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射出的穿甲彈,第一發就擊穿了磚木結構的老式公寓的外墻,命中了一個蹲在地上的槍手的肩胛骨……
細長的脫殼穿甲彈穿過磚墻后發生了劇烈的翻滾,瞬間就粉碎了倒霉槍手的肩胛骨,同時撕裂了肩膀上小半的肌肉。
第二發子彈擊穿墻體之后,擊中了另外一個槍手的小臂,子彈翻轉著撕裂了槍手小臂內側的肌肉破壞了動脈,讓那個倒霉鬼發出了一陣驚恐到極點的嘶吼。
最后一個完好的槍手再也待不住了,他站起來就朝著大門的方向沖,路過同伴的時候還拉了他一把,讓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砰”
“砰”
“砰”
連續三發子彈擊穿了墻體,將兩個受傷無法動彈的槍手給擊斃。
最后一個幸運兒沖到了門口的瞬間,一只黑色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借著他沖擊的慣性把他舉起來,然后重重的摜在了地上。
‘止血鉗’看著阿尤腳下的倒霉鬼嘴里發出了一陣口哨聲,兩眼發直的想要暈過去,她一腳踢開了這家伙手里的步槍,彎腰拖著他的衣領進入了埃斯特拉的公寓……
“公寓安全!”
尼斯透過瞄準鏡看到埃斯特拉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她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然后抱著槍站起來,按動通訊器說道:“有人報警了,我們撤退,‘金剛’帶上俘虜,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審問他……”
埃斯特拉走到了客廳的位置,她看著客廳里倒斃的尸體捂著嘴發出了一聲驚叫。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這幾個家伙實在是死的太慘了。
尤其是那個脖子被炸斷了大半的倒霉鬼,他躺在地上身體扭曲的模樣,讓埃斯特拉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尤其是那兩個被穿墻打死的槍手。
其實脫殼穿甲彈并非殺傷人體的最佳武器,因為穿甲彈的直徑太小,而且穿透性太強,所以往往停止作用不那么好。
但是這種帶有巨大動能的彈藥擊穿墻體后失穩發生翻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翻滾的子彈會像絞肉機一樣的撕碎脆弱的肉體,水泥釘大小的彈體橫著切進去然后滾翻,會讓人體如同被鏈鋸切中了一樣……
埃斯特拉眼神在那個肩膀被徹底豁開的槍手身上掃了一眼,看到有灰黑色的東西從巨大的豁口中擠出來,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提起了行李箱就朝著外面走……
‘止血鉗’利索的用捆扎帶把俘虜綁起來,阿尤走過去抓起俘虜把他夾在腋下,然后對‘止血鉗’說道:“我聽到警笛聲了,我們快走……”
就在幾人下樓準備利用車輛撤離的時候,喬老板的聲音突然在頻道中響起……
“這些警察來的太快了,他們有問題……”
“別開車,走南邊的巷道,出去之后右轉600米跟我們匯合……”
“埃斯特拉,聯系里約市警方,確認那些警察的身份……”
尼斯背著一個大槍包,手里拿著UPM打開槍上的戰術手電照向了巷道的方向,說道:“我們走……”
‘止血鉗’主動搶到了尖兵的位置,她一邊貼著巷道的墻壁快速前進,一邊笑著說道:“老板好像很緊張,這可不是他風格……”
尼斯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如果看過他在后方看著你們戰斗時坐如針氈的樣子就知道,他只有在自己拼命的時候才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他不是緊張,而是在關心我們,我們所有人……”
‘止血鉗’愣了一下,偏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些許紅暈的尼斯,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現在的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尼斯愣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么緊張了。”
‘止血鉗’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第一次看到有母親因為照顧兒子而感覺到緊張的。
我個人建議伱找心理醫生聊一聊,‘冰人’現在應該閑著,讓老板打電話叫他過來……”
尼斯在‘止血鉗’走到巷口止步的瞬間,持槍靠到了另外一邊,她和‘止血鉗’對向快速探頭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一個‘跟上’的動作……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我有最好的解藥!”
‘止血鉗’看到了遠處的街道上有車輛閃動了一下大燈,她知道那就是老板所在的位置,于是加快了腳步,一邊小跑一邊笑著說道:“巴西的這幫毒販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跟在后面的‘小貓’聽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不是倒霉,他們本身就應該下地獄!”
一直跟在阿尤身邊小跑的‘水蛇’嗤笑著說道:“我就喜歡送毒販下地獄,我也有心理問題,為什么沒有人關心我一下?”
阿尤聽了,側頭看了一眼,說道:“醫官鳥這兩天經常盯著你的屁股,他應該是關心你的……”
‘水蛇’一聽,翻著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眼睛,說道:“那家伙應該自己來告訴我,我聽說他受過虐待,我也許可以安慰他一下……”
‘水蛇’說話的時候,小隊已經跑到了喬老板他們所在的位置……
貨車駕駛室里的桑德森探頭看著‘水蛇’,說道:“嘿,‘水蛇’,老板已經撬走了‘小貓’,你可不要被撬走了。
‘裁縫’也經常看你的屁股,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他。
據說他前妻快要結婚了,他能省下一大筆撫養費給你買戒指。”
臉上涂著油彩,臉型瘦削的‘水蛇’探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正在叫罵的‘裁縫’,她嫌棄的說道:“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你居然只看我的屁股?
FUCK,怪不得有人說你們這幫游騎兵都是基佬……”
喬老板把尼斯他們接上了貨車,然后探頭到了駕駛室,看著窗外的‘水蛇’,然后對著桑德森說道:“哇喔,你們B隊都這么開放的嗎?
你的那個敘利亞情人知道嗎?
男女一起洗澡,太刺激了!”
桑德森看著‘水蛇’嗤笑了一聲,離開了原地走向了貨車的后部,他無奈的說道:“假如你洗澡的時候,有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評價你的尺寸,你就會明白,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刺激。
這個哥倫比亞妹子是瘋的!”
喬加聽了,笑著說道:“一個女人想要在美洲豹那種隊伍里保護好自己,就得表現的瘋一點。”
說著喬加看到所有人都上車了,他按動通訊器說道:“羅尼、醫官鳥,攔住警車自行撤退,我們先撤了……”
喬加說話時候,靠在一個便利店門口路燈下的醫官鳥,朝著路上撒了一把剛買的釘子。
然后在警車快要接近的時候,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像是喝醉的酒鬼一樣歪歪斜斜的扶著車子干嘔了兩聲……
兩輛快速通過的警車路過的布滿釘子的地帶,發出了幾聲爆響之后,警車突然劇烈的搖擺著,撞到了路邊停放的車輛上。
“滴滴滴滴……”
猛烈撞擊讓一連串的車輛發出了警報聲……
穿著T恤加大褲衩的羅尼從旁邊的一棟公寓里沖了出來,看到幾個警察艱難的試圖從車里爬了出來,他驚呼一聲沖過去就想幫忙……
“警官,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別動,你的胳膊好像斷了……
我幫你們叫救護車……”
一個中年警察在羅尼的幫助下艱難的爬出了警車,然后看了一眼沖到另外一輛車旁邊進行施救的羅尼,他苦惱的搖了搖頭,拖著斷了的胳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sir,我們出了車禍,沒法兒趕過去了……”
羅尼扶著一個受傷的警察走到了中年警察的身邊,他一臉擔憂的看著中年警察,說道:“sir,我是醫生,你現在最好坐下,你的胳膊傷的很嚴重……”
說著羅尼伸手在中年警察的斷臂上扶了一下,讓他發出了痛苦的怒吼,然后羅尼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了你傷的很嚴重,所以……”
中年警察拖著斷臂艱難的坐在了人行道的邊緣,然后齜牙咧嘴的說道:“所以你他媽的不要碰我……”
羅尼聽了,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不過他們來這里還要一會兒,我家里有醫藥箱,我這就去拿……”
說完羅尼也不等中年警察說話,轉身小跑著沖到了馬路對面的公寓當中,然后經過走廊穿過公寓后門,匯合了已經等在那里的醫官鳥……
羅尼向醫官鳥晃了晃剛才順過來的手機,笑著說道:“我聽到那家伙打電話了,他們應該是被黑幫買通過來清場的警察。
我記下了他們的警號,不過我覺得只要找到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就能摸到我們的下一個目標了。”
醫官鳥笑著點了點頭,亮出了自己的手機,說道:“我拍下了照片,把號碼告訴我,我一起發給湯普森,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說著醫官鳥一邊轉身,一邊笑著說道:“雖然老板打毒販有點不知所謂,不過我喜歡這種任務。
這讓我想起了過去愉快的時光……”
羅尼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盡可能享受這種感覺,在P·B這種機會真的不算多……”
喬加擠在貨車車廂的角落里,看著‘止血鉗’在埃斯特拉的尖叫聲中,拔下了毒販槍手的門牙……
用舌頭舔了舔有點發酸的牙齒,喬加看著那個可憐的槍手,說道:“我要是你,我就招供……”
毒販槍手被阿尤壓在地上身體無法動彈,他只能掙扎的抬起頭大聲的叫道:“那你們倒是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