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喬加對這個受傷的‘拳擊手’沒有太大的惡感。
因為他除了擊倒了‘劊子手’之外,沒有做任何過激的動作。
‘劊子手’自己都不介意!
但是這個‘孩子’跟那個黑人混蛋是一伙兒的,而且被頂在了前面,最糟糕的是遭遇了阿尤。
要說內疚,喬加那是一點都沒有……
但是隨著黑人婦女大聲的哭訴,他卻對這個‘孩子’有了一絲同情。
這個黑人婦女是福爾曼的母親,而且她有著極強的哭墳天賦,居然一邊哀嚎著一邊將自己家的困難闡述的清清楚楚,格外的引人同情。
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哭的清清楚楚……
她身上還穿著清潔工的制服,本來她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但是聽說了兒子被拉過來,她連工作都顧不上就開車趕了過來,但是還是遲了……
眾所周知,美利堅的黑人有一條‘通天大道’,那就是成為運動員。
這個叫福爾曼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表現的天賦異稟!
可惜他家太窮了,根本就請不起教練,所以這孩子只能去拳擊館打工,做陪練干雜活兒,存下來的錢全部都交給了媽媽,用來照顧幾個弟弟妹妹。
圍在農場周圍的黑人早幾天吃了虧,然后有人湊了3000塊去請了一幫半職業的拳擊手。
那個被喬老板放倒的家伙,就是那家拳館的頭牌。
福爾曼為了球館老大許諾的200塊,跟著他們一起前來挑釁,試圖制造事端,結果……
這是一個老實孩子,拳頭很重但是性格并不兇。
一開始喬加是不信的,他覺得這種人就沒好貨,但是等到他翻過身哭嚎的時候……
喬加這才發現,之前這孩子之前一直故作兇狠的抿著嘴不說話,是為了遮擋缺失的門牙,還有他那稚氣未脫的公鴨嗓子。
眼看著那個婦女哭的像是隨時可能暈過去一樣,喬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對著多里安說道:“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他送去長老會醫院。”
多里安聽了點了點頭,然后指著旁邊的黑人頭目,說道:“老板,那他呢?”
喬加厭煩的擺手說道:“拉進去關起來,這家伙居然把未成年帶來當打手,給他多喂兩斤牛屎。
多里安一邊拿出電話撥了出去,一邊看著福爾曼說道:“老板,他看起來比我還要老……”
喬加看著長得老氣的不可思議的福爾曼,搖頭失笑的說道:“不用安慰我,我又沒覺得內疚,我之前一直以為這家伙三十多歲……”
說著喬加看著周圍的黑人隨著那位大媽的哭喊開始騷動起來,他拿出電話撥給了莫妮卡,說道:“跟長老會醫院借一下場地,明天早上組織一場新聞發布會,明天下午我就走……”
掛斷電話看著那個哭天搶地的婦女,喬加捏著鼻子說道:“別哭了,馬上就有救護車過來送他去醫院。
是我的人打得,我給你出醫藥費!”
福爾曼的母親一聽,頓時哭的更加大聲……
“真的?你剛才說明天就要走……”
喬加也搞不清楚這個婦女是怎么一邊哭嚎一邊把話說清楚的,喬老板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面對這種完全稱不上胡攪蠻纏的哭嚎,他反而沒法兒生氣了。
看著這對抱頭哭嚎的母子,喬加無奈的說道:“你放心,醫藥費我來解決……”
說著喬加看著哭聲開始變小,但是哀傷之色似乎更濃的黑人婦女,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伱家里情況不好,我雇你來這里工作……
就憑你邊哭邊講故事的能力,當個接線員或者客服什么的綽綽有余。
一個月3000塊,還有牙醫保險,干不干?”
“干!”
黑人婦女聽完瞬間收起了哭聲……
可能是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干脆了,她站起來有點拘謹的說道:“老板,我能不能請幾天假,福爾曼需要照顧……”
喬加嘆為觀止的看著連‘老板’都叫上的黑人婦女,他笑著點頭說道:“沒問題,算你帶薪假。
你要是忙不過來,就在農場的食堂帶飯什么的。
這小子有一副好身板兒,跟這些家伙混遲早會被毀掉。
以后讓他來這里練,器材免費用,吃喝也免費,夠了嗎?”
說著喬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都給氣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人婦女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后雙手握在一起拘謹的說道:“老板,我叫奧利維亞,你放心,我很能干,我什么工作都能做好……”
奧利維亞投降的時候,周圍圍觀的黑人發出了一陣噓聲,還要一些更加刺耳的言語……
奧利維亞讓喬老板看到了黑人婦女潑辣的一面,她沒有向喬老板求助,而是沖到了幾個說風涼話的黑人面前,大聲的叫道:“我怎么了?
我一天要干4分工作,工作14個小時,因為我有5個孩子還有一個發瘋的男人要養活。
你們想要什么?
要我送兒子去急診,然后拿著賬單去搶銀行,還是要我拿著賬單跟這里的主人打官司?
我們一家餓死了,官司能打完嗎?
我什么都沒有!
我開車過來就花掉了我明天的飯錢!
我怎么了?
我只是需要一份可以把孩子養大,讓他們不要在街上瞎混的工作。
我怎么了?
我只是想要努力生活,難道也有錯嗎?”
喬加看著一幫黑人被一個大媽懟的啞口無言,他偏頭對著多里安說道:“聽奧利維亞這么一說,其實我是個很好的人,對吧?”
多里安看著自家老板,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略掉奧利維亞言語中窮人的無奈和委屈的……
看著老板聽高興的樣子,多里安捏著鼻子點頭說道:“你是老板,你說的都對!”
說話的功夫,幾個急救人員帶著擔架闖過了人群。
兩女一男三個人用力的試圖把福爾曼抬上擔架,但是因為他肩膀和腳踝的傷勢總是半途而廢。
阿尤搖頭湊上去,一把抓著福爾曼的腰帶把他提起來放上了彈夾。
眼看著幾人抬著擔架吃力的樣子,阿尤不耐煩的上去抓住了彈夾的中段,把體重最少200斤的福爾曼連同擔架夾在腰上,然后對著一幫擋在前方的黑人叫道:“滾開!”
P·B農場門口的游行因為這個小插曲,導致氣氛有點古怪。
喬加也沒有興趣跟這些黑人廢話了,他當晚就離開的農場住進了莫妮卡在紐約的公寓。
跟這位現如今炙手可熱的紐約名媛度過了旖旎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喬加就乘車出發去了長老會醫院。
他要在今天解決‘背鍋’的問題,然后直接乘坐飛機離開。
來到醫院的喬加,第一時間就去探望了那位差點被阿尤拆掉的‘孩子’。
長老會醫院作為全美最頂尖的醫院,這里的醫療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讓喬加比較意外的是,福爾曼的主治醫生居然是一個‘中醫’。
醫生估計有六十多了,禿頭,干瘦,喬加來的時候,這個醫生正在查房,而且身后還跟著幾個像是‘學徒’一樣的白人醫生。
老頭說話的口齒不太清晰,只是一邊在福爾曼的腳踝上按壓檢查,一邊說著什么,然后那些‘學徒’對照著X光片不停的點頭。
檢查完了腳踝,又檢查了一下肩膀,老頭滿意的點頭說道:“待會兒會有人幫你稍微固定一下,不要亂動。
一周后就能出院,回家老老實實的修養40天左右就能完全恢復正常了。”
說完這個老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病床內側地面,那里躺著一個黑人,感覺到滿屋子的酒氣之后,老頭厭惡的說道:“讓那家伙離開,酒精和尼古丁對孩子的恢復沒有好處。”
奧利維亞對著老頭連連道謝,然后苦笑著說道:“他是福爾曼的叔叔,聽說孩子受傷了所以就趕過來了。
他的腦子里有一塊彈片,日子過得很痛苦,所以有時候會需要酒精,您放心我很快就讓他離開……”
老頭聽了,皺著眉頭繞過去蹲在地上抓住了黑人的手腕,幾分鐘之后他翻動了一下黑人的眼瞼,同時查看了一下他腦袋上的傷疤,微微的點頭說道:“他的情況很麻煩,你們應該找一找軍人退伍服務部,早點動手術說不定還有恢復的可能。”
奧利維亞聽了,苦澀的說道:“這怎么可能?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軍人?”
老頭低頭看了一眼黑人中年手臂上的紋身,然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站起來就帶著幾個‘學徒’向外走。
路過喬加的時候,老頭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對著喬加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喬加就覺得這個老頭極有高人風范……
一個中醫在長老會醫院混到橫著走,那肯定水平極高。
可惜喬加的時間不多,于是他走進了病房,想要跟奧利維亞打一個招呼,讓她待會兒下樓配合自己一下。
不需要她當眾說些什么,只要接受幾家媒體的采訪,把她的真實感受說出來就行。
喬加跟奧利維亞擁抱了一下,然后跟幾個蔫頭耷腦的坐在病房里不敢言語的小孩兒打了一個招呼……
路過病床的時候,喬加腰上的手槍跟病床尾部的金屬部位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躺在內側地面上的黑人中年像是被驚醒了一樣,整個人突然滾入了床底……
喬加被這么大的動靜給嚇了一跳,就在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時候,那個中年黑人從外側床底滾了出來,然后突然彈起張開雙手抱向了喬老板……
“福爾曼,帶著媽媽快跑,他們有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