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發從小學習刺陰之法。
但是刺陰之法只是小道,于是他又四處尋找其他的修行之法,煉氣法、羽化法都需要純化心靈。
而他的身上已經施展了刺陰之法,他的心念已經有一半分寄托于其中了,于是煉氣法連門都入不了,有幾次差一點在妄念之中死去。
羽化法之中,他試圖觀想某一個符紋法象,卻讓他封印在身體之中的‘陰物’極度的痛苦,封印在體內的陰物痛苦,那就是他的痛苦,他懷疑陰物死去的那一刻就是自己死去。
所以沒有修行那羽化法。
煉氣法,很自然的會凈化他的身心,要煉假成真。而羽化法更是除非是相性相合的符紋法相,要不然的話,將會有著強烈的排他性。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先是學了一陣子秘食法,他覺得秘食之法雖然很有前景,但是這卻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道派,需要豐富的知識,需要對于各種藥物以及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了解。
他也有心想學,想要走出一條安全,不會變異的秘食之道,但是在這過程之中,他又遇上了祭神道。
祭神道之中分為純一教派,以及神法派,因為這些年來四處游蕩習慣了,所以不愿意受到純一的神教拘束,于是選擇了與那只為神法而祭祀的神法派走得近。
這一派別之中,最有名的就是秘靈教。
一開始秘靈教只是一個小教派,但是其里面的人,又因為一些原因,自己找人獻祭,慢慢的這個秘靈教就擴大了。
而找的人,在需要的時候就會說自己是秘靈教,不需要的時候,根本就是不存在一樣。
所以慢慢的,秘靈教就變成神法派的代表了。
很快,趙長發與秘靈教的人接觸了很多,但是依然沒有放棄他自己比較喜歡的秘食法,所以也四處收集秘食藥方。
當時他在巨鯨山上見到樓近辰,也確實是有一個藥方想給樓近辰吃,他想讓樓近辰來驗證一下自己這個秘食藥方有沒有效果。
而這一次來到這個停身莊,他也是聽說這里有一個秘食大家在這里,所以上門來請教來了。
但是他卻差一點被吃了。
他要帶樓近辰去的地方叫泰州郡,那里仍然在乾國范圍之內,當然,現在乾國雖然還有這個名份,但是各地卻已經不尊國教號令了。
甚至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
泰州郡的名字由來,是因為這里有一座大山名叫泰吾山,此山雄奇壯麗,號稱乾國境內第一雄山。
在泰吾山西南邊有一座城,就是泰州郡的郡城所在。
泰吾城是被泰吾山環抱著的,這城中有一個最大的風氣,好吹大氣。
會養成這樣的習慣,或許是因為這里的人常與神靈打交道,所以連天外的神靈都常見,心氣自然就高了。
泰吾城中住著很多人,和江州那邊的情況差不多,人口都集中到了郡城這里來,而且旁邊的泰吾山上也有很多修士在這里開辟洞府。
樓近辰從趙長發這里知道,這個泰州郡的府君就是秘靈教最初立教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趙長發說出‘衛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想的。
既想要樓近辰能夠知難而退,又希望他能夠去那里,被衛山狠狠的揍一頓,雖然樓近辰救了他的命,但是樓近辰這種高高在上,不講情面的做法,讓他心中很不舒服。
樓近辰在人修榜上排二十三位,但是趙長發覺得衛山絕對不會比樓近辰弱。
而且,他修行的比樓近辰的時間更久,他曾見過一次衛山,他覺得自己仿佛見到了一尊神。
整個泰州城的人都稱其為泰山大人。
將其意比為那泰吾山,這是一種尊敬,也是一種仰視。
他覺得樓近辰雖強,卻也不及衛山的巍峨。
這些年來,樓近辰的劍丸之術名傳天下,據說還在中州引起了大風波,許多人爭奪這劍丸的祭煉之法,但是他仍然覺得,樓近辰的底蘊不及衛山。
樓近辰從南往北走過一回,線路卻并不在這泰州郡,現在橫向走了三百余里。
當他遠遠的看到泰吾城之時,卻是看到城頭那無數的神韻華光交織在一起。
“這一座城是什么時候建的?”樓近辰不由的問道。
趙長發聽出了樓近辰話中的驚訝,說道:“也就是那一年,神寺之政發出之時,衛府君便開始建這一座城。”
“是嘛,真是大手筆啊。”樓近辰感慨的說道。
“當然,任何一個看到這一座城的人都會驚嘆,這一座城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千神城,這一座城的城墻壁上面,有著一個個神龕,雖無千座之多,卻也有幾百座,每一座神龕,都是衛府君有過交道的。”
樓近辰聽得出來,他話意之中對衛山的崇敬。
樓近辰看著這一座城上涌動的神華,仿佛看到一座不屬于人間的城池,他也自然的生出一種震憾感。
同時,又遙遙的看到那高入云端的泰吾山,山上也有氣韻生發,與這座城相連在一起。
山與城氣韻相連,山氣與其中的人氣盤結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大勢,樓近辰可以肯定,如果有人能夠調動這山與城的氣,便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府君你救過我趙長發之命,這話我覺得還是要說一聲,府君你欲尋衛府君,到時還請說話謹慎一些。”
趙長發的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面樓近辰逼迫他說一些他不能說的話,所以他將樓近辰帶到這里,但是樓近辰確實又救過他。
“哦,衛府君的脾氣很不好嗎?”樓近辰問道。
“衛府君的脾氣我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敢在這里違逆于他,當然,離開了這里也沒有人敢違逆他,有人說,只要是來過這一座城的人,只要是被衛府君看過一眼的人,最終都無法違抗衛府君的命令。”
“如此人物,確實值得一見,也只有這般的人,才能夠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隱秘吧!”樓近辰說完,大步向前,一步邁出,如乘風破浪,抬步落步之間,竟是已經走過了里許的路。
樓近辰在靠近之時,鼻子里一道白光鉆出,散入自己周身的法念之中。
再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