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的心情好得很。
雖然罵黑死牟是廢物,但黑死牟終究是用性命幫他除掉了一個很可能會成長為繼國緣一那般存在的劍士,幫他消除了危險。
上弦鬼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與之相比,前幾天又被殺了一個、最近半年時間一連死了四只的下弦鬼,才是真真正正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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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架不住他心情好。
在無限城召集了下弦鬼,看著眼前大半是‘生面孔’的五只戰戰兢兢的鬼,此時以女性面孔現身的無慘露出一個有些嫵媚的笑容。
“上弦鬼死掉了一個,所以我決定在你們中間選一個提升上去,賜予你們更多的血液。”
五只鬼一怔,狂喜。
無慘的血液對他們來說就代表著力量,誰能承受、得到無慘更多的血液,誰就基本上更強!
“多謝無慘大人賜血!”
無慘微微一笑,五根手指拉伸變長,分別刺入五鬼的額頭。
大量的血液灌輸進去,五鬼一瞬間感覺被力量充滿,充滿……
太滿了吧?!
僅僅十幾秒后,便有一只鬼露出驚恐的表情,喊道:“無慘大人!夠了!夠了!太多了!”
無慘微笑不言。
“啊——”
凄厲的慘叫聲接連響起。
承受過量的無慘血液,結局只有一個,從細胞層面徹底崩潰!
一只又一只鬼在這股力量下扭曲成軟泥怪般的東西,化作塵埃!
最終,無慘身前只剩兩鬼。
當前下弦之一魔夢,臥在地上急促喘息,身上不時會炸開一個血洞,又快速愈合,勉強存活。
另外一個白發男孩反倒好些,雖也在喘息,但還能站穩,而他眼睛里寫著的卻是——下弦之五!
無慘輕輕摸了摸男孩的臉,微笑道:“累,在下弦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不要再去玩什么家人游戲了,好嗎?不要再將我賜予你的血分給你所謂的家人了,好嗎?”
男孩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有些猶豫,心情很好的無慘沒有處罰他,只是失望地搖搖頭:“是嗎?那對你來說不是游戲?”
掌控無限城的鳴女得到無慘的示意,瞬間將他傳走。
無慘又看向緩緩爬起來的魔夢道:“恭喜你成為上弦,魔夢,留在無限城里,等其它上弦集結吧。”
魔夢狂喜:“是!無慘大人!”
一段時間后,不知無慘為何又集結他們的上弦接連趕到無限城。
“看來這次不是有上弦死亡,嚇死我了,哥哥。”墮姬坐在屬于上弦六的座位上,低聲對妓夫太郎說。
“啊?你覺得我們誰會死啊?像猗窩座那樣死在獵鬼人手里?”上弦之四半天狗不滿地看來。
墮姬身體向后縮了縮。
妓夫太郎沙啞道:“別那么兇,你嚇到我的妹妹了……”
“哼……”
他們看到了上弦之一位置的空缺,但沒有誰覺得黑死牟會死,只下意識地覺得他還沒有趕到而已。
唯有上弦之二童磨看著那空缺的座位,臉上露出虛假的失落。
‘黑死牟先生和猗窩座先生都不在了,我的朋友更少了……’
直到無慘領著魔夢到來。
所有上弦都看到滿臉寫著慌張得陌生面孔魔夢雙眸里,分別印有著‘上弦’、‘壱’!
無慘帶著笑容道:“黑死牟在和殺死猗窩座的雷柱上西什也空的戰斗中同歸于盡,魔夢是新的上弦,接替黑死牟的位置,有沒有誰……想要與她進行換位血戰?”
什么?!
上弦鬼們童孔地震。
魔夢哭喪著鬼臉。
相近時間,鬼殺隊本部。
還在接受特訓的柱人員已有更替,除了炎柱和戀柱,其他兩人已換成音柱和新晉風柱不死川實彌。
新晉的柱有更大提升空間。
訓練中途,主公產屋敷耀哉忽然找來,讓煉獄杏壽郎和甘露寺蜜璃都有熟悉之感,而這一次,產屋敷耀哉的表情卻無比沉痛。
“怎么了,主公大人!”依舊是煉獄杏壽郎最先發問。
產屋敷耀哉緩緩道:“昨天夜里,上西遭遇上弦之一黑死牟,激戰一夜,將它拖到太陽升起,以陽光將之殺死!”
上弦之一?激戰一夜?殺死!
來不及欣喜,或者說欣喜只持續了一瞬間,煉獄杏壽郎便問:“上西呢?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產屋敷耀哉閉上雙眼。
“傷重不治,已經死亡。”
四柱的呼吸瞬間沉重。
死寂的氣氛逐漸擴散。
幾秒后,噗通的聲音將死寂打破,經過特訓正疲憊間的甘露寺蜜璃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嘴巴,眼圈帶淚:“怎、怎么會?!”
音柱宇髄天元低頭呢喃:“上弦之一嗎?竟然連那么強的上西……”
和季星有過短暫接觸的不死川實彌攥緊了拳,那么強大的男人也會戰死嗎?鬼,絕對要殺盡!
產屋敷耀哉輕聲嘆息,看向沒有表情的煉獄杏壽郎,問:
“煉獄,你在想什么?”
熱烈如火的神態再次掛在煉獄臉上,他抬頭說:“我在想如果接到的是我的死訊,大家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我又希望大家是什么反應。
上西已經為我們蕩平一半通向無慘的路,上弦之一、上弦之三都死在他的手上,我們只有加倍努力殺死無慘,才對得起他的犧牲!”
淚光同樣在他的眸中閃動,其余三柱看著他,身上忽然充滿了力量,甘露寺蜜璃緩緩爬了起來。
“煉獄大哥……嗚……說得對……”
產屋敷耀哉微露欣慰,望向天空飛舞的那只鎹鴉。
上西,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鎹鴉亦將季星戰死的消息傳遞給在外的柱,巖柱雙手合十,雙眸流淚,輕誦:“南無阿彌陀佛。”
水柱富岡義勇不露表情,只低低說了一聲:“這樣嗎……”
‘情敵’蛇柱沉默良久,只冷冷地說了句:“我不信。”
時透無一郎呆呆地望著天空:“上西先生變成了這片云……還是變成了那片云呢……或者都是……”
桃山,桑島慈悟郎站在獪岳的墓碑前,輕喃道:“你我師徒,成為鬼殺隊的罪人了啊……”
身后的善逸痛哭流涕。
消息傳遍鬼殺隊,無數鬼殺隊隊員哀慟痛哭,士氣卻也大振!
絕對不能忘記雷柱大人的犧牲,所有鬼,都絕對要殲滅!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鱗瀧左近次家,珠世問化鬼的季星。
季星點頭:“只是其一。我化鬼的消息,不能讓所有人知道,鬼殺隊中的很多人都與鬼之間有深仇大恨,他們接受不了身為榜樣的柱……化身為鬼。也正因此,主公產屋敷耀哉會配合我隱瞞大家。”
“那你到底為什么……”珠世問出最弄不懂的問題,如果說迫不得已化鬼還能解釋,但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化身為與無慘一樣的鬼王?
上西先生是想做什么呢?
“我化鬼是為更好的做人。”
季星笑道:“珠世前輩,變人藥的研究就交給您了。”
更好的做人?珠世不解,但見季星坦然的神態,不想多解釋的樣子,遲疑了下,不再追問:“我會盡力的,接下來你打算……”
“我要像她一樣沉睡,穩定人類的身體,徹底擺脫對于人類血肉的依賴。”季星示意一旁的禰豆子。
“這樣啊……所以傳播自己已死的消息,也是避免在這期間被無慘發現找到?”珠世問。
“也是在防止把無慘嚇跑。”
珠世一怔,想起繼國緣一一劍把無慘嚇得躲藏百年,莞爾一笑。
“也對,那混蛋很膽小的。”
‘啊,珠世大人今天的笑容好美,明天也一定會同樣美麗。’愈史郎心中驚嘆,口中道:“但你在原水柱的家里沉睡,至少水柱,會很快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吧?”
“富岡義勇沒事。”
一個月后,蝶屋,富岡義勇平靜道:“上西沒死。”
蝴蝶忍微微偏頭,驚訝道:“啊呀,富岡先生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是呢,就和姐姐一樣……”
她露出一絲傷感:“他們會一直活在我們的心里,激勵著我們。”
富岡義勇頭一歪:?
算了……鱗瀧老師不讓說。
“成了!”前方的蝴蝶忍則拍了拍手,看著眼前的藥劑,嘴角露出危險的微笑:“足以殺死下弦乃至上弦之鬼的毒藥……我也要緊跟姐姐和上西先生的腳步,成為柱呢……”
一段時間后。
蝴蝶忍困惑歪頭。
下弦鬼都跑去哪兒了?
同一時間,鱗瀧左近次家,結束了一天鍛煉的炭治郎返回,打開一扇房門,觀望屋內。
左邊床上,禰豆子睡得香甜。
右邊床上,季星睡得安穩。
他也露出心安的笑容。
一切正常。
我要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