的狐貍飼養著嗎?”
然而即便都這樣了,Lancer卻還是強忍著顫聲說道:“請不要侮辱我的君主……”
阿爾托莉雅聞言沉默了一下。
她也信奉騎士道精神,所以現在其實還挺理解Lancer這種處境的,御主與從者的相性不合,理念上有嚴重的沖突,因為她這邊也面臨著同樣的情況。
是的沒錯,阿爾托莉雅真正的御主其實是衛宮切嗣。
被神秘側稱為魔術師殺手的一個家伙。
雖然接觸的時間還短,但阿爾托莉雅也隱約察覺到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了,跟自己的理念完全不同,要不是愛麗絲菲爾在中間不斷周旋的話,估計自己現在也跟Lancer的處境差不多了。
想到這里,阿爾托莉雅也嘆了口氣,抬腳將地上那柄紅色的長槍踢了回去:“還給你。”
Lancer沒有說話。
只是顫抖著伸手撿起了那柄長槍。
“君主……”
而當他撿起這把長槍后,這才語氣無比沉重的開口說了起來:“我……尚可一戰,請君主允許我與Saber戰斗!”
阿爾托莉雅聽到這里明顯也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是的對方剛才雖然擊敗了那個白發的幼女英靈吧,但卻也失去了所有身為騎士的榮耀,這種偷襲的行為簡直就是洗刷不掉的莫大恥辱。
所以他現在是真心渴望能堂堂正正的一戰。
哪怕就此退場也心甘情愿。
“你……”
躲在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有些不滿,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這邊的Lancer就近乎懇求的低頭大喊了起來:“……望您恩準!君主大人!!!”
只不過這邊正說著呢,突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陣沉悶的炸響,就猶如雷霆一樣,但問題是現在月色非常明朗,根本就看不到什么雨云之類的東西,這晴空霹靂一瞬間就讓在場眾人察覺到了不對,紛紛抬頭望向半空。
而也就是這么一看。
眾人立刻發現有什么東西正在天上急速移動著。
那東西周圍籠罩著一層密集的雷光,讓人看不清里面的虛實,但毫無疑問的是這玩意兒正在高速朝這邊靠近著,幾乎眨眼就來到了碼頭的上空。
“這是……”
阿爾托莉雅仰頭看向半空:“戰車嗎?”
由于距離越來越近,眾人也看清了這東西的大致外觀,感覺有點像是被什么生物拉著的一輛古代戰車,此刻伴隨雷光閃爍,這東西也是瞬間朝地面一個俯沖,緊接著‘轟’的一下砸在了地面上。
狂風激蕩間。
阿爾托莉雅與Lancer幾乎在同一時間戒備了起來。
伴隨戰車平穩降落,那些瘋狂跳動的電弧正在逐漸消失,眾人立即看向了戰車里站著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到有些不像話的壯漢,感覺差不多有兩米左右,渾身都是結實魁梧的肌肉,紅色的短發與絡腮胡,腰間掛著一柄寶劍,身上披著一件厚重華麗的紅色大披風,光是看上去就給人一種睥睨天下般的王者氣勢。
“都給我住手!”
這邊的壯漢剛一現身,就立刻張開雙臂高聲喝了起來:“本王御駕之前不得造次!”
在場的眾人好像明顯懵了一下。
“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就仿佛擔心其他人不清楚他的身份一樣,這邊的壯漢立刻自報家門了起來:“于此次圣杯戰爭……以Rider階職降臨人間!”
“誒?”
愛麗絲菲爾聞言好像也微微一呆:“這就把身份說出來了嗎?”
阿爾托莉雅與Lancer顯然也是有些意外,此刻莫名其妙的看向對方,完全不理解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怎么都說出來了啊?你這個笨蛋!”
然而就在眾人一臉懵逼的時候,突然一個十分弱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戰車里就站起了另一個身材瘦弱的小男生,這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眼角居然掛著一絲淚光的感覺,擱那弱里弱氣的抗議著:“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然而這邊的壯漢……或者說伊斯坎達爾根本就沒解釋。
只是輕輕彈了他一個腦瓜崩,這小弱受就‘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車上,捂著額頭沒了動靜。
“雖然這次是與汝等互相爭奪圣杯,不過我還是想先詢問一下。”
這邊的伊斯坎達爾現實掃視了一圈戰場,緊接著就突然豪爽的仰頭大笑了起來:“你們是否有意加入我的麾下,將圣杯相讓于我呢?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我將以朋友禮節待之,與你們共同分享這征服世界的喜悅!”
“恕我難從。”
Lancer第一個搖頭拒絕道:“我已立下誓言必將圣杯獻給君主大人……”
“你來到這里就只是為了說出這番戲言的嗎?”
另一邊的阿爾托莉雅也同樣皺起了眉來:“我與Lancer正準備進行決斗,如果你打斷我們只是為了說出這種話語的話……那么抱歉,我將會將其視作對騎士的侮辱!”
“待遇還可以商量嘛……”
“住口!”
不等伊斯坎達爾把話說完,阿爾托莉雅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語:“我乃統治大不列顛的君王!不管你是多么偉大的君王……我也不可能對你俯首稱臣!”
“你?不列顛的王?”
聽到阿爾托莉雅的說辭之后,伊斯坎達爾好像也有些意外的感覺:“沒想到啊,名滿天下的騎士王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在小瞧我嗎?”
阿爾托莉雅直接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那你不妨吃我這小姑娘的一劍……”
“哎呀,看來談判破裂了啊。”
聽到這里,伊斯坎達爾也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真是遺憾啊,這樣就沒辦法了,本來還以為會有所收獲呢。”
“所以你果然是笨蛋吧?”
這邊正說著,剛剛被彈了一個腦瓜崩的小男生也緩了過來,此刻一把拉住對方的披風抗議道:“我都說了你不要這么莽撞亂來了,而且你還……”
“居然是你嗎?”
只是這小男生話才剛說到一半,不遠處陰影中再次傳來了一道聲音,是的沒錯,就是Lancer的御主肯尼斯,此刻對方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善:“韋伯·維爾維特同學……”
“嗯?!”
聽到這個身影,這弱里弱氣的韋伯瞬間就僵住了。
“我還在想你到底要干什么呢,居然膽敢偷走我精心準備好的圣遺物。”躲在陰暗處的肯尼斯冷聲道:“原來是你自己想跑過來參加圣杯戰爭啊,哼,這樣也好……看來我要專門為你上一堂課外輔導了。”
“魔術師之間的廝殺到底意味著什么。”
“恐怖,痛苦,絕望,我會毫無保留的讓你明白這些,為此感到榮幸吧。”
“我…我……”
聽到自家導師的聲音,這邊的韋伯好像被嚇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渾身發抖,腿一軟差點沒坐在地上。
不過就在這時,一只大手卻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韋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結果發現居然是自己的從者伊斯坎達爾,此刻對方先是鼓勵的看了自己一眼,緊接著就仰頭喊了起來。
“喂,躲在暗處的魔術師!”
伊斯坎達爾毫不留情的抨擊了起來:“看來你之前想代替這小子成為我的御主嗎?這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啊,因為能成為我御主的人……必定是能與我馳騁疆場的勇士!像你這種躲在暗處的膽小鬼根本就不配!”
“你……”
躲在暗處的肯尼斯不禁惱怒起來。
“哈哈哈哈!”
這邊的伊斯坎達爾倒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仰頭笑了兩聲,隨后就朝周圍再次喊了起來:“喂,這附近應該還有其他人吧?別躲了,都趕緊出來!”
“其他人指的是……”
阿爾托莉雅眉頭一皺,還以為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御主衛宮切嗣。
“被圣杯所召喚的英靈們啊,集結在此處吧!”然而伊斯坎達爾壓根沒理她,反而高舉雙手喊了起來:“如果不現身的話……那么很抱歉,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可不會對膽小鬼抱有一絲的尊重啊!”
“你這臭小鬼。”
伊斯坎達爾這邊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眾人頭頂就響起了一個冷漠而又傲慢的聲音。
“什么?”
眾人見狀立即抬頭看去,結果就看到一大堆金色光屑迅速在路燈上凝聚,緊接著這路燈上就浮現出了一道尊貴的金色身影,正有些不屑的看向下方某處:“……到底還想要躺到什么時候?”
“小鬼指的是?”
阿爾托莉雅原本還有些疑惑,但很快她瞳孔就驟然一縮。
因為她看到原本被捅穿太陽穴的白發幼女,此刻竟然又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這……”
阿爾托莉雅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此刻她的臉色簡直比看到對方被捅死的那一刻還要震驚:“頭部被貫穿竟然沒有死?這怎么可能!?”
“什么!?”
此刻Lancer也注意這一幕了,臉色甚至比旁邊的阿爾托莉雅都要精彩了:“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吧?”
只見方墨頭上頂著一根短槍站站了起來,隨后就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土。
“大腦可是要害!你怎么可能被捅穿大腦都不會死?”看到方墨站起身來,這邊的Lancer就跟見了鬼一樣往后退了兩步,神情簡直都快要目瞪口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
然而看到Lancer這不可置信的表情之后,站在遠處路燈上的金閃閃……也就是吉爾伽美什卻突然冷笑了起來:“就憑你們這群雜種,竟然還妄圖想殺死這個瘋子小鬼?”
“就是就是!”
而聽到這里,方墨這邊也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我可能會被殺死,但我被殺死有點不太可能……”
這下別說Lancer了,就連阿爾托莉雅都懵住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不是,這很難理解嗎?”眼見阿爾托莉雅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方墨也是下意識撓了撓頭:“誰告訴你大腦被貫穿了人就一定要死的?你居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這大腦都被貫穿了好嗎?你告訴我它憑什么不死?”
只不過她抬手一撓,卻突然碰到了自己太陽穴處的那一截槍尖:“臥槽?”
“……誒我腦袋怎么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