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驚人的一幕,無疑是直接讓聯軍一方的將領嚇到了。
道人道法神異,對于平民百姓而言,這或許還是個秘密,但對于他們這種人而言,卻是知之甚多。
有道是法不加貴人,但凡身上,背負著足夠的氣數加持的人,道法皆是無用,不可能憑空召喚出雷霆將對方劈死,亦或是用咒術,將對方咒殺。
想要殺死貴人,道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道術加持己身,增添神勇神力,持三尺劍,直接從物理層面,將對方砍死。
黃奇這個名字,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曾經乃是黃天道之中,除去黃天道人外,最厲害的道人,沒有之一,不但一身道法精深,更是生而勇猛無畏,在戰場上,斬將奪旗,不知凡幾。
但那賈鐵真,也不是庸人,十歲的時候就當街打死了一伙地痞流氓,當地的縣令見其勇猛,不但沒有將之下獄,反倒是將之帶在身邊培養。
十五歲的時候,賈鐵真,便能生撕虎豹,勇猛無雙。
此間世界,這大地之上,有神異的不僅僅是道人普通人中,數量多了,也總會誕生一些天賦異稟之輩,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背靠大軍,凝練軍煞之氣,再正面沖鋒,人仙、天仙亦是可殺。
唯有金仙,已經凝練出不壞的金性了,可以略微抵擋大地的禁錮,達到這一步,就不是天賦異稟可以超越的了。
如今賈鐵真堪堪三十歲,正是一個人最巔峰的時期,而在南荒這個地界,他甚至還有南荒小霸王的外號。
霸王,算是此間世界,天賦異稟的天花板了,霸王的時代,天仙都被斬了一個,不同于現實世界歷史里,呂布死后,人人都有呂布之勇,此間世界,霸王之后,往后數許多年,小霸王,已經是最高的殊榮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小霸王,卻被黃奇的雷法,隔著兩百米的距離,一擊斃殺。
這是何等武力何等神通?!
當即,眾將領心中,就再無和對方爭斗的心思。
毫不猶豫的下令,讓大軍頂上。
當初縱使是真正的霸王,斗將無敵,也被幾千甲士舍命圍殺了。
不管是猛將還是道人,沒有人的氣力法力是無窮的,面對勇猛者,無數年來,早就有了一套可行的抵擋方法,那就是用人命堆,不管死去多少人,只要能夠殺死敵人,那就是賺的。
畢竟,勇士古來少有,而普通的甲士,若是坐擁天下,卻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殺!”
聯軍的幾個將領,一般策馬后退,一邊下令。
與此同時,黃奇見此,也是一聲暴喝,道:“南荒鼠輩,可敢與我一戰!”
而面對黃奇的呼和,聯軍的將領卻是充耳不聞,勇猛如小霸王,此刻都死的不明不白,他們又不蠢,豈會輕易就受激將法?!
只是,他們退的雖然快,但黃奇一邊呼和,也一邊開槍,一連六槍連發,但因為夜色和距離,卻只打爆了三個腦袋,還有三發子彈,卻是打在了敵將的胳膊上。
也就是這一會的功夫,烏壓壓的甲士,已經舉盾向前沖殺過來,聯軍的十多個將領,也已經退遠了。
見此,黃奇也不意氣用事,直接向著側面策馬。
與此同時,僅僅比黃奇慢上一些的太平營真正的指揮使韓清,也是直接下令,讓所有人下馬,組合成陣列。
不同于黃奇這種身有神異的道人,普通人想要在馬上開槍,還有準頭,對基礎素質的要求太高了,除去少數有這方面天賦的人,大多數人,是沒有這個天賦的。
半年多的訓練,能夠在馬上開槍,還有準頭的,兩千太平營里,也就二十多個。
之前沿途以子彈,拔掉哨塔的也是他們。
至于剩下的,也不是不能在馬上開槍,但不管是準頭,還是安全,都完全無法保證傷到自己,傷到馬也就罷了,就怕誤傷隊友,以至于造成整體的混亂。
“殺!”
待到陣列排列完成,聯軍的甲士,此刻距離太平營,只有兩百米不到的距離了。
聯軍足足二十萬大軍匯聚,縱使應天軍是趁著夜色而來,但這么久的時間,也足夠聯軍的所有兵士反應,眼前的甲士,便已經是人海人海,烏壓壓的一片,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
而后面的軍營里,更有源源不斷的增援,不斷的向著外面涌現。
對于應天軍有可能偷營的事,聯軍早有防備。
“竟然敢半夜偷營,應天軍不過七萬,而我足足有二十萬,就算趙賊傾巢而出,二十萬對七萬,那也是優勢在我!”
軍營中心一塊區域的一個帳篷里,馮保已經穿好了盔甲,聽著手下人的匯報,馮保冷笑。
“此刻偷營,這是為何?!”
“難道是知道了我軍征發二十萬民夫的消息,所以狗急跳墻了?!”
不遠處的另一個帳篷里,陳慶也是穿好了鎧甲,他手扶著腰間的長劍,一邊踱步,一邊呢喃。
卻是在思索,趙成究竟為何而出兵。
畢竟,就兩方的軍力看來,正面對決,應天軍根本沒得打,偷襲也不行,因為聯軍不可能沒有防備。
在有防備的情況下,所謂偷營,不過是送死而已。
但趙成既然是動了,那就決計是有其目的所在,不可能無故的讓人來送死。
那么,目的究竟何在?!
同樣是核心圈子里,吳起此刻也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也有人告知了他敵軍半夜偷營之事。
不過,他起身后,并未著甲,只是怔怔然的看向營帳里,取暖用的火盆。
火盆之中,并沒有明火,只是炭塊依然通紅,那紅光,卻是給了吳起一種極其濃烈的不好預感。
上一次出現這種預感的時候,是在月望縣,當時見到血光襲月,而這一次,看到這炭火,恍惚之間,他似乎見到了,血色的火焰,燒盡了神州的疆土。
“咳咳咳!”
吳起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不信!”
一直到咳出了血來,吳起才猛然嘶吼,就像是一只受傷的獅子。
“來人!”
“助我著甲!”
吳起暴喝,就要從床上下來,但卻一個不穩沒有站好,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