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龍世界,韓槿玥從大夢中醒來,回憶那離奇的夢境,知道了事情的不對。
一旦入道,就幾乎不會做夢了,道人無夢,而一旦做夢,則意味著冥冥之中的預兆。
至于韓槿玥自己,更是早早的就以打坐存想經文,代替了睡眠,這種情況下,她依然被拖入了夢境之中,可見事情的離奇。
她心知,自己定然是被某種神異的力量影響了,極有可能是某種道法。
而回憶夢里的情形,她想到了十年前的舊事。
彼時,梵清夢那個妖女,對她施展神異道法,但卻被張凰兒打斷,后續張凰兒更是以國運沖刷,以此破除那可能存在的后手,但現在看來,或許后手在當時,的確被沖刷掉了,但物過留痕,還是留下了痕跡。
她這并非是憑空的妄想,而是在事情發生后,屬于道人的非凡神覺,發生了作用。
其實,這種神覺,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普通人也能擁有,就某些時候,在一件和自身休戚相關的事情已經發生后,總有部分人,幾乎是本能的,就感覺到,事情會是誰干的。
這種本能感覺,雖然不可能完全準確,但大抵上,也有七八分的準確性。
至于事實,也的確就和韓槿玥想的一樣。
十年前的道法,并沒有完全成功,但也沒有完全失敗。
而就在書月前,梵清夢加入她的團隊,便是為了和她產生足夠多的因果,好施展道法。
直至方才,一場黃粱大夢,一切才徹底落定。
“這樣的幻夢,究竟有何意義?!”
韓槿玥翻閱著源于夢境的記憶碎片,當夢境醒來,哪怕她是道人,也記不得夢里的全部了,只有一些重要的記憶片段。
比如說,那一場夢境之初的大雨,她就記得很清楚,清楚的記得,里面多出來的梵清夢,自己夢里自己,那股沒來由的厭惡情緒。
夢里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厭惡,只是本能的,尋找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
但現在醒來,她卻清楚,這股厭惡的源頭,是因為在她本來的記憶里,是沒有這個人的。
在她的記憶里,沒有梵清夢這個人,那他趙成也沒有向她求助,只是后面連續請了五天的假,據說是因為淋雨,感冒惡化了,這種事情,在高中年代還是比較少見的,是以她記得很清楚。
而那一場大夢,也只有這夢境之初,她所記得的記憶碎片更多,因為這一個節點出現了偏轉,后面的夢境,自然是不可能再按照她記憶里的路線走了,而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就她此刻的認知里,越往后,似乎于趙成關系越深的事件,她的記憶碎片也越多越清晰,關系越淺,就越少越模糊。
至于時間,也是模糊的。
而一切的結束,是以梵清夢的死,作為結束。
夢里,她記得那似乎是自己大學剛畢業不久之后的一個午后,自己從朋友圈里,看到了梵清夢癌癥去世的消息。
“先是截胡,然后培養感情,最后在最美好的年華死去,太狠了……”
韓槿玥反復的琢磨那不多的夢境碎片。
雖然這一場夢的時間線橫跨數年,從高一,足足到大學畢業,跨越了將近有七八年的時間,但因為時間線跳躍的原因,是以夢境碎片并不多。
原本的軌跡里,趙成高中三年,當了她三年的馬仔,主打的一個任勞任怨,可惜,那個年月,只要被偏愛的一方,便總是有幾分年少輕狂,不知道這種純粹的感情的珍貴。
等到了后面明白了,也早就走遠了。
過去時光不可追。
但在夢里里,自從那一場大雨之后,她的馬仔卻是直接叛變了,不帶任何猶豫的那種。
再然后,就是整個班里,都充滿了戀愛的酸臭味。
當然,于夢里的趙成而言,大抵是一個孤獨的靈魂,在最渴望救贖的時候,獲得了救贖。
只是這種救贖,似乎是有代價的,在夢里,某些東西是守恒的。
原本的軌跡,他們兩個人有緣無分,最后分道揚鑣,于當時的趙成固然遺憾,但也算不上痛徹心扉。
而在夢里,梵清夢就比較狠了,在愛意最濃烈的時候,直接死在了趙成面前。
這不禁讓韓槿玥想到了現實世界的一個梗,那就是如何誅一個人的心,做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對對方好,對對方非常好,然后再在一個感情最濃烈的時候,死在對方面前。
似乎夢境的最后,應證了一句話,那便是命運的禮物,皆有代價。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韓槿玥早早的進了皇宮,找到了張凰兒,并述說了昨日的怪夢,并言道,自己懷疑梵清夢此舉,或許針對的是趙成。
只是,在聽完韓槿玥的話后,張凰兒卻是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韓槿玥,良久之后,才緩緩說道:“你說的這個夢,不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么?!”
“的確,那一個人,曾經在陛下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生命始終都是滾滾向前的,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至于我們的世界,并沒有梵清夢這個人。”
“道法的修煉,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大抵是你這段時間,課題弄的太多,以至于太累了,是以神魂出現了一點偏差,以至于認知出現了異常。”
“研究的事情,就先放下一段時間吧。”
張凰兒安慰道。
張凰兒雖然說著安慰的話,但是韓槿玥這個時候,心里卻是涌現出一股寒意來。
“你還記得梵清夢么?!”
圣衍候的府邸里,韓槿玥開門見山。
高守聞言,奇怪的看向韓槿玥,似乎在琢磨,她是什么時候傻的,不過最后還是回應道:“當然記得,這可是老趙曾經的摯愛,八年相知相愛,主打的就是一個純愛和救贖,要不是梵清夢死的早,如今的皇后,怕是得換人。”
“說起來,我還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和梵清夢還有些不對付,言道什么對方都是演出來的之類的,怎么,你連你的死對頭都不記得了?!”
高守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