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單肩包,哼著小曲,騎車經過馬路時。
突然有一個老人倒在我的車面前。
那是個看起來長相有些刻薄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如同蒼老古樹上的紋路般。
我擔心她出事,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她卻訛上了我,說是我將她撞倒的,要我賠償。
我叫洛嬌嬌,是金陵大學的大四學生。
臨近畢業的日子總是繁忙而緊湊,我在校外找到了一所實習的公司,好在學院依舊同意我居住在校內,這使我免去了一筆房租。
是的。
我的經濟條件不算是好,在我小時候,父母就因為車禍去世。
但我從小過的并不辛苦,因為成績比較好,我這樣的優秀學生,有“皇家獎學金”、“帝國英才獎學金”、“青云獎”等一系列的獎學金使我們能免去生活的煩憂。
雖然是個孤兒,但我從小并未經歷過什么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是一個很正常友愛的世界。
直到那一日。
我如同往常一般化妝打扮結束,站在鏡前左看右看。
我上身穿著今年很是流行的素色宋式繡花窄衣,下身則是緊束腰身的馬面裙,盤起頭發插上一支簪子,端莊典雅,風流雅致。
“嬌嬌真美。”
屋中響起一陣嬉笑聲,幾個洋溢著青春的女孩子擠在一起沒有絲毫顧忌形象的故意擠眉弄眼笑著。
“我的公主殿下,有幾分傳說中的皇族之美了。”
話音落罷又是一陣嬉笑,我一個餓虎撲食沖過去狠狠揉捏著她們。
我雖然姓洛,但和皇族卻已經八竿子打不著,用俗話來說,大概就是八百年前是一家吧。
我出了門,如同往日那般往公司去。
“咚!”
我見到一個頭發須白的老人倒在地上,她的衣服看著有些陳舊,這樣的服飾,在如今的洛國是不多見的。
她倒下的地方左右空曠,倒是沒有什么危險,遠遠有幾個行人大概未曾見到這幅場景,我擔心她出什么事,連忙將車停下,走到她身邊呼喚道:“老奶奶,你沒事吧?”
她突然睜開了眼,眼中帶著一閃而過的兇狠,我甚至以為是錯覺,滿是褶皺的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意,我從小就善于察言觀色,頓時生出一股寒意,想要起身離開。
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我!
那只手就如同干枯的樹枝般,如同驚悚片中的僵尸和鬼怪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我心中更是警鈴大作,心知不妙。
我掙扎著想要離開,但她雖然老,手勁卻大,我一時之間竟然掙脫不開。
“撞了人就想走,你還是不是人!”
當這凄厲的一聲尖叫響徹四周時,我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渾身發寒,如同墮入了冰河之中。
周圍的行人終于被這道凄厲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古今中外,人都喜歡看熱鬧,洛國也不例外。
那老太的聲音愈發凄慘,她仿佛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大聲嚷嚷著,“撞死人啦,快來人啊,撞到人沒人管啊。”
我只覺腦袋一陣嗡嗡響,她的聲音就如同電鉆頭摩擦玻璃一般的往我腦袋里面鉆,吵的我臉色有些發白。
路人望著這一幕,皆好奇的望著,沒有人幫著死老太說話,也沒有人幫著我說話。
這不是因為他們麻木,恰恰是這些人都比較有素質。
我曾經選修過法律,知道洛國的法律迥異于其他文明世界,以習慣法、道德法為主。
在制定法律時,很注重法律對社會風氣的引導作用,大賞大罰是洛國法律的標簽。
自古以來傳承下來的道德規矩,最重要的還是法律給予的支持,使洛國人大多急公好義,樂于見義勇為,拔刀相助。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所以他們都不作聲。
我終于從嗡嗡響的吵鬧中回過神來,用力一把甩開那老太的手,大聲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我根本就沒有撞到伱,我是見到你摔倒去扶你的,你為什么要誣陷我。”
我見到路人臉上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想必是從我們兩人的發言中知道了大概發生了什么。
我只覺得頗為晦氣,難道今日黃歷不宜出門嗎?
還覺得有些心寒,一腔善心好意竟然被這惡毒老太利用。
我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剛才被老太觸碰到的手腕,正要騎車離去,一直在圍觀的路人竟然將我攔截了下來,他們面上帶著笑,但說出的話卻冷冰冰的,“小姑娘,這事情還沒結束,你可不能離開。”
我怔楞了一下道:“我急著去上班,捕快到了之后一查監控就知道事實經過,我不必待在這里吧?”
一個滿是絡腮胡的中年大叔笑道:“不巧,昨天這條街道的監控壞了,所以小姑娘你不能走。”
我轉頭望向依舊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太,她裝作痛苦的臉上,帶著一絲吃定我的奸笑。
這早有預謀!
監控是法治社會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千百年來對秉公執法的追求,對冤假錯案的謹慎,不如監控一根毛。
它是我全部底氣的來源,可現在監控不能庇佑我。
“媽!”
“媽,你怎么了?媽!”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一道身影從旁邊竄出,那是個相當壯碩的中年男人,滿臉橫肉,兇神惡煞,他沖過來后用力的搖了搖那老太,然后直接兇狠的望向了我,大聲吼道:“是不是你把我媽撞倒的?
你別想走!
賠錢!”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先前剛剛遭遇這件事,我對老太的無恥始料未及,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但是現在——
我高聲道:“你以為我會害怕恐懼然后屈服于你們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難道這洛國的天,還能讓你們這兩個無恥之人染黑了不成?
今天我就在這里看著,看看你們這兩個人要怎么誣陷我。
我倒要看看最后是你們進監獄,還是我。”
我這一番言語很有效果,我從那個老太的眼里看到了躲閃和害怕,她隱晦的拉了拉她兒子的衣袖。
那壯漢指著我放狠話想要離開,卻被先前阻攔我的路人們再次攔了下來,他們剛才面對我時還笑著,現在卻面容冷肅,“你也不能走,是非對錯,還要捕快來了才能定。”
這下那壯漢仿佛被激怒一樣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就是因為這娘們長得好看,你們就偏向她對吧?
老子這次就用事實打你們的臉。”
我望著他眼中滿是兇光,脖頸通紅,額頭上甚至有青筋暴起,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心中不禁還是升起了一絲的害怕,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和他對峙著。
身為洛國子民,面對不公要有挺身而出的勇氣,這是小學入學的第一課。
況且,我望著周圍那些路人鼓勵的眼神,心中一下子大定。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刑部,不過我并未被帶到審訊室中,隨行的女捕快見到我有些惴惴不安,還為我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這讓我感覺了一絲安心。
不過問詢還是要照常進行,我大致向捕快講述了一番發生的事情,我見到他們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記錄一番而后女捕快溫聲對我道:“那老太太說是頭暈,現在進了醫院,她年紀太大不好問詢。
事發地沒有監控,誰對誰錯如果不能通過問詢得出結論、又不能達成和解的話,我們就向桐城區督察司上報,你可能要上桐城區大理寺和那對母子對簿公堂。
事先先向你通報大致的情況,你是否愿意達成和解。”
那女捕快說話條理清晰,為我分析了現在的狀況,我之前已經下定了決心,此刻堅決的說道:“我絕不和解,絕不給訛詐的不法分子讓步。”
女捕快給我出具了案件受理書便讓我回去等著通知。
我從洗手間走出經過辦公室時,突然隱隱約約聽到幾個捕快在討論我這件事。
一個略顯年輕的男聲道:“這小姑娘真是倒霉,我看那壯漢滿臉橫肉,那老太太滿臉刻薄,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個聲音略有些渾厚的男聲笑道:“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的,漂亮好看。
洛嬌嬌,名字也好聽。
但辦案可不是這么辦的,前幾個月詐騙了數千萬的女犯人忘了?
清清純純的,沒想到卻是詐騙集團的頭目,人不可貌相啊。”
辦公室中響起一陣哄笑聲,那渾厚男聲又道:“不過根據我的辦案經驗這小姑娘是真的倒霉,前途無限的金陵大學學生,品學兼優,可惜遇到無賴了,不知道大理寺會怎么判。
咱們金陵的大理寺最近有點……”
“噓,慎言,這可不是我們能討論的!”
辦公室中突然打了個哈哈,聲音低了下去,我心中有些好奇他們所說的是什么,但一看時間,連忙離開了刑部。
我實習的公司是我的一個師兄開的,他高我三屆,是金陵大學的優秀校友,白手起家,如今成為了業內著名的公司,還拿到了幾大基金的投資。
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幫過他一次,于是在我畢業時,他主動邀請我到他的公司實習,積累經驗,這對我的履歷來說,是個絕佳的鍍金機會,我無法拒絕。
自進入公司之后,我只見過他一面,因為那一面之后他就出國去談生意,整整三個月都未曾回來,他實在是個很忙的人。
他并不避諱我和他的關系,因為這層關系,主管并未苛責我,在聽到我遲到的原因后,還安慰了我幾句。
大約三日后,我成為了公司最矚目的人。
那個老太兒子最終還是咬死了就是我撞倒了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則在醫院一直治療,只說頭暈,如今的醫療技術自然是檢查不出來的。
于是刑部將案件移交督查司,督查司檢查無誤后,移交大理寺,這并不是一個很復雜的案件,立案的速度很快。
在公司所有人的目光中,我平靜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堅信我會在公堂上得到清白。
清清白白的活在這個世上。
公司中有許多異樣的眼光望著我,畢竟大理寺這種東西距離普通人還是比較遙遠的,有人終其一生都不曾和三法司打過交道。
大理寺的人一走,頓時就有不少平素與我關系不錯的人圍上來問我發生了什么,于是我便再次復述一遍,頓時有人為我打抱不平起來。
我打眼掃過,也有些女人隱隱約約露出一些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們是相信我說辭的,但心中的嫉妒卻讓她們忍不住欣喜。
我一向都明白這些嫉妒從何而來。
因為我很美,從不缺乏追求者,這本就會引來一些嫉妒。
況且在公司中,在別人看來,學長對我是格外親近的,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學長親自帶進來的實習生,我不屑于去解釋什么東西,因為時間和能力會證明一切。
學長是金陵大學的優秀學生,我也會是。
桐城區大理寺的建筑很是莊嚴輝煌,這是一座歷史相當悠久的建筑,在金陵城中,僅次于金陵大理寺。
這是諸夏古代建筑技術大發展后的第三批石質建筑,又經過不斷地修繕打理,雖然不可避免有現代重新翻修的痕跡,但依舊充斥著古老肅穆的味道。
在建筑的頂端有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在鳳凰之下,則是公正、公開、公平六個大字。
我跟著大理寺捕快自正門走進公堂內部,如今的世界自然不是古代那種官員上首端坐,小民下首或跪或立的場景,我走到被告席上。
原告席上坐著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直到如今,我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過這并不重要,那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壯漢身邊坐著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訟師,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
我吃驚于他居然會叫訟師,然后便見到一個訟師同樣坐到了我的身邊,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原來是標配的法律援助。
當主判官以及一眾大理寺審判庭的官員則到齊后,庭審正式開始。
“原告趙成才、陳秀云訴被告洛嬌嬌,駕駛非機動車于人行橫道致被告陳秀云倒地一案,正式開庭。”
這是一起糊涂案,這一起案件最關鍵的地方在于,除了當事人,沒有人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這起案件本該按照無罪推定,既然不能證明洛嬌嬌有罪,那便應該直接宣判她無罪去判決。
但案件的另外一方是個老人,而且如今還在醫院中接受治療,在深受孟儒影響的、崇尚尊老愛幼的洛國中,審判官不得不考慮案件的社會影響。
如果真的是洛嬌嬌碰的呢?
如果不能使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那社會風氣豈不是就此敗落下去?
當初建立大理寺時,賦予大理寺司法審判權時,制定法律的時,皇帝曾經說過這樣一番話。
“在過去的幾千年中,法律總是為了保護那些統治者的穩定統治,這些統治或者殘暴,或者賢明,但本質從未改變。
洛氏的天下不需要依靠法律來維持穩定,所以我們要改變那些為了統治而制定的法律。
每一次審判、每一條法律,都要順從歷史發展的潮流,不正的改變,正義的堅持,我們的法律必須是道德的捍衛者,歷史的開拓者,子民幸福的守護者。”
當案件的審理過渡到訟師辯論時,我有些坐不住了,我了解過一些流程,這不合常理。
我身旁的訟師同樣有些迷茫,在他看來這起案件并沒有什么值得辯論的,直接對自己的當事人進行無罪宣判即可。
我抬眼望向審判庭的主判官,卻見到他直直的盯著我在看,眼中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那些東西一閃而逝,讓我以為是錯覺。
驚堂木在審判桌上重重敲響,驚醒了所有的人。
我敗訴了。
當主判官說出那一句不是你撞的你為什么要扶時,時間就好像禁止不再流動一般。
我的訟師目瞪口呆,我看著他張張嘴又閉口不言的樣子,嘗試著去體會他內心的感受,但現在最凌亂還要屬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大理寺的。
我被判賠償被告包括醫療費用在內的所有費用,甚至要面臨數月的監禁,我的勇氣在庭上爆發,我當庭表示不接受判決結果,將會上訴至金陵大理寺。
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我為什么會敗訴,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主判官圖什么?
當我離開大理寺后,我竟然見到了當初的那個女捕快,她似乎對于我的敗訴并不意外,眼中帶著深深地同情,她是相信我的。
我回想起曾經在刑部聽到的那些話,我問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躊躇了一下,而后對我說道:“整個金陵的大理寺都有問題。
他們似乎是腦子不正常,在司法界屬于一股新勢力,所持有的司法理論和主流不同。
所以有時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判決,你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原來如此。
我對法律有所了解基本上大多數大學中都設有這一門專業,金陵大學中的法律系就是全國最好的法律專業之一。
這是一門相當有地域性的學科,在金陵大學法律系讀書后,基本上就會在金陵所在的江南行省任職。
但這不是主判官判我敗訴的原因,因為我這并不是什么典型的大案特案,他沒有必要去針對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微微瞇起了眼睛,事情變得棘手起來,現在已經不是和那無賴之間的事了,而是桐城區甚至金陵城大理寺間的矛盾。
古代有句話叫做,民不與官斗。
但在現代不成立,因為官上有個洛,那是一片青天,是暖陽,照耀著一切,掃蕩魑魅魍魎。
學長從國外回來了。
回來的那一天晚上,他邀請我共進晚餐,我正忙于自證清白,于是欣然赴約,學長望著我眼神亮晶晶的,笑道:“我以為你會避嫌,不會來參加晚宴,但你來了,你果然很優秀。”
我只是笑笑道:“這有什么值得避嫌的呢?
又不是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況且我正有事請學長幫忙,如何能不來?”
學長被我一番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他對我并無男女之情,只是很欣賞我的性格和能力罷了。
至于找學長幫忙,于我而言并沒有什么心理壓力,認識學長是我的機緣,有人能幫忙卻不用,非要自己去解決證明自己,那是蠢貨才會做的事。
很明顯我并不蠢,每個人都說我很優秀。
我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講給學長聽,包括那頗為荒謬的一句,我繪聲繪色的講出來。
因為我知道這就是我的翻身之道。
果然學長先是認真的聽著,然后臉上出現了愕然的神色。
這句話離譜就離譜在,每個人聽到都不對勁,他竟然能在審判庭那樣莊嚴的場合中,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學長聽罷我的講述,他僅僅沉吟了數秒,就笑著說道:“學妹,解決這件事并不難,只要將這件事廣而告之即可。
我曾經跟隨一位大儒學習過一段時間,那一段時間,我深刻的理解了我們國家的立國之根,以及那些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
我這些年生意突飛猛進,于此不無關系啊。
你案件的這個判官,他到底秉持著什么想法已經不重要了。
當他堂而皇之的在審判庭這種官方場合,說出那句話時,他就觸動了我們這個古老國度的底線。
他在踐踏我們這個社會的道德底線。
他的一句話比一千一萬個人被殺死對社會的破壞還要嚴重。
這件事交給我吧,只需要一晚上,整個洛國都會知道這一起糊涂案。”
我微微笑著,為學長的推理喝彩,也為我自己喝彩。
這件事發酵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學長的預料,他只是稍微推波助瀾,這條新聞就猶如原子彈爆炸一般在整個互聯網上炸開。
無數的評論在互聯網上滾動著,幾乎所有人都在對金陵大理寺口誅筆伐。
洛國是個群體社會,不是那種原子化的社會,人與人間的聯系是緊密的,道德觀都基于此而建立,這種割裂社會的言論,自然不能得到認同。
網絡上的輿論很快就驚動了皇族監天司。
洛氏皇族一向深入簡出,國家大政都由內閣處理,無論什么政策,皇帝從不說話,只是默默簽字。
但誰若是覺得皇族沒有力量,那可就太可笑了。
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現實中,洛氏皇族都有凌駕于一切人以及組織之上的力量,越是靠近皇族,越是能感覺到那種宛如深淵的恐怖。
這種力量的最大用處,就是在逐漸腐朽的官僚集團妄圖讓洛國陷入周期律時,對他們進行清洗和打擊。
洛氏皇族的反應之大,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傳承三千年的敢戰士軍團出現在金陵,一一調查,而后將近七成的審判官都被帶回洛陽審判。
那個審判我的判官作為始作俑者,自然不能逃脫制裁,我至今不知道他那道晦暗的眼神到底代表著什么。
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將會被從肉體上直接毀滅。
政府抓人需要證據,而皇族不需要。
皇帝不參與法律的討論以及形成,但卻由他簽署,他自然凌駕在法律之上。
許久未曾見到的皇帝陛下,罕見的親自在電視上發表了講話,意氣激昂的駁斥了那一句荒謬到極點的話,進而再次對整個洛國的子民,重申了國家對于傳統道德的堅決維護,對于百姓利益的維護。
這種表態使洛國再次陷入了歡騰中。
那老太和他的兒子被判處“亂德罪”,這是一項只能由皇家宣判的罪名,刑罰是無期,會被終生禁足在太平洋的一座小島上。
太陽照進來,真是暖洋洋的。
后記:
我畢業了,正式進入了學長的公司工作,我終于知道了他看重我的哪一項特質,那便是洞察力和執行力,他說我是天生的執行官。
他說以后他要建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他擁有卓越的遠見卓識以及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但卻缺乏執行的能力,管理現在的公司已經讓他心力憔悴。
我想他說的是對的,面對那些繁瑣的工作,我總是能夠游刃有余的應對。
望著天上清朗的天空,我微微一笑。
生在洛國,我很幸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