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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閣主?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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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這種寂靜之中,耳中聽到若隱若現的讀書聲。

  同時,樓近辰還能夠聽到遠處突然響起的吼叫,如獸一般,又有瘋狂的笑。

  樓近辰知道,無論這些無眼異人多么像正常人,但是他們絕不再是正常人。

  側邊的一簇茶花之下,有一個人趴在地上,翹著屁股,頭對著茶花下的泥土,似在刨挖著什么,當這個人聽到了腳步聲之后,將頭鉆出來,回頭看過來時,臉上沾滿了泥土。

  這是一個小姑娘,但嘴角有一只扭動著的大蚯蚓,一半已經在她的嘴里。

  商歸安看到后有些惡心,想吐。

  樓近辰不動聲色。

  “甜妞,不在課堂讀書,你又跑出來偷食,小心我割你的肉給大家煮湯吃。”

  這甜妞卻是嚇到了,將那大蚯蚓用手塞入嘴里,怪叫一聲,朝著學堂的方向跑去。

  樓近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可以肯定,房叔也已經異化了,以前的房叔溫文爾雅,從來不會說這樣的惡毒之語,可現在他說出來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路過風雨亭時,房叔說道:“今天正好有客人來,夫子在客堂之中,我們這就過去。”

  “會不會打擾夫子會客?”樓近辰說道。

  “不會,夫子說這個客人你也認識,正好大家一起見面。”房叔說道。

  樓近辰沒有回答,他說怕夫子在接待客人,不想打擾,對方卻說是自己認識的,這讓樓近辰有一種突然感,但他平生未做虧心事,自然不會怕見突然的人。

  于是跟著房叔進入學堂的會客堂之中。

  屋里沒有燈,窗戶也都是關著的,所以整個堂屋都是陰暗的,唯有到處刻著的眼睛圖案,散發著神秘的微光,如星辰一般,讓這整個屋子變得神秘起來。

  商歸安跟在自己的師兄身后,他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怖。

  這種恐怖不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而是因為他進入的一剎那,覺得自己與五行之氣間的感應淡了許多,甚至有一種魚到了岸上,人到了水中的感覺。

  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介質的空間里,這是‘域’,又被稱為法場、道場的存在。

  在這里,其主人如魚得水,外來者將受到極大的壓制。

  師兄仍然往前走,他也沒停下腳步,盡管他很想退走,想要逃離這個即使是城外強者心中,都屬于禁忌的地方,但是師兄沒有走,他就跟了上去。

  直到師兄停下了腳步,他看到師兄站在那里,大袍寬袖,盤發、背劍,身上的衣袍無風而飄揚,他知道,這是師兄本身的法念與這個空間的虛空形成了沖擊,所以形成了無形的風浪。

  他看到坐在主人位上的一個老人,他的一頭灰白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像是一個對自己的外在形象很注意,他就是夫子。

  商歸安曾也在季氏學堂里讀過書,當然認識夫子,但是他看到另一個人,一個絕美的女人,或者可以說她是女神。

  她一身藍黑色的衣裙,頭上戴了一個銀冠,有銀飾珠花插于云鬢之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又神秘。

  商歸安雖然少有與人爭斗,從未曾歷經生死,但是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壓抑,和一種刀劍逼于咽喉的恐怖感。

  “這就是師兄行走江湖的生活嗎?”在這一刻,他的心中泛起了這樣一個念頭,心跳的厲害。

  也就是這時,他聽到了師兄的笑聲,笑聲一起,便將那種恐怖沖散。

  “呵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在夫子這里,居然遇上了這位,我該叫伱海姞閣主?還是別的什么?”

  商歸安聽得出,師兄的話音之中有試探,有謹慎,但就是沒有恐懼,他想起了師兄曾說過,在面對敵人時,不能夠恐懼,更不能夠表露恐懼,無論是野獸還是敵人,他們很容易就能夠感受到你的恐懼,當他們感受到你的恐懼之時,便是他們進攻之時。

  “你可以叫我海姞國主。”那個戴銀冠的女子說道。

  樓近辰笑了,他朝著夫子笑,說道:“所以,夫子你讓我去望海道閣送書,是真的送書,還是要把我送過去呢?”

  夫子的眼眶里此時也長出了肉須,而且是又粗又大,只是他的肉須與別人的肉須不同,他的肉須的前端有著一個個的眼珠子。

  當商歸安聽到師兄叫夫子時,他才突然看清楚了夫子的面容,心中猛地一突,夫子那恐怖的樣子,讓他害怕,被那一簇眼珠子,不斷移動的注視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夫子卻沒有說話,反而是旁邊的海姞說道:“當然是將你送給我,你的雙眼,曾寄宿‘詭眼’的意志,但這都被你毀了,你毀了一樁來自幽妄的大道業。”

  “是嗎?這一句話我之前聽過,那個時候,你只說了這么一句,便欲殺我,今日卻說了這般的話多,但我卻不想說了,也不想聽,無論你是望海道閣的海姞閣主,還是犬封國的國主,樓某,只想請您一試,今日吾劍之利!”

  隨著樓近辰的話落,他左手提著酒,右手已經抓住了劍柄,微彎腰,拔劍而出,劍身彎曲,出鞘的那一剎那如彈簧一般,又似一條銀蛇,由后向前的在頭頂劃過。

  這晦暗的會客堂之中,瞬間出現了道裂痕,就像一頂帳篷,被利器劃開了頂部,于是陽光透了進來。

  當然這里不會有陽光進來,但是卻有那種感覺,商歸安瞬間明白,師兄這拔劍的過程就是破開了這道場,破了這不利于自身的法域。

  他想起了師兄說過的話,無論你的言語多么的豪邁,多么的無所謂,但是動手的那一刻,卻要慎之又慎,因為斗法斗劍,是生死之事,將自己一生的時光都押注于手中的劍,押注于這短短的時間內,豈能不慎之又慎。

  然而,無論在動手前有多少的忐忑和擔心,無論有多少的思量,可一旦動手,那么就必須全力以赴,要奮不顧身。

  他看到師兄手中的劍,如一道銀虹一般的刺了出去。

  這一式名叫白虹貫日,并不是多么復雜的劍式,也談不上精妙,但是就是快,師兄說,這一劍要有一刺之下,即使是天上的太陽也要刺落下來的氣勢。

  他自己也刻苦練習過,但是看到師兄這一刺,才明白,什么叫做白虹貫日。

  那由師兄腿腳上涌動的法力和氣韻,順著背脊和手臂,筆直的貫入劍身,化著一道燦爛的光華,破開虛空,只一剎那便已經刺到了那個女神般的女子面前,所刺的目標就是她的眉心。

  從她的角度,她的雙眼看到一點銀光,樓近辰人像是都與劍成了一條直線,被劍擋住了,所以她只看到一點劍尖,銀光似流螢,美得驚艷,卻有一股強烈的殺機透空而至。

  她心中是震驚的,因為就在七年前,這個人被自己追殺的不敢在一個地方過多的停留,而現在這個人朝自己出劍,卻讓自己感覺到了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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