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主教會那邊,異端審判庭內部的對話阿加莎教宗自然是不得而知。
因為內心的煎熬而使得她現在的心理壓力頗大。
憑本心來說,她是絕對不愿意在圣堂評議上投出那兩張不該投的投票的,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這樣做了,一定會影響到相當一部分教會的選擇。
會無條件跟著地母神教會的步伐走的正神教會,是有不少的,她的選擇會直接決定這一部分教會的立場。
對于地母神教會的風評,阿加莎心中是有數的,就算是在整個神圣布里尼亞,在民間的潛在影響力上,也沒有任何教會能夠追得上地母神教會了。
教會與教會之間亦有差距。
不單純是教會權勢大小方面的差異,更是包含了這個教會的潛在影響力。
毫無疑問,這么多年下來,地母神教會深耕于平民百姓之中,致力于讓更多的生靈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這么長時間積攢下來的潛在聲望,甚至還在洛山達的晨曦之主教會之上。
畢竟晨曦之主教會中同樣還存在一群因為自身特殊行事風格而褒貶不一的異端審判庭的存在。
對于很多人而言,他們可能會在看到異端審判庭懲罰了邪惡之徒的時候拍手稱快,但你要說自己和審判庭那邊扯上聯系,他們那是萬般不情愿的。
尤其是做事風格酷烈至極的洛山達審判庭。
誰會愿意自己成為審判庭成員手下的那個無辜冤魂?
是以,雖然幾乎每個教會都存在異端審判庭這樣的東西,但是在大多數時候,人們提起異端審判庭的時候,第一時間只會將這個名詞聯想到晨曦之主教會麾下的異端審判庭。
實在是沒有辦法,洛山達這位強大神力堪稱是嫉惡如仇,本身司掌的神權之中就包含正義之類的概念,理所當然的,他麾下的異端審判庭也是最容不下邪惡的一群人。
過于極端就容易導致偏激。
異端審判庭對于信念的追求過于堅定,有的時候反而還會遭來非議之聲。
與之相對的,像是地母神教會這樣的潤物細無聲類型的教義,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深入人心。
而這種深入人心,又會使得更多仰慕這樣教義的年輕人加入到裳禔亞牧師的行列之中。
當年的阿加莎教宗也是這樣被吸引到裳禔亞教會之中的。
這么多年過去,阿加莎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她無愧于教會,無愧于信眾,更無愧于自己,坦坦蕩蕩的人生也就是如此了。
可是,隨著自己即將退下地母神教會教宗職務之際,一直以來鮮少有直接接取到來自裳禔亞冕下神諭的她,非常罕見的接取到了來自自家神大人的神諭。
尤其是神諭之中明確的說過,對于神圣布里尼亞教皇國未來的相關安排之中,其中有一條專門針對的如今的教皇梅斯菲爾德。
她所敬愛的神祇,要求她在面對梅斯菲爾德的時候,需要盡可能的去支持并籠絡這位名義上的晨曦之主教宗。
這樣的情況讓她無比的震驚。
要知道,不討論事情的對錯,直接全心全意的支持梅斯菲爾德教皇,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味不敢讓讓人細想。
難不成梅斯菲爾德提議直接殺光其他九大教會的教宗,她也要直接同意嗎?
這顯然是不合邏輯的。
這到底是梅斯菲爾德本身所擁有的影響力太過驚人,還是他使用了什么自己尚未看清的小手段?
阿加莎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別人給欺騙了。
畢竟在神圣布里尼亞教皇國的古老記載之中,類似這樣子的能夠模彷其他神祇的氣息,傳下神諭的職業是存在的。
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模彷其他神祇的力量,來偽裝成其他神祇的牧師,欺騙信眾的職業并不是沒有。
比如說源自于深淵力量的褻瀆祭祀,比如說得到了謊言王子力量加持的謊言之子……
類似這樣的職業發展到極致之后以后,并不是沒有可能欺騙阿加莎。
所以在聽到了這個神諭的時候,阿加莎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被人忽悠了。
除了在裳禔亞的子民這件事情上,她所信仰的豐收女神在下了神諭以后,明確了對裳禔亞的子民們的處理辦法外,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了自家女神竟然會不顧他人選擇可能會帶來的惡劣后果,要求她直接支持梅斯菲爾德教皇的舉措的。
這不合理,相當的不合理。
但是……因為她從另外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讓她對于這種不合理的現象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最終她抱著稍微有些慌亂的心態,最終選擇了相信神所說的話。
然后沒過多久,一群在她看來已經消失在歷史之中的一些生靈地精,就這樣從死亡之中重獲新生。
當她聽說地精帝國的余黨踏出了地下城,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后,她瞬間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些對于神祇們來說,本該趕盡殺絕的來自另一方天地的神祇信仰,就這樣再次流入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歷史上已經出現了很多次了。
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職業攀云僧,以及那個結合了詛咒之力與某個神秘的劍術傳承而衍生出來的咒劍士,再比如說根本不應該存在于這個時代的機關術士……
這一系列職業本質上,都是因為汲取了來自異世界的養料而生成出來的全新職業。
這些職業體系的力量來源于神華大陸主流職業體系截然不同,這就使得從這些力量里邊蔓延出來的新職業者們,從根源上對于神華大陸的那些被稱之為神的高維存在很不友好。
職業路徑雖說多是人為制造的,但是上朔根源,基本都會蔓延到那些占據了原生信仰與后天信仰的存在。
可這些來自異世界的職業不同。
并且由于這些不怎么受控制的力量在大陸上飛速蔓延,借助著這些體系發展起來的新勢力們往往對于那些被尊稱為神祇的存在毫不重視,更有甚者直接將高維存在們當做是狩獵的對象。
比如當年試圖將自己發展成圖騰的攀云僧們。
如果不是因為道路的盡頭,他們會與山岳的意志融為一體,變成類似山之靈的存在形態,并最終被山岳同化,停止思考,可能當時攀云僧們早就對神祇動手了。
想到了這里,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個用雙手托著下巴,好像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沉睡著的中年人說:
“我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你們這些存在,畢竟上一次我了解過和你們有關的傳說與故事的時候,那還是在地母神教會的典籍上。”
似乎是因為聽見了阿加莎開口說話的聲音,那位中年將搭著下巴的其中一只手放了下來,輕輕敲擊著桌面,臉上的表情非常澹漠的說:
“我也很好奇,在你們教會的歷史記錄之中,是怎么記錄我們的存在的?”
“不過是如實記錄罷了,畢竟你們人聯體也不是第一次和我們世界打交道了。”
阿加莎不咸不澹的說著。
目光輕輕劃過了那個中年臉上的表情,她并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看到太多的情緒波動。
很顯然,這是一位意志堅定的戰士,指的并不是職業者的那種。
那位戰士沉默的看了一眼阿加莎,雙方之間的氣氛無比的凝滯。
或許是為了打破這個僵局,阿加莎主動開口說:“你也聽到了洛山達那位異端審判庭護衛者的意思了,對于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梅斯菲爾德教皇?教皇能抵幾個師?要打,你們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要搞清楚一個問題,人聯體同樣也覺得光審判那幾個主導者沒什么用,死在全球核戰下的冤魂還不能夠閉眼。”
這位戰士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來說:
“阿加莎教宗,現在已經不是幾百年前了,我們與AO達成了協議,讓那群無辜的冤魂來到此方世界,洗去曾經留在記憶里的創傷,重新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這姑且也算是我們能夠為前人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可現在,協議被撕毀了,地精帝國沒有了。
是你們親手毀掉了人聯體對兩個世界之間的和平的希望。
所以……接下來要是局勢失控,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阿加莎教宗默而不語,細細品味著這話,忽然,她笑了:
“我大概理解了女神為什么會讓我與你們合作了,說起來,你們人聯體派遣來神華大陸的第一批成員,從進入至今,也有個幾百年了吧。”
“差不多吧,左右也不過是接近三百年而已。”
“你們……能夠承受得起時間的磨損?這不太對吧,就算你們是精銳之師,且在這個世界已經打出了一番天地,但是人的天賦是有極限的。
三百年,你們就算能夠活到這個時代,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起磨損?”
“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梅斯菲爾德那小子既然要打,那就奉陪到底。
人聯體也好……尹貝爾聯邦也罷,隨時可戰,就看看是你們這群牧羊人實力更強,還是我們銀色護衛軍的劍芒更加鋒利了。”
阿加莎反駁道:“我們地母神教會可沒有挑起戰爭的想法,終究還是希望雙方之間能夠取得和平的。”
中年人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地母神的教宗,忽然笑了,道:
“阿加莎教宗,你說這話,你覺得你自己相信嗎?
和平是靠打出來的,而不是用一張嘴維護出來的,只有具備了將敵人打痛的能力,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傾聽我們的聲音。
行了,話不多說了,如果不是對于地母神教會還抱有一定的信任,那么這次私底下的合作也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阿加莎教宗嘆息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臉輕松的說:
“放心吧,我至今依舊相信我們的女神不會辜負世界的期待,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就是這么認為的,現在……我更加堅信了這一點。”
中年人搖了搖頭,臉上并不抱有多少的期待:“那就希望一切真的能夠如同你所想的那樣吧,講真的,你們神華大陸糟糕透了。”
阿加莎教宗同樣搖了搖頭,說:“總是會螺旋向上發展的,給我們一點時間,地精帝國之戰中,神選者還是直接受教會控制的工具。
等到了后來,神選者們也需要自己去思考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正確還是錯誤的。
大家終究會從相互之間完全對立,而慢慢學會相互理解的。
地母神教會同樣如此,從一開始僅僅只是自己種糧和分糧,到帶領各地農戶學習種糧的技巧和培養優良糧種的方法,最后到現在與民融合,本就是一個自我剖析和發展的過程。”
“那么……就姑且讓我稍微期待一下吧。”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也始終堅信我的神是走在最正確道路上的那一個。”
阿加莎教宗再次恢復了那副慈祥老奶奶的神態,在對話的最后,她略顯遲疑的說了一句:
“那么,我最后也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說。”
“聯邦執政官凱撒,是你們的人嗎?你知道我說的意思,不是指的廣義上的銀色護衛軍,他……是當年你們人聯體派過來執行任務的人嗎?”
中年人笑了,笑得很開心,很難想象方才這個臉上殺氣騰騰的中年人,竟然會露出這么喜感的笑容。
一直笑到阿加莎教宗嘴角都有些抽搐,一副想要打人的樣子后,他才停頓了一下,表情古怪的說:
“不,他不是我們,更不是后世人理解的銀色護衛軍,他只是尹貝爾聯邦的執政官,是我們這么多年來在這個大陸上收獲到的最豐碩的果實——
一位……能夠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挽天傾之人,是此方世界的人類中走出的真正天驕。
他和我們不一樣。”
中年男人給了那位凱撒執政官一個很高的評價,認真的說:
“比起你們教會,我們更愿意和他去合作,那是一個站在我們立場上,無論是對于人聯體,還是對于尹貝爾聯邦,都是最合適的那個主導者。”
“如此一來就好……”
阿加莎教宗舒緩了一口氣,整個人緊繃的弦好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們在合作的時候并不會在意這個。”
那名中年男子調侃道。
阿加莎教宗搖了搖頭,說:“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這可是決定人類未來走向何方的大事,如果凱撒真的是你們的人,那么我就不得不考慮這個合作是否有意義。
畢竟對于你們人聯體而言,我們并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為了人聯體的未來,而放棄掉這個世界的人類。
現在這樣的情況就很好……”
“明智之選。”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說:“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是一個合適的橋梁,讓我們能夠與你們互通有無的橋梁。”
“不是凱爾·D·海洛尹絲?”
阿加莎教宗忽然說道。
“嗯?那位具備著特殊使命的海洛尹絲子爵?”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阿加莎教宗也愣了一下,一臉迷茫的說:“那個孩子,不是你們的人?”
中年男子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看你們地母神教會這樣全心全意的支持他,還以為他是你們推選出來的,與我們進行深入溝通的話事人呢!”
兩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原本準備離開的中年男子終于不再側頭和阿加莎對話,而是轉過頭來直接正視著這位教宗。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沒有從對方的心靈體世界中察覺到任何的端倪。
“真不是?”阿加莎小聲的說。
“真不是,我們都已經和人聯體斷絕了聯系三百余年了,也就是AO重新貫通了下界之門,我們才重新和人聯體取得聯系。
可你要知道,我們與人聯體之間取得聯系的時間,可是在那位海洛尹絲子爵崛起以后啊!”
中年戰士撓了撓頭,這一次輪到他坐蠟了。
他總感覺自己和阿加莎之間因為信息的時效性而對一些人和事產生的偏差。
就好像是在圍棋之中,原本黑白棋子對峙的時候,忽然跳出了一個火紅色的棋子。
要命的是,黑白棋子雙方,似乎都以為對方是對面的人。
“不是,你們沒有任何的準備,就讓一個魔法君主收下一個身份存疑的人?你們內部審核是干什么吃的?”
中年男子撓了撓頭,說:“盧修斯那小子比較特立獨行,和我們內部之間并沒有串通一氣,與巴特利特那邊的情況其實不太一樣。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盧修斯那小子實在是太年輕了,讓他參與到這件事之中,別的不說,就算是我們自己內部,也會擔心出現問題。
所以他確實是所有魔法君主中唯一一個漏網之魚。”
阿加莎痛苦的拍了下腦門,說:“麻煩了,我需要讓特圖那邊重新調查一下這人身份,如果真的存在一些需要他規避的東西,接下來我們需要好好和他談談了。”
中年男子搖頭說:“沒關系的,都一樣。”
“怎么都一樣了?”
阿加莎教宗不甘的說:“如果他不是你們的人,怎么會對‘裳禔亞的子民’有這么多的了解。
別怪我多嘴,他這樣的情況,已經超過了我們對于這次規劃的容忍上限,讓不知名的存在知道了太多東西,很可能會導致整個計劃崩盤的啊!”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這就是我們和你們不同的地方啊,歸根結底,你們只相信你們自己人,而我們相信的卻是一切愿意站在我們理念這一方面的所有人。”
“你們不怕出事?”
“我們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至少現在,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取得了我們的信任。”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說,但是接下來他馬上又補上了一句:“當然,后續還是要和他好好溝通一下,我也很好奇,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行,人在你們那邊,你們溝通了解也會比較方便一些。”
阿加莎點了點頭,只能同意這樣做。
很快兩人就各自離開了。
地點:尹貝爾聯邦·鎏金城·法師盛會現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鎏金城也開始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
此時,已經完成了絕大多數準備工作的凱爾,一直忙到了現在,才終于有了一些緩和的機會。
窗外的鎏金城天剛蒙蒙亮。
趴在桌上的凱爾掙扎了一下,這才緩緩張開了雙眼。
醒過來的他給桌上昨晚還在研究的盧修斯老師的魔法手札插上了書簽,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
算算時間,都已經來到鎏金城五天了。
感覺有些頭疼的他晃了晃頭。
這些日子在來到了鎏金城后,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沉浸在與其他法師的交流與溝通之中,再加上盧修斯老師最近給到他手中的法師手札,他幾乎除掉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就沒怎么停下來過。
當然,這一切截止到這個時候,也應該有一個結果了。
這段時間,哪怕是遠在千里,他都能夠感覺到從自己領地所在的方向,那對于自己來說是未來之基的領域,正在隨著自律人偶的不斷補強,而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著。
深吸了一口氣后的他,現在只感覺心情愉悅,只要自身還在不斷晉級,那心中緊迫的心情,反倒是放了下來,多了些許允許自己“再等等”的心思。
甚至于哼著小曲從自家商會給他準備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他還難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鎏金城的好酒,小酌了一杯。
安靜的用完了中餐以后,他將目光投注向了桌面。
顯然,他今天心情會如此的好,并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實力還在不斷成長。
來到洗漱臺清洗了雙手之后,他從容不迫的來到桌前已經基本定稿了的幾頁紙上,不緊不慢的為自己近段時間的工作做個收尾。
在幾頁稿件的最后,他提起筆繼續寫道:
顯而易見,通過以上的運行方式,我們能夠以戰法師核心兼容當前主流法師核心中的任何一種,并由魔法定理4,法師核心5,引理2,可證得定理1,以此實現戰法師核心的穩定性與持續性 很顯然,這個稿件是凱爾對于這么長時間以來,自己對于戰法師職業的可行性論證的相關總結。
即,以具體理論研究的方式剖析戰法師核心與尋常法師核心之間的區別和自身具備的特性,并論證戰法師的理論性研究。
可以說這個東西寫出來了以后,就會直接成為未來所有想要轉職戰法師的人必須要去學習的基礎理論。
那個論文中出現的定理1現在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名字,但或許過不了多久,隨著凱爾的理論逐漸在法師學界之中鋪開來,并由所有人親身確認了戰法師這一職業的優越性過后,這條定理以后可能就會升級成“海洛尹絲戰法師定理”之類的一看就讓學生們頭疼的東西。
當然,這個結果能有多快,那還要取決于凱爾目前在世界上的影響力。
說到底,如果戰法師中不誕生出一個扛鼎之人,最次也是圣域,平均實力基本在傳奇,甚至得晉升到半神這一級別。
必須用自身的實力與發展速度證實凱爾的研究成果,那就算理論再怎么得到人們的認同,終究還是差了那么一點一絲。
凱爾的這一篇論述,他至少花了接近六成的內容來論述戰法師職業核心是如何基于最基本的法師核心而搭建起來的特異性框架。
這其中的相關內容與理論研究成果,單獨拿出來都足夠丟到隔壁《魔法真理》期刊上發表一篇關于戰法師的論文了。
關于這一點,來自尹貝爾聯邦的幾名魔法君主們前些日子就戰法師的相關情況與凱爾這邊展開了一次會談。
會談的動機主要是向法師學界所有人證明一下自身職業體系的可靠。
如果是尋常人向凱爾提出這個方案,凱爾甚至可能會懷疑是不是有人打算從自己這里榨干所有戰法師的內容以后,直接卸磨殺驢。
但是包括自己的老師盧修斯都認可了這樣的做法后,他很快就明白了幾名魔法君主們的思路。
且不說魔法君主們只要是愿意,在基本了解了戰法師的運作機理后,給他們六七年的時間,他們也有機會復刻出戰法師核心的發展方向,凱爾發布不發布這個理論,對于他們來說影響都不大。
故凱爾可以確定,發膜君主們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通過他們自身的權威性,進一步在這次法師盛會上,將凱爾的理論從需要時間發酵,到直接奠定基礎和深入人心。
此舉一方面是為了促成凱爾身份地位的提高,倒逼整個法師學界捆綁到凱爾的這一方,緩解凱爾當前來自于神圣布里尼亞大勢上的壓力。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直觀的告訴所有人,他,凱爾·D·海洛尹絲的戰法師職業就是這樣的出色,如果你們不想經歷漫長時間的等待,讓其他人理解和剖析了凱爾的法術理論,并且復刻出轉職戰法師的辦法,那你們就選擇加入法師網吧!
凱爾已經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放在了法師網里,用你們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理論研究上傳法師網來置換吧!
只要加入到這一行列之中來,我們所有人都是同一戰壕的戰友了。
大抵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需要凱爾專門拿出這些東西來。
畢竟僅僅只是驗證理論是否正確,其他國度的魔法君主們上手掃了幾眼,魔力了一下,基本就半差不差了,魔法君主們還不止一次為了這種事情而和廣大法師們說謊。
有了其他國家魔法君主們的認證,就相當于給戰法師披了一層金身,可信度大大提升。
再加上想要徹底理解和吸收凱爾的凱倫研究,并且再將理論研究轉化成實際可產出的成果,就以當前法師學界鮮少開展共同研究的情況來看,怕是沒個兩三年都搞不出成果來。
等到他們實際研究完了以后,戰法師這一領域的其他開發成果也沒有他們的份了,那些早早的就加入法師網并享受相關成果的高級法師們,早就沿著凱爾開拓的道路走遠了。
這一步對于凱爾來說很關鍵。
他必須要拿出足夠說服所有魔法君主的相關內容,并且對自己的理論研究的每一個推導過程和結論進行嚴謹的演算和證明,對可能會出現錯誤表述或歧義表述的內容反復推敲。
換做往常向著法術期刊投稿,他都未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但這次影響的范圍太大了。
畢竟發出這個東西的人不是什么無名小卒,而是隱隱有成為兩個大國動亂根源的導火索、在法師學界和藥劑師學界擁有著巨大影響力的自己。
會有魔法君主不愿意摻和到這其中,就算摻和到其中,對于凱爾拿出來的東西,也會多加考量。
畢竟戰法師和法師網這些東西,很可能直接決定下一個千年,法師們未來的走向。
就算是為了自己,也為了法師群體的切身利益,他都要打起精神來。
不過,當他停筆的那一刻,所有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壓力好像一下子都宣泄掉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做好了他能做好的一切準備了。
他轉頭就將自己的理論研究成果給上傳到了法師網之中,今天晚上就是法師慎言開始的時間,這么點時間,提前揭露一下今晚的重大研究成果,在他看來倒也沒什么問題。
不過,現在法師網內部,加入進來的其他國度的法師勢力其實并不算多。
看樣子相關內容估摸著就只有尹貝爾聯邦內部的幾位魔法君主們能提前審稿了。
在凱爾上傳了相關內容,美滋滋的再去倒了一杯酒小酌的時候,情況已經在他不知曉的時候悄然發生了變化。
與此同時,在距離鎏金城大概300多公里的高空之中,魔法飛艇在飛速的朝著鎏金城的方向飛去。
這個魔法飛艇來自至高森林。
坐在上邊的人,是當時在驗證文學與知識之神的晉升時間時,曾經出過大力氣的那位精靈一族的塑能系君主,曼徹思君主。
他正在饒有趣味的通過相關魔導裝置,認證了自己的魔力信息后,瀏覽著法師網內的相關學術內容。
這是這一個月以來,他最經常做的一件事情。
是的,曼徹思君主在聽說了法師網的相關情況后,在和精靈王那邊商議過后,沒過多久就選擇將自己的學派以及相關研究成果并入到了法師網之中。
當然,這其中多少有一點他的小心思。
畢竟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雖然現在在理論研究上自己還占據著一點優勢,但是那個來自尹貝爾聯邦的盧修斯小鬼在實力上已經完全和自己持平,甚至隱約有所超出。
每當他想到了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感慨萬千。
畢竟這可是公認的最暴力的法術流派之一,甚至可以去掉那個之一。
一直以來,曼徹思君主對于自己靈活的把握了精靈的力量美學這件事情,而感到非常自豪。
現在,自己身為精靈的美學還在,但是在力量上,貌似……可能要被人打一頓了。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又臭了幾分。
誰可以告訴他,盧修斯那小鬼為什么晉升速度會這么快?
盧修斯(謎之音):如果你有一個隨時都能追著你的尾巴,隱約就要把你暴打一頓的學生在后邊追著,你也會有足夠的動力。
(評價:為人師表的盧修斯因為無法忍受這種快要被自己學生爆錘了的悲慘事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減少自己前往風情街開impart的時間,魔物娘們痛失一位能讓他們賺大錢的金主)
現在,讓我們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曼徹思君主身上。
現在這位君主已經將自己的很多魔法研究的相關內容丟給了手下和學生,自己只把控大方向。
但是對于魔法理論這種東西,他依舊保持著充沛的好奇心,加入到法師網以后,就開始快速的瀏覽一些他有權限瀏覽的相關內容。
一是自己好奇。
二是也幫幫至高森林那里評估一下,這群人類法師們到底發展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于是在魔法飛艇上做完了兩百組肌肉拉伸運動后,他繼續看起了相關內容。
沒過多久,在瀏覽了二三十個魔法論文后,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里邊雖然有了一些自己的東西,但這些法術論文中的內容,對于魔法君主們來說,基本也算是老生常談,沒有辦法讓他打起太多興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法師網的右下角忽然刷新了一個提示。
曼徹思君主皺了皺眉。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功能應該是向他推送相關法術研究的,之前來尋求和他合作的尹貝爾聯邦王庭法師們和他說過這個功能。
看著右下角縮小了的,有著輕微強迫癥的曼徹思君主終究還是點了那個罪惡的“紅點”。
在發現其中相關內容和戰法師有關后,他撇了撇嘴就準備關掉。
最近這段時間,尹貝爾聯邦甚至其他的國度中,都冒出了數量不少的自稱自己在戰法師最開始靈感來源的高級法師。
他們往往用很嚴肅的措辭在訴說著一個很可笑的事情。
對于曼徹思君主來說,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
每一年都有這樣一些不知所謂的野人法師,拿著一些僅僅只是初步入門的理論框架,然后郵寄到他這里來,試圖獲取他的認可,然后一躍成為所謂的“法師專家”。
對于這樣的情況,他是非常不滿的。
跳梁小丑,安敢在真正的魔法君主面前吠吠出聲?
這就是為什么當時安德森主編來找他,麻煩他幫忙推演一下那位海洛尹絲子爵的相關研究成果時,自己會顯得如此不耐的原因。
他喜歡自己去尋找一些他覺得很出彩也有潛力的法術研究來進行評價,而不喜歡有人走這種小路子,來拿著半生不熟的理論試圖走捷徑。
很不湊巧的是,最近這段時間冒出來試圖驗證戰法師理論的人有點多。
哦,不對,考慮到現在那位海洛尹絲子爵的情況,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強大的魔物之王一旦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就算是普通的豺狼,也會試圖從魔物之王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畢竟,那本身就代表著地位與力量。
就當他打算直接對這篇魔法論文點X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除了一些重大法術研究成果會以外,還有一種的可能……
自己曾經專門關注過某個法師賬戶。
那時候尹貝爾聯邦王庭的法師們怎么說來著,哦,想起來了。
“如果您對某些法師,尤其是魔法君主們保持著相當的關注,可以直接點一下這些人的后臺關注選項,這樣他們一旦發布新的魔法理論后,會自動提醒您他們上傳了新的理論或是法術模型。”
自己在戰法師領域里可沒有去關注過那些野雞法師。
等等……
不對,戰法師領域里,還是有一個人他曾經關注過的。
他馬上點開了論文,看向這篇魔法論文的發表者是誰。
果不其然,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凱爾·D·海洛尹絲!
在這個時間節點里發布了這樣的理論研究,難道是?
曼徹思君主眼神微微一亮,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再加上這一次聯邦的那群人類君主們干出的事情,他很快就有了相關推測。
他嘴角微微上揚。
莫非還沒有到現場,他就可以稍微品嘗一下這次魔法盛會的主菜?
抱著這種心情,他點開了相關內容。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的、