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毀滅吧,隆達尼尼的黑犬,一閱之下,徹底燒盡,割斷自己的喉嚨吧!縛道之九擊!”
隨著咒文的詠唱,靈子在季星的指尖規則排列,化作一道紅光竄射,牢牢捆束住對面的教具假人。
持續十幾秒后,隨著季星的解除控制,那紅光繩索啪的消散,化作純粹的靈子融入空氣中。
季星長喘了口氣:“第九號的縛道,完全掌握。”
無論是縛道還是破道,都是編號越大威力越強,此時季星接觸鬼道剛滿一周,在一號縛道成功入門后,其它鬼道掌握速度顯然更快。
此刻已然掌握了前九號的縛道和前九號的破道,18種鬼道!
接下來要學習的便是10號以上的鬼道,難度稍上一個臺階,據鬼道老師所說,10號以上的鬼道可以選擇性的學習,不必掌握所有。
而此刻,在這鬼道練習場的人也只有季星一個。在表現出無人能比的才能后,他獲得了特權,斬拳走三堂課可以自行選擇去不去,有更充足的時間練他想練的東西。
季星知道,哪怕是自身最為擅長的‘白打’,在死神世界中恐怕也遠做不到無敵,因為這里活了幾百年千年的大有人在,積累的時間比他多得多,但目前沒有對手,真央靈術學院沒有能讓他更進一步的人。
于是他便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鬼道與和斬魄刀的溝通上,少量的精力放在瞬步與劍道的練習上。
如此來分配時間修行。
鬼道練到累了,他便找一個角落盤坐休息,同時將淺打置于自己的雙腿之上,閉眼感知。
‘灌入自己的精神、信念……’
與其它有所積累的東西相比,溝通斬魄刀對于季星來說是一個完全生僻的科目,他在之前的三個世界中沒有接觸過任何類似的東西。
他比普通學生占據優勢的,也只有那入學時第六等、在這一個月間又小有提升的靈壓強度。
所以想在這方面也展露出‘天才’的一面,似乎不是那么輕松。
“今天有一堂斬魄刀知識課,再去聽聽。”溝通半小時無果后,季星以瞬步消失在這座練習場。
與霹靂一閃相比,瞬步對于靈壓靈子的運用,使它對于腳腕的傷害很小,連續性使用也無妨。
十幾秒后便趕到教學樓前,那入口所立的身影讓他剎住腳步。
“很熟練的瞬步啊,就像已練習了五年以上,與野君果然是天才。”
……又來了,第三次接觸!
季星迅速低頭,恭敬道:“藍染副隊長,您這是……?”
藍染回答道:“與野君還不知道嗎?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副隊長偶爾也會來真央靈術學院為學生們上幾次課的,順便挑選心儀的孩子,引入自己的番隊。相比其他人,我來的次數會稍多一些,今天的斬魄刀知識,就由我來為大家講解。”
他面露微笑:“原本還在擔心與野君不會來聽,特地在這里等了一會兒,很幸運,與野君你來了。”
季星保持著恭敬的態度道:“抱歉,我來晚了。藍染副隊長,那我們現在……進去?”
“不急。”藍染說:“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正好我還有些話想要和與野君說……我很好奇,為什么與野君從最初見到我,就對我抱有隱隱的敵意和戒備,更是和同學說……我不像是好人呢?”
季星一滯,面露歉意道:“果然被您聽到了,這一個月來,隨著我對靈壓靈子的熟悉和掌控,我就一直覺得一個月前的話恐怕會被您聽到……對不起,藍染副隊長。”
“是這樣的嗎?”藍染聲音平靜道:“我還以為與野君的那句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呢。”
冬——猶如一塊巨石投入季星的心湖,他心里不由笑了一聲:藍染這個逼,是真會嚇人啊。
“不,怎么會!”他口中說:“其實在那樣說您之后,我一直非常后悔,不該口無遮攔的。”
他解釋道:“其實是我父親的教誨,他在我小時候就反復說,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與他外表不同的另一面,一般來說外表看起來越溫和越完美,內心隱藏的就越多,所以我看到藍染副隊長您,下意識就……”
藍染能看出他在撒謊,季星也知道藍染能看出他在撒謊。
但他們也都知道,既然使用謊言來搪塞了,那再問下去,也便沒有意義了,所以藍染只是一笑:“因為我的外表無害,所以覺得我不像好人?原來如此,我還真是冤枉。
與野君的評判,已經經日世里副隊長、也就是那天入學典禮上和我一起到來的女性副隊長之口,在眾位隊長和副隊長之間流傳了。”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季星頓露驚訝,又低頭,歉意道:“對不起,沒想到會給藍染副隊長帶來這樣大的困擾,真是……”
“沒關系的。”藍染微笑:“比起那些熟悉我的同僚,我更看重與野君對我的評價。父親的教誨嗎?那么看起來,我似乎很難消除與野君對我的誤會了,與野君畢業后,也不會來五番隊了吧?”
季星還未回答,藍染就體貼地先行轉移話題:“那么,接下來我講的課,與野君還要聽嗎?”
講課?藍染來講斬魄刀,存的是什么樣的心思,季星一清二楚。
鏡花水月,完全催眠。
他會在學生們面前始解。
也就是催眠儀式!
看過鏡花水月始解的,將會一直處在鏡花水月的催眠之下,藍染可以肆意操控被催眠者的五感。
破解的方式很少,很難。
季星道:“當然要聽了,藍染副隊長,我在斬魄刀的溝通方面,還有很多疑惑。”
他‘不能’知道鏡花水月效果,那和說藍染不像好人可不一樣,是一定會引來橫死劫難的。
藍染微笑:“那希望我的講解,能給與野君帶來收獲。”
很快,二人一起走入一年級三班的教室。知識課季星都會聽,所以同學們對于這位天才的到來并不奇怪,只驚異于藍染的現身。
知道原因后,他們都覺得‘是為了與野同學來的吧?是刻意來指導他的吧?’羨慕又開心,沾光了。
還記得季星對于藍染評價的室友立木欽一心里有些古怪,這位藍染副隊長不太聰明的樣子,煞費苦心,與野也不會去你們番隊吧?
而在講臺上站定,藍染則對坐好的季星微微頷首,面色溫和道:
“大家入學已有一個月,得到淺打也有一個月了,應該每天都有嘗試溝通自己的斬魄刀,到現在,有人順利地聽到它的聲音了嗎?”
無人回答,有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季星,發現他也沒有回應。
連他都還不行嗎?
那我們當然更不行了。
領先一步會嫉妒,領先百步卻會心服口服。如今哪怕是那些貴族學生、永井守之,也不敢對季星有絲毫的看輕,甚至對他很‘尊敬’。
普通的貴族和一個三席、四席甚至隊長副隊長相比,不算什么。
藍染繼續道:“看來還沒有。很正常,溝通斬魄刀不是簡單的事,真央靈術學院成立以來,不算那些在入學前就開始溝通斬魄刀的特殊學生,最快的記錄,是12天。
但那是特例,普遍來說,四到五年溝通斬魄刀成功,就是一個天才的水平,大多數人是在畢業入隊后才溝通成功的,你們還太早了,即使遲遲無法溝通,也不要沮喪。”
“接下來,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些溝通斬魄刀的技巧,和一些有關于斬魄刀的知識吧。
斬魄刀,其形狀、狀態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筑成的,所以刀的形狀大小和能力,視各人情況和性格而有不同。
那么相反,準確把控自身的性格,也對溝通斬魄刀有巨大幫助。
正視自己的內心,才能更好的將精神和意志灌輸到刀上。”
正視內心?季星在認真聽講。
不聽白不聽,藍染講課不可能亂教,而他這開場白,就讓季星的心中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大家有足夠了解自己嗎?喜歡戰斗、渴望廝殺,就有更大可能會覺醒攻擊系斬魄刀。想要守護、想要拯救,就有更大可能會覺醒醫療系的斬魄刀,斬魄刀,是我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我們靈魂的延伸!”
靈魂的延伸,我的靈魂……
前方藍染的講解還在繼續,將淺打放在腿上的季星已閉上眼睛。
澹澹的靈壓波動散發。
藍染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道:“我們向斬魄刀中注入的,是我們靈魂的精髓……”
“所謂精髓,指的是那最核心的部分,我們最大的……”
“在成功溝通斬魄刀后,我們可以通過知曉它的名字,對斬魄刀進行始解和卍解,提升自己的靈壓,獲得更為強大的戰斗能力……”
藍染引經據典,潺潺講述。
漸漸的,也不只是季星有所收獲,很多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似懂非懂的神色,課至中后,藍染手扶淺綠色刀柄,鏘啷一聲抽出了刀。
“我的斬魄刀,鏡花水月,便是在一次遭遇虛襲擊的時候覺醒的,那時候,我既需要殺虛,也需要救人,所以,鏡花水月的能力是通過霧氣和水流來干擾敵人。”
“讓大家見識一下吧。”
他反手持刀,刀尖向下,刀身之上,忽然閃過一絲瑩瑩藍光,輕聲道:“碎裂吧,鏡花水月。”
嗡——
澹澹的嗡鳴在教室里回響,頃刻間,縹緲的霧氣與迷幻般的水流充斥了整間教室,學生們發現甚至難以看清感知到自己的鄰座。
用手觸摸,那些卻是虛無。
“好厲害……”
“這樣的環境下……”
“完全無法戰斗……”
藍染面帶微笑,看了看閉著眼睛沒有看到他始解的季星,等待學生們感知體會兩分鐘,再次輕聲說道:“碎裂吧,鏡花水月。”
始解終結。
教室里視線和光線恢復。
同學們沉浸在對自己斬魄刀的暢想中,剛剛坐正身體,便覺一股強大的靈壓從教室中部傳出,讓他們呼吸一滯,面露痛苦!
這、這是?!
是與野同學嗎?好強的靈壓!
喘、喘不過氣了!
這股靈壓足足持續了半分鐘,才終于一收,靈壓弱些的同學大口喘息,滿臉的劫后余生。
“差、差點死掉了……”
“單單是靈壓就……”
靈壓強的同學好些,則將目光集中到了季星放在雙腿間的刀上。
那柄刀的模樣,已經并不和所有人都擁有的制式淺打相同了!
刀柄、刀鞘潔白似雪,有著點點青色的紋路,彎度長度也略微增加,如一輪彎月,在陽光的映射下灑落著絢麗的光芒。
“這是……”
“斬魄刀,成功了嗎?”
“不愧是與野同學!”
“好厲害、好漂亮的刀……”
講臺上,藍染微笑道:“看來與野君成功溝通了你的斬魄刀,很漂亮的一把刀啊,和我預料中有些不同,它叫什么名字?”
季星起身,持刀回答:“多謝藍染老師的指點,讓我成功溝通了斬魄刀。它的名字……我還沒聽清。”
藍染頷首:“很正常,當你聽清它的名字,距離你進行始解就不會遠了,能將它出鞘,讓我看看嗎?”
季星沉默一秒,抽刀。
“咦?”低低的驚奇聲頓時在教室里回響,藍染依舊帶著微笑:“白色的刀鞘下竟然是一柄黑刀嗎?好強的反差感,恭喜你,與野君,得到了一柄既美麗又帥氣的斬魄刀。”
季星收刀,歉意道:“剛剛我溝通斬魄刀的時候不自覺釋放出來的靈壓打擾到大家了,抱歉。
現在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與它溝通一番,可以先離開嗎,藍染老師。”
“當然。”
迎著一眾同學羨慕的目光,季星禮貌點頭,離開了教室。
看一眼斬魄刀,他的心里輕喃一聲:‘靈魂的寫照嗎?這柄刀……’
似乎有些危險。
不過倒是機緣巧合,以合理的方式躲過了藍染的始解,沒有睜眼看,逃過了他的完全催眠。
‘……不,我是什么時候產生了沒有被藍染催眠的錯覺?’
不能抱有僥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