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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煉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道士夜仗劍

  文在承不想回答。

  當一個人擁有太多,而又被威脅的時候,他是很難放棄自己生命的。

  唯一敢于隨時放棄生命的人,是那些僅有生命可放棄的人,因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在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他已經習慣了。

  而那些擁有太多的人,他可以拋棄很多,唯獨不愿意拋棄生命。

  袁松直接用他的生命做為威脅,簡單粗暴。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說了,因為他被那火烤著的時候,他心中的記憶像是被烤了出來。

  他想要緊緊的守住心念,不讓自己去想那些相關的事。

  只是那火也不知道是什么火,烤得他昏昏沉沉,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沒有說,而且他也沒有必要知道了。

  而多天之后,有人入山長的住處,入他的房間之中,才看到了已經死在床上的山長。

  秋蟬學宮震動。

  樓近辰去了海外。

  他曾聽說過海外有火山。

  他手中的劍其實已是極佳的鐵精,并不需要再融入其他的精鐵了。

  他人如破空的長虹,一路的飛縱而起,又似橫貫天地的一道劍光。

  樓近辰來到這一片大地這么多年,卻還是第一次來到海外。

  他眼中最初是灰褐色的大地和青綠的山,后來映入眼中的是淺藍,慢慢的變成深藍。

  他看到有船出海,看到了海浪之中嬉戲的鮫人,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曾在望海角認識的那個女人——海明月。

  不過,這個名字也只是一閃而逝,與她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母親海姞,那位成了犬封國國主的女人。

  當時在無眼城之中,他刺了對方一劍,卻被對方逃脫了。

  又順便想到了無眼城。

  說起來,無眼城其實一直都在眼皮子底下,他都沒有怎么關注過,這些年來,那些異人城池,都非常的低調,其中的城主都約束著其中的異人,少在外面活動。

  外面的人想要那些異人城中生長的秘藥,都會帶著東西去與其交換。

  他又想到了季夫子,這位曾經可能被陳瑾的老師荀師中,施過法的秋蟬宮弟子,也不知道他這么多年在做什么。

  樓近辰在海上飛遁,這一飛遁,便已經過了數天。

  竹霖的心在往下沉。

  她知道這里離自己家所在的竹山島還有近百里。

  這一次出來,她是來歷練的,在一座島碓上面采到了一株‘水龍草’,這草即使是生吃,也能夠讓人對于水行的領悟極大的提高。

  能夠提升一個修士對于‘水行’的感知力,在這片大海上,有著極大的好處,因為在這一片大海上,水靈之氣極濃郁,所以很多人的法術都以‘水’為主。

  當對于‘水行’的感知增強了,那么法術的威力就會成倍的增加。

  只是在她剛剛采到之時,便被兩個人撞見了。

  那兩人張口便說那草是他們早就發現,卻并沒有采,反而日夜陪護養在那里的。

  竹霖當然不信,與他們爭辯了幾句之后,問得他們說不出話來,卻發現他們已經目露兇光。

  她猛的醒悟過來,在這茫茫大海上,四下無人,與人起了爭執便是最危險的,這里不是自己家所在的島上,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這里四下無人。

  她醒悟過來之后轉身便逃。

  竹山島的修行法其實也是煉氣。

  只是卻是煉氣道的分支,他們采煉的是五行之中的水木之氣。

  不過,她們這一支又不是五臟神教的那種修五臟五鬼的方式。

  她家的島叫竹山島,島上有一種竹子名叫青雷竹,適合祭煉法器,她祭煉了兩把劍,一把叫青霜,一把叫雷元。

  飛遁最快的方式,就是御劍飛遁。

  兩劍自袖中鉆出,化著兩道青光,環著她的身體,卷著她破開風浪,朝著竹山島而去。

  只是這兩個人,一個裹著御風緊跟在后面追,另一個則是遁入水中,如一條水線一樣緊緊的追著。

  “攝!”

  那裹在風中的人大喝著,同時他的手中多了一面鏡子,朝著竹霖照去。

  竹霖的御劍術很快,追的人若是不施其他的法很難追上,這也是竹霖仗著家傳的御劍術,才敢獨自一個人在海上游蕩,尤其是這一片無人區域,更是危險的地帶。

  她從小煉劍,并沒有別的什么法寶護身,而且也曾聽說過,東州乾國那邊,有人憑手中一柄劍迎接各方敵人,她聽過之后,便也想如此。

  她緊束心念,便是那一個‘攝’字法咒一出之后,她仍然是覺得周身一緊,像是有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自己的意識。

  同時,她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鏡子里,她身上的那股被束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手中的劍,朝著那冥冥之中的束縛揮斬而去,這就像是將身上纏著的無形藤蔓斬去,卻又不能夠完全的斬去,所以她只是輕松了一會兒,便又像是被緊緊的纏繞著。

  就在這時,水里沖起一道浪,浪中有一個人沖了出來,那人一揮手,便有一道網從他手里被甩了出來,朝著竹霖罩過來。

  她身周兩柄劍一轉,一柄劍朝著那網劃去,一劍帶著她飛轉到一邊,持劍在手,看著兩人。

  另一劍在那網上刺了一劍之后,只覺得那網堅韌無比,劍也化作一道光飛入她的手中,雙手分持兩劍,其中一柄正拿,一柄倒持。

  “竹山島的人把竹子賣得那么貴,今日倒要從你身上發發利市。”其中一人說道。

  竹霖雖驚,卻也不亂,當下便說道:“如果你們現在就離開,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們要知道,以竹山島在這半月群島的地位,伱們若是殺了我,你們將在這一帶再無立足之地。”

  “只要手腳夠快,沒有人知道你是我們殺的。”

  竹霖聽到其中有一個人這樣說,心開始往下沉。

  這兩個人,每一個的修為都不弱于她,不過,她還是想要搏一劍,仗劍之人,面對任何的危險都要敢于亮劍。

  她先下手為強,手中雙劍揮動,人隨劍轉,竟是直撲向那個拿鏡子照她的人,她想到若是沒有這個人,這個水下遁行的人并不能夠追上自己。

  所以她對這個人懷恨在心。

  竹霖的劍帶著一團劍刃風暴朝著持境之人撲了上去,只見那人手中的鏡子照出一片奇光。

  同時嘴里喊道‘攝’‘定’,再緊接著袖子一揮,一道風團朝著竹霖吹去。

  她突然發現自己力不從心了,通過鏡子施展的兩個法咒,讓她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

  又有一道風吹來,讓她的轉動之身不由的朝后飄去,而這時,一道網罩下。

  竹霖知道,自己今日無法逃脫了。

  就在時,她的眼中看到西邊來了一條虹線。

  眨眼就已經到了跟前,那虹光并沒有停下,但是卻從三人的上空劃過,原本虹光是可以不從三人的上空過的,然而這一過,竹霖便發現,那銀色的網破成了兩半。

  那兩人嚇的轉身就跑,而竹霖也沒有絲毫的停留,朝著虹光離去的方向而去,那里也是她回家的方向。

  樓近辰剛剛出手救了一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打起來,但是看到兩個男的拿網來網一個女子,就覺得不應該,于是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破了那個網,又因為不知道原因,也沒有去傷人。

  一路的遁行,他從虛空之中感受著火氣,他聞到火山散發的特殊氣味。

  順著冥冥之中的那一絲感應,他看到一片大地。

  這一片大地在這浩瀚的大海之中,就像是一條船一樣,這是一座長條的島,中間是高山,四周是低的,人們都住在背風的那一面。

  看到這一座島之后,便不僅是這一座島,而是出現了一系列的島,它們呈一個半圓環的樣子,大小不一的,都是半圓弧的樣子,像是葉子,又像是小船一樣的飄在海面上。

  這是一片島群,樓近辰想到曾經在鄧定家中任教習的那位女煉氣士。

  他飛遁過這一片海島,朝著那火山的方向落下。

  火山離這些島也不算遠,那里也有一片島,只是那一片島卻總共只有五個,其中三個還只能夠稱得上是礁。

  但是其中一座如煙筒一樣的島,冒著黑煙,黑煙之中隱隱還能夠看到火光。

  他直接落在了那山頂,瞬間有熱浪撲面而來,他的法念撐起一個圓罩,才不至于被這一股熱浪燒焦了衣服。

  他朝著里面看去,只見下面是紅紅的巖漿,偶爾還冒著沸騰的泡。

  他又開始打量這山的周圍,發現這一座火山其實并不小,而在這火山的周圍竟是有不少的石屋,甚至在每一座石屋之中,都有一個人正偷偷的看著自己。

  這里的地煞火,對于很多修火法的人來說,是極好的。

  當然,也有人會到這里來采一些礦石煉器。

  樓近辰朝著巖漿的洞穴之中飄落而去,他在離巖漿很近的一塊石頭上落了下來,感覺到了極其強烈的熱浪。

  站在那里,適應了一會兒之后,身體竟是慢慢的松了下來,又或者說是虛了下來。

  這是他修煉太極陰陽觀想法之后,領悟出來的一種能力。

  陰陽平衡,相互依存,當對手強大時,自己或可化做空與虛,而現在這巖漿里的熱浪炙烈,他覺得自己與之對抗一時倒也罷了,但是要在這里很久的話,最好是不要對抗。

  當他的身體仿佛隱遁一般的虛了下去,他身上的那一股炙熱的壓力瞬間弱了下去,他人站在那里,竟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里的熱是實熱,他的身體藏于陰虛之中。

  至陽生陰。

  比如這里,炙熱無比,自己依然可以藏于虛陰之中。

  他將手中的劍自發間摘下,刺入巖漿之中。

  劍入巖漿的一那剎那,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炙燒感涌來。

  法念可以感覺到這些,并且,他很快可以確定自己的法念,在這里面久了會被燒凈。

  就相當于劍被洗煉了,自己的法念被洗去。

  他的劍刺入了巖漿的深處,然后在晚上的時候,他融入劍中的法念已經弱了許多,他將之提了起來,騰身而上天空。

  于月光之中聚起一片的云,人踏于云上,他的面前飄浮著一柄通紅的劍,只見他張口一吐,肺里那一竅的白虎金煞自嘴里撲在劍身上。

  他要重煉這一柄劍。

  同時,他的法念意志籠罩在劍身,他要改變劍身的形態。

  意志改變與塑型。

  白虎金煞快速的融入劍中,那劍中原本已經將要消散的法念,隨著他的白虎金煞融入其中,又變的如臂指使了,并且比之前更加細膩。

  樓近辰感覺,因為此時的劍通紅,白虎金煞之氣似乎更好更徹底的融入其中。

  隨著他的意志轉動,這劍在劍柄處的劍格慢慢的消失了,像是融化了一樣。

  而劍柄也變得更流暢,一切可能阻礙劍身穿刺的凸起的地方都融了。

  他御劍而起,在月華之中煉劍,引來月之精華為這劍粹火。

  太陰屬寒,那些冰寒聚于劍身,對劍行洗煉,劍越來越清透,一直到天亮之時,樓近辰又回到那火山之中,將劍又刺入巖漿里。

  他繼續煉劍。

  他發現這一煉,劍似乎更通透了幾分。

  而樓近辰坐在那里,感攝白虎金煞之氣,入肺竅之中著。

  當天太陽下山之時,他再一次的收回劍,這一次劍身之中的法念沒有之前散的多,他又吐出肺竅之中的白虎金煞籠罩著劍身。

  金煞再一次的融入劍身。

  他又御劍在太陰月精之中粹火,劍在極速的冷卻之中,他御劍刺擊,劍仿佛變的越發的輕靈,越發的輕薄了一樣。

  劍每一次的火煉之后,都會隨著他的意志而做出一些改變和調整。

  這是來自于他法念的‘點化’。

  如是這般,他竟是反復的放入巖漿之中煉了七七四十九天。

  那劍被他越煉越薄,越煉越鋒利,越煉越輕靈,而那白虎煞金融入幾乎是全方位的,現在他的劍放在那里不動,渾身也散發著一股金煞鋒銳之氣。

  他的念頭貫穿其中,暢通無阻了。

  他的心意一動,那劍生的虹光在虛空里跳動,根本就看不出劍器的那種生硬痕跡在,仿佛完全成了一道光。

  而劍光刺過之后,才有音爆尖嘯聲響起。

  終于寫出來了這一章加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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