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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工業革命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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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事調整不光是針對魯克,接下來的日子里,哈德遜又陸續以各種借口,對無法確定忠誠度的管理層進行調崗。

  為了減少內部紛爭,這些人事調整,全部都被套上了一層“重用光環”。

  只要在任期間盡忠職守的,都陸續被升了職,肩負起了更“重要”的職責。

  想想哈德遜就覺得無語,很多來歷不明,疑似間諜的家伙,在任期間的表現甚至要超過很多“自己人”。

  可以說除了缺乏忠誠度外,那就是妥妥的優秀打工人。以至于想要動手搞清洗的時候,哈德遜都不忍心直接動手。

  為了盡可能人盡其才,這次大規模人事調整,主要是以外調為主,大都安排去管理新獲得的領地。

  都是飛地,只要能夠穩定的向領主府提供稅收、勞動力和物資,哈德遜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經營的再好都沒用,這些飛地都是臨時領地。未來還是要想辦法集中到一起,只不過這個時間周期可能有點兒長。

  其中最大的絆腳石,就是王國的潛規則。想要調換領地,不光要涉事領主本人同意,還必須獲得國王和貴族議會的同意。

  其中任何一個環節被卡住,領地置換都進行不下去。這條規則的存在,主要還是為了保護中小貴族的利益,杜絕大貴族仗勢欺人。

  像哈德遜這種,涉及數十塊飛地的調整,所需要協調的各方關系,那就更復雜了。

  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搞定了領主本人,到了國王和貴族議會手中,也會百分百被否決。

  想要達到目的,少不了進行一系列的協調。搞不好還要分批進行置換,以降低由此帶來的影響。

  數十塊封地,近七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給哈德遜帶來的最寶貴財富除了土地本身外,那就是人口了。

  東南行省地理位置優越、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又遠離前線戰場,受到戰爭的沖擊相對較小。

  根據各地匯總上來的數據,新領地上面的人口總量足有十五萬之眾,比哈德遜原來治下的總人口都多。

  受開發大草原的影響,幾乎所有的大勢力都在移民,造成人力資源空前緊張。

  原本繁榮的奴隸貿易,現在都停滯了下來。就算是有人出售奴隸,也被暗中操作市場的各大勢力一掃而空。

  在這種背景下,人力資源更是顯得尤為重要。

  看著手中的數據哈德遜就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貪多,妄想一步登天跑去北地發展。

  封地面積再怎么大,沒有人去開發,拿在手中又有什么用?

  事實再一次證明,想要快速發展還是得靠戰爭。要是沒有這次戰爭,光靠自己努力種田,山地領怕是連四五萬人口都難湊齊。

  可是一場戰爭過后,情況就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收攏過來的難民,加上新增封地的人口,眼瞅著就要突破三十萬大關。

  在王國一眾大貴族中,這點兒人口依舊處于墊底狀態,但哈德遜還是滿足了。

  有了這么多人口做根基,原來很多只能想想的計劃,現在都可以慢慢實施。

  具體到行動上,哈德遜還是選擇了先穩一手。大量新增人口在帶來紅利的同時,也帶來許多新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管理困難。

  將領地中的管理人員大肆外放,除了擔心他們的忠誠度外,同樣也是想借助他們的能力,在最短時間之內將這些飛地納入掌控之中。

  間諜不間諜的,坦率的說哈德遜并不是很擔心。只要不讓這些人進入核心管理層,帶來的破壞就很有限。

  畢竟,花大代價安插過來的間諜,主要還是為了監視、傳遞情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他們暴露身份。

  尤其是一些中等貴族安插過來的間諜人員,此刻更是藏得死死的,唯恐暴露身份引火燒身。

  只要哈德遜自身不出問題,領地中混入的大部分間諜都會很安分。除了偶爾傳遞一下情報外,平常時期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充當打工人。

  些許小事,該裝湖涂就要裝湖涂。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刻意釋放一些假情報,沒準還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大動作沒有,小動作卻沒有停下過。除了人事調整外,對領地的產業,他也進行了局部微調。

  “里哈先生,從現在開始領地的軍工生產,要陸續轉向民用產業。

  除了保留必備的軍工生產能力外,剩下的產能都要轉向生產農具、鍋碗瓢盆之內的生產生活日用品。

  在接下來的一兩年時間里,農具和生活日用品應該會有一波行情,不過各地的軍工業都會進行轉型,競爭可能比較大。

  鋼鐵冶煉的產能,在未來兩年也要慢慢降低下來,保留目前的六成即可。”

  做出這個決定,可不是哈德遜一拍腦袋的結果,而是智囊團用歷史經驗數據分析之后,推測出來的結果。

  仗都打完了,大家手中都積壓了一大堆的武器裝備,接下來的軍火市場注定會慘澹。

  沒有暴利的軍火貿易支撐,前面瘋狂擴充產能的各地礦山、軍火商們,要么大肆削減產能,要么進行轉型。

  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答桉,哈德遜不信大家看不出來。可以想象,接下來市場陷入蕭條后,王國中的軍火巨頭們都會瘋狂涌入民用市場。

  王國內部的市場,基本上沒有什么好爭的。大家相互之間都有一種默契,各自在自家勢力范圍之內折騰就對了,越界打價格戰那是下下策。

  北方出現的大市場,就是大家爭奪的重點。

  如果沒有海上貿易,阿爾法王國的一眾商賈肯定能夠大賺一筆,可惜通往大草原的海路,在戰爭期間早就打通了。

  喪失了壟斷的優勢,想要躺賺是不可能的。新誕生的各國,都可以從各自的后臺獲得支持,價格過高的商品人家根本就不會買。

  明知道接下來的競爭空前激烈,還要跑去硬杠,絕對是腦子進水了。縱使擁有一定的成本優勢,哈德遜也不會傻乎乎的選擇價格戰。

  發展鋼鐵產業,主要目的是為了賺錢,而不是要搶占市場,做大陸第一鋼鐵大亨,這里面的區別他還是能夠分清的。

  “伯爵,真的要削減產能么?

  最近這段時間,我們接到了很多訂單,尤其是那些大商會個個都出手不凡。按照目前的產能,訂單怕是能夠排到明年去。”

  里哈滿腦子疑惑的問道。

  從一個鐵匠變成了項目負責人,里哈的能力、眼界早就跟不上了。

  能夠一直被留任,除了在抓生產問題上表現不錯外,最重要的就是祖輩都在給科斯洛家族打鐵,忠誠度有保障。

  “他們只是付了定金,還是最低限額的定金。接到類似海量訂單的,可不只有我們一家。

  這么多的商品,要是都生產出來,最后能夠賣給誰?

  鐵制品的存放時間雖長,但長期儲存的維護成本卻是并不低。一旦超過市場容量,很容易引起市場血崩。

  等著看吧,接下來要么出現大規模違約,要么被二次殺價。這種不正常的天價的采購,注定不可能長期持續下去。

  里哈先生,這些方面的問題,自會有銷售部門的人負責,你就不用操心了。”

  原本想要讓他去跟著學習、開擴眼界的,只是里哈那滿頭的白發,直接打消了哈德遜的這個念頭。

  培養人才,也得挑年輕一輩進行。這種上了年紀,隨時都有可能退休的主,還是放過人家吧!

  在內心深處,哈德遜隱隱也對各大商會產生了強烈的不滿情緒。虧他還把那些家伙當“朋友”來著,沒有想到坑起人來,這些家伙連“朋友”都不放過。

  要知道在此前的合作之中,大家都跟著血賺了一筆。雖然被哈德遜從中分走了一大塊肉,可他也是在里面出了大力氣的。

  要是沒有哈德遜的配合,各大商會就算是策劃的再好,也不可能獲得那么多的巨額利潤。

  很明顯,那幫家伙顯然是玩兒上了癮。在坑過阿爾法王國的一眾貴族之后,現在又盯上了在戰爭之中發了橫財的軍火巨頭。

  借助草原大開發,刻意營造出一種“龐大需求”,肆無忌憚的在各地狂撒訂單,就等著大家上鉤。

  要不是套路太眼熟,哈德遜都差點兒被騙了過去。畢竟,在正常情況下,只要付了定金,就很少有違約情況發生。

  明知道有問題,哈德遜自然不可能往里面跳,但是不妨礙他看著一眾同行往里面跳。

  作為競爭對手,不去落井下石,都算是有節操的,主動提醒大家注意陷阱,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這種事情就算是提醒了,人家也未必會領情。搞不好還會引來更多的敵視,憑空給自己制造麻煩。

  在這種背景下,哈德遜一面笑呵呵的接單,一面盡可能的延長訂單生產時間,順便還索要了一筆定金。

  商務違約,從來都不是問題。只要生產速度足夠慢,就算發生違約時間,他也有能力將生產出來的商品處理掉。

  要是能夠順帶打擊一下競爭對手,那就更加完美了。畢竟,鋼鐵產業是重資產行業,非常考驗資本的實力。

  不能說沒錢就無法生產,反正缺乏資金投入的鋼鐵巨頭,在長期的競爭中肯定會處于不利地位。

  人類經過多年的發展,實際上也到了工業革命關口。只不過爆發的科學技術,不同于普通的蒸汽機革命,更像是魔法工業革命。

  在哈德遜看來,以亞斯蘭特大陸的特殊政治體系,想要爆發工業革命,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戰爭。

  保守的貴族們,愿意砸錢搞研發的項目就一個——軍事。凡是能夠提高軍事實力的科研成果,總是最容易轉化出成果。

  比如說:在這次戰爭之中大放異彩的魔法弩,接下來就要享受一波發展紅利。

  自認為無法和各大勢力比拼科研能力,哈德遜才鼓動凱撒三世集中王國的力量去搞。

  效果暫時看不出來,反正王國的法師協會,已經接下了這副重擔,多名有制作魔法弩經驗的煉金大師加入了研發隊伍。

  王國擁有的技術,不等于國內的貴族擁有,但王國生產出來的魔法弩產品,國內大貴族卻是可以采購的。

  哈德遜也不奢望,王國搞出來的魔法弩有多么先進,只要能夠跟上世界一流水平即可。

  武器裝備這玩意兒,一旦大家手中都有了,又相當于被拉到了同一水準,最后比拼的還是統帥能力。

  論起對魔法弩的運用,不是哈德遜自吹,在整個亞斯蘭特大陸,他都算是經驗最豐富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魔法弩能夠在戰爭之中大放異彩,哈德遜也是居功甚偉的。

  要不是他一力堅持將魔法弩集中起來使用,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形成規模之后的威力。

  除了造型不同之外,制作工藝繁瑣之外,本質上這些魔法弩,就是翻版的老式步槍。

  稍微有點兒戰略眼光的都知道,一旦這種考驗生產力的魔法弩大規模普及,能夠對大陸局勢造成的深遠影響。

  拋開了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哈德遜再次忙碌了起來。原本以為戰爭結束后,回到領地能夠好好歇息一陣子,事實證明這純粹是奢望。

  先是忙著接收新封地,接著又馬不停蹄的對管理層進行調整,隨后又湊巧發現了那幫無良奸商的陰謀。

  忙完了這一切,現在又要開始巡視領地。離開自家領地這么長時間,要是不出來刷一刷領主的存在感,那是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尹莎貝爾小姐,伯爵剛剛出去巡視領地,要不您換個時間再來?”

  湯姆低聲細語的勸說道。

  看得出來,對疑似領主大人情人的女人,他還是非常忌憚的,連正臉都不敢瞧。

  不光是湯姆忌憚,作為哈德遜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在整個領主府,尹莎貝爾都擁有特殊的地位。

  女主人夠不上,客人貌似住的時間又太長了。唯一合理、且能夠被大家接受的解釋,那就只剩下情人身份。

  “這么巧么?我剛過來,伯爵大人就恰好不在?”

  尹莎貝爾笑呵呵的問道。

  憑借不俗的交際手段,加上領主情人的身份,在領主府的這些日子,她混得也是如魚得水。

  最關鍵的是不管面對誰,她始終都是客氣客氣的笑臉相迎,給大家的印象都很不錯。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同樣也是尹莎貝爾最舒心的日子。各種修煉資源管夠,不需要勾心斗角,無需擔心被人窺視。

  可伴隨著哈德遜的回歸,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作為階下囚,過個近似女主人般的生活,那是因為哈德遜這位正主不在,大家摸不清兩人之間的關系。

  加上尹莎貝爾一直表現的非常安分,每天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練習琴棋書畫、歌舞之類的吃飯本事。

  僅僅只是從府中支取了一些修煉資源,連雷德曼男爵都沒有說什么,其他人就更不敢干涉了。

  可假的終歸是假的,騙得過其他人,卻騙不過正主,尹莎貝爾可不認為哈德遜的便宜是好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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