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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士夜仗劍

  這一段時間,天下之間,有能夠觀天象者,都是日夜仰視估算揣摩著銀色瀑布破界的時間。

  有一個地方名叫龍巢,這龍巢既可說是一座城,亦可以說是山。

  這龍巢是建立在群山之中的。

  群山環繞似巢,其中心有湖,繞湖的一座山就如蓮花的花瓣一樣,所以這龍巢又有一個名字——蓮花城。

  只要入這龍巢的人,都知道豢龍氏的來歷。

  據說,早先有人見龍翱翔于云霧之間,于是便生出了豢蛇而化龍的想法。

  一開始是豢蛇化蛟,再化龍。

  只是這種方式不斷的發展和優化,慢慢的放棄了從蛇蠱化龍,而是尋找更加靈性的存在豢養成龍。

  比如樓近辰曾經獲得過的一條‘蛇精’。

  “界域一破,我等,便可乘龍而升天,爾等,做好準備,從此龍歸星宇。”

  在龍巢北邊的山上,有一個長臉,而看不出年紀的人坐在龍床上,手里端著酒杯,看著天空興奮的說道。

  無盡山之中,國師王冊手中的那一根線在面前的那一片虛空快速的穿梭著。

  而面前的那一片虛空,也慢慢的不再那般的飄忽不定,像是風中旗幟,慢慢的凝固了。

  那虛空竟是有圖案在形成。

  那圖案像是黑暗的天空時,有一片白色的涂鴉,像是一個女子的模樣。

  薛寶兒是第一次參加灶王祭禮。

  她之前只是聽說過,并沒有參加過灶王祭禮,這一次參加,倒是見到不少都是聽說過的人。

  而且在場的人之中,多為各道的修士,她的位置頗為靠前,身后坐著她的弟子周輕云。

  眾人皆是跪坐,身前擺著小桌案,上面擺著水果,以及各種肉食,還有著清茶和酒。

  而她們面前的空地上,一個火灶建在地上,有煙囪直上天空,那煙像是在向天外的神靈發出信號。

  那火灶有八面灶口,從每一個灶口之中都可以看到里面火焰燃燒的極為的旺盛。

  中間一口巨大的鍋,煮著三牲頭顱,像是等著‘灶王’來吃一樣。

  那火在灶中呼嘯,如笑如泣,笑時狂野,泣時懾人心魄。

  有八個穿著火紅祭袍的人在八面灶前,環繞著跳舞,灶中的火焰隨著外面的人起舞,又像是外面的人隨著火焰而起舞。

  這是灶火祭舞,是這一次祭禮的主要內容。

  薛寶兒閉上了眼睛,但是眼中卻仍然是一片火紅色的火焰在跳動。

  她仿佛聽到灶火之中有莫名的低語傳來。

  她收束著自身的心念,不為所動。

  時間慢慢的流逝,那灶火越來越旺盛,那種低語也越來越強烈,甚至成了風的呼嘯一般,她的身上開始涌起銀輝,將身后的弟子擋住了。

  而周輕云身上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

  三柱香之后,灶火慢慢的暗下去,并且快速的變成了暗沉的火星。

  八個隨火而舞的祭司也退了下去,薛寶兒看到很多其他的人都似大松一口氣一樣,有些人身上甚至是大汗淋漓。

  她則是眉頭輕皺著,因為她在這種對抗之中,居然有了不小的提升。

  火焰侵蝕就像是一種刺激,刺激著她本身的太陰之性與之對抗。

  她曾聽說過樓近辰說道,感應‘秘靈’并抵抗祂,是能夠讓自己的本我性靈得到提升的。

  就在這時,‘灶王’的祭司們再一次回歸,氣氛再一次的熱烈起來。

  灶王祭司們都是一些看上去很平易近人的,甚至有些看上去像是廚房忙碌的婦人,臉上有著煙熏火燎的痕跡。

  這時,他們的大祭司突然出來,大聲的說道:“我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這個消息之所以稱之為好消息,是因為這個消息對于我們整個界域內的人都好。”

  “就在剛剛,我獲得‘灶王’的啟示,祂說所有的灶王信徒,皆不必擔心破界之危,若是有人愿意,供奉灶王,便算是灶王信徒,無論對方是什么修士,皆可以。”

  “信奉灶王,不會因為信奉,而改變自己修行的道路。”大祭司繼續說道。

  薛寶兒看到許多人心動,大概是剛剛祭司跳灶火祭舞那一段時間內,感受到了‘灶王’的神威。

  只是薛寶兒緊守了內心,沒有被懾奪心志,并沒有這樣的感受。

  觀禮,慢慢的進入尾聲。

  也到了薛寶兒離開的時候,只是她看到不少人去問如何在家里進行供奉‘灶王’,她也能夠理解大家的恐慌。

  現在那西南角的瀑布天象,已經很多修士都能夠看清楚了,尤其是在夜里,更是清楚。

  她向灶王大祭司表示自己告辭的意思,那大祭司是一個老農模樣的人,臉上滿是粗糙,身上的衣服也并不新,甚至還有補丁。

  他誠懇的說道:“薛仙子,我們灶王,并不是什么邪神,更不是那些連金身都未鑄就的‘秘靈’可比,祂是遍布諸界的一位中立之神,任何人都可以通過灶祭獲得自己想要的消息,若是薛仙子有疑惑,我們愿意為薛仙子解答。”

  薛寶兒之前就聽他們這樣說,現在對方無非是再說一遍。

  “大祭司之意,我已明白,‘灶王’之教諭,我亦知道,若是有需要,一定來請教。”薛寶兒說道。

  “這里是建‘祭灶’方式,都書寫在冊子里,若是有需要,薛仙子自己建立一個‘祭灶’便可,可以直接得到回應的。”大祭司說道。

  薛寶兒接過之手,那冊子入手溫暖,像是一團溫火一樣。

  她點了點頭,然后向大祭司告辭,轉身,走出祭祀之地,然后,兩人腳下涌起月華光輝,如云一樣的將師徒兩人托起,直上天空,向著群魚山而去。

  不知何時起,天下之間,竟是都傳出一個消息,說是‘界域將破’,只要加入某一個‘教派’之中,便可以保證無事。

  這種消息傳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自然很多人紛紛去加入一些教派。

  當然也存在一些教派的分裂,比如在江州東北那一邊盛極一時的‘火神’派便突然分裂了。

  他們內部居然開始攻伐,而‘灶王’教派便趁機吞并了他們的信仰之地。

  許多修士,其實都暗自在的供奉著一些神像。

  即使是江州府城內外亦有不少,商歸安也沒有管這些,他只是快速的推進著整個道會的建立。

  樓近辰依然是在修法練劍。

  他站在那山頂,面對著那瀑布,手中的劍一次次的揮出。

  他的目標正是那瀑布。

  但是劍就揮在身前。

  這是一種練法。

  揮劍在身前,劍意去朝向極遠處,這是練習劍術劍意的方式。

  也許那一股意,永遠無法達到,但是天天這樣練習,卻可讓自己的劍意,一次次比自己前一次遠。

  他也夢想著,有一天,站在這山下,一劍揮出,斬落日月。

  雖是一種臆想,卻難免讓人向往。

  他是這般練的劍,劍過之處,虛空一次次的破開,最開始的時候,破開的的極為淺顯,但是現在,破開的虛空卻明顯的更深處了,這就是練劍的效果。

  “劍分陰陽”這一式劍法練乏味了,便又換過一種。

  吐出白虎劍丸,化作一抹流光,以化虹光之法,去穿透空間。

  他曾見到國師定虛空,又見到那銀河劍派掌門紀青鋒一劍穿透層層無盡虛空而殺敵。

  他無法做到空間曲折,但是卻想要能夠使自己的劍穿透曲折的空間。

  好在他有化虹劍法,又能夠通過門字法抓住一點空間的意境,這劍法便也有機會練起來。

  一劍分陰陽,以及這種劍光穿透空間的劍法,似乎類似,但是還是有分別的。

  一種像是刀劍直接割開了衣服,一種則是針刺進了衣服里,不需要破開衣服,就可以刺到里面去。

  不過呢,具體的應用上,仍然有更大的差別。

  比如一件衣服罩下來,那么用一根針穿透過去,衣服仍然會罩到自己身上來。

  而這一件衣服若是法術,便傷到了自己。

  而如是手中一劍分陰陽,直接一劍將那衣服斬成兩半,那就直接破開了這衣服身上的力量。

  而衣服換成法術,這一劍就直接破壞了這法術的根本,能夠直接一劍破法。

  所以說,一劍分陰陽這一式,是攻守兼備的。

  當然在他看來,若是一劍分陰陽足夠的強大,一劍便足以應對所有,無論遠近一劍都可以斬殺,無論對方是什么樣的存在。

  但是這不還是無法做到嗎?所以需要更多的技巧。

  劍丸,一次次的化虹,一次次的化出虎嘯聲,一次次曲折靈動的在虛空里穿行。

  當然,他也可以用白虎劍丸行‘劍分陰陽’,但白虎劍丸的特性,卻讓它能夠施展更靈動的劍術。

  劍丸或聚或散,或如風卷,又或如弦光彈動。

  如匹煉,似彩虹,又似雷芒。

  所過之處,虎嘯連連,所過之處,虛空元氣涌動,云霧彌漫。

  隨著他的練習,這虎嘯劍丸所展示出來的那處靈動感和玄妙感,不是他手中硬劍所能夠比得了的。

  手中的劍,即使是脫手,也是以刺劈為主,其威在劍尖。

  合金劍與白虎劍丸兩者之間特性雖有不同,但是所施展出來的劍法,都是樓近辰心中的劍法,這一點并沒有差別。

  有時,他則是一邊手持著合金劍,頭頂一團劍丸光輝飄浮,隨著他的劍揮動,劍丸的光輝在虛空里彈跳著。

  又或者是他的劍丸附于劍身,隨著他的劍揮動,而瞬間穿透了他一劍分陰陽,鉆入裂痕里,在另一個地方跳出來。

  只是這個距離與方位卻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當然,光是站在那里揮劍也是不行。

  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木樁劍仙。

  于是他又開始練習遁法。

  身上虹光籠罩著,卻一次次的側身如鉆入門中一樣消失,再見之時已經到了另一個方位,隨之一劍揮出。

  劍光燦爛如驕陽破空而來。

  又或者劍丸燦爛,刺滿虛空,而他本身同樣的消失,以劍丸在明處吸引敵人,他自己則是遁于虛空,趨近身來,一劍揮刺。

  慢慢的,他遁入與劍術越來越純熟。

  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很多原本心中的構想,都是信手拈來,隨心而動。

  很多劍術應用,都在這種練習之中生成。

  他的實力快速的漲著,劍術的成長,又反哺到他自己的身上來,對于陰陽,對于空間的理解,也在增長著。

  他坐在山頂。

  一天天過去。

  世事如風,吹遍人間現白頭。

  突然,有一天夜里,他耳中仿佛聽到一聲‘錚’鳴,這‘錚’鳴像是有什么斷裂了一樣。

  他睜開了雙眼,看向西南方向,然后他看到,那看似靜態的瀑布,突然動了,像是變成了真正的瀑布,自九天之上,席卷而下。

  那銀色的浪沖下,下方的云氣潰散。

  緊接著,他看到那銀浪的下方開始散開。

  再一會兒,他已經看不到那一個銀色的瀑布了,只看到云霧。

  這一刻的天地之間,普通人也驚醒,而修士,則是一個個飛出修行之地,或在山頂,或在屋頂,或在云端眺望著那個方向。

  有人恐懼,有人興奮,有人茫然……

  江州有許多的人騰空向著京落宮而來。

  再加上巨鯨山原有的人,一轉眼竟是已經有了百余位修士在匯聚。

  其中有薛寶兒和燕川,還有商歸安,他們因為與樓近辰的關系不一般,直接來到了樓近辰的身邊,踏在云端。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看著西面的天空。

  在這種天地大勢面前,無論是誰都會有一種無力感。

  他們站在這里看,一看就是一天。

  一天之后,有風吹到了這里。

  而且風中帶著雨。

  樓近辰伸手捉了一把風和雨之后,緩緩說道:“這風和雨,不屬于此間。”

  就在這時,有一個宏大的聲音,說道:“銀河劍派入界,只為獲得一些東西,不為侵占,界中之人,不必驚慌。”

  樓近辰聽出這個聲音是那銀河劍派掌門,怒河劍君紀青鋒的。

  “師兄,你覺得,他說的會是真的嗎?”商歸安問道。

  “說的即使是真的,但是未必能夠信了,更何況,也肯定不是他一家門派進來,修行低微時,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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