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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使命所在,價值所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第一百次相親當天,逮捕相親對象

  張松林并沒有繼續交代后續的作案過程。

  “人就是我殺的,你們抓我就行,整件事跟我兒子和兒媳婦沒有關系。”

  “他們才是受害者!”

  至于為什么在池塘里釣出斷臂……

  是一個巧合。

  “當天晚上,我在埋尸體的時候,沒有注意喬守河的一條斷臂被我家狗叼走了、”

  “一直到第二天,我們去醫院給小茹包扎完手上的傷,回到家才發現狗在院子里咬什么東西。”

  “可是家狗護食,我沒能搶下來。”

  “斷臂給狗子叼到池塘里,我怕有人以后發現,就和潤生假裝釣魚,在池塘里撈斷臂。”

  “可是,你們在撈上斷臂后,為什么還要報案呢?”

  這就是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如果直接把斷臂再次掩埋,喬守河的死就不會被人發現。”

  張松林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在14號那天,我們把斷臂釣上來的時候,正巧被村里路過的啞巴看到。”

  “他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也有可能讓別人知道。”

  “沒辦法,當時就只能報案了……”

  到此為止,作案動機、作案過程、作案兇器和尸體都找到了。

  整個證據鏈完整。

  而王剛那邊戒指的調查,也反饋了信息。

  那枚金戒指,正是張潤生和秦茹結婚的時候,送給秦茹的結婚戒指。

  是在一家連鎖金店購買,而且有保修卡底單留存。

  而且,在紅繩提取的皮屑,也檢測出了秦茹的dna信息。

  所以,即便張松林不交代,這枚戒指也會成為秦茹出現過在現場的證據。

  而張潤生的審訊結果,和張松林如出一轍。

  對于整個案件的前半部分,交代的很仔細。

  但是在殺人埋尸的細節上,透露的不多。

  這對父子,顯然在家里就已經對過口供了。

  殺人,就是張松林做下的,不是張潤生。

  至于埋尸的細節,不用他們交代,陳言都能猜到,大概率是父子二人都有參與。

  一個三米多的大坑,還要分解尸體,一個人弄不過來。

  但是,當時殺人的到底是誰,陳言并不相信張送來父子二人的話。

  到底是張潤生拿了鐵鉗,還是張松林拿了鐵鉗。

  插進喬守河胸口的尖刀又是誰下的手。

  張松林今年已經61歲了。

  而張潤生才28歲。

  還有秦茹,還有那個兩歲的孩子……

  換成任何一對父子,恐怕殺人的人都只能是61歲的父親。

  否則,秦茹怎么辦?

  孩子怎么辦?

  關押秦茹的審訊室。

  陳言沒有問什么問題。

  正如張松林所說,秦茹小的時候,因為發燒沒有及時得到救治,腦子有的時候不太清楚。

  這一點,是有醫院的證明的。

  所以,秦茹的話,只能參考,但是不能作為證據。

  陳言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職責。

  殺人兇手已經找到,所有的證據鏈完整無誤。

  至于張松林父子二人如何判刑,不是陳言的職責范圍。

  他也管不了。

  無論是張松林殺了人,還是張潤生殺了人,自然有法官去判斷。

  但是無論如何,就算真是張松林殺了喬守河,張潤生至少參與其中。

  最輕的一個包庇罪,是跑不了的。

  至于秦茹,也算是因禍得福。

  她的病情,可以讓她被免于追責。

  至于喬山河和喬守山父子,陳言也同樣會將所有的犯罪材料上交。

  兩人最起碼是對喬守河當年的交通肇事逃逸案,負有包庇的責任。

  喬山河還涉嫌幫助喬守河外逃。

  新建村的村長,他是當不了了。

  離開審訊室,陳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五年的陳年舊案終于告破。

  但是,從個人的內心傾向來說,陳言甚至有些希望這件案子不要被偵破。

  整個案子,罪魁禍首就是喬守河。

  沒有他醉酒駕駛闖紅燈,趙東峰的女兒就不會死,他的妻子也不會癱瘓。

  沒有了這件事,喬守河當晚也不會準備出國外逃,從田埂上抄近路回家。

  自然也就不會遇到正在洗澡的秦茹。

  沒有遇到秦茹,他也不會見色起意。

  甚至,如果他在被發現后,沒有咄咄逼人,扇了張潤生一耳光,甚至奪過張松林手里的尖刀,最終也不會被反殺。

  一個人渣,毀了自己的同時,還毀了兩個無辜的家庭。

  這種人,該千刀萬剮!

  陳言有的時候甚至在想,人有的時候是不是不能太老實。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古話不是空穴來風傳下來的。

  而是千百年來,一個個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喬守河靠著自己當村長的父親為非作歹,沒人能治。

  張松林因為殺了要侮辱自己兒媳婦的人渣,卻要給對方償命。

  這個世道,不僅吃燒烤的時候要謹慎,在自家大棚洗澡也要小心禍從天降。

  陳言不知道類似喬守河、喬守山的人渣還有多少。

  但是,起碼陳言碰到一個就解決一個。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老子是誰。

  陳言倒要看看,有沒有人能從他手里逃出去。

  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誅心。

  而喬守河、喬守山之流干的事情,就是在誅心。

  誅良善之心!

  掏出手機,陳言將秦茹母子的情況發給了沈云懿。

  在張潤生出來之前,秦茹母子不能在新建村呆下去了。

  否則,迎接她的,只能是另一場悲劇。

  這是陳言能預料到的事情。

  一個長相絕美的年輕女人,腦子又不太好使,獨自帶著一個孩子。

  丈夫還在坐牢……

  放任秦茹在新建村住下去,只有一個后果,

  那就是等張潤生從牢里出來,轉頭就會再進去。

  甚至,沒有再進去的機會。

  走進張潤生的臨時拘留室,陳言只說了一句話:“秦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我給她申請了長海慈善基金。”

  “而且,秦茹也不會在新進村待下去。”

  “我會給她找一個打掃衛生的工作,雖然辛苦一點,但是有時間帶孩子。”

  “而且可以向你保證,沒人會欺負她!”

  坐在墻角的張潤生愣愣的看了看陳言。

  突然起身跪倒。

  砰砰砰!

  張潤生眼睛通紅,重重給陳言磕了三個響頭。

  “陳警官,我出來后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離開關押張潤生的臨時拘留室,陳言心頭發堵。

  為什么要當警察啊?

  陳言此刻好像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過去的一年,陳言偵辦了十幾起命案。

  有為死者討回公道的,也有為生者討回公道的。

  陳言收獲的,是破案的成就感和沉甸甸的功勛章。

  但是這個案子,讓陳言明白,當警察不僅僅要能辦命案。

  還要讓老百姓有安全感。

  什么是安全感?

  吃燒烤不用擔心被打,洗澡不用擔心被強暴……

  守本分的老實人,不用磕頭致謝!

  這就是安全感,這就是幸福感,這就是滿足感。

  這,也是陳言作為警察的使命所在,職責所在。

  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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