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加瀟灑的帶著自己人登上了米8,結果十幾個人進入了本應該很寬敞的機艙,卻發現有點擁擠。
本著耍帥就要耍到底的想法,喬加示意最后上來的卡曼拉上艙門,然后看狗屎一樣的看著抱著機槍,腳下還堆著彈藥箱的老牛和湯尼,說道:“你們炊事兵來湊什么熱鬧?”
老牛理直氣壯的說道:“河馬這么大的家伙,只有兩個機槍手怎么夠?”
喬加像是擠在地鐵里的上班族,拉著頭頂了一根拉手,搖晃著身體搖頭失笑著說道:“2000發子彈,大哥,這里有哥斯拉給你打嗎?
你看看現在我們還有下腳的地方嗎?”
老牛無所謂的把彈藥箱搬起來疊在了一起,然后示意湯尼把機槍收起來,他的槍口要是在亂指,幾個叢林老兵就要上來干他了。
假裝自己聽不到喬加的吐槽,老牛有點郁悶的說道:“這幫毒販不給勁兒,河馬裝了那么多反坦克火箭彈居然一發都沒有用上。
老板,要不我們打電話給那個叫加摩爾的洋和尚,找個地方再打一圈?”
說著老牛搓著手,干笑著說道:“你看我這戰時補助也拿了,一槍不放多不好意思?”
喬加被老牛給氣笑了,他無奈的搖頭說道:“合著你就是為了混那500一天的補助?還帶著徒弟一塊兒混?”
老牛干笑著擺手說道:“哪兒的話,都是自己人,我們就是想要幫忙,真的,咱們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漢子,怎么可能在乎那點錢?”
說著老牛看著臉色詭異的喬加,他趕緊加了一句,“不過我們都上飛機,這要是不發補助,那不顯得老板你小氣了?
這哪兒成啊?要我說,咱們還是趁天黑前找個地方再打一圈,頭一回打這種大仗,咱們炊事班不能落下,總要有點收獲,你說是吧?”
喬加搖頭說道:“我說個屁!”
說著喬加擠開了身邊的人,把周圍亂七八糟的彈藥箱歸置了一下,然后對著小黃和幾個跟他一起的年輕人說道:“你們坐,今天你們幫了大忙,后面還得在忙活一段時間。
你們放心,保證不讓你們白干 小黃是我在布隆迪的合伙人,我就不跟他客氣了,其他人每天按照1000美元的標準發補助,吃喝啥的你們有要求就提,就算要妹子也可以,只要膽子夠我就讓人給你們安排。”
喬加算是小黃黃思家的救命恩人,現在更是合伙人,他今天確實被鎮到了,但是看到喬加還是天然的會覺得親切。
看到自己的幾個助手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小黃笑著說道:“這是我經常跟你們說的胡狼,狼哥,他在SD救過我的命。
咱們在布隆迪的礦場也是狼哥的,狼哥讓你們別客氣,你們就別客氣。”
小黃的幾個助手年紀都不算大,都是長在紅旗下的青年,這段時間在阿菲卡的經歷讓他們終生難忘。
跟布隆迪一個國家的部長級人物談笑風生已經是一件值得吹牛逼吹一輩子的事情了,但是今天的場面讓他們明白了,這個世界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單純。
其實他們的心里一直對喬加的身份有疑問,可是他們不是小黃,根本就不知道喬加最初做是做什么起家的。
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敢問,生怕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
眼看著一幫年輕人欲言又止略顯畏縮的樣子,喬加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給他們增加了壓力,而是拍打著小黃的肩膀,笑著說道:“是你爸爸老黃在喀土穆一家餐廳的包間里,讓我做成了第一筆生意,不然我說不定都沒有今天。
救你也是機緣巧合,你也就不用總是放在心上。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盧老板說你心思重,重情義。
要我說,你是好樣的,既然你來了這里,就當自己家一樣,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我一定滿足你。
不過就是要委屈你們一下,在這個地方多停留兩個月的時間。
今天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我之前說的輕巧,實際上事情想要辦成真的不容易。
還得看你們!
小黃一聽,連連擺手說道:“狼哥,這事兒不麻煩,他們提出需求,我們找人在國內尋摸東西和專業人員而已,而且他們也是花錢的,多容易的事情。
主要還是我的導師他們,他們才是真正的專家,而且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知道這種條件下最需要什么,用什么最現實。”
說著小黃猶豫了一下,低頭靠近了喬加一點,小聲說道:“狼哥,我的老師是老革命,他最近看那些AK一直覺得手癢”
喬加一聽,哈哈大笑著說道:“這算什么,我回頭交代一聲,你們明天走的時候我讓人多帶幾支槍,讓你們在礦場那邊打打什么的。
龍蜥最近會一直負責你們的安全,老人家想要耍槍就直接找龍蜥,來了就別空手,上北邊打點大東西,到時候帶回去留個紀念。
獅子大象我估計你們下不去手,弄幾頭野生的水牛也好,到時候牛肉直接加餐,牛角牛皮什么的我讓當地人給你們加工成工藝品。”
小黃聽了眼睛一亮,說道:“真的可以玩槍?”
喬加看著小黃的表情,然后想想他的經歷,猶豫了一下之后,他從無辜的多里安腰上拔出了一把銀色的,卸掉彈匣然后退掉槍膛內的子彈,把手槍塞進了小黃的手里,說道:“你爸爸就喜歡這種槍,在阿菲卡男人沒有槍就像女人沒有穿內衣。
這個送給你,回營地去靶場玩幾次就會了。”
說著喬加看著小黃臉上復雜的表情,他搖頭說道:“看你的樣子就是玩過的,那就別客氣了。
如果這玩意兒能給你安全感,那以后在阿菲卡去哪兒都帶著,讓自己心里也有點底。”
小黃熟練的擺弄了幾下,然后說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喬加把彈匣塞進小黃的手里,說道:“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證,但是在中非剛果布隆迪肯定可以,烏干達肯尼亞跟我提前打個招呼也應該沒問題。”
說著喬加拍了拍小黃的肩膀,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理解你的感覺,但是我有一段時間也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那時候我沒得選,只能讓自己強大起來。
我不知道我的藥你吃了有沒有效,不過如果你想要試試,那就經常來我的基地轉轉。”
小黃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滋味兒,他遭遇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人性的一波人,害死了自己的同學,連累了自己的親戚和朋友。
他確實害怕,幾乎每天都在做噩夢!
小黃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發生問題之后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正是這種習慣,成為了沉重的枷鎖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讓他待在國內面對受害者家人的目光,他一天都堅持不下去。
這就是好人的煩惱,也不知道老黃發現老丈人丈母娘和老婆把兒子教育成這樣,他的心里是什么樣的想法?反正肯定不會太舒坦。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支持兒子再來阿菲卡,哪怕事業不成功,把心煉狠一點膽子練大一點也是好的。
盧俊盧老板那里是接待小黃的第一站,而喬加這里就是接待小黃的第二站。
看似都不怎么安全,但是其實比他自己留著SD的自家金礦要安全的多。
但是就算是這樣,小黃在這片土地上還是會覺得緊張,尤其是看到惡形惡狀的持槍黑人,他會更緊張。
這就是創傷后應激障礙,沒有辦法,這種毛病只能靠時間化解,或者靠自己硬挺。
一把手槍在阿菲卡屁用都沒有,但是確實能夠讓小黃獲得一點安全感。
換了是心理醫師,那肯定是好言安撫然后開點藥物緩解小黃的失眠和焦慮的癥狀。
喬加才不管這個,小黃現在是自己人,你感覺自己拿著槍會好一點,那就拿著 手槍不行抱著步槍睡覺也可以,再不行弄輛裝甲車給你當臥室也沒問題。
喬加自己就是這么挺過來的,他最焦慮的時候,晚上不僅要枕著手槍睡覺,而且背后必須要靠著墻,就這樣他還時常夜里驚醒。
論壓力,當時的喬加肯定比現在的小黃要大,但是如果論遭遇,那小黃就太慘了!
眼看著小黃是真的感興趣,而且臉上的笑容真摯了很多,喬加讓多里安把他的槍套和備用彈匣都解下來一起遞給了小黃。
“你們估計有幾天空閑,那這幾天你們就在我的基地住下。
有些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們總會下意識的去尋找讓自己舒服的地方和方式,我不瞞你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睡覺都是側身背靠墻才能睡著。
我不是要你學我,我就是提醒你,有時候別硬撐,覺得哪兒讓自己舒服就去哪兒。
這年月誰活著都不容易,誰心里還沒點事兒,你也別聽你爸那套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鬼邏輯。
戰勝自己只是聽起來牛逼,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多難。
有時候越是硬頂效果越糟,順應心里的焦慮和恐懼,稍微的迂回一下,給自己一點時間和空間。”
說著喬加看著眼里都開始冒水光的小黃,他在這家伙的背上拍了拍,笑著說道:“你叫我一聲狼哥,這聲哥不能讓你白叫。
你看到我在僧加山是怎么開山立棍的,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你只要在我的地盤,我就能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