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公司保潔員。
在案發當天,她推著垃圾桶進入樓內,打掃衛生,收拾垃圾。
86號垃圾桶,內藏隔斷,盜匪就是通過這個垃圾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樓內。
陳言專門研究過這個保潔員進出樓棟的視頻。
正是從保潔員單手或者雙手推垃圾桶,判斷出這個垃圾桶可能存有貓膩。
所以,保潔員本身一定知道垃圾桶被動過手腳。
那么,對方就是目前,唯一直接接觸過那個裝扮成小學生侏儒的人。
孫桂芝,女,56歲,鐵市人。
張朝陽聯系了鐵市偵緝隊,請求那邊幫忙尋找這個孫桂芝。
鐵市偵緝隊隊長王順,一聽是陳言這邊的案子,扔下所有事,親自去核查這個孫桂芝的情況。
帝王小區的物業公司管理比較規范。
孫桂芝入職的時候,填寫了個人資料。
包括家庭住址、直系親屬等情況都有登記。
所以,王順那邊僅用幾個小時,就找到了這個孫桂芝。
并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連城。
偵緝二分隊。
訊問室。
孫桂芝坐在審訊椅上,臉色蒼白。
“孫桂芝,25號上午八點,你在帝王世家小區26號樓打掃衛生。”
“有沒有什么要跟我們說的。”
會議室。
張朝陽正在匯報工作:“孫桂芝撂了。”
根據孫桂芝的交代,是有人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幫忙做的這件事。
“對方只是讓孫桂芝,使用裝有隔斷的垃圾桶,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
“在正常打掃衛生結束后,上午10點鐘的時候,再次進入26號樓,再打掃一次衛生。”
“是誰聯系的這個孫桂芝?”
張朝陽搖了搖頭:“這個孫桂芝說,對方是個女的,但是長相記不清楚了。”
劉青山瞪著眼睛:“這個孫桂芝……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收錢?”
“那個女人跟她說,是她懷疑老公出軌,想安排人過來裝監控攝像頭的……”
怎么說呢。
無知者無畏。
這個孫桂芝,到了偵緝隊的訊問室,雖然緊張,但是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幫人家忙,還有一萬塊賺,她當然樂意。
至于辭職的事情,算是一個巧合吧。
辭職是孫桂芝是早就打算好的。
要回老家照看孫子。
這一條線索,基本算是斷了。
只不過,孫桂芝短時間內可能回不去照看孫子了。
無論她是否知情,都在事實上成為了盜匪的幫兇。
更何況,這只是孫桂芝的一面之詞。
盜匪沒有抓到,具體情況,現在還無法確定。
但是,有一個點,讓陳言有所注意。
那就是,對方曾經要求這個孫桂芝要在10點鐘的時候,再次進入樓棟打掃衛生。
也就是說,對方原本計劃是要在10點鐘的時候,故技重施,再次鉆進垃圾桶隔斷,出小區的。
只不過,他們沒有料到,胡月菲竟然提前回來了。
所以,陳言才能在電梯的監控視頻中,看到那個裝扮成小學生的身影。
當然,就像陳言說的,這都是這個孫桂芝的一面之詞。
她有沒有說謊,在整個盜竊過程中,是不是僅僅扮演了一個被蒙蔽者的角色。
一切都還是未知。
“陳隊,”張朝陽遞過一張檢測報告:“這是胡月菲鄰居家防盜門貓眼上物質的檢測結果。”
“上邊粘的的東西不是口香糖,而是一種泡沫膠。”
“對方用泡沫膠,粘貼上了902室防盜門的貓眼。”
這種東西,遇空氣會迅速凝結成泡沫狀物質。
但是,在事后,因為是附著在貓眼表面,又比較好驅除。
其實,陳言原本期望這個盜賊傻一點。
比如學一學電影里的法子,用口香糖之類的東西,粘貼住貓眼。
這樣,技術部門就能在殘留的物質中,提取到對方的唾液。
從而檢測出盜賊的dna信息。
當然,也不是說只要檢測到dna信息,就能找到兇手。
但是,起碼是一個標記。
可是對手很謹慎。
現場留下的痕跡,實在太少。
陳言有些沉默。
現在,幾個重要信息,基本上都斷掉了。
盜竊乘坐的車輛,是盜匪臨時偷竊,雖然已經找到,但是已經被大火焚燒。
無法獲取相關的線索。
三家店鋪的視頻,也已經調查完畢,發現了兩男一女一侏儒的蹤跡,但是并沒有拍到他們的面孔。
還有盜竊胡月菲家的整個過程,陳言他們也進行了還原。
甚至,找到了幫助盜匪進入樓棟的保潔員。
可是,保潔員孫桂芝對盜匪的相貌記憶不清。
沒有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
目前,唯一在推進的工作,就是各個偵緝隊,用海底撈針的法子,對整個連城市的酒店、出租屋進行排查。
畢竟,四人中有一個侏儒存在。
目標特征非常明顯。
但是,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個未知數。
對方現在完成了盜竊,將近三千萬的珠寶首飾在手,會不會當晚就逃離了連城市?
這些都是為未知數。
但是,即便有一絲希望,陳言也不會放棄。
“安排畫像師,根據孫桂芝的描述,盡量還原出那個女人的相貌。”
“其他人,全力搜尋四人的行蹤!”
28號上午。
距離胡月菲家被盜,已經過去三天。
距離兩家金店,一家珠寶行被盜,也已經兩天了。
整個連城偵緝隊,所有偵緝分隊的全部行動起來。
各大娛樂場所、酒店、ktv、出租房屋……
基本上那個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一個遍。
可是,仍然沒有盜匪的任何信息。
陳言眉頭緊鎖,昨天一晚上,他都沒合眼。
已經熬了兩個通宵的陳言,眼睛布滿血色,神情非常疲憊。
所有的監控視頻,陳言昨天晚上又看了一遍。
四個人的身影,反復在腦海中出現。
反復對比。
衣著、行為、動作等等。
但是,沒有發現。
對方正整個作案過程中,非常謹慎小心。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即便是,那個86號垃圾桶,技術部門都沒有在里邊搜集到一根頭發。
“難道……這個盜竊案,會成為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懸案?”
陳言靠在辦公室的椅背上,無奈自嘲。
破案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說開掛就行的。
系統獎勵給陳言的能力,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助陳言更快的找到線索。
但是,并不是說所有的案子,都能直接鎖定兇手的。
陳言不是超人,更不是神。
略微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陳言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目前,只能等待最終的排查結果。
還有孫桂芝描述的畫像。
迷迷糊糊,兩個晚上沒合眼的陳言,有些抵擋不住困意。
精神頭稍一放松,就睡了過去。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吵醒了陷入深度睡眠的陳言。
睜開雙眼,陳言看向墻上的石英鐘。
12點。
陳言睡了大概四個小時。
“稍等,來了。”
從辦公桌后起身,揉了揉眼睛,陳言打開辦公室房門。
是張朝陽。
“老大,人找到了!”
人找到了?
張朝陽一句話,讓陳言瞬間精神了起來。
“人找到了?”
“什么人!”
陳言有些不敢置信。
時間已經過去三天,陳言甚至已經不太抱有希望了。
之所以,依然聯合各個偵緝隊進行排查,不過是為了防止萬一。
可是,他真的沒抱有希望。
“就是盜竊案的盜匪。”
“只是,”張朝陽頓了頓,臉色并沒有找到嫌疑人該有的興奮:“出了點問題。”
“問題?”陳言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好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張朝陽打的。
因為剛剛睡的太死,并沒有聽到,張朝陽才過來砸門。
“死了!”
張朝陽和陳言并身往外走。
“死了?”
“是的。”張朝陽拉開車門,等陳言上車后,坐進副駕駛:“開車,去現場!”
“今天早上,平湖路自建房片區內,一個房東報案……”
路上,張朝陽將大概案情給陳言做了匯報。
“四個人,無一幸免,初步勘察認定,四人死于氰化物中毒。”
“而且,四個人中,是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女人,正是侏儒。”
“另一個人的照片信息,我已經安排人,讓孫桂芝指認。”
“剛剛已經反饋了信息,孫桂芝說,就是照片中的人,給她的一萬塊錢。”
“所以,現在基本可以確認,這四個人,就是連環盜竊案的嫌疑人。”
現場。
發生在偵緝四分隊的轄區。
四分隊隊長李云正在安排人員進行現場勘察。
“陳隊,”看到陳言過來,李云連忙過來打招呼:“你來了。”
這幾起連環盜竊案,因為都發生在一分隊、二分隊和三分隊轄區。
當天,李云的四分隊轄區,雖然也發生了一起豬蹄店盜竊案,但是,沒過幾個小時,案子就破了。
所以,這些天,相比較劉青山、吳志國,李云的日子過的很不錯。
但是,他沒想到,這幾起盜竊案的嫌疑人,竟然住在他的轄區。
而且,還死了。
并且,很顯然是他殺。
所以說,不能沒事坐在岸上吃瓜。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蹦一身血。
“李隊,”陳言打過招呼,直奔案情:“大概情況怎么樣?”
兇殺案,和盜竊案不一樣。
盜竊案,金額再大,都是錢的事。
說白了一堆紙。
可是兇殺案不同。
再小的兇案,也是一條人命。
哪怕,死的人是盜竊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