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歐大陸上,由于維度的不同,導致大致上,越往北溫度越低,其中又因為山脈的阻隔,導致大西洋暖流落在大陸上不同,進而降水量不同。
人類在全球氣候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亞歐大陸實際上是一塊大陸,名為世界島,在這片土地上,從北到南,分布著不同類型的土地。
中原一向強悍,卻難以控制漠北,以及更往北的土地,自然不是中原人弱,其中的原因就在于氣候和距離。
地球是個球,既然是球,那就越往北,就會越小,最后在北極會變成一個點,這是眾所周知的。
在繪制地圖時,由于將地球展成平面,北方會被變大,所以西伯利亞看起來是如此的廣袤無垠,但這是典型的視覺問題。
實際上,從中原的薊城出發到哈拉和林的距離,還真不一定有秦國距離燕國遠,換句話說,對于李恪來說,大唐距離實際上更遠。
而且還有一個非常不利于中原的地方,在中原周圍有一條荒漠地帶,從瀚海大漠,一直延伸到西域以及更西的土地上。
沙漠的南端就是中原,北端則是一條從東到西的草原地帶,這條草原東起呼倫貝爾,經過漠北燕國草原,然后一路延伸到西域,而后到達中亞,最西端則觸及到了伊朗。
這就是世界島的烏拉爾山以東,也就是亞洲,從北到南,分別是凍土、草原、荒漠、草原、耕地,那片荒漠將南北分割開來,形成了諸夏文化為主的農耕民族和草原帝國為主的游牧帝國。
游牧民族在這條草原帶上,可以自由的行動,完全不擔心補給,但對于中原來說,想要進入這條草原帶,卻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穿過沙漠。
當初讓燕國鎮北的時候,李世民就知道燕國是一定會脫離掌控的,那時想的便是肉爛在鍋里,而洛蘇想得一個針對燕國的后手,可不僅僅是西域以及遼東,還有秦國。
燕王李恪為什么不敢南下,因為現在的燕國和曾經的游牧不一樣,他向東和向西都被堵住了,而且秦國也堵在他向西的路上,和曾經那些在中原的爭端中失敗的游牧不一樣,秦國把燕國后路斷了,他一旦失敗,可以說是難以逃出生天,除非去向秦王乞憐。
李恪在這種情況下,給李承乾寫信,心中所懷著的復雜心思,是難以言明的。
秦國國都。
在這座王都中,可以見到各種模樣的人種,在貞觀后期和李治時期,中原向秦國輸送了大量的漢人武裝集團。
在這個過程中,當然發生過朝廷準備停掉這些人口外遷的建議。
畢竟這是典型的損中央肥地方,增強地方實力的舉動。
但在李治即位的第十三年,那時齊王李泰也未曾去世,在一次重大的朝會時,諸王使者向朝廷發難,說朝廷中有奸臣,外遷諸夏以拓根基是大唐國策,現在朝廷中卻有人反對,請李治將提出這些建議的人誅殺。
那是李治從未見過的景象。
對于諸封建王公而言,朝廷的人口遷徙是穩固統治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而且在這個時代,人口就是財富,就是力量,大量漢人納入統治,可以增加賦稅,這相當于變相增加工資。
最終這件事以朝廷讓步結束,在往后的歲月中,朝廷便將那些不穩定分子都遷徙了出去,大部分都被燕國和秦國瓜分。
在放棄西伯利亞的森林后,李承乾等人一路向西,占據了這片遠比遼東溫暖的黑土地,如今的秦國,有漢人十二萬戶,其余一路收攏的編戶有十八萬戶,一共三十萬戶人口,在烏拉爾山以西的東歐平原上,是一等一強悍的大國。
在東歐平原上,秦國修筑城池,開墾土地,這里雖然比中原寒冷一些,但比遼東強多了,人可以生存,關鍵是這里的土質比中原還要肥沃。
李承乾洛君成等人來到這里之后,僅僅幾年,就知道這里就是以后的王霸之基了,在這里完全能創造一個大帝國。
李靖在跟著李承乾西征的第十年去世,他的家族是現在秦國六大國公家族之一,是僅次于王族和周郡王家的上等貴族。
這種開拓進程中,為了快速征服土地,用土地來激勵功臣是難免的事情,又因為沒有大量的成熟官僚,走入貴族政治也很正常。
王宮之中,已經頗為垂垂老矣的李承乾,手連一封信都有些拿不穩了,臉上滿是皺紋,但他的精神頭卻非常好。
天地的遼闊可以治療人心胸中的狹小,李承乾不是個多么豁達的人,當初因為李泰的事情,就把他氣的兩次吐血,但離開了長安城,來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草原上后,他整個人都變了,在草原上盡情的馳騁。
“阿成,你看看這封信,燕王寫來的,大唐將要有一位女天子了。”
老眼有些昏花的李承乾將這封信讀罷,遞給了洛君成,當初能夠策馬揚槍的洛君成,現在也只能和李承乾在宮中下下棋了。
他覺得自己尚能出戰,但是李承乾已經不讓他出戰,只讓小兒輩征討四方對秦國不服從的人。
洛君成讀罷信件,面上嘴中滿是感慨,“朝廷的變化真大啊,真的已經完全不認識了,秦王,燕王這是想要試探一下你的口風,看看你對朝廷立皇太女是什么態度。”
李承乾咧著嘴笑一笑,臉上滿是無所謂的神情,“真是無聊,我才不想和他們玩這些爭權奪利的游戲,我秦國永遠忠誠中原天子。”
洛君成聞言爽朗一笑,“永遠效忠圣天子,誰是天子效忠誰。”
二人對視一樣,同時朗聲大笑起來,李承乾用力拍著王座,“我秦國天高地遠,中原就算是戰馬跑死也來不到這里,就在這里安心發展,我們腳下的土地,可不是漠北那樣貧瘠的土地,這里能養育數百萬戶百姓,等以后有了數百萬戶人口的時候,那時的天下才是真的有意思。
不如中原大戰的話,倒是會影響我秦國的人口增長,最近幾年送來的人口有些少了,這樣,等我那個侄女登上天子位時,送去賀禮,以后朝貢返回的禮物,能不能換成人口。
中原這些年人多地少,聽說不少百姓都已經沒地種了,我秦國人少地多,腳下還沒有開墾出來的荒地,都是上好的黑土地,這可不能浪費,就讓我秦國來幫助朝廷解決一番困難,當初父皇讓我們出來開拓,想必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
給燕王回信,就說我那侄女是正經被選為繼承人的,我秦國認可。
另外,派人出去找一些公國,跟著我秦國使團前往洛陽,告訴洛陽,大唐的藩屬國,又多了幾個,這份禮物,不可謂不重吧。”
秦國是真的的天高皇帝遠,在這里無論做什么,朝廷都基本上不知道,取得的財富也全部都歸屬于王廷,前些年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李承乾或許還不太富裕,但數十年過去,李承乾早就富得流油了。
對于秦國的貴族官吏,上上下下早就把大唐拋之腦后了,尤其是一代漸漸凋零,二代從小就在秦國長大。
要知道其他王公之國,因為靠近中原,好歹還會返回中原做官,但秦國是真的與世隔絕,完全沒有絲毫和大唐深入接觸的意思,相當的特立獨行。
可能唯一會有的想法就是——“殺進洛陽城,奪了鳥位。”
“我秦王未必不能做那天子。”
在對燕王的信作出回復后,李承乾用自己已經頗為記不太清事的腦子回憶著還有什么事。
人老了之后,思維就很容易發散。
他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小時候,想到了青年時代,那是他最快樂的時候,比現在還要快樂。
“阿成,你說我們以后葬在哪里?”
洛君成一聽就知道李承乾又想到了以前,溫聲道:“自然是葬在這片流滿我們汗水和血淚的土地上,就在這里,而不是長安。”
李承乾突然想到:“你說等我那個侄女繼位的時候,我回到洛陽去祝賀她怎么樣。”
洛君成一聽直接頭皮炸開,那簡直不是去祝賀,而是去搞事,不過他也知道,李承乾就是說說而已,當初發生了那么多大事,他都沒有回去,現在又怎么可能回去呢。
還沒等洛君成說話,李承乾自己就已經翻篇了,因為他又想到了新的事情,“阿成,我們什么時候攻打西域,西域有很多夏民,如果能把西域人都容納進來,我秦國的人口,很快就能突破幾百萬了。”
從西域進口人口,這是之前開玩笑時說過的,但事實上基本不可能,進攻西域不僅僅要面對西域,還要面對中原和燕國,這三方勢力沒有一方會放任西域被侵占。
況且秦國還沒有走到東征的地步,現在就連烏拉爾地區都還沒有徹底征服,生活在這里的部落很多,主體是烏拉爾人,經過測算,如果能夠完全征服這片廣袤的平原,秦國的人口將會膨脹到六十萬戶以上,甚至可能會達到八十萬戶。
如果再能從中原或者其他地區得到同等人口的漢民,那秦國就真的可以獨自建立一個大帝國了,大唐可能就連秦國的宗主權都把握不住了,這是秦國貴族的目標,畢竟沒人想永遠做二等貴族,我秦劍也未嘗不若大唐劍利也。
洛君成連忙將李承乾的想法安撫住,再想要說話時,卻發現李承乾已經睡著了,他上前給李承乾蓋上毛毯,而后輕手輕腳的離開殿中,讓侍女進去侍候。
對于李承乾這樣的表現,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李承乾的身體其實挺健康的,他只是單純的老了,所以越來越嗜睡,不僅僅是李承乾,洛君成也覺得自己身體大不如前,當初為了開拓秦國,他沖鋒在第一線,幾乎每戰當先,身體內的內傷,很重,嚴重影響了壽命。
洛君成實際上開始準備迎接死亡了,人總是要死的,當初李世民的三個嫡子,現在只有李承乾一個人活著,這已經是相當的幸運了,這些年越來越多的秦國一代貴族死去,二代們紛紛上場,他這個周郡王,也遲早是要死的。
洛君成回到府中后,他的妻子長樂公主也剛剛回到府中,跟著洛君成來到這里,大概變化最大的就是他了,出來開拓,男人們都上戰場拼殺,但總歸是要人來掌握內政的。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識字的人都不能放過,更不用說長樂公主這種,從小就聰慧,而且了解政治運行的人,那更是要委以重任。
長樂公主是太宗皇帝的嫡女,是周郡王的妻子,又是帝國中命婦最高等的爵位正一品長公主,是秦王的元妹,在這個王國中,再也找不到比她身份更高的女人了,包括秦王妃。
侍女將飯菜端上來后,洛君成和長樂公主邊吃邊聊,說起燕王的來信,又聊到現在大唐內部的問題。
李麗質突然說道:“夫君,你說現在大唐內部的讀書人那么多,但是大部分的官職卻被權貴所霸占,會不會出現大量的人才積壓在底層,而沒有上升的渠道。
不對。
這個問題是一定會出現的,這是我們的機會啊。”
李麗質的眼中亮起了光,洛君成也放慢了筷子聽李麗質說,“現在這些士人可能已經很憤怒了,但還對朝廷心存希望,但實際上,這個問題就算是父皇在世也解決不了。
官位就那么多,不可能為了讓士人們不鬧事,就全給官做,那朝廷用不了多久就要崩了。
既然如此,我們能不能將那些人吸引到我秦國來呢,我秦國是一張白紙,這里有足夠讓他們馳騁的空間。
人才就是力量啊。”
洛君成聽罷后,微微皺眉,而后緩緩道:“大唐內部權貴把持官職,我秦國內部也是這樣,甚至比大唐更加嚴重,這如何是好?”
李麗質卻立刻搖頭,鄭重道:“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大唐的疆域雖然比我秦國大,但其中縱橫交錯的利益集團太多了,而且大唐內部是個不能擴張的盤子,有多少官職都已經被算死。
但我秦國不一樣,雖然現在權貴把持權力很嚴重,但實際上這恰恰是因為有能力的士人少,我秦國人少,人少天才就少,須知自古以來寒士戰勝高門都是依靠數量優勢,進而在質量上形成碾壓之勢。
現在束縛我秦國發展速度的就是官吏太少,阻礙了我秦國對新征服的土地進行編戶齊民,沒有編戶齊民,就難以收稅,只能包稅,就不能精細的控制,就難以說那是我秦國的領土。
如果我秦國多五千、一萬士人,我秦國所控制的人口就能夠翻一倍,如果有十萬士人,那我秦國在吞并整個平原之前,都不會擔心缺少管理的官吏,而且能用最快的速度去漢化當地的土著,改變他們的語言,修正他們的文化。”
李麗質的聲音鏗鏘有力,人在做自己所熱愛的東西時,就是如此,在這方面李麗質可謂是專家了,洛君成知道李麗質這絕對不會是臨時起意,恐怕之前就已經想過這些事,只不過今天恰好遇到自己講中原這件事,于是將比較完善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夫人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先寫一個具體的章程出來,到時候在御前會議的時候,將這件事說與秦王,這件事必須要有秦王的命令,才能夠在王國中推行。”
李麗質點點頭,“不過這件事一旦傳開,王國中的貴族有可能會不滿,要想好怎么預防這件事。”
雖然常說人從不會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但實際上,人還是會從歷史上吸引經驗的。
前人的經驗一代代積累下來,這就是留給后人的寶貴智慧,很多問題就能夠從歷史上去尋找解決問題的答案。
比如現在大唐內部權貴把持,比如秦國內部頗有些類似于邦周時的模樣。
在許多年前,這些問題都沒有被解決過,所以難倒了無數人,只能被社會變革一點點的推著走,在這個過程中,流無數的血,經歷一次次的試錯。
但對于生活在大唐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答案就擺在那里,秦國中的貴族,都知道最后的結局是什么,這和曾經是不同的,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貴族擁有土地不是天經地義的,一切歸于君王才是天經地義的。
或許對于秦國貴族們來說,唯一好的點在于,秦王他也是諸侯的一員,他也是天子的臣屬,所以從這里來看,秦國的政治根基就是裂土封王。
洛君成想了想后說道:“貴族的不滿是注定的,但歷史上從來都不缺乏反對的人,但最后勝利的總不是那些貴族,我們站在勝利者的一方,就這樣。”
大唐的藩屬國很多,在理藩院中所登記的遠遠超過了漢朝,當然,遠遠不如商周這種封建制度的國家。
這些國家的制度混亂,等級混亂,大致上能分成幾類,但是隨著這些年的發展,就漸漸說不清了。
這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
大唐第一批藩屬國是當初貞觀初年的時候,打敗冬突厥后,有許多國家給李世民上天可汗的尊號。
這一批藩屬國的性質就很難界定,既然用了天可汗的稱號,按理說,是應該視作外藩的,也被私下稱之為胡藩,但其實這一批藩屬國中,身份是很不一樣的,西燕國、高昌國都是正兒八經的漢人國度。
沒錯,甚至不用放寬到諸夏國度,這兩個國家,國主就是正兒八經的漢人后裔,整個國中都是漢文化,從血統到文化都相當的純正,但這也是天可汗體系的國家,就很難評。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一點模糊了,等到大唐迅猛的擴張,六大王國制度的提出,西南諸公的分封,以及嶺南諸公的分封,就徹底亂了,理藩院現在就連外藩和內藩都分不清了。
在邦周的時候,封在王畿中的畿內諸侯,是內藩,封在王畿之外的諸侯,是外藩。
但如果按照這樣算的話,那很多部落藩屬國,比如安東大都護府麾下的諸藩屬國,就變成了內藩,而秦國、燕國、齊國,這正兒八經的太宗諸子國,反而成了外藩。
這豈不是倒反天罡嗎?
天子也不愿意,外藩豈不是意味著有獨立的法理,這是朝廷所不能容忍的。
還有那些公爵國的歸屬,理論上由天子授予金冊,但他們在當地,要和當地的土著交流,還要和六大王國的王交流,于是國中的形勢發生了變化。
經過數十年的發展,現在的王公之國,可以說是一團亂糟糟,理藩院每次下旨都要發好幾封,疊床架屋,不外如是。
武曌和洛君薇著重于內政,也就是州縣的發展,還有府兵的改革,對于這些對外的機構,主打的就是一個,還能運轉,那就不要去動。
從李治去世后,武曌并沒有什么非要和西域、漠北爭雄的心思,她更多的精力用在了科舉制度的鋪設,對士族的打擊,以及厘清財政等方面。
所以任由這些王公之國自行發展,只要按時納貢即可,在這種強干不弱枝的指導思想下,中央朝廷的實力很是強盛,但整個藩屬國體系就變成了一個不能隨便碰的機器。
天后立了一個皇太女,未來大唐要迎接一個女天子,這件事傳到不同的諸侯耳中,反應自然是不一樣的。
燕王和秦王的反應就不同,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個則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什么錯事,但究其根本,對于皇太女,二人都不反對,并沒有什么想要借此來額外發揮的想法。
其他諸侯大多數都如同秦王一樣,對于皇帝遜位,皇太女被冊封,只是驚訝了一下,而后就各做各的,無論是誰在天子位上,和他們都沒有什么關系。
真正心情復雜的人,是李顯和李賢。
太平的兩個兄長,本該在這場李旦遜位的風波中,得利的兩個人。
李賢還好一點,他早就在許多年前,就失去了繼承皇帝位的資格,這么多年下來,在蓬萊島上,努力建設他的衛國,他在衛國中,按照長安城的模樣修建了宮城,整個蓬萊島幾乎都按照他的想法去建立。
待在蓬萊島上,就像是待在中原一樣,再加上蓬萊距離中原近,大批大批的漢人進入蓬萊,現在就算是讓他去中原其他地方就藩,他也不愿意了。
既然做不了天子,那他就在蓬萊島上慢慢發展。
真正急火攻心的是李顯,在武曌的四個兒子中,李弘和李賢都是有能力的,只不過一個身體不好,一個性情太過急躁,容易聽信謠言,結果導致母子成仇。
剩下的李顯和李旦都沒有什么能力,但李旦是個好人,而且很有自知之明,也不貪戀權勢,所以能夠果斷的讓出皇帝位。
但李顯就不是如此了,他屬于沒有什么能力,但不自知,而是認為自己很聰明,然后經常搞出一些讓武曌啼笑皆非的事來,政治手段之拙劣,連十幾歲的武曌都不如。
李顯這個人還刻薄寡恩,這本來不算是特別差的缺點,但沒能力掌控局勢的人,還刻薄寡恩,那可真是既不能控制人,又不能得人心。
所以當初武曌直接就把李顯排除掉了。
李顯當時就破防了,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如果他不是武曌的親兒子,現在就已經踏進黃泉了。
所以在李旦退位后,武曌對李賢都沒有評價,卻說李顯“魏王輕佻,不可君天下”,可想而知武曌對李顯的厭惡了。
李顯得知太平公主被封為皇太女后,直接氣的吐血,在臨昏迷前,他頗為不甘的問左右道:“本王難道還不如太平一介女流嗎?
難道太平是堪比母后的天驕嗎?
本王不服!
母后偏頗太平甚矣。”
說罷便直接昏迷過去,言語流出,成為坊間笑談。
對于大唐帝國的分封政策在高宗天后年間的發展,筆者認為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野蠻生長”。
帝國內部復雜又波云詭異的權力爭斗,以及天后武曌“重內輕外、強干筑基”的執政思想,使大唐朝廷著重于解決帝國內部的問題,并沒有對整個開拓分封進行整體的規劃,這從僅僅只有一次的會盟中可以看出。
在高宗天后的執政期間,朝廷發布的勸課農桑相關詔令高達七十三封,發布的整頓吏治的詔令高達五十四封,但有關于對外指導的詔令,只有五封,這種數量上的絕對差距,證明了中央朝廷的偏向。
后來的史實證明,天后武曌在這一階段所實施的政令,使帝國內部本該增長的矛盾大幅度降低,帝國運轉的效率有了顯著恢復,為后來的帝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唐帝國興衰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